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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去床上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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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宴知道,这个路口根本没有直达凌安大学的公交车。
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点也转不到车!
许云澈这张脸,长得好看,手无缚鸡之力,遇到酒后的男人女人……
太危险!
说好保持距离,温宴忍不住担心许云澈。
许云澈愣了几秒,见是温宴,屁颠屁颠跑过去,毫不客气坐上车,扒着座椅,打招呼:“温宴,你还没走啊!”
温宴敏锐地闻到了许云澈身上的酒味,眉眼微蹙。
这家伙有没有心?
自己走了,他一个人居然在那里大吃大喝起来……
温宴有些后悔让许云澈上车,又庆幸把他捡上车。
凌安大学,校园静悄悄的。
六栋宿舍楼,只有许云澈留宿,楼管直接把钥匙交给许云澈,也不怎么来。
许云澈从书包侧面摸出钥匙,打开大门,直接往宿舍方向走去。
温宴在后面,走几步,似乎想起什么,赶紧回去关紧大门。
他觉得,许云澈一个人住在这里,太可怕了。
许云澈在车上睡一觉,回到宿舍,人也清爽些。
温宴站在门口,准备回去。
对角线的路程,温宴再走一遍,就是好几个小时的夜车,许云澈不免有些担心。
他拉着温宴,又下意识松开手:“你休息会,再走!”
温宴很少开车,这一趟,两个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他坐在许云澈的座位上,随意拿起一本书。
许云澈洗完澡出来,凌乱的桌面干干净净,而温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一步一步走近温宴,像看猎物一样,尽情打量温宴。
菱角分明的侧脸,浓黑的头发,修长的手指,均匀的呼吸……
这一刻,许云澈觉得温宴好看极了。
他哪有那么可怕!
许云澈拿来一件料子柔软的衬衣,轻轻盖在温宴的身上。
看在温宴大老远送自己回学校的份儿上,许云澈决定今天就勉强收留他。
也知道温宴会不会嫌弃。
他还是从柜子里找来一套干净的床单和夏凉被,小心翼翼地铺在床上。
温宴的呼吸声有些急促,许云澈轻拍他的后背,柔声唤道。
“温宴,温宴,去床上睡!”
温宴一下子抓住许云澈的手,迷迷糊糊叫道:“别走,不要丢下我……”
说完,倒在许云澈的身上,不停呓语。
温宴做噩梦了!他握住许云澈的手,越来越紧。
很快,一只手覆上来,包裹着温宴的手。
他这才放松下来,呼吸均匀。
许云澈缓缓松开覆上去的手,一阵灼热从腹部传来,在全身蔓延开来。
温宴搂着许云澈纤细的腰身,一头栽进他的腹部,时不时蹭几下。
许云澈身体僵硬,直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温宴睡得越来越沉,许云澈一手扶着椅子背,一手撑在衣柜上。
“温宴,醒醒!”
灼热的气息,低沉的嗓音,许云澈一遍一遍地叫唤。
温宴终于缓过乏劲,睁开眼睛。
抬头,看见许云澈一张幽怨的脸,下意识地松开手。
温宴起身,朝门口走去:“对不起,刚才睡着了,我这就走!”
许云澈抓住温宴的衣角手心发烫,喉结滚了滚,沉沉道:“太晚,明天再走吧!”
见温宴一脸愣神,补充道:“新换的床单,别嫌弃。”
许云澈难得主动挽留,温宴没有办法拒绝。
两个大男人挤在狭小的单人床上,身体上的触碰,难以避免。
许云澈没有和男人这样亲近过,他就像一只蜗牛,躲在壳里,忍不住伸出触角,碰到温宴,又赶紧缩回去。
如此反复,他翻来覆去,越动,越难耐。
温宴望着天花板,呆呆回味,噩梦里的那双手,那样柔软,那样真实。
会是许云澈吗?
他睡在外面,侧身,抓住围栏,尽量让自己不动。
可是,许云澈没有一秒安生,他不停地试探,不停地退缩。
温宴不明白,许云澈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还是不想?
温宴扭过头,四目相对。
两张脸都快要贴在一起,许云澈白嘟嘟的脸蛋儿,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
温宴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迅速扭过头。
到了自己的地盘,许云澈什么都不怕。
他注意到,温宴耳根后面的阵阵绯红,心里笑开了花。
这回轮到许云澈拿他寻开心了!
温宴抓着冰凉的栏杆,手心滚烫,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这些情绪莫须有,却一点就着,温宴闭上眼睛,竭力控制。
空气中,一股压力袭来。
睁眼,许云澈俊美的脸,凑过来。
他鬼魅一笑:“温少阅人无数,也会脸红!”
