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鬼泣]带着红蓝双子杀穿咒术界》啾咕隆咚

32、这事儿我熟

　　一年后——
　　“上了哦！”硝子向五条悟扔出一根铅笔，夏油杰扔出一块橡皮擦。
　　两样物品以高速飞到五条悟面前时，却突然如同陷入了泥浆一般停下，然后在五条悟的意念下弹开。
　　三人学术地讨论了一会儿五条悟的改良术式后，夏油杰神情恹恹，连轴转的高压任务已经令他疲惫到了极点，再加上五条悟实力的突飞猛进，属于少年人的自卑和被丢下的恐慌也开始悄然萌芽。
　　三人分离后，夏油杰独自一人来到了浴室。
　　这一年来，天内理子经历了数次刺杀事件，那些盘星教教徒根本不在意派来的杀手的死活，即便被杀了不少，天内理子的悬赏依旧挂在网上。有一次动用了上百人的刺杀差点突破了伏黑甚尔的防御，那把匕首距离天内的胸口只差一公分。
　　如果是枪呢？没有人敢去假设。天内理子迫于死亡的威胁，已经半年没有出过门了。
　　一个正值青春的小女孩，被盘星教的无孔不入的恶意禁锢在了名为“高专”的囚笼中，即便她再怎么笑着说不介意，夏油杰依旧不能释怀。
　　他坚持的理想产生了动摇。选择以术师的身份拯救他人，履行属于强者的责任。这一句话在疲惫不堪的他脑海中突然开始陌生起来。
　　“猴子。”
　　洗完澡，坐在自动售货机侧前方的长椅上，夏油杰低垂着头，一缕未完全擦干的头发粘在脸上。
　　“啊，夏油前辈！”
　　是小一届的灰原。
　　“您辛苦了！”乐天派的灰原笑容灿烂。
　　“要喝点什么吗？”
　　“唉唉？那多不好意思，我选择可乐！”
　　冰凉的可乐在夏日中很快凝出一层水珠，从顶端滑落下来，浸湿了木质长椅。
　　“灰原，你干的下去咒术师吗？”从灵魂中散发着疲惫的夏油杰甚至连装出没事的力气都没有，“不会难受吗？”
　　“这个啊……”灰原思索着，“我不会想得太深入。”
　　“尽力做到自己能做到的事，感觉就很好！”小太阳一般的灰原散发着温暖人的光芒，驱散了夏油杰面上的困倦，但深入灵魂的部分仍旧深深扎根于此，不断地汲取着他的信念。
　　“你是夏油君？”
　　身穿紧身高领无袖的女性笑着问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在一番关于“她是不是坏人”的对话后，灰原充满歉意地离开了。
　　声称自己是“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的女人与夏油杰单方面相谈甚欢。
　　“我讨厌高专。”九十九由基翘起二郎腿，“开玩笑的。不过我确实和高专的理念不同。”
　　这引起了夏油杰的兴趣。
　　“这里的人做的都是对症疗法，而我想做的是原因疗法。”
　　“原因疗法？”夏油杰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
　　“不是狩猎咒灵，而是创造一个不会产生咒灵的世界。”
　　九十九由基开始给夏油杰补课。她提出，咒灵是人类泄露的咒力沉淀物的堆积形成的东西。创造不会产生咒灵的世界有两种方法——
　　“一是去除人类的全部咒力。二是让全世界人类都能控制住咒力。”
　　“还有一个方法。”乔止突然窜出来，眼巴巴地看着自动售货机里的冷饮，“亲爱的杰同学，能帮我买一瓶可乐吗？”
　　学术讨论氛围被打破，夏油杰将硬币扔给乔止。
　　乔止热泪盈眶地感谢了夏油杰，按下可乐下方的按键说道：“最近维吉尔到了冲刺阶段，赚下来的钱全给他们兄弟俩补营养了。”
　　“你说的第三种方法是什么？”九十九由基好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乔止。
　　打开易拉罐后猛灌两口，冰凉的液体瞬间抚平了炎热带来的烦躁。
　　“杀掉全人类。”乔止咂吧咂吧嘴，抵抗不了肥宅快乐水的诱惑，又小饮了一口。
　　被乔止的话戳中了内心的夏油杰身体一僵。
　　“这样是可行的。”九十九由基竟然真的依据这个猜想开始分析起来，“倒不如说那样是最简单的。”
