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海贼王》黑崎沫

1、路飞中心向，草帽团友情向

　　（1）
　　乌索普感觉路飞有些不对劲。
　　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天，海上一片风平浪静。甲板上此时待着四个人。索隆靠在边上双臂交叉抱胸闭目养神着，罗宾边晒着日光浴边翻动着手中的书页，乌索普把防风镜往上一推，兴奋地站起了身，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钓鱼竿。
　　“喂——路飞！乔巴！你们快来看乌索普大人最新改良的钓鱼竿！”
　　本来还在罗宾身旁昏昏欲睡的乔巴顿时精神了起来，它两眼放光地奔到了乌索普所在的地方，一边说着好厉害一边原地跳了起来，乌索普自得地讲解着改良钓鱼竿的新功能，但他也只是刚讲了两分钟就停了下来，乔巴也停下了他的动作，他们彼此对望着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坐在船头背对着他们静静注视着大海的路飞，路飞很少会有这么安静的时候，他们都感到有些奇怪。
　　如果是往常的话，第一个奔过来的应该是路飞，他会伸长他的胳膊像火箭筒将他射过来，然后扬起大大的笑容不停地叫着好厉害，乔巴会开心地抱住路飞的脑袋欢呼着，最后他们三人会勾肩搭背地唱起歌来哈哈大笑。
　　“路飞！路飞！你快来！”
　　乔巴挥舞着双手又喊了几声，可船长仍保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
　　是没有听到吗？这样想着的乌索普再次提高音量喊道:“路飞！有听到吗！快过来试试最新的钓鱼竿！你肯定会喜欢的！”
　　这次路飞像是听到了，他转过头看向乌索普，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和往常一样明媚的笑容，“真的吗！乌索普！”看着他跑过来的身影，乔巴什么也没有怀疑，重新开心了起来。乌索普却放不下心，他并没有忽视路飞转过头那一瞬空白的神色，更何况喊了那么多声都没听见，这种表现几乎不可能存在于这个每天活力满满的船长身上。作为一个常年爱撒谎的骗人王，乌索普对人的情绪很是敏感，而正好他的船长似乎不是很会撒谎。
　　于是乌索普抬起头来，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的索隆和早已放下手中的书的罗宾对上了视线。
　　（2）
　　山治正在做着料理。
　　作为一名十分优秀的厨师，山治从不怀疑自己的料理手艺，特别是对于那个笨蛋船长来说，只要是肉他就能开开心心地塞进胃里，更别说是他所做的料理了。
　　山治把刚刚做好的食物放进餐盘摆在桌子上。虽然现在是下午4点还不到饭点，但当山治第五次在厨房抓到像仓鼠一样鼓着腮咀嚼着肉，睁着一张大大的眼睛冒着冷汗看着他的笨蛋船长，山治便无奈地单独给路飞增加一次吃饭的时间。他在心中默数着三秒，等待着某个白痴闻到香味后猛地推开门冲进来，双眼放光地坐在座位上盯着食物流口水，然后抬起头笑嘻嘻地对他说山治今天的饭好香啊。
　　而此时他等了两分钟，他皱起眉看向门的方向，那一扇门仍然静静地待在那里，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
　　虽然不认为路飞会在吃饭的时间点睡觉，但万一有意外情况发生呢？所以山治决定去叫叫他。
　　“喂，弗兰奇，你有见到过路飞吗？”路过 的时候，山治远远地问了一句。
　　“哦！我当然是super的没有见过！怎么了？路飞出什么事了吗？”
　　“那个笨蛋没有过来吃饭，所以我想去找找他。”
　　“原来如此，就让我一起super地去找找他吧！”
　　“啊，那真是帮大忙了。”
　　两人分开走一个房间一个地方地去找路飞那个熟悉的身影，在期间引得娜美也加入了搜寻小队，可直到三人汇合都没有一个人找到路飞。娜美叹了口气皱着眉环望着四周:“我明明前一个小时还见到过他……那个笨蛋！真是让人不省心！”弗兰奇将墨镜提到额头，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显然认为那个不活动就不舒服的船长竟然哪个地方都找不到这件事的性质很是严重。
　　正当三人一筹莫展准备发动全员寻找时，一个充满好奇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你们聚在这里干什么啊。”
　　“啊——！”
