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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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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童觉觉得牛岛若利很不对劲。
不知从哪天开始，他就时常出神，而且在跑步练习的时候会停在一个地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这对一向专注排球训练的少年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我说，若利。最近你一直在看什么？”天童觉凑了过去，顺着牛岛看过去的方向，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发现。
“吉原葵……前几天，我在这里遇见她了。”
天童觉愣了愣，哦，等人。
“唉？！！”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想见到吉原葵就忍不住停下来等待？！
总感觉……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虽说吉原葵算是牛岛口中最多提及的异性，但他一直以为这是对及川和青城的关注。
没办法，很难想象牛岛这样对排球以外的事都提不兴趣的人会对异性抱有好感。
但做到这种程度的话，就不是一句关注就能说得过去了。
“若利！你该不会是喜欢人家吧！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啊！”天童不知为何总觉得少年是会喜欢更加明媚开朗又张扬主动的类型，没想到他喜欢对自己冷淡型的……
“喜欢？”牛岛迟疑地顿了顿，“想要见到她的话，就算是喜欢吗？”
啊？！要从‘什么是喜欢’这种地方开始解释嘛？
天童觉一时失语，但看到牛岛若利的脸上罕见流露出的茫然和在意。他又觉得很有趣。
“也不能这么说吧……emm，该怎么说呢……”天童觉用手托住脑袋，还在组织语言。
他其实也不是受女生欢迎的类型，想当人生导师的话又有点经验不足。
倒是牛岛自己率先开口了，“会记得每一次见到她的场景；她哭的时候会特别在意；她有困难会立刻想要帮她；讨厌的称呼如果是她叫就没有关系；想到她讨厌自己会害怕和她说话……”
天童第一次见牛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如果这样的话，算是喜欢吗？”少年依旧面无表情，与说出来的话相比，形成了惊人的反差。
空气突然间凝滞，天童目瞪口呆。
这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啊？！啊，这样说起来，不是很久以前就喜欢人家了嘛！
天童觉头一次对牛岛若利的迟钝程度感到荒谬，荒诞，难以置信。
“你完了，若利。”
“？”
“你坠入爱河了！”
*** ***
白鸟泽的队员发现，不知从某天起，牛岛若利和天童觉的关系变得更好了。虽然从前就很不错，不过现在称得上形影不离。
天童到底在和牛岛讨论什么，能讨论得这样热火朝天啊！
几乎所有白鸟泽的队员都在好奇这个问题。
某天，白布不经意地靠近，想听听尊敬的前辈到底喜欢什么话题。
“我，算是排球打得好的类型嘛？”
带有吉原葵那一期的排球月刊，有一些采访问题。
其中有一行是【喜欢的人：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不过，我喜欢排球打得好的类型。】
牛岛若利指着杂志愣愣地问。
天童听到这话，有些痛苦地捂头，只觉得恋爱使人降智。
这就是全国前三主攻手——牛岛若利。
“前辈你在说什么呢？！如果你说你排球打得不好，全国也没人敢说自己打得好了。”不明真相的白布听到，赶紧给他打气。
牛岛并不怀疑自己的实力，只是他回忆了一下吉原葵对他的态度，觉得这个杂志上的内容实在存疑。
“嘛！如果是若利的话，果然还是那个吧！”
“？”
“直球啊直球！”天童觉想象了一下牛岛手拿玫瑰在粉红色的背景下骚气满满表白的场景，感到一股恶寒。
再抬眼看到在排球中一向强势在后辈面前一向冷漠的牛岛此时一脸认真地把他刚刚的话做了笔记。
说不出来的画面。怎么说呢，感觉很奇异，却也很有冲击力。
天童觉坚信，真诚就是牛岛若利的必杀技。
*** ***
青城校园
“阿葵，快看，是及川。”身边的同学撞了撞吉原葵的肩膀，让少女看了过去。
及川彻正被一众女生包围着。明显是及川彻粉丝的少女们兴奋地尖叫，手上拿着应援物和礼物，远远可以听见她们激动地说“及川君好帅！”“及川君训练要加油这样的话。”“可不可以拍照”之类的话。
吉原葵对此并不意外。
及川的相貌出众，皮肤白皙，身形高挑修长，又是排球部的王牌。运动社团的男生一向都很受欢迎，更何况是这样的及川。
不过，从前的及川彻虽然口头上热络亲切，却从来跟粉丝没有什么接触，更不会收对方类似于便当之类的礼物。因为及川的便当向来是由吉原葵负责的。
没有比饮食更影响运动员身体状况的因素了，为了保证她的“主角”茁壮成长，在赛场上发挥得万无一失，少年每日的便当都由她负责。
吉原葵为了完成任务也暗地里也学习了许多，排球技巧，训练计划，饮食的搭配，碳水，蛋白质的占比……每天陪及川和岩泉训练完后，她还要学习体育知识，看各种排球比赛，再做好第二天的便当准备。天不亮就起床给他做便当。
她向来对他这样无微不至再加上她对他几乎称得上无底线的迁就，身边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喜欢及川。
