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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阿秋救人的样子真帅气 ...

  •   礼部办差大院中诸如沈尘尘此类的寒门学子多如牛毛,偏生他就被禾苑挑中了,不能不说有一部分气运在里面,但更多的是因为他时常一个人在院里挑灯夜读,日子一长,出头的机会也更大。
      但来彦心里就不痛快了,自家侄子被踩下去,半路杀出来个沈尘尘。但却偏偏是禾苑亲自带着人过来的,就是在告诉他不能将此人搁置不用,他就算是面子功夫也是得做足了。
      虽说大靖开国至今,礼部在各地创立了几十个个学堂,明面上是兼顾名门贵族和寒门子弟,但实际对每个学堂的投入银两却是天差地别。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学堂又怎会让贫苦人家去分一杯羹,自然都是那些有钱有势的贵族子弟才能入学。而那些连牌匾都烂得快要掉下来的学堂,教书先生都快要请不起了。如此势态下,还能出几个像沈尘尘这般入仕的学子,当真不易。
      沈尘尘得了禾苑的提携,必然比往日更用心。来彦虽心有不满,但日里还是与他笑脸相迎。一应事宜也交由沈尘尘去打理,但礼部的账簿,他却还是不敢叫沈尘尘沾手,便以他刚上任礼部侍郎还需要多加磨练为由,拖着藏着那账本。
      如今这宫里已经由靖王主政慢慢偏向由太子主政了,靖王年岁大了身子骨也不好,很多事宜都没有那么多精力一个个去处理。禾苑则接过了诸多担子,让靖王欣喜的是,太子比想象中更稳重成熟。少些官宦,以往靖王不插手的地方,他们就敢在下面随心所欲,如今太子开始发威,一些老臣心底已经生了些愤懑。
      雨已经停了,太子殿内,禾苑披着大氅,手拿着卷轴,唤了声让小年拿些墨进来。书房内窗门紧闭,更暖和,小年推开门进来,恭恭敬敬拿着墨道:“殿下昨日才病倒,虽说这次祛的也快,但您还是要多休息,这么多事情,不必急着这么一两天嘛。”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禾苑嘴上是应了,待小年出去后,还是在书桌前坐到了天黑。
      暮色落下来,禾苑伸了伸写酸了的手臂,揉了揉肩膀,听见小年说江意秋来了,还特意嘱咐了一句:“是公事”。他转眼看了看他从边关给带回来的话本子,到今日,还是没空去看,摇首,拢了拢氅衣,出了房。
      江意秋在正堂转着刀柄,也没喝茶,眼神空空,见禾苑走了过来。便收了刀,立起身,直接过去迎,柔声道:“怎么不多休息?身子要给你熬坏了。”
      小年在后边咳了两声,周围的侍女与他便一同都退到五十米开外了。
      过来时小年在旁边尽力用身体给他挡着风,一路上跟挪着过来似的,入了屏风,两人面对面坐着,小案上点着烛火,安静的燃烧着。
      江意秋垂眸正色道:“咳咳,那个,昨日跟着徐尚书去了兵部的百户与我说了件奇怪的事,兵部的名册上有很多名字他都曾在礼部见过,但核对的时候却发现名册上那些人也根本不在兵部当差,不知被李晏贞弄去了哪里。”
      禾苑的黑发在垂在案上,江意秋瞥见那微微起伏的胸口,紧了紧喉,又道:“但此事他暂时没跟徐尚书提,以免打草惊蛇。”
      禾苑捏了捏茶壶的手柄,江意秋道:“夜里就别喝茶了。”禾苑收回手应声道:“好。话说你回都已有几日了,怎么没见着昭阳呢?”
      昭阳是被靖王从一众德才兼备的贵公子里面选出来入宫做江意秋的近卫,并随其征战边关出生入死。此次昭阳未随江意秋回都,禾苑原以为迟一两天也该回了,却到了如今还没见到人影。
      “我差他去替我办个事,约莫也快到了。怎么了?”江意秋看着仍带着些许病气的禾苑,胸口微微滞了口气。
      禾苑手指捻了捻衣袖,道:“没事。如此看来李晏贞必定藏着一批人,可不知他要用这些人做什么,你再去让人打听一下,这些人确定是曾经在礼部办过差的人吗?我忧心李晏贞偷梁换柱,如今大境内安稳得不正常。昭阳不在,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江意秋轻轻笑一声:“好。”
      此次徐章甫也算是借着梁易这档子事把兵部查了一番,进入办差大院的时候扫了一眼院内的一众将士,不说是精神抖擞,但绝对是一群兵痞子的模样。徐章甫内心百感交集,就这个风貌,靖王是怎么能够把自己的安危交出去的?
