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柯南】逃杀游戏进行中》彼时末岸

15、佣兵（8）

　　“大概，增加游戏难度？”佣兵回想当初协议里的条条框框，摸了摸下巴，“不过对你这把的影响应该还是有点大的。”
　　南星不假思索地提出第二个问题：“那你的代价呢？”
　　佣兵没有对这个看起来挺多余的问题发表什么意见：“这只是规则的一部分，小姐，我并不需要付出些什么。”
　　“啊——”南星拉长声音，“那游戏失败会怎么样？”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佣兵停下了吃零食的动作，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会死。”
　　看到对方露出被吓到的表情，佣兵扯了扯嘴角，有了一点逗小孩的快乐：“单就对我而言。不过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那场游戏，能活下来的又有几位呢？现在也只是那家伙在废物利用罢了，你不需要感到有压力。”
　　他浅蓝色的双眸里带着旁人无法读懂的嘲讽，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一片清明。
　　无法反抗，什么事都做不了的话，生与死又有什么区别？
　　甚至是记忆，也是上位者的玩具。
　　南星大概是知道一点剧情的，她沉默了一下，其实很想问：那，赢了的话，你们会有什么奖励吗？
　　但最后，她还是决定按原来的想法来，一场游戏的时间谁也说不准，再加上自己的朋友还选了版本T0的修机位，从机子的角度而言，进度应该会很快：“这场游戏的目的是什么？”
　　“可能需要迂回一下。”对于背刺庄园主的事，讨厌麻烦的雇佣兵还是乐意花点功夫，“你应该知道，（欧利蒂丝庄园的）宝藏涉及一些神秘学的东西，比如说拥有着旁人不可知的情报来源。”
　　“而现在，为了维持这方面的能力，庄园主打算寻找新的能量。”佣兵用了一些指向性不太明确的名词，在观察南星看起来还算听得懂，便继续说了下去。
　　“他需要这个世界……认识自己，就这样。啧，真的一个讨人厌的家伙，设了这么多的封禁。”佣兵毫不客气地将庄园主的丑恶面孔展现出来。
　　南星沉吟片刻：“开锁的密码是欧利蒂丝……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吧，兵哥。”庄园主想要在柯南世界建立起自己的威信，如果从设定上来说，对方需要的大概就是和“恐惧值”类似的东西。
　　佣兵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下一个问题。”
　　这就是不能回答的意思了，南星放下心中的猜想，继续问道：“这个世界的所谓的监管者的背后的人是谁？”
　　于是，她见到了今天晚上佣兵自出现以来，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你居然发现了这一点。”佣兵直起身子，“真期待你能在下次发现的时候给他使一些绊子。”
　　他单手托腮，语意未明：“我不能说。”
　　“但我想你应该能知道那是谁。”
　　我恨谜语人。
　　“兵哥，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给那位带一句话。”南星恶狠狠地说，“就跟他说，你的青梅没了，你猜是谁干的。”
　　这就是佣兵所不知道的主线剧情了，他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弯刀，到底还是没做出行动：“我会托人转告给他的。”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逃过见识佣兵的另一面的南星还在满意自己的口头报复，活像一只被人卖了还不知道的傻狍子。
　　“啊，还有一个，我还能回去吗？”南星收敛了幸灾乐祸的情绪，挠了挠头。
　　佣兵看着那张脸，恍惚中像是看到了在接到那个毁了一切的刺杀任务时候的自己，故乡对于他而言一直是一个遥远的词汇，而现在，母亲的面容也变得苍白透明起来。
　　他愿意接受南星扮演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呢，大概是她脑海里面过于色彩明艳的画面吧。
　　在眼前的人感到疑惑之前，佣兵像回答前几个问题一样回答她：“当然，你一定会回去的。”
　　……
　　之后便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话题，如果再聊下去，以南星的好奇心该问到佣兵进庄园前的日常了。
