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雾风随行》陌晓雅

79、ACT.18 所谓别离。

　　雾影那岐抬头盯着吉田松阳的脸，不知不觉竟然发现自己有些走神，恍惚中似乎突然想起了来到这里之前，师父和他最早提起这个男人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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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该死！为什么我现在还必须要给死小鬼补充常识啊！！”风间千里十分不耐烦的抱怨着，有些烦躁地乱七八糟翻动着手下大摞的书籍，看起来随时可能将那些书本毁尸灭迹一样。

　　喜武不喜文，这基本上是每个鬼族的特征。
　　毕竟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们可算是天生的战斗种族。

　　“不管了！这种见鬼的东西我一分钟就都不想看下去了！”终于还是下达了决定，有些挫败地放下了手中的书籍，风间千里喃喃自语道。“虽然想先恶补一下在送过去，但事实看起来我根本就无法忍受……啧，想到要麻烦他就觉得非常不爽啊！”

　　“师父…？”

　　黑发少年疑惑地看着自家师父自言自语的不悦状态，并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选择静静的等待师父的任何吩咐，不过那岐还是有一点好奇的，师父话中的‘吉田松阳’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让师父想要麻烦。

　　“那岐！”当下唤了自家徒弟一声，金发美人毫不犹豫的将地上摞起的书本一脚踹飞，完全是泄愤的行为。

　　“是…？”

　　“去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去人界！我要马上把你交给松阳那家伙搞定，常识文化这种东西，也只有闲得无聊的人类才会喜欢！”

　　“师父…”扯了扯自家师傅的衣袖，雾影那岐露出一张满是撒娇味道的表情。“师父…和那个人类是什么关系？”

　　“…关系？”风间千里微微皱了一下眉，似乎在思索最合适他们的形容词，沉吟片刻，那双蔚蓝的眼眸里竟然浮现出一丝淡淡地怀念，他说道。“算是知己吧…”

　　“咦…？”闻言，紫水晶般的眼眸里浮现出惊异的神情。

　　这是他第一次从师父那双除了对自己以外，毫无波动的眼睛里流露出其他的情绪。
　　雾影那岐忽然觉得很不高兴。
　　师父是他的，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在师父的脑海里占据一席之地。

　　“师父…”雾影那岐抿了抿唇，小心询问道。“可以杀掉他吗？”

　　“胡说什么呢！”风间千里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我讨厌他。”那岐的心情更加糟糕了，师父从来会阻拦他除去任何人，现在竟然还要维护对方……所以，一定要想办法消灭对方。

　　“你最好收敛一下你的脾气！难道你连我的命令都听了！？”

　　“师父…”有些委屈地扁扁嘴，紫水晶的眼眸里满是可怜的目光。

　　“…你动不了手的。”最终还是被自家弟子装可怜的样子打败，风景千里挫败的叹了口气，随后伸手揉了一下那岐的头发，自嘲道。“要是能杀的话…我很早以前就可以干掉他了。”

　　“那师父…为什么不动手？”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两个让你欣赏的家伙。就算是孤独惯了，也习惯有个对手，或者知己……”蔚蓝的瞳孔微微眯起，风间千里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那样才不会无聊至极。”

　　“算了，你现在无法理解。”男人不想多言，风间千里扯扯嘴角，像是敷衍。“将来，你或许也会遇上几个倒霉的家伙……这都说不定。”

　　“不准伤害他，就算要杀掉对方……那也只有我才有资格动手。”风间千里傲然一挑眉，下达了命令。“听懂了么！？”

　　“嗯，知道了……我听师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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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到此为止，那岐才缓缓回过神来了，却发现对方竟然一直在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无论是面对师父，还是面对任何人……那岐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绪。
　　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
　　他为什么要因为对方一直观察他在发愣的时候，而感到不自在？
　　……他很讨厌这样，仿佛什么都被看穿了。

　　“你喜欢师父吗？”既然是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他就忍不住想要询问心中疑惑，那岐一向是最直接的。

　　“我并不讨厌他，也不是会你想。”吉田松阳笑着回答。“虽然不同族类，想法也大致分歧，但是我们互相欣赏对方……”

　　“你们是什么关系？”虽然得到了回答，那岐不知为何更不高兴了，只能继续不悦的质问。

　　“嗯？关系啊…”吉田松阳微微侧了一下头，低声道。“也许可以算是知己吧？”

