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是穿不是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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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让我带你看心理咨询师。”
琴酒领着日穿钢板来到一扇门前，向右转动把手，“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一个身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子后面，闻声笑眯眯地抬头望向他们。
日穿钢板眼里露出一抹厌恶：“托禽兽先生的福，我现在很讨厌这种他那种装模作样的人。”
没等琴酒回答，他像是会川剧变脸一样，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不过我可不会迁怒他人，毕竟这是每个明事理的人应有的觉悟，你说对吧，咨询师先生？”
“你真是个明事理的好人，森伯加。”中年男人一边夸赞他，一边执笔在心理评估上写下：
情绪波动较大，疑似有自恋型人格障碍。
自恋型人格障碍被重重画了个圈，又在一旁写了“待观察”三个字。
日穿钢板走进房间，拉开木椅坐下去，双腿微微岔开，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处。
他很是自来熟地问咨询师：“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酒井敏中，你叫我酒井先生，或者敏中都可以。”酒井敏中十指相扣，小臂贴在桌面上，声音好似春风般温润柔和。
“我叫日穿钢板，不过你不要拆开来称呼我，因为日穿和钢板单独听起来很怪的。”
酒井瞄了眼心理评估报告第一栏的姓名，上面写的是千代守。
“好的，日川钢板，你先填完这张问卷，待会我会问你一些问题。”
咨询师将一张纸推向他，并递给他一支笔。
“你放心，酒井先生，我肯定得满分。”日穿钢板自信地接过笔，大笔一挥唰唰唰地填写答案。
十分钟后，他停下笔交卷，满眼期待地看着酒井。
酒井脸上表情不变，放下卷子，开口道：“我接下来会问你一些问题，可能涉及到隐私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告诉别人，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所以我得了满分吗？”日穿钢板上半身倾斜凑向桌子，执着询问自己的分数。
“我想你并没有按照真实情况填写，所以这份问卷不具备任何参考意义。”酒井无奈地摊手：“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满分，满分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日穿钢板歪歪头，身体又重新坐直：“现在就开始提问了吗？”
“我想是的。但是不要紧张，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谈话，你可以把我当做朋友来倾诉。”
“朋友？好吧，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满分的意义。”酒井提醒他。
“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对你来说相当于收获一个心理十分健康的患者。”
十分健康的患者？酒井在心里重复这句话，在纸上写下“思维矛盾”的字样。
他重新开始提问：“你知道千代守这个人吗，又或者说香取稻真？”
“知道。”
“那么他现在在哪？”
“去往遥远的天国了……哦不对，他是自杀，上不了天国。”
“你的意思是，他消失了？”
日穿钢板指出他不当的措辞：“不是消失，是死亡。他吞了一瓶安眠药，独自在狭小的屋子里慢慢迎来死亡，然后我就醒来了，这不是人格分裂症，酒井先生。他死去，换我来面对残酷的现实，很公平的交易。”
一般来讲，人格是无法被杀死的，一个人格的消失意味着破裂然后重组，进行人格整合被另外的人格吞噬。
所以日川钢板为什么坚持认为千代守死了？是认知错误吗？
酒井不自觉攥紧手中的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千代守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出现了。”日穿钢板重复了一遍千代守的死讯：“所以你不要再执着于人格分裂症这一方面了。照你所想，现在身体里只有我一个人格，相当于病已经好了。”
“说不定是人格整合呢？他不是死了，而是和你融合到了一起。”酒井反问道。
“我没有他的任何记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酒井先生，赶快问下一个问题吧。”
房间里二人对话的声音不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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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问完最后的问题，把心理评估第一栏的姓名划掉，改成日川钢板，然后抬起头，脸上泛起笑意，像柔和的阳光在荡漾：“今天的咨询结束了，和你聊天很愉快，我们下次再见。”
日穿钢板站起身，无意间瞥见桌上的评估单子第一栏的名字，虽然是倒着的文字，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其中一个字写错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点姓名那一栏：“酒井先生，这里写错了，是穿衣服的穿，不是山川的川。”
“是吗？我很抱歉。”酒井神色带着些歉意，笔尖又划掉刚写好的名字，修改成正确的字样：“我还以为是日川这个姓呢……毕竟这个更常见。”
日穿钢板突然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语气激昂，微微抬起下颚：“你知道滴水穿石的典故吗，我取穿这个字就是为了提醒自己，要像水滴一样坚持不懈，不惧艰险。水尚且可以穿透岩石，我怎么就不能穿透钢板呢？！”
“呃……祝，祝你成功？”酒井被他突如其来拔高的声线吓了一跳。
目送日穿钢板离开的背影，他浑身松懈下来，摘下金丝眼镜，低着头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酸痛的鼻梁。
一道脚步声从门口响起，随后门被轻轻关上，酒井头也不抬地开口说道：“你该带他去看看正经医院的精神科医生了。”
“他的问题很严重？影响做任务吗？”琴酒眉头皱起，关心的却不是日穿钢板的心理问题。
酒井闻言眼皮撩起，眼底透着嘲讽的意味，挖苦他道：“不愧是top killer，组织第一劳模啊，连带着手底下的员工也要像你一样满脑子都是任务。你应该去当资本家，琴酒，我相信你一定做的很好。”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闲？”琴酒毫不示弱反刺回去：“顺风，来日本那么久了，那位先生交给你的任务动了吗。”
酒井收拾好情绪，重新扬起温和的笑容，如果一直仔细盯着他看的话，就会惊奇地发现他微笑的弧度丝毫未变，像是带着面具一样。
“比起躲在阴沟里伺机窥探的老鼠，蛀在组织内部的米虫危害也不小。组织即将迎来大洗牌，割掉坏死的腐肉，补充新的血液，拭目以待吧，琴酒。”
琴酒冷哼一声，不予评价。
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传来酒井好似不经意般的提醒：“森伯加没有之前的记忆，尽管脑子有问题，但我想他会是个很好用的工具。”
琴酒：……他都快忘了这茬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是穿不是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