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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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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难住虞砚秋了，886这个废物系统就剩个嘴了，除了能在意识里交流什么忙也帮不上。
好在冤大头李云海在第二天出现了，难为他一个一米七八的壮汉表现的一脸娇羞，隔着门缝柔声说道：“砚秋妹妹，昨天我实在唐突了，今天是来给你赔不是的。”
虞砚秋使劲抚平胳膊上争先恐后冒起的鸡皮疙瘩，“你能别掐着嗓子说话吗？”
也许是自己也不习惯，李云海的声音终于恢复正常，“砚秋妹妹，我真没有恶意，就是来和你道个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和你聊聊天。”
隔着门板聊天虞砚秋还是能接受的，正好她也想了解一些事情。“你知道天都的黑市在哪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李云海压低声音问道。
“前几天我们姐弟两个住院，我妈把棉袄都卖了，我想去黑市淘换一件棉袄，要不然这么冷的天都出不了门了。”
“这倒是个正经事，要不明天我先把我妹的棉袄借给你，再带你去黑市看看？”李云海小心的问道。
倒不是他舍不得给虞砚秋一件衣裳，实在是这年头买衣服不光要钱还要票，尤其是冬装，谁家也不富裕。
和虞砚秋约好明天出发的时间后，李云海就欢快的回去了，毕竟还要说服妹妹明天借出棉大衣。
此时886也在疯狂给虞砚秋洗脑，“我百分百确认这个李云海对你有意思，要不咱先将就一下和李云海谈两天，好歹先收获一点爱意值啊！”
“我要怎么才能收获爱意值呢？”虞砚秋十分冷静的问道。
“首先要确定他为恋爱对象，由你或是他正式说出类似我们交往吧这类话。等对方同意后我就能搜集数据换算出爱意值啦！”说着声音都透出了一股欢快。
“那我能绑定几个恋爱对象？”虞砚秋摸着下巴问道。
“一次只能有一个。”886也对这个规定也有所不满，系统设定的初衷是为了完成一生一世一双人充满爱的婚姻，虽然有试错的机会，但并不支持多角恋。
一人一统都有些未能出口的遗憾，虞砚秋打起精神继续问道“那到时候要怎么结束这段恋爱啊？”
“也是由你们两人其中一个说出类似我们分手吧这类的话，对方同意后就可以解除了。”
“你们这系统设置还挺有仪式感啊，不管恋爱与否都需要明确表态啊？”虞砚秋有些不满的道。
886也很无奈，“经过数据分析，感情中的仪式感是很重要的，一段恋爱关系中双方的意见都很重要。”
想了想886继续说道，“在新手培训的时候，前辈们曾经说过，最好让宿主选择双方第一眼就心动的人，因为感情是相互的，在恋爱的过程中宿主的感觉也很重要，能直接影响爱意值的质量。”
虞砚秋慎重的摸着自己的胸口，语气很沉重，“那完蛋了，我对李云海一点心动的感觉也没有。”
886不解的说道“李云海的条件不错啊，浓眉大眼，身材魁梧，大厂子弟，在婚恋市场上应该挺抢手。”
看虞砚秋没有搭话的意愿，886沉默了一会，坚强的说道：“没关系，我们只要能出门，就能遇上不少人，说不定就能遇见让你心动的人呢？”
自己的审美没有被认可，终究有些不死心“再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把李云海当做备胎也好啊，我觉得他人还怪不错的呢。”
......
并不知道被系统发了好人卡的李云海这时候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两个死党，用兴奋的语气说道：“兄弟我这回是真栽了，是哥们可要帮帮我。”
他们几个都是机械厂子弟，平常就在一起玩，听李云海讲完原委，胸脯拍的震天响。
张伟洪率先表态，“你小子就放心吧，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哥们上刀山下火海都没话说，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直接说。”
吴树军也不甘落后，“是啊，要钱要票只要你小子开口，这个月我勒紧裤腰带也先紧着你！”
李云海看哥们这么够意思也很开心，但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这不是寻思着刚开始初印象不是不太好嘛，就想让你们俩帮我演场戏，我想先来个英雄救美！”
“我靠，你小子行啊，这得是天仙下凡吧，哥们都得客串土匪恶霸了。”
几个人嬉戏打闹，完全没注意门后有一个偷听的小屁孩。
小屁孩王国平是来机械厂走亲戚的，听闻如此重大的消息愣是忍住没和父母说，直到返回部队大院找到他眼中的带头大哥于孟新才兴奋的一通白活。
于孟欣是部队大院年轻一辈最有出息的人，前两年就当兵入伍了，如今休假回家和以前大院里的兄弟们叙旧，听闻此事并没往心里去。
他们这些大院子弟和工厂子弟相互间有些攀比不服气是常有的事，这些人小打小闹是有，但违法乱纪还不至于。在他眼里这都成了小孩子之间的玩闹。
他自己对这些事是没有兴趣的，可看着其他人兴致勃勃的眼神到底没有阻止，只是点名让叶景安带几个兄弟去看看热闹。
叶景安比于孟新小了三岁，和他哥哥叶景国从小就跟在他们后头玩，不是个糊涂莽撞的性子，带着几个半大小子去看热闹，闹不出太大乱子。