　　娜美发出一声尖叫，弗兰奇和山治同样被吓了一跳，他们恼怒地转过头，就发现路飞平淡地抠着鼻孔看着他们。
　　“你是白痴吗！能不能不要突然出声！
　　愤怒的娜美举起拳头狠狠地锤了路飞脑袋一下，路飞被揍的趴在地上，口齿不清地呜呜道:“对、对不起。”
　　“真是的！你到底去哪里了啊，我们三个可是找你找了好一会了！”
　　路飞捂着脑袋缓缓站了起来，他沉吟一会，然后冷汗慢慢从额头冒了出来，在三人紧紧盯着的目光下，最终路飞嘴往右一撇，眼神游离地吹起了口哨:“我、我就是我散了一会步，什么都没干——”
　　绝对是在撒谎。
　　三人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山治缓缓将烟从嘴里拿了出来:“喂，路飞，你的饭已经做好了，先去厨房吃吧。”
　　“哎！真的吗！”路飞的两只眼睛变成了星星，他流着口水大喊一声谢谢山治，然后便边喊着吃饭吃饭边向厨房奔去。
　　“等等山治君，路飞他还没解释——”
　　“娜美小姐。”手指中间夹着的烟缓缓向上冒着白色的烟雾，山治看着路飞的背影似乎在思索什么，“再怎么问如果路飞不想说的话他是不会说的。”“可是……”娜美欲言又止，她漂亮的眼眸里浮上了担忧的感情。弗兰奇看向娜美，缓缓道:“娜美，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相信大家都能感受到……”
　　“路飞最近很是反常。”
　　（3）
　　路飞的行为最近非常奇怪。
　　布鲁克是昨晚发现的，他在凌晨2点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在辗转反侧一个小时后，他意识到自己居然失眠了，说起来自从他加入草帽海贼团后，他就很少有失眠的经历了，或许是因为他终于远离了那个充满迷雾只有他孤身一人的地方，又或许是他遇到了现在这群值得信任而又美好的伙伴们，不管是因为什么，他对此总是充满感激。因为太无聊了，所以布鲁克决定去外面吹吹风，拉拉小提琴，当然，去厨房泡一杯红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伟大航路后半段的天气总是变化多端，但至少今夜的天气还是很不错的，深蓝的夜幕点缀着一轮明月，在看不到边际的大海上，海风柔和地拂过布鲁克的脸庞，寂静的夜晚只有桑尼号轻轻穿过海水的声音，和布鲁克自己的呼吸声。
　　当布鲁克拿着小提琴踏在甲板的草坪上时，他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船头似乎有一个坐着的人影若隐若现，布鲁克眯起眼睛向那边看去，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上衣的背影，和那个标志性的草帽。
　　“路飞先生！晚上好！在这个时间能够遇见你真是让我的心十分惊喜！虽然我已经没有心脏了！呦嚯嚯嚯！”
　　确认过那是他的船长的身影后，布鲁克向船长打了声招呼，他看到路飞转过头来对他露出大大的笑容，似乎是十分惊喜的样子。
　　“这不是布鲁克吗！你也没睡！真的好巧啊！”
　　布鲁克一边笑着说路飞先生我是因为失眠睡不着的，一边走过去站在了路飞身后，他随着路飞抬头的方向看向天上挂着的那轮明月，一时竟然无话。
　　“路飞先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最后布鲁克打破沉默，温和地低声问道。
　　“我？”
　　路飞眨了眨眼睛，他似乎没反应过来布鲁克在问他什么，不解地转头看向布鲁克，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布鲁克并没有继续顺着他刚刚的话说下去，而是邀请路飞从船头跳过来坐在他身边，等到两人都盘腿坐下时，布鲁克说起了他在以前伦巴海贼团的趣事，当他说到有一个船员不小心误喝了辣椒水喷火把另一个人的头发烤焦时，路飞忍不住捂着肚子在地上打着滚哈哈大笑起来。
　　“真、真有趣啊哈哈哈——”
　　听着路飞欢快的笑声，布鲁克也笑了起来。
　　“呦嚯嚯嚯！我当时听到这件事笑得眼泪也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啊，虽然我现在已经没有眼睛了！没有眼睛！”
　　听到布鲁克经典的骷髅笑话，刚坐起身缓过一口气的路飞一抬头就看到布鲁克在夜幕下双手挤压着两边脸庞凑近的骷髅面孔。
　　“没有眼睛哈哈哈！布鲁克你还真是有趣哈哈哈哈！”路飞又开始笑得使劲锤起了地，布鲁克一边在路飞脸庞发着搞怪的声音，一边呦嚯嚯嚯的笑着，等到两人都平静下来时，路飞眼边仍有因为笑的太厉害而流出的泪滴。
