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雾风随行》陌晓雅

63、ACT.1 所谓新途。

　　沸腾的血泉里，少年苍白的脸色正缓缓纾解，纤细的身体浸泡在血红的泉水中，身体里那无限象征生命的细胞正在一个个苏生，而站在温泉旁的石地上，金发的男人慎重的观察着对方的恢复程度，蔚蓝色的眼眸仔细的凝视着他已经去了半条命的白痴徒弟。

　　差不多……是时候了，风间千里伸出手，在手腕处划上一道，鲜红的血液流进了泉水之中，转眼便被少年的身体吸收。

　　那长长地睫毛微微轻颤，他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沉睡已久的紫色水晶。

　　视线里发现了想要见到的人，那岐虚弱的牵起一抹浅笑。

　　“……师父…”

　　“闭嘴。”毫不客气的打断对方的话，风间千里恶狠狠的说道。“别说话，你现在的灵魂状态随时都脆弱的会让你永远闭嘴！”

　　果然，师父是绝不会放下他不管的……

　　“好好睡，这一次你就算不愿意，也要给我安分一点！”

　　“…给我撑下去，否则……”

　　“……很快，就好了。”

　　耳边传来师父难得温柔的低语，让他能够真正放下所有防备，少年也再度睡去。

　　时光转眼即逝，十个月后——

　　“唔……”黑发少年捂住脑袋，紫眸可怜兮兮的看着因为重伤才算是初愈而打了他好几下脑袋的男人，低声道。“…真的很疼啊……师父……”

　　“疼死你算了！”

　　“不要啊…”忍不住摆出更加可怜兮兮的表情，那岐朝着男人的方向猛扑出去，死死的抱住对方的腰，低声说道。“我已经在血泉里待了十个月了，那也是很疼的……”

　　血泉，鬼族疗伤的圣地。

　　濒临死亡的鬼族将会在这里得到复活的机会，受伤的族人在血泉里浸泡，然后泉水流入伤口融合身体的血液，并且不断的将体内的细胞重生，杀死，在重生。

　　就好像被杀死一次，然后救活，在继续杀死……无限循环。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本体所有受损的细胞和身体经络完全恢复，才算是结束。

　　所谓的生不如死，就是这种感觉。

　　“滚！”

　　风间千里实在很想将身上的家伙丢出去，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体暂时承受不住这种攻击，狠狠心却还是下不了手，最终只是吼了一句。

　　“我放了十个月的血等你康复，为的就是能亲手除掉你这个废物！”

　　“师父……”那岐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师父做的一切他都知道。

　　血泉的泉水只能治疗的他的身体，而他的灵魂创伤完全是师父拉回来的，灵魂破损的最好修复办法，就是用另一个灵魂碎片去填补。

　　而血泉除了泉水有疗效外，另一个功能就是可以炼化他人带有灵魂力量的血液。

　　血泉里需要新鲜的血液不断的摄入才能够被治疗者吸收。

　　风间千里这断日子里来，每天都非常小心翼翼的关注放血的时间和分量，并且他还要将自身的灵魂力量分割成一部分，皆由血液送入那岐的体内。

　　任何一个步骤都不能大意，否则就有可能功亏一篑。

　　那岐也正是靠着风间千里这十个月来每天不断的放血，一点点的在吸收师父的生命力，他才能够缓慢的康复，尽管灵魂还是缺少了饮血的那一部分，但……已经脱离了前阵日子的危险。

　　那岐非常清楚师父是怎么提心吊胆每日放血去维持他的生命力同时，还要将自己的灵魂力量注入血液，方便他吸收……这一系列事情做下来，是多么耗时又繁琐。

　　明明师父是最讨厌麻烦了。

　　但师父还是坚持了下来，只因为要救他。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愚蠢的错误么！？”

　　少年抿着唇，不敢放声。

　　“愚蠢！”蔚蓝的瞳孔里流露出少见的愤怒火焰，几乎都能燃烧起来。“你竟然会信任人类到这个地步！”

　　他似乎说中了少年心中还在隐隐发疼的地方，那岐的头压的更低了，几乎埋进了对方的怀里。

　　“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被别人干掉的！”

　　“师父……”那岐耸着小脑袋，抱着男人的腰，轻声喃喃道。“…对不起。”

　　他不会像任何人道歉，但只有师父……是例外的。

　　所以无论师父怎么骂他，都是应该的……

　　听到少年的歉意，男人身体微微一顿，才收敛了些怒意，不过言语中还是很生气的吼了几句。

　　“竟然被神器直接伤害到你的心脏，你没直接死了，只能说捅你一刀的家伙下手太轻了！”

　　提到了最重要的一个地方，天空的眼眸里此刻又是满满的怒气，甚至还克制不住飙出了杀意，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阴沉的气息。

　　“如果是我来动手，我绝对会让你当场断气。”