温宴起身,全身灼热。
他觉得这张床睡不下两个人,太挤。
都快要窒息!
许云澈玩性已起,追问道:“温宴,你讲讲,男人跟男人,是怎么做的?”
温宴热得透不过气,掀开被子,太明显,又迅速盖上。
这种问题,不能再继续,容易出事。
他侧脸看向身后的许云澈,一脸玩味,盯着自己看。
温宴的心跳,又快了一拍。
许云澈矜持保守,几时变成了这般邪恶的模样。
妖娆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勾人魂魄。
温宴喉结蠕动,埋头,沙哑道:“许云澈,你先睡。”
许云澈哪里肯放过温宴,继续撩拨:“哥哥,说说呗,我睡不着!”
说完,许云澈一哆嗦,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温宴控制不住,俯身压在许云澈的身上,两眼猩红,低吼道:“我也想知道,要不咱俩,试试”
温宴唇瓣轻蠕,急促的气息,喷在许云澈的嘴边。
许云澈吓懵,这才意识到调戏温宴这样的男人,就是在玩火。
他侧过脸,微微挣扎,整个身体,贴在墙上。
脸倏地一下,像个红苹果,眼里全是恐惧。
温宴有反应了,许云澈感觉到了,是真的……
这下玩大了!
情急之下,许云澈在温宴的身下胡乱挣扎,他不能再犯错。
温宴被许云澈撩拨,火急火燎。
沙哑的嗓音,极度克制,警告道:“小澈,再动,我真的会对你不客气!”
许云澈瞬间像只小奶猫,蜷缩在温宴的身下,一动不动。
半晌,温宴直直地躺回去。
复杂的情绪,久久难以平息……就在刚刚,他动了心,动了情!
揭开玩世不恭的表皮,他也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亲近男人。
他也不会,不过是情不知所起。
许云澈被吓得安分许多,没多久,竟传来微微的鼾声。
温宴小心翼翼侧身,许云澈正好蜷缩在自己怀里,双手握拳,顶在下巴下面。
像极了一只熟睡的小奶猫!
就是这样一个稚嫩生涩的毛头小子,一次又一次拨弄自己的心弦。
不该有的野心,不自己觉在心底蔓延……温宴想要许云澈!
早上,枕头底下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温宴摸出手机,迷迷糊糊说了句“喂,您好!”
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怒气冲冲,声音颤抖。
“你……你是谁?”
“云……云澈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
温宴才发现自己拿的是许云澈的手机,便喊了几声“许云澈,许云澈,你电话……”。
许云澈睡得沉,拖着长长的尾音,近乎撒娇:“挂了,我再睡会!”
挂完电话,温宴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沈槐安在电话那头,像热锅上的蚂蚁。
许云澈,他养了十年的男孩,就像照顾一朵娇嫩的玫瑰花苞。
浇水、施肥,小心呵护,从不懈怠。
好不容易绽放了,却是被别人欣赏,甚至占有。
沈槐安的心里不是滋味。
这么多年,他润物细无声,直到大学,才表露心迹,就是想让许云澈心甘情愿喜欢自己。
他希望这份见不得光的爱恋,成为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不被世俗认可,只是两个人的美好。
可电话那头,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听着比许云澈大好几岁。
不是室友,那会是谁?
沈槐安胡思乱想,是不是自己把许云澈逼得太狠?他才病急乱投医……
又或者是,他拒绝自己的表白,是因为心里早就藏着一个男人。
许娟把早餐端到桌子上,叫沈槐安洗手吃饭。
沈槐安顾不上,拿上车钥匙,匆匆下楼。
他一刻也等不了,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见到许云澈。
谁也不能毁掉自己精心打磨的作品!
睡梦中,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温宴醒来,睡眼惺忪,拍拍许云澈:“是不是你室友回来了?”
许云澈翻身,继续睡。
不等温宴下床,一阵钥匙拧门的声音。
温宴半坐在床上,盯着门口。
很快,门被打开,用力一推开,狠狠撞到墙上。
许云澈被吵醒,起身嚷嚷。
模糊中,看到沈槐安的声音,一下子惊醒,整个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
他瞪大眼睛,看着他手中的钥匙,心里一阵后怕。
什么时候,沈槐安背着自己,偷偷去配了宿舍的钥匙!
沈槐安站在门口,看到许云澈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一瞬跌进冰窟。
这个男人年轻、帅气,满脸矜贵,跟许云澈非常般配。
许云澈声音颤抖,质问道:“安叔叔,你……你怎么会有我宿舍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