　　“路飞先生，现在心情有好多吗？”
　　“嗯，谢谢你，布鲁克。”
　　这次路飞爽快地承认了，他重新盘起腿安安稳稳地坐着，平日总是肆意大笑的面孔此时神色一片平静，他看着前方，似乎在望着那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又似乎是在注视着天空那轮明月。
　　这样安静的路飞总是让人不习惯的，但布鲁克选择同样安静地待在路飞的身旁，四周只有海水轻轻流淌过桑尼号船身和偶尔掠过的鸟类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作响。他看向路飞的侧脸，路飞如今已经是一个有着4亿悬赏金的海贼了，但在这样如此之高的悬赏金背后，他的面孔仍是残留着一些稚嫩——如果是两年前的话，布鲁克会这样说。但在两年后的今天，布鲁克只会这样想:路飞先生变得成熟了很多。
　　当然，经过两年时光的伙伴们都变得不大一样——山治先生留起了胡子，娜美小姐变得更美丽了，弗兰奇先生更是改造的更像一个机器人了，大家都比之前变得强了很多的。但也有一些没有变的，比如山治先生的好色，娜美小姐的暴力，弗兰奇先生只穿泳裤的习惯……但只有路飞不一样。他仍然带着那顶标志性的草帽，仍然露着白牙开朗地笑着，只是胸前多了一个狰狞的伤口在告诉他们，路飞在两年前的顶上战争失去了什么，而他们又错过了什么。
　　路飞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成熟了起来，他仍能记起那一天遇到路飞先生时内心迸发的像是要把他淹没的浓烈情感，也同样记得当路飞同意他加入草帽海贼团时仿佛要从眼眶里流出的滚烫泪水，而这样带给他阳光的路飞先生，他却没能在他最痛苦的时候给予一丝帮助。
　　每当想起这个，布鲁克的心中总是一阵惭愧与沉痛。
　　“布鲁克，你看那个月亮，很漂亮吧！”路飞突然出声道，布鲁克随着他的目光望向散发着柔柔银光的月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路飞盘着腿笑了起来，他的眼眸中映着月光，忽闪忽闪的，涌动着明媚的光芒:“我和艾斯、萨博在小时候在树上建了一个自己的房子哦，那时候我们经常会看月亮，虽然艾斯总是会嫌我吵啦，但是真的很开心。”
　　“路飞先生……”
　　“布鲁克。”路飞转过头，十分罕见的，带着认真的神色对布鲁克说，“我最近见到艾斯了，就在我的面前。”
　　布鲁克不由得怔住了，他有猜过他的船长不对劲的原因，但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但在伟大航路上，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呢？于是布鲁克选择了相信，他轻柔道:“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路飞先生。”
　　“…从某一天开始，艾斯会突然出现在面前，像以前一样，有时候会对我生气有时又会笑着搂住我，是绝绝对对真正的艾斯。”
　　“艾斯出现的并不规律，有时候一天能待好久，有时候又会好几天都不出现，只有我能够看见他。”
　　“但是我知道的，艾斯已经死了。”最后，路飞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果然，那是艾斯先生的灵魂吧。”布鲁克温柔地看向路飞，“没错，从我重返人间那一刻我就知道，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灵魂的。虽然没有和艾斯先生相处过，但他一定是一个内心十分温柔的人，这样时不时地出现在路飞先生身边，肯定也是因为放心不下路飞先生吧。”
　　路飞眨眨眼睛，呼出一口气，挺直的脊背似乎弯了一点，他点点头，在布鲁克的注视中，又缓缓挺直，露出了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在宁静到只有海水流淌的世界中，路飞的声音显得尤为响亮，他看着前方，似乎在看远方的夜景，又像是在注视着某个人:
　　“绝对是这样的，因为艾斯就是这样的人。”
　　在这片宁静之中，布鲁克缓缓从琴箱中掏出小提琴，架在了肩膀上。他拉动着琴弦，悠扬的琴声便飘向了天空，两人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都静静地望向了月亮。
　　　（4）
　　路飞在这一晚上过后似乎恢复了正常，虽然仍是会闹出很多事故，但令众人担心的那些行为却再也没有发生过。