　　听着对方犹如地狱传来的阴沉声音，就算是什么都不在乎的那岐也忍不住抖了抖身体。

　　师父生真的很生气啊………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可怜兮兮的目光瞅着男人。

　　千言万语的解释，终究只是一句。

　　“他身上…有师父的味道……”

　　闻言，风间千里神色沙石变得有些复杂，蔚蓝色的眼眸里微微荡起了一丝涟漪。

　　“失去了饮血，除了师父的记忆，什么都没有……”少年脸上牵扯出一抹苦涩地笑。“只有他，可以让我感受到…师父还在身边的感觉。”

　　金发男人不再说话，看着自家徒弟的目光充满了复杂。

　　“师父…我被背叛了呢……”

　　浅紫的瞳仁有种受伤的错觉，然后他垂下了眼睑，这样的表情却看的男人心中一紧。

　　“明明我坚守了承诺………”少年的眼中落寞清晰可见。“他却失信了。”

　　静静的，师徒两人谁都没有吭声。

　　男人似乎只想让小小的猛兽我在怀里舔着伤口，而那岐只想将身体里的那股心情全然的发泄出来……

　　“师父……眼睛里也会流出液体吗？”

　　带着一丝沙哑的语调缓缓溢出，那岐将脸死死的埋在男人强壮平坦的胸口，不透一丝空隙，他将师父那身和服紧紧的揪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压抑着自己。

　　眼睛里一直涌出一股无法控制的液体，冰冷的，一出来就消失在了师父的衣服上，渐渐将那块地方全部染湿。

　　“为…什么…？”似乎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的询问道。“是不是眼睛…也受伤了？”

　　“…哼，那是眼泪。”男人的声音减轻了些，悠扬的语调不知道是想说服对方，还是有别的深意。“强者，不需要的东西。”

　　“师父，我又变弱了么……”

　　“不要动感情。”风间千里的声音尽管还是冷冷的，却可以察觉到其中蕴含的一丝复杂。“否则，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是吗……”

　　那岐觉得心里很疼。

　　不是伤口带来的疼痛，就算被刺穿……也只是疼一段时间而已，熬过去就不要紧。

　　但这种心疼，只要一想起那双浅褐色的眼睛，那带着温柔的目光，他就会泛起一丝强烈的抽痛，让他无法忍受……

　　一点点，就好像要吞噬掉他的心一样。

　　这种感觉，从未经历过。

　　“…哼，想要学习做一个人类。”不自在的伸手使劲揉了揉自家徒弟柔软的黑发，风间千里低低的语气里，饱含着心疼。“那就要习惯…背叛。”

　　尽管在师父揉自己头发的时候，那岐不由得僵了一下身体，那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是有点异样的情绪浮现在心头，但……很快这种不该存在的奇异感觉就消失了。

　　“背叛？”喃喃的念出这两个字，眼角泛着水光的少年此刻抬起头认真地看著他的师父，又重覆了一次。“习惯背叛？”

　　“…对。”

　　“师父……我不懂。”

　　“等你弄懂，你会明白什么是人类。”

　　那岐皱起来眉毛，他似乎无法理解师父所说的真正含义。

　　尽管如此，他还是学到了一个教训。

　　信任这种东西，不适合不同种族的存在。

　　所以，他不要在相信人类。

　　那岐决定他今后绝不会在拥有强者不需要的东西。

　　不需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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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师父这样说，但我感觉……”

　　湿润的眼角已经此刻被拭干，那双漂亮紫色的眼眸微微轻瞇，染上了一抹异样的情绪，雾影那岐冷淡的说道。“师父，我似乎……开始讨厌人类了。”

　　“哼…你最好别后悔。”风间千里冷冷一哼，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有些不耐烦的提到。“还记得圣域么？”

　　“圣域……？”紫水晶忽然张开了些，里面满是茫然。

　　为什么这两个字，给他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果然。”蔚蓝的眼眸闪过一丝了然。“你的记忆还是残缺不堪，不过算了，不记得也好。”

　　“哎…？”虽然还有些疑问，但雾影那岐似乎又想到其他重要的时候，立马朝着自家师父问道。 “师父，你知道千年神器么？”

　　“千年神器……哼，想不到它还不死心。”细长的眼角一挑，透着一分妖气与隐隐的不屑，风间千里似乎像是有些生气的喃喃自语道。“这次的事我记下了，以后有它好看的。”

　　“师父…？”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古埃及？”

　　那岐点点头。

　　“千年神器，同时拥有正面和反面两种能量，而你的灵魂是黑暗的一面最好饲养品。”

　　“有人利用神器的光明力量发出了请愿，然后拥有着我的灵魂碎片转世的人类同时祈愿，所以你才会被这股力量强行带走，送到了那个世界……”

　　“空间跳跃将你的灵魂撕裂，卷走了你的半身，所以你才会失去饮血……”风间千里非常不爽的“在发现你的气息出现了异常的突变，我就到达了你曾经到过的空间……”

　　“师父…你一直在找我？”