之前她对此并不在意，完成任务已经占用了她全部的心力，怎么有时间去管这些无聊的流言蜚语。
但想到前几日及川的失态，她也不由得反思起自己来。
是她太没有边界感了嘛！
吉原葵看了看身边同学的挤眉弄眼，垂下了眼帘。突然觉得阿彻会误会似乎自己也有一点责任。
但她完成任务心切，过去的几年里，几乎所有有可能是主角的选手，她都会格外关照和优待。
事实上，她并不会对选手排球以外的事多加置喙。但阿彻除了是她看好的选手外还是她的青梅竹马，平时接触的机会更多，所以才会误会吧。
看来以后对待主角除了关心之外，还要注意好相处距离。否则对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感情是会影响状态的重要因素啊！
哎，等等，她又在考虑这些关于任务的东西了，这些都跟她没关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生活！
看到少女垂下眼帘久久沉默不语。随后又懊恼地甩了甩头。
旁边的女同学似乎也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怎么了，和及川同学吵架了嘛！”她看了看阿葵的脸色，又赶忙说，“也是，及川同学也太轻浮了，怎么可以和别的女生这么亲密。一点都不顾忌你的感受。”
“没什么，他和别人交往也不关我的事，我们又没有在一起。”吉原葵是认真地这么说，甚至有些愧疚因为她的缘故，阿彻一直以来都没有交女朋友。只是她略带愧疚的低落语气，听起来像极了明明吃醋却还要赌气说反话的委屈女友。
身边的同学一脸踩到别人痛处地吐了吐舌头。与此同时，及川彻劈腿吉原葵，导致少女伤心吃醋的消息也在青叶城西的校园里不胫而走。
到了第二天放学的时候，校园论坛上关于两人疑似分手的消息还上了榜首。
岩泉一头顶冷汗，看了看左手边脸色如常，无事发生的少女，又看了看右手边莫名暗爽，强压着嘴角的少年。
总感觉……有些不妙。
“哼哼，听说某些人因为我不理她，很困扰啊！”及川彻好似满不在乎地看着另一边，只是眼角一直用余光扫向少女，语气更是说不出的得意。
“喂……”岩泉看着幼稚的少年一脸无语。
只是少女毫无反应，直到两人都看着自己，吉原葵才知道是在跟自己说话。
“在跟我说嘛！”阿葵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
“小葵，不要硬撑了。”及川彻道，“你就说很在意我，又不会怎么样。”
“是很在意。”吉原葵看着少年的眼睛，认真道，“不过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和一酱一样。”
吉原葵从前这样认真专注地看着少年的时候，他都会满脸涨红，这次也不例外。只是他听清少女说什么的时候，脸却一下子苍白起来。
“为什么？”
“以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及川彻十分不解。“你会给我做中午的便当，下课给我带牛奶面包，不管练习到多晚你都会陪着我，我一不开心你都会哄着我的，为什么最近你对我的态度都变了！”
及川彻几乎委屈到歇斯底里，他也知道要求只是青梅竹马的少女做到这种程度有些任性，可是这么多年，他都已经习惯了这样显而易见地特殊对待。
他想不明白到底因为什么，吉原葵突然间对他这么冷漠。
“如果是在意那些女生的话，我，我只是想让你吃醋而已！”对一向傲娇不愿将心事坦言的及川彻来说，没人知道这样直白的吐露心事对他来说几乎称得上是丢盔弃甲的让步。
“不是因为这些。”吉原葵无法解释，她总不能说“因为你不是主角”，是以她只能道歉。
“对不起，阿彻。”少女垂下了眼眸，“可是，你也要习惯才行。我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如果找不到主角，她就只能活一年了。如果找到了，她也得去主角的身边了，从前的优待都是属于“主角”的。这样的现实冷漠又残酷，哪怕她自认是个没有感情的任务机器，她也不想伤害在这个世界唯一建立起联系的青梅竹马。
“什么意思，葵你是要去哪里嘛？”一边的岩泉一有些紧张，“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有什么事情你跟我们说不就行了，千万不要自己憋着啊！”
平时看着最硬朗爽气的少年对朋友的心思却是极为敏锐。几乎下意识发觉了少女的不对劲。
“没，没有。”吉原葵没想到岩泉一随便一猜就接近了真相了，“我……其实是爸爸妈妈发消息给我说，可能接我过去，在国外读大学……”
慌乱地扯了个谎，拿从未出现过的父母说事。
“唉？！”两个少年对吉原葵最近的异常想过了各种可能，却独独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
这样的话，确实也没有办法了。岩泉一心想。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小时候把你扔在宫野县不管你，长大了就要把你接走。简直……”及川彻气得要骂人，不过顾忌是阿葵的父母，难听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白皙秀美的少年此时心中满是愤懑和不甘，最后又化为了深深的无力。尚且还是高中生的他对此无可奈何。他既不能对阿葵做出对未来的保证，也无力支持她去对抗她的家庭。
这样的无力比面对牛岛若利那种压倒性的力量更胜。
因为他知道，他失去的不是一分，一场比赛，一年的努力和汗水……
而是比这些。
都更加珍贵千百倍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