　　“总之，能看到还是这么有活力的路飞真是太好了。”乔巴开心地冒着小花花，眼睛亮晶晶地说道。
　　对此，乌索普深表赞同地点点头，那段时间他和路飞玩耍的时候都带了些小心翼翼，现在路飞重新充满活力他也十分兴奋。
　　但是——
　　“路飞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原因我们大家还不知道吧。”娜美却叹了口气，她想起了路飞先前那副有些消沉的样子，心情顿时沉闷下来。
　　众人也顿时沉默了下来，只有布鲁克转头看向窗外挂在天空的太阳，明媚的阳光洒落在甲板上。
　　先前那段时间，虽然草帽海贼团的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都不约而同地对待路飞的方式温柔了许多，比如山治给路飞做的饭里多了很多肉，弗兰奇给路飞做了许多新奇的玩具，甚至是娜美每次出门也会给路飞许多零花钱。大家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温柔地关心自己的船长。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路飞有之前那么多奇怪的举动呢？
　　其实，我们未免也不是不知道吧。
　　“大家——！”
　　门突然被一个身躯撞开了，一个披着红色外衣的少年弹射了进来，索隆十分熟练地接住了他。
　　“路飞！给我好好走正门啊！”娜美无奈地扶着额头，路飞抬起脑袋，笑嘻嘻地说了声抱歉，然后又神采飞扬道:“那个！今晚咱们来开一场派对吧！好不好啊？”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秒，最后都笑了起来。
　　“那我就去准备一下食材吧，想吃什么都告诉我。”山治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笑着说道。
　　“这还真是super的有意思啊！那我就去准备一些小玩意，保证它们都会很有意思！”弗兰奇摆出了super的姿势，看的乌索普和乔巴两眼放光。
　　“好耶！又能开派对啦！”他俩兴奋地抱住路飞原地手拉手跳起了舞。
　　“呵呵，还真是有趣呢。”罗宾微微一笑，索隆抱着刀发出一声轻笑:“嘛，只要有酒的话我都可以。”
　　“真是的，两年了都还是这么不稳重……”说着这样的话，娜美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5）
　　“还真是热闹呢。”
　　弗兰奇和乔巴在比赛谁能把嘴里塞的最满，乌索普踩着凳子大笑着高颂自己的丰功伟绩，索隆满足地喝了一罐酒，又恼火地和一旁嘲讽他的山治差点打起来，而娜美和罗宾躺在躺椅上，舒舒服服地喝着果汁。
　　布鲁克坐在路飞身边，抿着杯子里的酒汁，最后这样感叹道，他转过头，轻声问道:“路飞先生，艾斯先生已经走了吧。”
　　火光映着路飞脸庞忽明忽暗的，而他的眼眸却十分明亮，他点点头，呼出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艾斯他说，看到你有这么一群不错的伙伴他就放心了。”
　　布鲁克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弯了弯眼睛，笑着说:
　　“路飞先生，要一起去看月亮吗？”
　　（6）
　　在一个深夜，从睡梦中刚刚苏醒的艾斯揉着眼睛坐起了身，却发现身边的路飞却不见了踪影，在那个瞬间，艾斯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化为一句话。
　　那个笨蛋！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一想到路飞可能会出事，艾斯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滞了。他掀开被子立马往外面奔去，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温热的晚风吹拂着艾斯的脸庞，夏日彼此起伏的蝉鸣在耳边不知疲倦地响着，艾斯烦闷地抹了一把汗，双手撑着膝盖深呼一口气，如果是路飞的话，他应该会在——
　　艾斯直起身，这次他似乎是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迅速地在树林间穿梭着，随着离出口越来越近，前方的道路也逐渐开阔了许多，他的步子却渐渐慢了下来，在他的视线中，一个戴着草帽，穿着红色背心，那个小小的身影正坐在崖边，抬头一动不动地望着天空。
