《星野》江月诗doki

9、重回高一

　　一道可怖的闪电划破天际，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惊人的巨大天雷。
　　轰~
　　“救命...救”
　　余青树倒吸一口凉气的从床上惊醒，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冯茹听见女儿房里的动静急忙跑了进来。
　　“没事吧，怎么还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余青树呆呆的摸了摸脸上，粘腻湿冷的触感至指尖传来。
　　冯茹轻轻握着她冰冷的手，帮她抹去眼角的泪。
　　余青树因为她这个动作一愣，紧紧的抱住妈妈，眼泪更加汹涌，却无声。
　　她梦见了10年后的严川。
　　那个她暗恋了三年的人。他们差点结婚了。
　　她望向卧室四周熟悉的摆件，抽离的意识才慢慢回到麻木的身体。
　　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可为什么只是一场梦...
　　上午7点，冬季夜晚稍长，天微微亮。
　　余青树揉了揉发胀的双眼从房里走出来看见冯茹在给她做早餐，默默从后面搂住，“妈妈，你真好”。
　　冯茹拍了拍她细嫩的手，“准备准备吃早饭了”
　　“好”
　　洗漱完，余青树刚坐上餐桌和上冯茹熬好的粥，她就急急的出门了。
　　冯茹手里拿着钥匙，一边穿鞋，一边叮嘱她道：“吃完饭记得喝中药，你今天有考试，昨儿天亮，感冒可不好”。
　　“知道了”
　　冯茹临走还想说点什么，看她低着头认真吃早餐，犹豫一番后没开口。
　　“我出门了，客人等着我呢”
　　余青树吃完，打开熬中药的罐子，怪异的味道扑鼻而来，她盛了一碗，嘴巴刚抿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还是难喝”
　　她把中药倒回罐子里，提着罐子来到阳台，把它全部倒在了一个花盆里，熟练的将黑褐色的中药汁完美的渗进泥土里。
　　作为南江中学的重点班，今天考试，同学们都早早的来到教室复习，她趴在桌子上补觉，昨晚的梦扰得她心神不宁。
　　不久，身边传来，拉凳子的细微的声响，默默了落座了一位眉骨清俊，身姿挺拔的少年，他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许凌乱，偏又生得一双桃花眼，淡蓝领口的校服也解开一个扣，看起来自由散漫，又极具侵略性。
　　用她的话来说：“看起来就不像一个好人”。
　　余青树睡得迷迷糊糊把头换了一边，即将上早读，教室闹哄哄的，把她吵醒了。
　　她微微睁开眼睛，两人相对，看见严川单手趴着睡着，另一只攀在他优越的脖颈。
　　她毫不避讳的看他，这人连睡觉都像个模特一样。
　　“装”
　　他的发梢落在眼睫，她定睛看了一会，往他额头上轻吹了一口气。
　　严川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深邃漆黑的眼眸看着她，两人对望，他眼神柔和，没有一丝一毫被打扰休息的怨气。
　　就在此时，早读铃声响起，“上课时间快到了，请同学们做好准备”
　　下节课就要进行为期两天的期中检测，全班只有他两人趴在桌子上睡觉。
　　一个年级第一和一个年纪第二。
　　许是对方看他的眼神太过直接大胆，严川轻咳一声，率先起身，耳朵慢慢染上红晕。
　　“感冒好点没”
　　余青树伸着懒腰，嗓音慵散：“好了”。
　　张瑞走进来：“这两天学校举行考试，早读时间大家自由分配”
　　接着他看班上的两个尖子生成为同桌后完全没有要相互交流的意思，在众目睽睽下，叫走了他两。
　　“老师叫你们来，这次期中考试主要目的是让你们查缺补漏为期末考试做准备，这学期考完就要分班了,你两每次考试的分数都十分接近，学科互补，学习上要互相帮助...”
　　余青树抬头望一眼严川，挑眉，“知道老师，他考不过我”。
　　“好，不过不要骄傲，继续保持“
　　她一秒站得端正，双手乖乖的置于身前，完全没有看他时趾高气昂那神情。
　　严川被她逗笑，一脸肯定，“老师上学期年纪第一确实是她”。
　　“好，你回去吧”
　　张瑞示意了一眼严川，“老师再跟你说点事”。
　　余青树一人先回去了，趁着严川不在，一个人猛猛学，不一会就记下了先前预测的考点。
　　“这次他肯定考不过我”
　　张瑞自豪的看着才半年就高他半个头的严川。
　　现在的孩子长得还真是快。
　　“你爸爸他.很想你..”
