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梅》文祁桥

12、我们是良配

　　什么赐婚？
　　林婉如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听不见任何声音。旁边的陈灵道也没反应过来似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林小姐？这回你可答应了？你如果同意，此后就是皇家人。”皇帝有些胆怯地问道。

　　林婉如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恼火。这个狗皇帝这次又没有跟我商量。她冷着脸，蹙起眉毛，看向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她想拒绝，但林婉如又看向眼前之人。清澈的眼瞳下高挺的鼻梁。温润儒雅气度不凡陈灵道的确是自己喜欢已久之人。

　　她“我……”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的确在犹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拒绝，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份好姻缘。若是应了这门亲事，那此后便是闺中媳，便不会再自由。若不应眼前之人会不会就此错过？

　　林婉如憋了很久。才憋出了一句。
　　“我……我再考虑考虑！”
　　“多谢陛下为我的婚事如此操心。”

　　陈灵道见林婉如没有拒绝，心里也是暗暗窃喜，原来她也喜欢我。

　　二人彼此对视一眼，都微微地笑了笑。
　　太子不甘的。看向林婉如，至于太子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对林婉如是何情意。

　　林今诚一直盯着林婉如，面容看似平静实际心中早已掀起巨浪，虽然他平时总是说说把女儿嫁出去。但是他实际上并不舍得把女儿嫁出去。

　　这时在一旁看戏的林今言笑了笑。林婉如毕竟是他看大的孩子。听见皇帝赐婚心中也难免又压不住的开心。

　　“好！朕，允你上元之前给朕一个答复，怎么样？”

　　“是。”
　　林婉如、陈灵道异口同声地应和道。

　　宫殿里歌声四起，乐声悬梁，哪怕现在是林婉如最喜欢的环节。她也沉默了起来，她在思考。自己的决定、自己的未来。

　　她到底作何选择？

　　动人的明月悬在空中，静谧至极，天上与地下是两种不同的氛围。
　　此时殿中众人你来到街上。欣赏每年一次的烟火秀，林婉如十七岁之前从未和爹娘里一起过过除夕夜，小的时候，父亲不让他进宫，长大了些。变自己出去游历了。直到今年。她才得空，回到家过除夕。她爱玩儿，她自然也听说过京中的除夕夜最出名的就是烟火秀。小的时候她曾看过几眼。但渐渐的记忆也变得模糊。现在她也想不起来烟火秀究竟有多美？

　　她仰头看向天空，这时的天空还是一片宁静，它只是一片深蓝上有几点星星。

　　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二人穿梭在人群之间。不一会儿。两人就挤在了人群的最前面,那人正是是陈灵道。

　　“我听江湖说你从未回京城过过除夕？那自然也没看过京城的除夕烟火秀。”

　　林婉如望向陈灵道高挺的鼻梁被柔和的火光照得如此迷人，他深邃的眼眶中那闪耀着星星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惹得人想亲吻他的眼眸。

　　“也不是，我小的时候也看过，不过太久了记不大清了。”

　　“那没关系啊，今后每一次除夕烟火你若是想看我就陪你来看！把过去没看过的都不上！”
　　他灿烂地笑着，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所谓一眼惊鸿也不过如此了吧。

　　“今后的……每一次？”

　　“嗯！每一年！”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若你……还在记惦婚事……你不用考虑我的。我同意你所有的选择。…….我知道赐婚这种事儿林大门主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你还是做你自己的选择就好……”

　　“我性子与其他闺阁女子不同，我不会女宫，更不会尊崇女教，不懂礼仪，不喜欢呆在四方的宅院，所以我从未想过嫁人。”

　　“这样不是也很好，你可以做你自己。”

　　“的确，不过今日我也大胆的想了想！我也在想嫁为人妇的样子。”

　　陈灵道惊讶地瞪大眼睛，看向林婉如，然后着急地说道：

　　“林婉如，你可以活你的人生，可以做你自己，你也可以像现在这样，你随便做什么，都有我拖着……我……也想娶你！”

　　林婉如愣住了，眼前这个让自己动了一点成婚心思的少年，对自己说出如此的一番话，心里的红梅便以冲破围墙，她不得不承认，此刻她也想嫁给他。

　　林婉如憋不住的笑出来，道：
　　“噗！你以为我是这么好娶的啊！别以为说些好话我就嫁进去了！想的美！”林婉如躲过他的目光，转过身来。

　　陈灵道也转过去，探着头向林婉如说道：“多不好娶，我都要把你娶进来！”

　　林婉如捂着嘴害羞的笑了笑，道：

　　“我等你。”

