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酒厂BOSS直聘？》明日繁星

23、非我（3）

　　再次睁开眼时，柯南发现自己回到了201的病床上，粉色系护士装已经换成了蓝白病服。
　　坐在另一边床上穿着同款衣服的的弗尔法转头看他，声音轻扬，充满活力：“早上好啊，人类，昨晚过得如何？”
　　“喂，昨天你还叫我柯南呢。”柯南虚了虚眼，还想继续说什么，张了张口，竟然说不出一句话，心里突然泛起一股浓厚的恐慌和怀疑，是针对面前的弗尔法的。
　　“哦，犯病了？”弗尔法了然，一个扑腾，从床上跳下来，翻开床头柜，拿出一小瓶金红色药丸，取出一粒，不顾孩子挣扎，喂猫吃药一样塞进柯南嘴里，呼噜下去。
　　柯南呕了一下，咽下去药丸，一边目光指责一边咳嗽了两声，心里的不安与害怕被害的焦虑终于消散。
　　“这是怎么回事？”他惊疑不定，夜晚查房刚刚才结束，为什么他们没有中间时间的记忆？他们身上病症的恶化跟时间有关吗？
　　他回忆了一下这里的昼夜转换，白天体感上来说似乎有三个小时，夜晚却似乎只有两个小时不到。
　　“还能怎么回事，这不都写着吗，被害妄想症。”弗尔法不太在乎，指了指他床头的病历卡，他更关心别的，“一会儿又该吃饭啦，你要去叫你的同伙吗？”
　　对了，冲矢先生和水无小姐！
　　柯南握住小瓶，看向弗尔法。
　　后者朝他摆了摆手：“送你了，快去吧。”
　　柯南跳下床，冲到隔壁病房，病房里已经隐隐传来喧闹声，医生站在门口，看着一切。
　　看见柯南来，医生表现很和蔼：“柯南，在我们院住的如何？”
　　“挺好的。”柯南敷衍他，把装药的小瓶往身后藏了藏，冲进202。
　　医生声音放大几分，继续说：“今天晚上我带你们体验一下我们院的理疗，可不要乱跑啊。”
　　冲矢昴站在病房中间，很戒备地盯着房间里飞舞的病历单和针管，质疑于自己上一秒还在阿笠博士家门外，下一秒就到了一个陌生的病房。看见柯南来，冲矢昴神色变得有些困惑：“柯南，你？”
　　“冲矢先生，张嘴。”柯南几步冲过去，把药给冲矢昴。
　　冲矢昴眯了一下眼睛，回过神来，神色微沉看向病历卡。
　　病历卡上的健忘症竟然精准地令他遗忘掉了进来以后发生的一切事情。
　　“还有水无小姐。”柯南转头往外走。
　　“我和你一起。”冲矢昴果断跟上。
　　203室的水无怜奈也意识到了不对，但社交恐惧症让她看见人就走不动路、说不出话，更别提出去找柯南了。
　　好在柯南和冲矢昴及时赶到，带来了弗尔法的特效药。
　　三个人都吃过药后，重回201房间。
　　弗尔法不在，大概是按照他自己所说，去吃早饭了。
　　柯南面色沉重：“这才第二天，按照这个进度，岂不是明天我们就会变成伊莱恩他们那样？”那伊莱恩他们又会面临什么情况呢。
　　“我们得想办法尽快离开。”水无怜奈赞同他的看法，不想留在这种莫名其妙受制于人的地方。
　　“今晚的理疗不能参加。”冲矢昴说，柯南和他们转述了医生说的话，考虑到要提防他们看不见的空气护士长和病人，“楼下有个花园，人少，我们先去吃饭吧。”
　　临出发前，症状又发作了，不得已，几人又吃了粒药丸。
　　持续时间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柯南算了算，又数了一下瓶中药丸数量。
　　“只够我们用到明天晚上。”柯南有些忧虑。
　　看来得想办法在这之前离开了。
　　“弗尔法应该和疗养院没有关系，医生不会希望看到我们表现正常的，注意伪装。”冲矢昴提醒。
　　三个人各自收好一部分药丸，考虑到早上的症状表现，水无怜奈留在病房，柯南和冲矢昴来到餐厅吃饭。
　　打饭的从空气变成了一个高壮的胖子，穿着厨师衣服和帽子。
　　医生坐在餐厅里看着他们，柯南故意用疑虑的目光看着他，没有打招呼，冲矢昴谁也没看，一直跟在柯南身后，端着餐盘坐到人最少的地方，伊莱恩和弗尔法旁边。
　　“伊莱恩哥哥，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吗？”余光注意到医生收回满意的目光，柯南用医生听不到的音量小声试探。
　　弗尔法咬着叉子，插话：“院长当然是在院长室啦。”
　　“你这家伙，我们都是护士，为什么你是院长啊。”柯南吐槽。
　　“什么院长，我听不懂。”弗尔法看向桌边过道，“你听得懂吗？你也听不懂，这孩子怪怪的，对吧。”
　　端着空盘的医生走过：“弗尔法，你是不是没吃药？”
　　“希望没有吓到你们，这孩子确诊的症状是人格分裂，总是和自己身边的三个青年兄长自言自语聊天。”
　　医生：弗尔法确诊为人格分裂症。
　　“人格分裂……？”应该不是这样子的吧，听起来更像是精神分裂啊？
　　“是的，说是一个在加班，一个出差在外地，还有一个就在他身边。”医生拍了拍弗尔法，随后离开，“吃完饭记得回去吃药，我会让阿丽娜夫人监督你的。”
　　打包了一份饭菜给水无怜奈，三个人吃完饭下楼来到后院花园。
　　门诊大厅的纸张依旧在飞舞，不同的是，他们这次看见了一位长相有点刻薄的中年妇人，看起来很正常的那种。看起来白天的护士长一直坚守在岗位上，不会偷窥病人。
　　几人在无人的花园中间散步，三人交流了一下情报。
　　……
　　“你们要翘掉查房？”弗尔法摸了摸下巴。
　　柯南看了看天色，有点着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今天的白天好像变短了些，他们加快交流，上来询问弗尔法：“对，你有什么建议吗？”
　　“去院长室捉迷藏吧！院长肯定很欢迎你们的。”
　　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几个人来到了院长室。