　　很久没跟人打交道的佣兵在内心里松了口气。
　　对话结束前，南星有些忧愁好友的胜率：“既然我现在在这里，那么游戏里面的角色应该挂机了吧。怎么说呢，起码能给维维老师加一分队友挂机分，只可惜维维老师的胜率又要掉了。”
　　叼着巧克力棒的佣兵“啊”了一声：“忘了跟你说了，排位模式里面的佣兵是由我一部分意识来操作的。”
　　“廓尔喀的弯刀会带领同伴走向胜利……或许你想看排位实况？”
　　“还能这样？”刚想吹彩虹屁的南星发出惊叹，“我可以要求从头开始看吗？”
　　“当然。”
　　墙上的液晶电视在两人的对话声中启动，黑色的屏幕上面跳出了一个缪斯印记。
　　画面视角选择的是监管者的视角，这局的监管者是红蝶。
　　首追选在一字墙的笑笑的先知。
　　红蝶不怕拉点，怕博弈，两人在板区打得有来有回，笑笑被骗了一只役鸟，红蝶随即空了闪现，南星看的津津有味，一旁的佣兵也稍微集中了一点注意力。
　　随即，他指向观战视角里远处的某个一蹦一跳的小黄人：“这是巫术方面特殊的走路技巧吗？”
　　南星眯起眼盯着那写着维维的游戏名的影子，笑了：“不是，她红网了，网易游戏网异，正常正常。简单来说，就是信号不太好，角色不受控。”
　　她比了几个动作：“咒术师的跑步姿势就是正常跑步姿势啦，就是手上会拿个猴头……头骨，然后在使用技能的时候biu——地一下，给监管者造成眩晕。”
　　佣兵点点头表示了解。
　　另一边的维维在麦里发出哀嚎：“我真服啦，我断号重连了啊！特喵上一秒还是绿网啊，网易第五人格！”
　　笑笑：“没事你先别急，我感觉还能再撑会儿。”
　　帮忙牵制的修机位玦玦：“所以只有佣兵在修机吗？”
　　最后，笑笑祭天，被接管的南星的佣兵完成了一次无伤救和抗下一刀斩，捂着屁股跑出了庄园，拿下三出。
　　拥有修机减速的救人位终究是撑起了一切，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南星扶额：“某方面来说也算基操，我早该想到这把不会迅速结束的。”
　　“确实精彩。”佣兵双手环胸，“期待下次见到你的奇迹护腕。”
　　“啊哈哈哈……”南星看着眼前空荡的单人沙发，声音小了些，“原来是告别啊。”
　　此时她的姿势是坐着的，而手机仍在最初躺着的地方，南星起身把手机拿了过来。
　　横着的手机屏幕停留在排位模式的页面，本来还能进入的求生者通道变成了不可互动的灰色，南星点开右上角的排位规则介绍，却只看到了一句话。
　　“不同纬度的通道，在使用钥匙时需要消耗能量。”
　　“钥匙……门之钥？犹格泡泡或者是祭司干的？”
　　第五人格涉及到不少克苏鲁元素，其中就包含了祭司随身携带的道具——门之钥，有玩家在祭司这个角色刚出来的时候，推断她是克苏鲁神话里的全知全视之神犹格·索托斯的信徒，这之后第五人格推出的虚妄杰作皮肤“犹格索托斯之使”也是证明了这一点。
　　犹格泡泡，是读者基于犹格·索托斯的像发光的球体一样的形象而造出的爱称。
　　在《克苏鲁的呼唤》里有一个词，叫做san值，用于表示角色的精神状态。第五人格同样有类似的设定，那就是恐惧值，不过玩家平时在游戏里会把这个状态看做满血，受伤和倒地，只有在做一些角色推演的时候，才能意识到这个状态的名字叫恐惧值。
　　相比于第一把几次受伤的痛苦，南星可以确定自己现在绝对是毫发无损，她召唤出面板，但果然，她的状态变成了受伤。
　　“好神奇，我现在的恐惧值变高了。”南星拍了拍自己的脸，“不会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她下意识的看向空空荡荡的茶几，在和佣兵对话之前，这上面还摆有着满满的零食，所有的零食在两人聊天的时候被瓜分的干净。
　　安静的客厅里面，南星的倏地松开贴在脸上的手，手指颤抖的从音频中胡乱地点开一个洗脑的歌曲。
　　高亢的女声“好运来”循环在屋内，南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是她为了抽奖玄学专门从音乐软件里下载的，没想到在这时候倒是派上了用场。
　　她的思维在刚刚好像差点进入了一个混乱的空间，明明只是简单地想了一下“零食到底是怎么样随自己一起跨越维度”，却好像一下子踩到了禁忌，南星默默地放大了音频的声音，把最后的想要回顾总结的心思也给消除干净。
　　南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了，她最好不要思考，成为一个实打实的呆瓜。
　　“你说得对兵哥，现在我要大脑空白地面对一个多刀屠夫，甚至可能要从对方手上救人，这是多么可怕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