　　又是知己……
　　那岐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有点陌生而且亲切的词语很有感觉。
　　师父也曾经说过的关系。
　　……好讨厌，一点儿不想让师父有其他在意的对象！

　　“师父是我的。”没有任何犹豫，雾影那岐十分认真地宣布所有权。“你不可以喜欢他。”

　　“呵呵……”吉田松阳笑的更愉快了。“是这样啊？”

　　“嗯。”紫水晶地双眸闪着坚定地光芒，每一句话都透着无比认真的味道。“不然我会控制不住，想要杀掉你了。”

　　师父是他的，谁都不可以企图占有。
　　……连想也不可以！
　　否则就算对方是桂和阿银，还有高杉的师父。
　　他都不会客气的。

　　“那岐，这是占有欲。”微微摇了摇头，他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如果你真正喜欢对方，就应该学会让对方幸福。”

　　雾影那岐的脸上逐渐浮现出茫然不解的神情。
　　占有欲是什么，他不能理解。
　　他只是不想师父被除了自己意外的任何人触碰靠近罢了。

　　看着陷入自我世界而无法脱离疑惑的少年，吉田松阳也仅仅是苦笑了一下，现在他还是太小了，不会理解……也罢。

　　等他再一次的开口，话题已经被转移。

　　“那岐，你知道你手中的武器……是为什么而挥动的吗？”

　　“…理由？”紧紧了握着刀的手，黑发少年的声音十分认真。“嗯…为了战斗。”

　　师父说过，鬼族就是为了天生战斗而生。
　　嗜血而战，享受杀戮。

　　只不过是他并不是纯粹的鬼之子，所以就算变身之后，也没有象征纯血鬼族的角。
　　……但师父却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地方，只告诉他，只要做好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那岐，试想一下，你究竟是因为什么理由而战斗？”

　　“为自己的…心情。想要变强，想要战斗……享受其中的过程！”

　　“最强的武器，是为了守护而挥动的，人类则是有想要保护的东西，才会变强。”

　　“我不是人类，是鬼之子。”

　　“鬼之子也可以拥有和人类一样的心。”

　　“也许千里所希望你找到的，是属于你自己的……唯一自我。”

　　“这也是千里将你交给我照顾的原因。”

　　在听到和提起师父相关的话题，那岐几乎是立刻张大了紫水晶般的眼瞳，用着一种十分有探索欲的神情仔细的聆听着吉田松阳接下里的每一句话。

　　“他不希望你变成真正的鬼，也不希望你走上和其他人一样的道路。”

　　“在我所知晓的事实里，你比他所关心的任何事物都更重要……”

　　他的声音此刻就像是酒一样，醇厚得可以让人醉掉。

　　“如果我有一天，也会影响到你的安危，或许千里会有些不习惯，或者犹豫……但依旧最终选择，仍然会是除掉我，而让你安全。”

　　“所以，那岐你不需要任何嫉妒和羡慕。”

　　那线条柔美的唇角再度展现一个美丽的笑容，他的脸上没有恶意、没有虚伪，有的只是信任，以及不掩饰的认可和温柔。

　　“从过去到现在为止……风间千里最在乎的，永远是你，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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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影那岐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类会在师父的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地方。
　　他好像轻易的就可以洞察心灵，并且说出让人无比享受舒服的话。
　　就是这样的人……他尽管之前还抱着一种敷衍戒备的态度，现在已经想要认真的考虑接纳对方了。

　　吉田松阳的个人魅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架的住。
　　连鬼族被誉为性格最难搞定的风间千里都心甘情愿被他收服，可想而知才是对方弟子的那岐又怎么可能不被吸引。

　　“松阳先生。”那岐主动尊称对方的名字，他微微扬起一抹浅笑，是第一次对他展现真心的笑容。“嗯…我好像没有那么想杀掉你了。”

　　“呵呵……是吗？”

　　这样的人，就算是他也一点都不想动手了。
　　比起杀掉对方，那岐更愿意想师父一样学会忍受。
　　因为……吉田松阳这种特殊的存在，也许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

　　“松阳先生的弟子也很多呢……”似乎像是想决定接受对方的信任，那岐也是来到松下私塾的日子里，第一次主动和对方提出话题。“先生每一个都很喜欢吗？”