　　医生推开院长室的大门，脸色阴沉：“院长，有几个病人没有按时回到房间，你有见过他们吗？”
　　伊莱恩抬眸，语气平淡：“什么病人？”
　　医生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视线停留在办公桌、柜子、沙发、窗帘、茶几。
　　“到时间了，特拉格医生，该查房了。”伊莱恩提醒他。
　　医生阴鸷地看了他一眼，离开了。
　　伊莱恩坐了几秒，又批了两份文件，这才起身，锁上门，回头，柯南从办公桌下面爬出来，水无怜奈从内推开文件柜的铁门，冲矢昴从窗帘后飘窗上走下来。
　　“他竟然没有检查。”柯南吁了口气，有点不敢相信。
　　但是……
　　“时间到了。”伊莱恩说。
　　意识同时变得模糊，恢复清醒时，三人站在了二楼楼道内。
　　柯南看见201的房间门，脸色有点难看，他立刻回头找冲矢昴两人。
　　“咦……？”
　　202门口的冲矢昴目光变得有点茫然，转头，看到了柯南，神色有点戒备，刚走出一步，愣住，目光又变得茫然，周边一米圆形范围内的物体，包括房门，地板，天花板和墙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锈迹斑斑。
　　对面203门口则站了一个穿着玩偶服，外面还套着蓝白病号服的人，柯南仔细辨认了一下，沉思：这是，□□还是青蛙？为什么脖子上还系着一个蓝色围巾？
　　穿着青蛙人偶服的水无怜奈看起来有点颤抖，但是比直面陌生人好多了，她不确定地问：“柯南？”
　　“是我，水无姐姐。”柯南说。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水无怜奈半遮住眼睛。
　　柯南看向反光的墙壁瓷砖，从中看见了一个灯泡。
　　柯南：？
　　他凑近，被变强的灯光闪了一下眼睛。
　　所以，他变成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灯泡头人，还在发光？能源从哪里来啊！
　　水无怜奈走了过来，谨慎地保留了一米的距离，绕过一步一顿的冲矢昴，拿了一定牛仔帽盖到柯南头上。
　　柯南虚着眼：戴帽子的灯泡人也很奇怪啊喂。
　　水无怜奈无奈微笑：“抱歉，你的脑袋……嗯，光有点刺眼。”
　　盖住起码让他们两个高个儿的好受点。
　　“冲矢昴他怎么样？”她有点担心地看过去。
　　“冲矢先生，我们被卷入了一个疗养院，这是第二天夜晚，你还记得多少内容？”柯南走近几步，保持了两米的距离。
　　冲矢昴沉默了一会儿：“我对此并没有印象。”
　　“那冲矢先生能保留多久的记忆？”柯南继续问。
　　“什么记忆？柯南，这里是……”冲矢昴的神色重归警惕和些许茫然。
　　只能记住一句话？这也太。柯南忍不住拍额头。
　　而且冲矢昴身边的环境一直在锈蚀，就像是时间被加速了一样，他们两人进去，等等，如果是他进去的话，是会生锈还是长大？
　　柯南突然有点意动，没等他付诸行动，护士长尖锐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怒气和几分惧意：“你们几个，站在房间门口干什么，抓紧时间回去，特拉格医生要来查房了！”
　　面色正常如活人的护士长阿丽娜女士走上楼梯，没有对他们的奇装异服发表评价或者受到锈蚀的影响，把三个人赶到了对应的房间里。
　　柯南在房间里看见了伊莱恩，面对他的灯泡头，伊莱恩并没有说什么。
　　如果是弗尔法在的话，大概会吐槽他晚上影响他睡觉吧。柯南苦笑。
　　特拉格医生面色阴沉地走进房间：“病人的情况恶化了，我们需要一点特殊治疗。阿丽娜女士，麻烦你给他们开点药。”
　　护士长应下声来。
　　这次没有让他们主动说，护士长强硬地喂给他们红白胶囊，手劲奇大，柯南感觉自己胳膊都要青了。
　　眼前一黑，柯南陷入熟悉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