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晞微

14、灯火阑珊【十四】

　　灯火阑珊
　　【十四】
　　“诶哟，老伴儿，好累的，这几天我体质好像不行了，唉。”奶奶和爷爷锻炼回来，奶奶轻声嚷嚷着。

　　李陌刚醒，边揉眼睛，边走下楼梯，听到了奶奶的话。“奶奶，锻炼回来啦？”她跑到奶奶身边问道。

　　“嗯，小陌，你也要，经常出去锻炼跑步啊。”奶奶有些喘粗气，脸部颧骨处有微微的潮红。

　　李陌有些奇怪：“奶奶，你以前早锻炼回来，也会这么吃力吗？”

　　“不啊，不知道这些天怎么回事，唉，人年纪大了啊，不服老不行啊。”奶奶叹了口气。

　　“哦，奶奶，我上去洗漱啦。”李陌跑上二楼。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当医生的二伯。

　　“二伯啊，我是小陌，奶奶说这些天锻炼回来很吃力，而且她脸上颧部还有些红，不知道怎么回事。”李陌放低声音。

　　“奶奶还有没说别的哪里不舒服？”二伯想了一会，问道。

　　“没有，我不清楚啊。”李陌皱了皱眉。

　　“那我马上回来一趟。”

　　“好的。”

　　十多分钟后，二伯回来了。

　　“海燕，你怎么又回来啦？”奶奶擦着额头上的汗。

　　“哦，我回来拿上次落在这里的药物单。诶，妈，你这边怎么潮红的？”二伯指着颧骨问奶奶。

　　“呵呵，刚锻炼回来的，有些热。”

　　二伯坐在奶奶旁边，正色问道：“妈，锻炼回来的时候，是不是有些呼吸困难？”

　　“有些，心跳也跳得很快，可是手脚却有些发冷。”奶奶仔细地想了想，说道。

　　“妈，过会和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哦，别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年纪大的人还是要注意一点好。”二伯笑着和奶奶说。

　　“好吧。”奶奶点点头。

　　“嗯，您快去换衣服，过会就和我走吧。”二伯说道。他看着奶奶上楼了，才走过来和李陌还有李陌爸爸说:“海鹏，妈，有可能是急性左心衰竭。”

　　李陌猛地抬头：“二伯，这个病很厉害吗？”

　　二伯摸摸李陌的头发，沉声说：“奶奶目前的情况还没有确定，有可能只是轻度早期的，但，一旦变为重度的，就随时都有危险。”

　　李陌愣住了，呆呆地站着。

　　李陌午饭也没吃，便和爷爷坐在客厅里聊天，等奶奶回来。

　　下午，二伯终于开着黑色的LEXUS ES350回来了，李陌忙跑出去。二伯搀着奶奶进了院子，奶奶见到李陌就笑道：“小娘鱼，等奶奶等急了吧？”

　　李陌用力地点点头。爸爸也出来了，问二伯道：“妈怎么样？”

　　“我们进去说吧，外面冷。”说着，扶着奶奶进了屋。

　　“我和妈去拍了片子，暂时肺部还没有出现水肿，所以是急性左心衰竭的早期，但妈妈的心态很好，所以我相信，妈一定能靠各方面的保健度过难关。”二伯轻松地说。

　　“那当然了，你妈可不会被病魔吓倒的哦。”爷爷指指奶奶笑道。

　　“那好，妈，您多休息休息，我走啦，还有个手术要等我做一下。”二伯交待了一下，便出去了，爸爸和李陌也跟出去了。

　　“二哥，妈这情况真的有这么简单吗？不像吧？”爸爸问道。

　　“确实没有这么简单，这种病需要悉心的照顾和合理的治疗，如果到了休克期、临终期，生命危险会很大。所以，小陌，还记得奶奶新年的时候和你说，要你回苏州来吗？你们一家今年暑假就回来吧，我们兄弟三个都忙，你们一家来了，让她们妯娌里面也好给妈个照应。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二伯说着，便摇上车窗，开车离开了。

　　“陌陌。”爸爸轻声唤着脸别向一旁的李陌。

　　“嗯？”李陌转过脸时，眼神空洞。

　　“陌陌，看来，我们今年必须回苏州了。”爸爸狠下心道。

　　李陌依然没说话。

　　“陌陌，你很爱奶奶对吗？奶奶可是从小把你带大的啊。”爸爸看着李陌的脸说道。

　　“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夏天的时候，回来，就是了。”李陌努力忍着，不让盈在眼眶里的泪流下，可说完话后，一转身，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记得有人说过，在情感的排行榜上，亲情排第一，友情排第二，爱情是根本不上榜的。何况，自己和景阑的感情，只是很青涩、朦胧的，更不会被肯定吧？

　　既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那么狠下心来，选择就是了。

　　可是为什么，眼前还是会出现他的笑脸，心还是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