　　“是的。”他温柔而肯定地回答。“我喜欢我每一个弟子。”

　　“嗯…那松阳先生最喜欢谁？”

　　“我的弟子们都是值得我全心照顾的……”

　　“最让人担心的……或许是晋助那个孩子。”

　　“就算我不在他们身边了，银时也可以找到生活的方式，而桂……大将者，未来必定有成。”

　　“但是只有晋助，他的目光里所凝聚的东西只有视线所及之处……就是他的唯一。”

　　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弟子，亦然如同他无法理解为何自己会这样被弟子们尊敬。

　　“他的想法很纯粹，直接，但是也更为极端……和那岐很像，也不像。”“若今后我不在他的身侧，我担心他会走错自己的路，再也看不见身旁的其他岔路。”

　　那岐认真的聆听着对方每一句话，直到这里声音的停顿，让他不禁有些疑惑的抬头望去，却对上了一双充满透亮得似乎能看见夜空漫天的星光的眼眸。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松阳先生的眼睛和他的五官。
　　清秀的……好像女生一样！
　　难怪松阳先生不愿意让他人看见自己的脸了，实在会让人误会他的性别。

　　而且那双眼睛，竟然是和师父一样的蓝色。
　　只不过松阳先生的颜色更浅，更淡。
　　仿佛远方那澄澈的天空，辽阔而安详……

　　“那岐，答应我。”

　　“嗯…？”

　　“若是将来他失去自我，而走上了歧路……请务必拉住他的手，别放弃他。”用着无法让人拒绝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诉说着请求，他的声音里竟然带上了一丝请求的味道。“或许以你的能力，可以将他拉回来正途……”

　　如果说，晋助的性格更像千里的话。
　　那么，也只有像那岐这样的存在，或许可以真正牵制对方。

　　遇强则强，遇倔强则更强硬。
　　也许只有像是那岐这种崇尚以暴致暴，坚决而纯粹，认定就不会改变的性格，才能够真正的强压住对方，并且擅长压制。

　　虽然在这之前吉田松阳更期望过银时那孩子，但也只是希望银时能够牵制而已。
　　而在了解那岐后，他非常深刻的察觉到……对方拥有比银时的牵制，所更加适合压制晋助的性格。

　　最重要的一点，那岐也是他愿意交付信任的风间千里唯一的弟子。
　　所以，他希望替这个最操心的弟子，寻求一份心安。

　　黑发少年静静地抬头，精致的容貌上此时是无比认真的神情，也许是对方给他的好感已经大于戒备，或者说是他本身就想要对亲近起来的高杉晋助进行庇护，所以那岐毫不犹豫地进行了回答。

　　“好。”

　　不管称呼是阿晋还是小衫，都是高杉晋助。
　　他所做的就是要拉住对方的手，不能让他走上毁灭的歧路……
　　这一点，他记住了。

　　在得到了那岐的回答后，吉田松阳像是达成了什么难以完成的心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由得露出一抹满足的笑颜。

　　他知道那岐绝对会遵守约定——承诺的重要性，比生命更加。
　　这是所有高等级鬼族自尊心的标准，而风间千里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随后，他又开始将话题带向另一个弟子的身上。

　　“那岐，你对银时……有什么想法？”

　　“阿银？”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那岐认真地回答。“嗯，有着同族的象征……”

　　“喜欢带红色又甜的食物和液体。”

　　“我很想和他尽情的战斗一次。”

　　“是吗？看来那岐也很关心银时啊……”

　　“嗯，因为很有趣。”

　　“其实银时呀……”

　　这一天，那岐一直留在吉田松阳的房间里，和对方交流这关于阿银，桂，还有小杉的事情。
　　当然最多的还是自家师父……许多的点点滴滴，还有各种他不知道的趣事。

　　在这种像是一对一像是教育的私人交流中，他似乎懂了一些什么，也多了些不明白的疑惑。
　　但松阳先生说，这是他成长的必须过程，也是一种象征进步的证明。
　　他似懂非懂，只是全部吸收起来，在慢慢的理解。

　　不管私下私塾的孩子们有多么不愿意，松阳先生第二天还是离开私塾而被召唤到京都去后，那岐又开始和三个同学互相慰藉的过日子，就这样不知不觉中，终于到了和师父约定的最后一天，他站在松下私塾的门口，和当初来的时候一样……等待着。