　　二人站在漫天烟花下，林婉如望向天空中一簇簇盛情绽放的烟花，烟火的色彩夺目使林婉如挪不开眼球，她就这样望着烟火，他望着看烟火的她。

　　林婉如信他，信他说的话。说实话她也在心里奇怪了很久，如果婚后二人都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又为何想成婚？说出来这个理由有些胡扯但林婉如心中便就是如此。她看见陈灵道的第一眼便觉得他很让自己踏实、信任，跟他相处后林婉如又觉得跟他在一起舒服自在。成婚不就是有一个人愿意同自己相守相依、白头到老吗？那林婉如觉得眼前之人正是她要找的那个真命天子。

　　想到这儿她脑子里就出现了自己与陈灵道华发的画面，二人在夕阳下刚从集市采买回家，或许会有个孩子迎接他们，落日余晖金黄而温暖的阳光撒在他们身上，我们就像爹娘那样渡过余生，或许有一点不同，我还会守护江湖太平，他嘛到时候也应该带兵作战了，我们都干着自己喜欢的事，这样多好啊！

　　至于陈灵道，他自然是真心的，他既然答应了便不会反悔，眼前这样好的姑娘他是一定不会把她弄丢的。

　　上元十分二人都向陛下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这事也算订了。

　　但皇上的意思是既然事情已定林婉如便在京城住下，也能同陈灵道交流。

　　可林婉如却道：

　　“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况且有婚约在，还怕他跑了不成？他要是出了什么错误我相信陛下也饶不了他。”

　　皇帝也终究没有把她留在京城。

　　正月十七林婉如从京城出，赶往玄阳宗，她要把这个消息亲口带给金缘卫。

　　这么算起来也有三年没回来了。

　　她走过云气缭绕的山谷，穿过一座石门，着熟悉的路不知以前走过多少遍。玄阳宗被众山河流环抱，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

　　“姑娘何人？”

　　“林婉如。”

　　守卫一听到林婉如的名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她进去了。

　　林婉如环顾四周，一切都还是老样子，还是令人感到心情舒畅的地方。

　　“师姐！师姐！你终于回来了！”只见一位妙龄女子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奔向林婉如。
　　“可算把师姐你盼回来了，我都想死你啦师姐～”她钻进林婉如的怀里，撒娇道。
　　她抬起头，还未褪去的婴儿肥显得她如此娇小玲珑，林婉如最喜欢的是她圆溜溜的大眼睛，跟两颗水晶葡萄一样，她的眉心点着红点，像极了汤圆上点缀了一颗小红豆，她长翘的睫毛下楚楚动人的眼神，让林婉如疼爱不已。她就是师傅金缘卫的女儿金钗霖。

　　“我也想你啦～让师姐看看你，呀！都长成美人啦！”林婉如捏了捏她胖胖乎乎的小脸蛋儿，道。“师傅可在宗里？”

　　“父亲在的，他正等着师姐呢！”

　　林婉如笑道：“什么消息都瞒不住他老人家啊！走咱们进去！”金缘卫就是有此等能力，别人都说他能看见每个人的一生，但他不能干涉别人的命运否则会伤及自身。

　　金缘卫的屋子一览无余，林婉如总是吐槽他的屋子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一点意思也没有，只有一张塌，两张桌，四把椅子，简陋至极。

　　“师傅！我回来啦！”
　　金缘卫听见林婉如的声音眉欢眼笑，打趣道：

　　“你呀～你还知道回来啊！”

　　林婉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嘿嘿嘿，这不回来给您带好消息来了嘛。”

　　“呵！你还有什么好消息是我不知道的。”

　　“我要成婚了！”

　　金缘卫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啊？师姐？我没听错吧！你吗？你要成婚了？”

　　“对啊。”

　　“对方是何许人也，居然敢娶师姐你！”

　　“你这个嘴…..”

　　“陈灵道。没错吧？”

　　“师傅你总是猜对，一点惊喜都没有。”

　　“哈哈哈哈……”金缘卫宠溺地笑了笑，转认真道：“我跟内小子还真见过面，他不错的。”

　　“我也这么觉得。之前还打过他……”

　　“赢了？”

　　“当然！”

　　“哈哈哈……然后呢？”

　　“之后去查关舒颖的时候又碰到了。在之后他也来找过我的。”

　　“都能遇见你？”

　　“都没遇见。”

　　“那你们……”

　　“就是想嫁。”

　　“你是真的想好了么？可别有什么受委屈的地儿。”

　　“没有！就像您说的他很好。”

　　“行！那师傅就恭贺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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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时婚宴？”

　　“还没定。”

　　“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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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在屋里足足聊了三个时辰，直到晚饭点儿才一同去了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