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言舞

34、木华出关

　　白云和红英道姑正快步走在路上，她手上的塑料袋也因为摩擦在兹兹作响。
　　红英道姑问道：“圭华师叔，你拿的塑料袋里装着什么？一路上都在响，你不觉得烦吗？”
　　“我今天早上和外婆包的饺子，还有我学着做的油焖大虾，我打算拿回去给师父吃。”
　　“学道之人饮食清淡，不吃虾、葱、蒜、韭菜等腥物，你不知道吗？你拿的东西大师祖根本就不会吃。”
　　“原来是这样，难怪平时吃得都很清淡，我以为是你们的饮食偏好呢。可惜我准备了这么久，那我拿回去自己吃吧。”
　　“大师祖或许是忘了和你说饮食方面的禁忌，但你既然已经修道，以后就也要遵守这些。道家大致有两派，一派为通真派，一派为至一派。通真道士不结婚生子也不食荤物和酒，至一道士可以结婚也可食除牛、鸟鱼、鸿雁与狗之外的荤物，我黄龙观属至一派。而五辛，即韭菜、蒜、芸薹、韭菜、香菜容易激发人体的不正之气，所有的修道之人都尽量不食。圭华师叔，你记住了吗？”
　　“我知道了，既然是尽量不吃，那我把带着的这些东西吃了再遵守，毕竟不能浪费食物，是吧？”
　　红英道姑也不回答，加快了速度往龙山方向走去。
　　12点35分，白云回到龙山小楼，她把手上的东西飞快放到一楼就往山上飞奔而去。
　　1点05分，白云爬到山腰处。
　　红英道姑看了手表一眼说道：“圭华师叔，你今天迟到了五分钟，所以要给你些惩罚，对招时间延长半小时。”
　　白云气喘吁吁地回答道：“惩罚我接受，只是回去赶不上做晚课。”
　　“那就在这里做晚课。”
　　“好，我知道了。”
　　下午6点，白云引气入体完毕，她伸出手往外一指，一颗白色微青的珠子快速射出打到直径约20厘米的树干上，树干出现一小圈白痕，树叶沙沙作响。
　　白云观察了一下，喃喃说道：“如果是炁箭又全力使出能不能打穿一半？”
　　她话一说完，指上疾速冒出白气，凝成10厘米长的箭状，又一指，炁箭射出，直直插向那圈白痕，轰地一声白痕消失，漏出白色的树洞。
　　白天皱着眉，说：“控制得还是不好，尖端被磨了，只打出5厘米左右深的洞。”
　　她又打算使出一箭时，一个声音传来：“你就是圭华？”
　　白云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一个儒雅的老道士正迎着落阳站在树尖看着她。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春华真人。”
　　“你是木华师兄？”
　　“我是。”
　　白云站起身，拱手道：“见过木华师兄。”
　　春华真人拱手回道：“圭华师妹。”
　　白云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春华真人说话，开口道：“木华师兄见过师父了吗？”
　　“我一出关就来拜见了大师父。”
　　“我看师兄气色极好，是已经突破境界结成金丹了吗？”
　　“不结金丹不敢出关。”
　　“那就恭喜师兄了。”白云又拱手贺道。
　　“多谢师妹道喜。”春华真人亦拱手回道。
　　“额，请问师兄来见我是有何事？”
　　“早就听过师妹之名，今天又得知大师父将你收为关门弟子，所以特来相见。”
　　“初次见面，敢问师兄对我的映像如何？”
　　“听起来较差，看起来很好。”
　　“多谢师兄夸奖。”
　　安静了一分钟后，白云又问道：“师兄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
　　“那师妹就继续做晚课了，请师兄自便。”
　　“好。”
　　白云感觉自己头上仿佛划过一只乌鸦，后面跟着三个点，原来师父说的‘木头小子’不是指木华的木字，而是这木头般的对话技巧。
　　白云也不管他了，手上再凝出一箭，微微的破空声响起，炁箭打向白色树洞最深处，又一声轰，树洞又深了几厘米。她还不停下，又嗖嗖嗖地射出三箭，被击打的那棵树开始剧烈摇晃，垮地一声，还未打穿的部分折断了，树的上半部分往缺口方向倒下。白云往侧面移了两步，躲过树干，她又在手上化出炁，觉得不够使用，就坐下引气炼精起来。
　　春华真人也不走，就站在树尖上看着白云修习炼精化气直到结束。
　　下午七点，白云打出最后一记炁箭，倒下的树干已经成了几节。
　　她坐下引气了十分钟就站起来，见到春华真人还没走，问道：“木华师兄，我已经做完晚课准备回去了，你也一起走吗？”
　　春华真人摇摇头，说道：“我就不等你了，先走一步。”于是他脚尖点树，飞跃几步就不见了踪影。
　　白云对这位师兄苦笑不得，带上东西就往山下走去。
　　第二天早上7点半，白云来元心真人处上早课。
　　元心真人问道：“圭华，你昨天过得如何？”
　　白云答道：“师父，昨天和外公外婆过了半天新年，我还亲手做了饺子和油焖大虾想给您尝尝，却不知道你不吃这些，是徒儿粗心了。”
　　元心真人笑道：“你有这份心为师便很欣慰了，你见到木头小子了吗？”
　　“师父，我见到木华师兄了。”
　　“你觉得他如何？”
　　“木华师兄仙风道骨，看起来很是正派。”
　　元心真人抚抚胡子说道：“正派吗？我看是木头还差不多。不过也是一个可堪托付的人，你要好好和你师兄打交道，为师去了之后就是他来保护你了。”
　　白云听了元心真人的话有些动容，她恭敬地说道：“多谢师父为我操心，徒儿会对木华师兄格外尊重的。”
　　元心真人摆摆手说道：“做得尊重即可，你的修为越高他会对你越好。”
　　“可是我觉得师兄不像是以实力高低判断别人的人。”
　　“圭华，你与黄龙观的羁绊不深，如果是意疏，木华会全力护她，而你却不行，你可明白？”
　　“师父，徒儿明白的。”
　　“明白就好，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现在开始讲课，今天讲五行中的东方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