　　“利用恐惧和危机感促使他们进化，就像鸟儿进化出翅膀那样。”
　　“这样真的最简单吗？”乔止也跟着分析，“全世界共有六十多亿人口，其中咒术师占有一千万吗？”
　　“……全世界加起来的话，或许还不到一千万。不过也不排除有人有咒力却没被记录在册。”九十九由基诚实地回答。
　　“这样啊……你们有没有想过，当全世界99%的人口死亡，剩下的1%如何存活呢？粮食自己种？布料自己织？衣服自己做？必要的通信和电力设备都是需要人员去维护的，很显然，几乎所有的咒术师都不具备这种技能。这种情况下，将全球一千万咒术师聚集起来都很难，更不用说操作复杂设备了。”
　　“就算不考虑这些，要把一千万人口从六十亿人中挑出来，精准打击非术师，那就不能用广域大范围术式，但如果一小部分一小部分杀，那必然引起全世界的注意。”
　　乔止弹弹易拉罐壁上的水珠：“你们也不要太小看人类啊，虽然原子弹这种级别的武器可能不会出现在战场上，但士兵在全副武装的程度下，再加上大规模杀伤武器，一个三级或者四级咒术师也能轻易击败吧？”
　　九十九由基陷入了思考。夏油杰依旧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而且，你们不能保证咒术师都是站在毁灭人类这一边的吧？毕竟他们亲近的人中有可能就有非术师。如果他们与官方合作，达成毁灭人类的目标肯定更加渺茫。除非所有咒术师联合起来，形成一个严密的组织，否则结果只可能有一个。”
　　乔止紧盯着他们两人，手中空掉的易拉罐已经被轻易捏成一团：“那就是绝对的失败！”
　　“……是我想的太浅了。”九十九由基笑着说，“你脑子还挺好使嘛！”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夏油杰沉声问道。
　　“嗯……”乔止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拿出来探讨一下。”
　　“夏油君，你讨厌非术师吗？”
　　“我不知道。”夏油杰有些迷茫，“我曾认为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
　　“但最近我心里对非术师……某种类似价值的东西动摇了。”
　　乔止认真地听着。
　　夏油杰在向我们求救。长期奉行的信条被“受保护者”亲手撕碎，这促使他站在一条三岔路前，一边是彻底沦为一条名为“毁灭”的恶兽的傀儡，一条虽然曲折艰难，但通往happy ending。
　　乔止希望他能够跨过这个障碍，最终有个好的结局。
　　“如果不知道想要什么的话，不如出去看看？”乔止诚心实意地说，“这个国家相比于整个世界来说太小了，对于你夏油杰来说，也太小了。”
　　乔止走近他，半跪着与他四目相对：“你不应该局限于这一方小天地，世界上还有很多国家。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国情和发展轨迹，也肯定有探索出来的解决咒术师与非咒术师矛盾的路径。”
　　“杰同学，你还年轻。”乔止认真地看着他迷惘的脸庞，“你还有无数的机会去试错。杀死非术师并不是什么可行的办法。如果有什么困难或者想不通的事情请不要自己一个人试图解决，你还有悟同学，还有硝子，我和维吉尔以及但丁也绝对不会拒绝你的求助。”
　　迎着乔止真诚的目光，夏油杰突然抬起头，用胳膊遮住双眼：“是悟告诉你的吗？”
　　“你猜到了？”乔止转变成一张笑脸，“十分钟前，他急匆匆给我打电话，说你的情绪不太对，但他又害怕自己搞砸，所以就托我过来了。”
　　“你看，连唯我独尊的五条悟也有害怕的时候，你身为他的挚友和与他并称的最强，又有什么理由必须要坚强的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呢？”
　　“我已经不是最强了……”夏油杰维持着遮住双眼的动作。