　　艾斯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深蓝的夜幕挂着一轮散发着幽幽光芒的明月，朦胧的浅雾轻轻柔柔地漂浮在空中，半遮住月光下随着风轻晃着的树影，他看着这幅绮丽的景象，说不出自己此时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只是一时无言。
　　最后，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详装生气道:“喂，路飞你大晚上来这里干嘛啊！”
　　路飞惊喜转过头，高兴地叫了声艾斯，又迅速恹了下去。路飞是一个从来都不会掩饰情绪的人，正因为如此，路飞此时低落的神情在艾斯看起来才很刺眼。艾斯叹了口气，走到路飞身旁也盘腿坐了下来，他撑着下巴，轻声道:“路飞你…是不是也想萨博了。”
　　刚说出萨博这个名字。艾斯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明显的抽泣声，他转过头，看到路飞正死死咬着下唇，豆大的泪珠太脸上稀里哗啦地流着，他向下拉着草帽，哽咽地说道:“对、对不起…艾斯，但是我真的好想萨博啊！直到刚刚我还在想，如果萨博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如果萨博忽然出现该多好……”
　　艾斯平静地回道:“但是路飞，你我都知道，萨博已经死了。”
　　路飞没有说话，许久才嗯了一声，他抬起头，哇地一声抱住了身旁的艾斯，鼻涕眼泪都糊了艾斯一声，艾斯慌乱地抬起手，却又不想推开此时哭成这幅样子的路飞。
　　正当他手足无措时，路飞哭着大喊道:“艾斯！你千万不能死啊呜呜呜！”这就给了艾斯正当教训路飞的理由，艾斯立马给了路飞脑袋一拳。
　　“笨蛋路飞！我才不会死呢！你放心好了！”
　　“但、但是……”看着可怜兮兮的路飞，艾斯撇开眼睛，不自在地说道:“嘛，你就记好了，作为你的哥哥我怎么可能会死在你前面，我还要当海贼王呢，所以你就不要瞎担心了。”
　　只是一句很简单的承诺，但是路飞却破涕而笑，他露出白牙，脸上还挂着泪水，像是放心一样笑了起来:“也是！艾斯可是很强的！但是要成为海贼王的一定是我！”
　　“哈？就凭你？”
　　“都说了我一定会找一群很不错的伙伴当上海贼王的！”
　　“好好，爱哭鬼路飞。”
　　“我现在还小！长大了就不会哭了！”
　　两人瞬间忘了刚刚柔和的气氛，开始抵着脑袋吵的不可开交，随后在某一个瞬间又突然都笑了起来，他们往后一摔，躺在了地面上，今晚的月亮很圆，在这个视角看起来十分漂亮。
　　“说好了，我们17岁的时候就出海，去见识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和事物，去亲自在那片大海上经历属于自己的冒险！”艾斯此时内心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路飞兴奋地应了一声，过了一小会，又悄悄道:“艾斯，你到时候出海会比我早三年吧。”
　　“当然啦，毕竟我是哥哥嘛。”
　　“虽然很开心能够出海啦，但是我真的好舍不得艾斯啊，我会想你的，艾斯。”路飞眼睛亮亮的，听到这句话的艾斯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的温度迅速上升，他似乎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变红，这时的他庆幸此时是夜晚，不然就要丢人了。
　　艾斯咳了一声，装作不经意道:“嘛，笨蛋路飞，我当然也会想你的。”顿了一下，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立马坐了起来，对路飞指着天空那轮圆圆的月亮——
　　“看月亮就好了！”夜色中，尚不知道自己未来命运如何的艾斯意气风发地笑着，“没错，只有月亮是不会变的，如果路飞你晚上实在想我的话，那就看月亮吧！只要我们望着同一轮月亮，那就代表我们总是会见面的！”
　　“哦——！艾斯你好厉害！”
　　路飞惊喜地跳了起来，他欢呼出声，抬头望向月亮，笑嘻嘻道——
　　“嗯！我们一定要过一段无怨无悔的人生，将来一定要出海，随心所欲地活着，比任何人都要自由！”
　　——“只要我们望向同一个月亮，在某一个时间，我们就一定会相见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