　　听到了关注的重点，那岐立马将目光集中在风间千里的脸上，刚才还是沉寂的眼底此刻泛起了一丝欣然。

　　“……谁会去管你这个小鬼的死活！”漂亮的脸立马不自然的扭曲了，风间千里磨着牙说道。“要不是你最后将我拉过去，我才……”

　　雾影那岐只是轻轻地笑了起来，嘴唇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看得对方竟然有些莫名的心虚。

　　该死的小鬼，变得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哼！只不过是因为…作为我的土地，竟然会被人类干掉，这种事情实在太丢脸了！”妖孽男人不自在的别开脸，语气依然恶狠狠地说道。“我果然还是先把你做掉好了！”

　　“好啊……”那岐索性直接趴到了对方的怀里，心满意足的蹭了几下。“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师父怀里。”

　　“…笨蛋，就算真的要弄死你，也只能是我亲自动手。”

　　蔚蓝眼眸内涌动着罕见的温柔的光泽。

　　“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对你下手！”

　　“嗯，我知道。”少年此刻才扬起一抹算得上释然的笑容。“那岐最喜欢师父了……”

　　对，师父就是师父。

　　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以后也不会有人可以代替……

　　绝不会。

　　似乎又想起了某个人，那岐紧了紧握拳的手，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不会放过他。

　　“笨蛋……”他的嘴角微微扯起了一个极淡的弧度，风间千里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的宠溺。“如果你在被人类弄的半死不活，那就死在外面好了！别指望我会给你收尸……”

　　“师父，放心吧……”紫水晶的眼眸闪过一丝决然，那岐肯的说道。“我不会在轻易相信人类了。”

　　“……哼，随便你。”风间千里脸上闪过一丝意义不明的神情。“不过和人类相处并不一定需要信任，你该学会……什么是利用。”

　　“利用？”

　　“没错。”男人讥讽的笑了笑，反问到。“就像一盘棋子，你愿意当下棋人，还是被人当做棋子？”

　　那岐看了自家师父很久，随后才有些疑惑的语气的反问道。“有区别么？”

　　“…哈？”没有想到竟然会得到这个回答，风间千里惊讶的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去想的？”

　　“作为下棋人，要操纵所有的棋子吧？但如果自身没有力量，那么就算手中棋子在强，如果任何一个棋子出现了差池，也很容易会全盘皆输，不是么？”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成为最有利的棋子，以最大的力量销毁敌人？保证绝对的成功率，那样活下去的几率也会更多……”紫眸闪着耀眼的光芒，那岐的想法一向直接又干脆。

　　而且如果当一切都成为定局时，他在找机会将下棋人干掉不就好了么？

　　这话他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因为那岐看到自家师父的脸色竟然变了！

　　“师父，你不就是这样教我的么？”

　　听着自家徒弟理所当然的话语，鬼龄高达神秘数字的风间千里生平第二次忽然发现了一个很悲哀的事情，那岐这个他从小到打亲手养活教出来的强悍徒弟，竟然在某些地方上竟然是十分容易被人利用的存在！

　　而且他居然才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该死的，难道是因为过去他再战斗方面实在抓的太紧了，所以才会忽略这样一个问题么！？

　　所谓的人际与常识，就算不沾上阴谋…那岐都未必能够理解。

　　要是碰上了有心人加以利用……那些家伙都该死！

　　“…啧！”

　　有些懊恼的转过头，风间千里绝对不承认这是他教育的问题！

　　“师父……？”

　　“…算了。”看着单纯如旧的小家伙，让他有些挫败的按了按太阳穴，风间千里喃喃自语道。“虽然现在晚了些……但，也许只有他还能帮忙补救一下………”

　　少年抬头看向自家师父露出一副不甘愿的表情，不清楚师父想要做什么，还是因为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么？

　　忍着头上冒出的青筋，风间千里喊着自家徒弟的名字。“那岐！”

　　“是…？”

　　“接下来，我会送你一个人那里养伤，顺便学习……”天空的眼眸闪着郁闷的心情，他刻意将的说道。“学习一下什么是、人、际、常、识！”

　　“嗯，人…？”雾影那岐眨了眨眼睛，只挑出了自己在意的一部分发出了提问。“是人类？”

　　“…对。”像是回忆起什么一样，风间千里不由得多说了一句，感叹道。“作为一个人类，他倒是可惜了…”

　　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雾影那岐又低头想了想，才开口问道。“师父，那个人类……叫什么名字？”

　　“…松阳。”简单清晰的吐出一个名字，蔚蓝的瞳孔留闪过一丝怀念。“吉田松阳。”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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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番外又卡了，所以决定直接开新卷，等我酝酿好了番外在发……
接下来是银魂的剧情……不过银魂只能算个次卷，不过……写的也挺开心的。
啊啊……好几天没更新了，都不习惯了，日更什么的……真讨厌！
PS：求霸王们出水啊……你妹我真想开新坑求点人气啊，老坑太冷了有木有！！T口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