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已久》囚牛

19、擂台

　　“忠诚度？都不是你们百业城的人！要什么忠诚度？如果不是你们把福利开的那么高，鬼才来你们这种鬼地方！”
　　“老子还真就奇怪了，只看忠诚度吗？不看人品？人品都没有，要忠诚度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了。
　　冯倩飘在半空中，看着这群在无形之中已经宣布落选的爷们儿们吵吵嚷嚷。
　　这个时候，对于明天要打擂的人来说，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养精蓄锐，而不是外面的人喊了一嗓子“赛制变了”，就蜂拥而出。
　　那位喊着“白准备了”的人，缺少应变能力，淘汰。
　　只为钱而来的，没有立场，淘汰。
　　至于说不考察人品的，难道忠诚不是一种很重要的人品吗？
　　这个人有很明显的极端抬杠思维，淘汰！
　　回到宫里，巳拿了一份名单过来。
　　“是有很多人在海选之后就没在参加了，有一些还是已经晋级的，当时都算作弃权处理。我和午方才查了一下，这些人——”巳指着单独列出来的那一排：“弃权名单里的确有一部分人，和他们比过之后就不见了。”
　　冯倩扫了一眼那一排人名，发现了问题。
　　“都是千灯城的来的？”
　　巳点点头：“很可能是一伙儿的。”
　　“这两天还有多少外城人来投宿？”
　　巳早已准备好，他从怀里另外拿出一张纸递给冯倩：“和前两天持平。城主，我们要不要……”
　　“要。去做吧，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可以获得青螣殿的永久居住权。”
　　第二日，盛桃林。
　　一大早，冯倩就到了擂台之上。
　　她手上什么都没拿，穿着朴素，屏退了身边人。
　　这个时辰，已经有很多人围了过来。
　　人多，说什么的都有，在上面听了半晌，冯倩可以将这些话题分为三类：有还在研究改过的赛制的人，这部分人最多；有住的远的，说昨夜外面的巡职兵吵的他睡不着的；最后的一些，讨论的就是擂台之上的冯倩了。
　　人来的差不多了，话题也都在冯倩的掌握之中，冯倩走到一旁，击鼓。
　　场面逐渐安静下来。
　　“欢迎各位来到百业城。”
　　“本次选拔已过海选，经过城主的深思熟虑，决定取消预、决赛，今日以腰牌为准，掉落者……”
　　话还没说完，远处的人群之中有骚乱声，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拨开人群，往擂台中央来。
　　如果仔细看看，还有几个不同的方向，也有人面色阴沉的朝着擂台走来。
　　冯倩视若无睹：“……即视为退赛，无论生死，最后胜者即可当选。”
　　“你们百业城就是这样罔顾人命的吗！”那个彪形大汉走近，对着擂台之上大声质问道：“你们百业城一向以刑罚闻名，我十几个兄弟横死客舍却无人问津整整四天！今日我先来替兄弟们讨个说法！”
　　他跳上擂台，对着冯倩怒目而视。
　　“叫你们城主出来！”
　　冯倩对着彪形大汉上下打量，回复的毫无畏惧：“你有腰牌吗？只有最后的获胜者可以见城主。”
　　彪形大汉当然没有腰牌，眼见他说不出话，冯倩火上浇油：“没有腰牌者请至台下观看。”
　　对方伸臂对着冯倩就是一拳：“我要见城主！”
　　冯倩躲开，台下随即又有几个人跳上来，将她围住。
　　冯倩通通无视，此刻的她似是故意激怒对方一般，无比放肆的开口：“比赛开始。”说罢，便抬脚想退至角落。
　　“不准走！”彪形大汉怒喝，场面开始混乱，又有人跳上擂台，躲闪的间隙，冯倩瞧着，第三波跳上来的人里终于有参赛的人士了。
　　“要见城主就光明正大的见！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从最开始的你一拳我一脚，到后来变成了你刺剑我格挡，而冯倩总是被人挡住，不能如愿离开，她身处风口浪尖，无形之中将擂台上的人分成了两拨：想打冯倩的，和保护冯倩的。
　　擂台虽然搭建的足够大，但恐怕搭建者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有今天这种情况，一场大混战，不断有人摔下来，又不断有人上去。
　　有人力竭，思考良久，悻悻而去；也有人不忿，眼见擂台之上没有优势，抬头一看，哟！旁边两棵树又粗又壮，站几个人上去没有问题，便提气而上，所占枝桠正好也在擂台的范围之内。
　　韩卢便是其中之一。
　　他一开始也动了手，打了几轮下来，他发现，那些不让冯倩下台的人虽然嘴上嚷的狠，出手却并不重，点到为止，并没有多少人受伤。
　　于是，他停了下来，找准一棵视野极好的树，攀了上去，仔细观察。
　　有人在偷偷发暗器。
　　韩卢一个石子扔过去，把暗器弹开。
　　循着暗器发射的方向，韩卢抬头，对面树上，有个身材瘦小的小哥冲他咧嘴笑。
　　“别碍事。”对方冲着韩卢做口型。
　　好，我不碍事。
　　韩卢两手一摊，给对方发出友好的信号。
　　嗖嗖嗖，十几枚暗器发过去，擂台上的人开始减少，可以说是无差别攻击。
　　那个闹事的彪形大汉眼看没有指望，一声怒吼，瞅准时机，冲着冯倩奔来。
　　又是一道暗器下来，都以为那枚暗器是冲着彪形大汉去的，直到离近了才发现，直指的是冯倩。
　　韩卢心下一惊，一颗石子射出，太晚了，他又看向对面的瘦小男人。
　　有腰牌。
　　“你疯了！”韩卢冲他吼道。
　　此时比赛已经进行了两个时辰，无论是先上场的人还是后上场想捡漏的人，能留下来的，结合赛制都多少猜到了一些，谁都没有真的比拼生死，能做的只是护住腰牌、或者保护冯倩。
　　只有这个小个子在无差别攻击，他攻击的部位很巧，不是致命的部位，但能让伤者在今日之内失去八分力道，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无异是晴空霹雳。
　　打出去的拳成了花拳绣腿，很多人发现后，除了自责自己不够小心外，也只能无奈退出。
　　小个子必然猜到了冯倩的身份，猜出今日只是一场闹剧，那为什么？还要去袭击冯倩？
　　小个子对着韩卢呲牙。
　　下一秒，一枚相同的暗器回旋到他的肩膀处，他“嗷”的一声惨叫，摔下树去。
　　冯倩那头，彪形大汉开始了他最后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