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兹在兹》burntsienna

20、二十

　　新年一过，痛苦的一月考试季到来。
　　刘畅今年尤其紧张，“上帝保佑，我可别挂科啊。”
　　刘畅和小螺号见天约会，着实没怎么放心思在学习上。“这次放我一马，下学期我一定痛定思痛好好学习。”刘畅每天都会这样又是发誓又是祈祷来上一通。
　　为了保障学习效果，刘畅决定除了周末坚决不和小螺号见面，平时都是和温彤一起复习。陈贻芳，钱蔚华永远和男朋友在一起，彭姗偶尔加入他们，互相帮忙占座。
　　各种学习场所的使用效率在1月和6月往往是最高的，所有的阶梯教室，图书馆都变得异常拥挤，到处都是一座难求。
　　刘畅和温彤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热爱学习。中午吃完饭继续。休息的时候两个人就会到校园里散散步，聊聊天。
　　“你和你家帅哥到哪一步了？”刘畅问她。
　　温彤用食指点了点嘴唇。“你们呢”
　　“比你们往前一点。”
　　“那是啥？睡啦？”温彤说完，刘畅倒先笑了。
　　“没有，不过快了，我感觉。”
　　“这还要感觉，你真够玄乎的。”
　　“你不懂，你还没到那个时候，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那种激情所致，不能自己、完全失控的状态，你就会理解，孔子说，食色性也，这就是人的本能，是压抑不了的。”
　　“明明是自己纵欲无度，还找这么硬的理由。”
　　“你现在别吹牛，等你自己经历就知道了。”

　　陆飞抱怨两人见面太少。
　　温彤安抚他，考完试，两人就可以好好玩一玩。
　　终于考完了。
　　温彤打了陆飞的电话：解放啦
　　回家的票定了吗？
　　定了，周六走。还有三天。
　　干嘛这么着急啊。
　　再往后就春运了，票不好买。
　　那我去接你，见面我们再说干什么。
　　出去的路上，两人随便吃了点饭，
　　“你觉得我陪你回安京怎么样？”
　　“你去干嘛？我又不可能天天陪你，我肯定得在家陪我爸妈啊。”
　　“那我去你家和你一起陪你爸妈。晚熟悉不如早熟悉。”
　　“不行不行，”温彤连连摇头，“你要吓死他们，我还没跟他们说我有男朋友了呢。”
　　“那你这次回去就告诉他们。”
　　“行，我先给他们预热预热，等时机成熟了，你再去。不用担心，我们家特别民主，我爸妈很少干涉我的事情。”
　　“说定了，一定做啊”
　　“放心。”

　　安京比滨城还要冷一些，因为是内陆，也更干燥。
　　肖爸肖妈看到宝贝女儿回来，自是非常开心。温彤也没闲着，中学同学时不时有聚会，约着玩游戏，女同学约着逛街，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邓飞和温彤约好了每晚通电话。每晚到那个时间，温彤要么回自己房间，要么就找个理由溜出去。渐渐老妈就嗅到了端倪。
　　“老爸，你没发现女儿有点不同吗？她半个小时前说出去买卫生巾对吧，我刚才下楼丢垃圾，看到她在一个树下打电话，脸上表情不大对。我觉得她可能是谈恋爱了。”
　　“是吗？那你和她聊聊，你们两个不是沟通的挺好的吗。”

　　温彤打完电话一进门，妈妈就招呼她，过来吃点水果。
　　“你们同学聚会怎么样啊？同学变化大吗？
　　”变化好大，男生女生都是，一个个都成熟了很多。”
　　“有人带男女朋友来吗？”
　　“那倒没有，不过有些人开始谈朋友了。”
　　“那有人追你吗？”
　　“当然有人追啦，你女儿这相貌，这谈吐，这气质，怎么可能没人追呢？”
　　“那有你看得上的吗？”
　　“嗯，还在选择中。”
　　“我看你这样，像是已经谈上了吧。”
　　老妈即说到此，又想起答应陆飞的事情，温彤就说：妈你太厉害了，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知女莫若母，你什么样，我还不清楚。”
　　“谈了几个月了？”
　　“从开学到现在，小半年了吧。”
　　“哪的人啊”
　　“就是滨城本市的。”
　　“你们学校的同学？”
　　“嗯。”
　　“本来他还想来安京拜访您和我爸，我没让来。”
　　“不用，你们才多小啊，谈谈恋爱就算了，别想什么谈婚论嫁的事情，太早啦。”
　　温彤想起陆飞新年许的愿。“嗯。”
　　“你谈恋爱，我们都特别支持，别想那么多，别想那么远，你们才多大啊，后面的变数多着呢。
　　这是你初恋吧，初恋都很美好，但是结果一般都不好，你知道为什么？就像我们家买房子一样，你不多看几套，上来看第一套就买了，没有比较，也不知道自己看重什么，更不知道什么适合自己，那买到的房子住着能舒服吗？除非你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特别好。”
　　“听您这一说，怎么感觉是教导我去做渣女的意思？”
　　“妈妈这是毕生经验之谈，听着不好听，但是绝对是真理。咱不做渣女，咱肯定真诚的好好和人家处，我只是告诉你别想着这辈子就是他了，路还长着哪，这才哪到哪。”
　　你妈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那时的初恋也是谈的海誓山盟肝肠欲碎的，但最后跟了你爸，回头看看，觉得你爸才是最好的选择。
　　‘妈你这是有故事啊，给我详细讲讲。”
　　“行啦，改天再说，去睡觉吧。”

　　躺在床上，温彤看着窗帘透过来的微光发呆，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和陆飞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结婚？从来没有想过，分手，想想就痛。可是如果某一天，两个人没有那么爱了，分手一点都不觉得痛呢？书上不是说了吗，爱情带来的激情只能维持18个月，也就说在我大三毕业的时候，激情期就结束了，那时候会怎样呢？我会厌倦他吗？他会厌倦我吗？是不是那时候就可以无痛分手了？
　　她摸出了手机拨通了陆飞的电话，
　　“喂，彤宝，我还以为你睡了呢。”陆飞的普通话带着一点点滨城的口音，听起来比他的实际年龄要成熟一些。
　　“你喜欢我吗？”
　　“喜欢你？温彤，你给我听好了，我爱你。”
　　“你知道爱情带来的激情只能维持18个月吗，18个月以后，你不爱我了怎么办？你发现没有我也没啥怎么办？”
　　“你的小脑袋瓜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当然爱你，我永远爱你。”
　　看温彤没有回应，陆飞有点慌，这才分开了一个星期到底发生了什么。
　　“把你家地址短信发给我好吗？”
　　“干嘛？”
　　“我给你寄个礼物。治一治你的胡思乱想。”
　　“什么礼物？”
　　“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