　　“那岐，会回来的吧？”软软的声调里透着浓浓地不舍，桂小太郎用行动表示这他的难过。

　　“嗯。”黑发少年点点头。“我会回来见小桂的。”

　　“我会想你的。”褐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黑发紫眸的少年，依依不舍地拉着那岐的衣袖，桂小太郎用着十分认真地说道。“写信的话，那岐会回信吧？”

　　“我不会写信……但如果是小桂写的信，我会保存好的。”习惯性的用手揉着桂小太郎特意飘散的黑色长发，那岐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脸，随后他很自然地在对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提前表示自己喜悦和感谢的心情。“谢谢。”

　　“那岐你一定要回来哦知道么！不然不光是假发要变成望夫石，连阿银我都会日思夜想晚上变成思念体去怀念你的哟！！”

　　也许是那岐要离开的事实让桂小太郎很在意，这次连纠正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只是忽然扑像对方，并很用力的抱着对方的腰，将脸埋在对方的怀里。

　　他一点都舍不得那岐，也很讨厌分离。
　　好不容易才碰到那岐……

　　“为了这个拯救这个世界的所有草莓牛奶，那岐你的责任可是很大啊喂！”坂田银时虽然口中依旧叫嚷嚷着完全不感动的话语，但是在内心深处，他也是一点都不想那岐离开。
　　就算是因为有部分草莓牛奶的原因……更多的是，那岐对他很好。

　　“…那岐，不要理会白痴，否则会被传染的。”高杉晋助一如既往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攻击坂田银时的机会，然后故意忽视对方叫嚷嚷的回击，他只是难得用着微笑的表情来送这个承认的朋友。“以后必定会有再见的机会，在那之前……”

　　未完的话像是有什么后续隐情，在那岐带着疑惑的目光中，高杉晋助抿了抿唇，像是十分别扭不情愿的从衣服里抽出一本浅绿色的课本，咬咬牙，一狠心就塞进了那岐的手上，才开始严肃的叮嘱道。

　　“这可是先*生*亲*手*给*你*做*的*课*本……所以将来无论你去那里都一定要带着！而且必须要好好爱惜闭并且珍藏才行！”

　　“嗯…”紫水晶的眼眸透着浅浅滴的笑意，那岐很自然的接过对方给予的绿色课本，他知道这个东西小衫是多么的珍惜看重，但此刻却愿意让他拿走，所以……他一定不会失约。“好。”

　　“哦哦哦！！矮衫居然会主动将先*生*亲*手*做*的*课*本让给别人啊！难道是天下红雨了吗还是世界末日明天就来啦啧啧……假发你快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升起来的！”

　　“谁是矮衫！！！”

　　“不是假发，是桂。”埋在那岐怀里的桂转过了脸，很认真朝了西边看过去，随后才有些失望地回答。“没有太阳从西边起来，那岐还是要回去……”

　　原本他还以为只要真的太阳从西边起来，那岐也许就不需要回去了。
　　好失望。

　　“太阳从哪里起来都没有关系，我会记住你们的……桂，阿银，小衫。”

　　“嗯……那岐。”

　　“不回来的话绝对会被牙医袭击的！”

　　“…再见，珍重。”

　　不论雾影那岐承认不承认都好，在这个世界，在这个松下私塾里，在这短短几个月来的生活，虽然在那岐漫长的日子里只是一小段插曲，但让他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不管是小桂，还是阿银，或者是小衫也好……还有松阳先生。
　　他决定以后会将他们划进自己的世界里。

　　松下私塾。
　　也许……可以算是这个世界的‘家’吧？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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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继续中，撒花…………终于……终于完结银魂前卷了！！
真不可思议这个居然没有成坑！
我对所有愿意等待追文的妹子们表示深深的感激。
如果没有你们的留言鼓励，我是没办法坚持的……谢谢！
PS:明天开始是周五了，双休日……姑娘们，你们懂的。而且这周因为本文坚持日更，所以我女神第二部那文要进小黑屋了，为了补偿这个星期那坑的读者，所以双休日我会先更新女神的文……请谅解。
PS:小番外变成了长篇的番外故事，所以决定下周榜单任务继续……请继续给我支持和鼓励把！！
PS：明天早上五点就要起来上班……神呐，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