      徐章甫本是想写个奏章呈给靖王,但奈何听说靖王这几日又躺回榻上了,于是改了念头去太子殿。徐瑶瑶一听说父亲要前往太子殿商讨事情,便想寻个由头同去,但回忆起那天在坤宁宫的情形,又犹豫了,终还是把迈出的脚退了回来。
      翌日徐章甫前往太子殿途中遇见户部尚书方文州,一问才知都是去太子殿同殿下商讨事宜的,便一道走了。方文州与徐章甫向来相谈甚欢,两人路上先是寒暄了小会儿,后又听徐章甫谈起兵部核查事宜,不禁开始长吁短叹,如今大靖虽然看着国泰民安,但照兵部那样颓废下去,万一西戎一族再次起兵,怕是抵挡不住。
      方文州抚了抚美髯,沉重道:“兵部军饷年年按时发,这是吃惯了好饭安逸上了,不妙啊。”话毕,已经抵达殿门前,见着江意秋在门口扶刀而立。两人相视一愣,进而走上前去,见了礼,江意秋带着他们二人,入了正堂。
      江意秋好似习惯性的回到了禾苑座椅旁,两人在下边霎时觉得奇怪,但也不便多问什么。但却听到江意秋直言道:“册封大典由太子殿下亲力亲为,我也不能只在一旁看着,殿下近卫之责暂且由我代劳。”
      两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什么。禾苑示意让他们入坐,但见方文州直接跪地开始慷慨陈词了起来:“殿下,老臣今日是想给殿下看一下这两年户部的账簿,礼部年年都在向皇上上奏要开办学堂,皇上一应准了。户部一年下来少说给他们礼部要拨两三批银子,可老臣又去查看了礼部报来的每年入学人数以及收上来的学杂费,却是少之又少。臣倍感疑惑,便亲自去几个地方查看了一番,却发现好多地方的学堂根本就无人在运转,只有一具空壳,无数寒门学子求学无路啊。每年这么多银子都入了礼部的账,可他们又为百姓做了什么呢?”方文州说着,情绪高涨,竟开始痛哭流涕起来。
      禾苑立刻让小年同徐章甫一起将方文州扶到座椅上,禾苑叹息道:“哎,我知方尚书的难处,查账簿就是个细致活,况且这些个支出又多又杂,也是难为您一把年纪了身边也没几个得力的帮手。礼部的账簿我自有办法。”便同徐章甫和方文州道了沈尘尘此人目前的情况,虽还只是个礼部侍郎,但也算是有个人能在礼部帮忙盯着。
      徐章甫也同禾苑理了理在兵部核查的一堆事宜,禾苑扶着额,似是头痛,转而又言:“之后还请两位尚书大人盯紧些,兵部和礼部有任何风吹草动也请马上着人来通传。”
      方文州与徐章甫出殿后一道出宫,天色变了,开始吹起了大风,两人走快了些,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后便下起了磅礴大雨。
      一时,天都暗了下来,方文州乘坐的马车径直朝户部大院行去,两边宅院稀稀落落,铺子还开着,就是因着突然的大雨,路上行人已经寥寥无几。豆粒般大的雨滴砸在马车车顶,炸开的声音吵的人耳朵疼,车身倏地一震,侧翻了。
      方文州毫无准备地偏头砸在了木头上,一时间头晕目眩,但一股咸腥味很快让他惊醒过来,几个小厮已经全都倒在了血泊里。身着黑衣又手持利刃的几个不速之客眼见着就要冲上来把他生撕了,他闭上了眼。
      只听几声刀刃碰撞的尖锐声,江意秋一手拎起方文州的后领将他扔向了后方,另一手抬刀一挥,那人被砍得后退了好几步。转而几个人同时冲了过来,直刺向方文州的脖颈,他吓得腿直接动也动不了。江意秋一蹬腿,挺身向后空翻,两脚直接砸翻了两人。后面跟着的府兵赶到了,站着的两三人见势不好直接跑了,地上被踹翻的两人还昏着。
      雨势未停,江意秋把方文州送回了方府后就让府兵提着地上那两人回到了太子殿。
      禾苑坐上边沉声问道:“你们在替谁做事?”
      两人均未作声,江意秋提着刀逼到了其中一人脖子旁,那人汗瞬间就冒了出来,但还是咬死了不开口。
      “你们如实交代,我能让你们死的痛快些。如若不然,我能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禾苑揉着衣襟,示意小年把东西拿来。
      那粉末被盛在一个透明的瓶中,禾苑拿起来在他们跟前晃了晃,那两人显然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肩膀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
      高剑信守着几个太医试验,因着太医确定这药并不会直接要人命,提了几个死囚过来让其直接服下。根据服药的人的反应,这白色粉末并不会直接要人命,但其效果堪比致命。服下的人直接痛的脸色乌青,嘴唇泛白,汗流成河,且倒地不起,连打滚的力气也使不出,但就是还会吊着口气。
      此刻,活着对他们来说就是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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