　　严川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不过又是被他爸“要挟”的：“张老师，我会给他回电话的”。
　　张瑞识趣的不再提及，也丝毫不担心他这次考试，唯有叮嘱他按时吃饭，看他只套了一件卫衣，“最近天凉注意保暖”。
　　“嗯”
　　答应老张后，他回去默默接了杯热水放到余青树桌面。
　　张老师说得很对，不过快要感冒的人不是他。
　　“考试加油”
　　她还在奋笔疾书，见状抬起头，就瞧见严川关切的眼神。
　　没人知道，本是两王相争，榜单上互不相容的两人，不知道在桌面下悄悄牵了多少次手。
　　“好”
　　考完放学，严川拉她到天台吹风，看着清一色校服的人群蜂拥的往校门涌去，此时夕阳斜下，落日余晖，将校园映衬得极为柔美。
　　两人被此时的风景震撼，余青树闭眼感受着暖阳送来的和煦秋风，发尾被风吹乱，她身处阳光下，身体像染上金黄染料。
　　“我昨晚梦见你了”
　　严川扭头看她，极其自然帮她把凌乱的别到脑后，盯着她耳后的痣出神。
　　“梦见什么？”
　　余青树睁开双眼，棕色的瞳孔在阳光的映衬下更为异域，诱惑。
　　他视线下移，改为盯着她粉嫩的唇。
　　而她却没看他，嘹望远方，很平静的说出一句。
　　“梦见我们结婚了”
　　她骗了他。
　　严川的心漏掉了一拍，喉咙发紧，心跳振聋发聩。默默攥紧衣角。
　　看他一脸震惊，才下意识察觉到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我...”
　　还没等严川说完，她急忙出声，“我记错了，是梦见胡沁她要结婚了，还不知道她以后要嫁给哪个人呢，她说以后要嫁给外国佬的......”。
　　她自顾自的说很多话来掩饰心慌，严川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们还只是朋友，不对，是同桌。
　　可同桌会偷偷在桌面下牵手？
　　她的解释。苍白无力。
　　见他还是先前的神情，才发现他好像完全没有听进去。她才支支吾吾说出口：”我爸妈不让早恋“。
　　他伸出双手，敞开怀抱，”那朋友可以拥抱的，你抱抱我，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后来他没说一句话，只是搂得她特别紧。
　　他也骗了她，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是好朋友。
　　“严川，你抱得好紧，我快喘不过气了”
　　她用力的捶打他的手臂，可他强壮有力的肌肉线条没有一点要松开的迹象。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晕倒之时，严川松开了她，摸上她宽大校服下细嫩的腰。俯身咬住她发烫的耳尖，“记住，老子这辈子只娶你”。
　　晚上回来，冯茹照例检查罐子，“中药你都喝完了”。
　　余青树脸不红心不跳,“嗯，喝完了”。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被贴在了公告栏荣誉榜，她断层第一。严川年纪第二。
　　她不禁心虚，因为她知道内幕。
　　等严川回来，一副散漫的样，她在桌上假寐。余光瞥见严川还在看财经报纸，一脸不在意这次排名的样子。
　　和他做了大半年同桌，先前就发现他做什么都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但每次成绩都和她不相上下。从小到大，她一直是年级第一，被邻里街坊称为天才，所以对于她来说考试不过是简简单单，探囊取物。索性散漫一些，反正也没人会超越她，直到来到了南江中学，一旦她松懈下来，就会被他超越。
　　她甚至不知道她这么努力保持第一名不被抢走，是不是害怕失去他的注意。
　　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她，严川侧身在她耳边柔声鼓励。
　　“考得不错”
　　烦。
　　她紧闭双眼，当成没听到。
　　“这人考试怎么老是让她啊”
　　这人高一上学期在期中考试空降来尖子班，刚来的样子大家还以为他不过是有后门转进全市最好高中的转学生。可他却超越了以第一名录取进来的余青树，断层考了年纪第一。直接打破了校园里对他的风言风语。
　　他刚来到一班时，由于尖子班人数少，一起38个人，明明还有很多同学单人单坐，他却在讲台上，一言不发的下来直接选中了她的身边。惹得同学的一阵哄闹。
　　“初次见面，同桌”
　　他朝她伸出友好的手，只有她瞧见了他嘴角的轻佻和抑制不住的兴奋，像是早就预谋好的一般。
　　天使恶魔只在转瞬之间。
　　她握着他冰冷的手，内心默认了此人来者不善，“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可谁能想到，才短短大半年，两人早已经厮混在了一起，早已经没了当时的刀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