　　“那又怎样？”乔止温声说道，“我们都不是因为你是最强才跟你成为朋友的。他就算是最强，你也有很长时间可以追上他。你难道觉得悟同学会因为你不是最强了而丢下你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最先丢下的应该是我才对。”
　　乔止掰着指头数：“我既不会反转术式，咒力量也少得可怜，之前还被夺走了身体。但你们并没有抛弃我不是吗？”
　　“天内……她的事要怎么解决？”
　　“这个的确是有点麻烦，不如我们报警吧。”乔止揉揉下巴，最近太忙了，自己都瘦了，“我想警察叔叔一定不会让犯人逍遥法外的。”到时候就让大家帮忙施压就好了，咒术界高层哪个没有政治方面的人脉？
　　“还有什么都一起说出来吧。”乔止给予他来自朋友的关爱，“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我……”青春期的自尊心令他无法吐露心中对五条悟那隐秘的嫉妒。
　　“你如果还想不通，就去找五条悟聊聊吧。”乔止让他看向窗外。
　　一个白毛蓝眸的高中生正在努力将自己的脸贴在玻璃上。
　　看到他那滑稽的模样，夏油杰心里那点微弱的嫉妒彻底烟消云散。他推开窗户，看着自己正处于尴尬中的挚友，露出了扫清阴霾的笑容：“谢谢你，悟。”
　　“还有我。”硝子从五条悟的背后走出来，“杰，你没看到他当时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不是我提醒他去找乔止，他现在还在原地愁眉苦脸呢。”
　　“谢谢，硝子。”夏油杰脸上的笑容扩大了。
　　“你如果有消灭非术师的想法，可以找我，”乔止递上自己制作的名片，“这事我熟。”
　　夏油杰接过那张白纸片，上面只写了乔止的名字，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
　　五条悟连忙揽住夏油杰的肩膀，试图让自己的好友远离这个心思不正的人，却将毫无防备的对方拉了个趔趄。
　　“对了，杰同学，关于出国考察的事情，需要我跟上面打个招呼吗？”
　　“现在出去有些不太好吧……”夏油杰也清楚，最近不只是他在忙，所有的咒术师都忙得团团转。就像刚刚的灰原，今天刚完成任务回来，明天就得继续出去。
　　“我相信上面的人肯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乔止根本不愿意动这个脑子。
　　“……”夏油杰扶额。
　　“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九十九由基凑上前，“如果夏油君要出国的话，带上我吧！我也想环游世界啊！”
　　“……也行，反正不管多忙你都不干活，倒不如发挥特长给杰同学当保镖。”乔止稍加思索便同意了。
　　“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过分？”九十九由基一脸怨念。
　　“还有，费用自理。”
　　“我好像还没答应要出国……”夏油杰的话根本没人听。
　　至于乔止为了夏油杰能够出国考察，又差点将那群高龄老头老太太吓成心脏病这件事暂且略过。
　　霓虹咒术界为了合理化夏油杰能够公费出国旅游这件事，甚至以加强交流为由，提出了“交换出国考察”这种提案。更神奇的是，这份提案竟然获得了绝大多数国家的响应，各个国家纷纷挑选出一名咒术师参与了这个提案。
　　为了推进这个项目，同时也缓解各个国家咒灵增多的现象，咒术界联合会亲自选定了考察路线，并将参与项目的咒术师们排了顺序，要求每个国家只能存在三个以下项目参与者，并在到达一个国家后，必须听从所在国的调遣，参与咒灵祓除工作。这个项目因为大获成功，不但加深了各国咒术界的交流，还迈出了咒术界改革的第一步。后来，参与国提出了一个共同提案，将“交换出国考察”转为了三年一次、仅限于各国高专学生的常规交流活动。
　　不过这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