不提几方人马各自的准备，次日一早虞砚秋就和兴奋异常的虞书夏眼巴巴的等着李云海的到来。
刘慧玲早起要上班，尽管十分不放心姐弟两人，忍不住叮嘱了半天，可还是同意他们出门了。
虞书夏是个可怜的孩子，好日子没过两年就遭逢巨变，平时能接触的就只有妈妈和姐姐，说起来这次进医院可能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那么多人。
他胆小害羞，在医院都不敢和人说话，可他又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原以为回来后还是要和姐姐整日待在阴暗寒冷的屋子，谁知道姐姐竟能说服妈妈允许他们出门了！
他兴奋到语无伦次，可当陌生的李云海出现的时候，他还是躲到了姐姐身后，只敢偷偷的打量。
李云海对虞书夏根本没在意，把借来的军大衣递给虞砚秋，眼睁睁的看着她用刘慧玲特意留下的帽子和围巾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除了一双眼睛，什么也没露在外面。
李云海偷偷松了一口气，十分热情的领着姐弟两人出门了。
七拐八拐的找到一条十分不起眼的胡同，根本没有想象中摆摊的人群。
大家都是零零散散的站着，有人手里拿个东西，有人时不时的掀开衣服让人看看货物。
如果不是李云海带他们过来，虞砚秋就算来了也看不出他们在卖什么。
李云海应该没少来，压低声音滔滔不绝的给虞砚秋介绍：“你要想买东西得先找到人，商量好价钱后才能去隔壁的巷子里交易，你看那个手里拿个鸡蛋来回晃悠的就是卖鸡蛋的，拿根鸡毛的就是手里有鸡。”
说着故意靠近虞砚秋，“你想买棉袄，如果布票和棉花票不够可以找巷口坐在自行车上的刘哥买，他手里什么票都有。”
虞砚秋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轻轻点头，“新的我可能买不起，想看看有没有旧的。”
李云海知道不能太出格，保持正常距离后说道：“旧衣服最抢手的就是军大衣，如果没有票最低也得二十块钱起。你看那个脖子上挂着软尺的家伙手里就有，咱们过去看看。”
虞砚秋心里一紧，今天早上刘慧玲翻箱倒柜找出来的钱也只有十块钱，全都给她了，离下个月刘慧玲发工资还有半个月，要是买了衣服，虞砚秋简直不能想象这半个月要怎么活。
可来都来了，虞砚秋抓住已经脸色发白的虞书夏跟了上去。
此时李云海已经和卖衣服的人搭上了话，那人看了看虞砚秋的身形，慢悠悠的报了价，“你妹妹虽然挺瘦但个子不矮，我这卖的衣服虽然不是全新，但棉花和布本身就不便宜。”
“强哥的东西好我能不知道吗？都不是外人，我们不挑款式，只要保暖就行，您给个实诚价。”李云海熟练的递了根烟给这位强哥。
强哥拿起烟陶醉的闻了闻并没有抽，而是别在了耳后，“真拿你小子没办法，军大衣确实挺抢手真没法便宜，不过我手里有一件抄家收来的小皮袄，是以前地主老财喜欢的样式，你妹妹这身形应该能穿。”
看虞砚秋点头，强哥用手比了个八，李云海连连摇头，“到底什么样我们得先看看才能出价。”
强哥也挺干脆，带着他们走进一条小巷，一个背着箩筐的小伙等在那里，强哥说道：“把那件绵羊皮绣花小袄拿出来看看。”
那小伙也没废话，麻溜的从框里掏出一件纯白有毛边的皮袄出来。
虞砚秋拿过来一看这衣服就明白为什么刘哥肯便宜卖了，这衣服做工质量都没问题，反而还很精致，甚至都看不出来有穿过的痕迹。
领口袖口甚至还有绣花，一看就是量身定做的上等货，可它实在太修身了，一看就要又瘦又高身材很好的女人才能穿。
这年代女人不讲究精致，恨不得和男人穿的一样，结实耐脏才是王道。小孩子还在长个，一改就糟蹋了。
886和虞砚秋感叹，像这样真材实料纯手工缝制的私人定制竟然被嫌弃，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虞砚秋也很诧异，但现在肯定不能表现出满意，“这衣服谁好意思穿出门，外面还得罩一件，您再便宜点。”
最后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最终以六块六的价钱成交了。
衣服肯定不能大大咧咧的拿在手里，虞砚秋找了个死胡同让李云海和虞书夏等在外面，麻利的把皮袄穿在身上，又把军大衣套在外面。
你还别说，这么漂亮的衣服穿在身上，让虞砚秋都忍不住冒着严寒多臭美了一会。
出来后李云海借口要给虞书夏买根糖葫芦，把姐弟两人带到一个偏僻的小巷，转身又走进黑市。
虞书夏眼睛亮亮的盯着巷口，再次和姐姐确认：“我真的可以要糖葫芦吗？”
虞砚秋用手捂着他被冻的通红的耳朵，语气欢快的说：“我们书夏这么乖，当然可以得到一根糖葫芦，不用担心，姐姐有钱。”
姐弟两人正温情脉脉，从巷口走出两个双手插兜的青年，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坏人，歪着嘴流里流气走来，“小姑娘，过来陪哥们玩会啊？”
886都惊呆了，“这年头还有坏人这么明目张胆吗？”
虞砚秋把虞书夏拉倒身后，挑了挑眉问道：“怎么玩啊？”
这回答一下子把两人问住了，眼神对视一下，故作凶狠的说道：“你说怎么玩啊？”
虞砚秋轻笑了一下，转身慢慢摘下帽子和围巾戴在虞书夏的身上，不紧不慢的脱掉军大衣，转过身笑吟吟的看着两人。
张伟洪和吴树军简直惊呆了，眼前的少女身材窈窕，美貌惊人，掰着手指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来，两人脑子里的想法惊人的一致，“李云海这孙子也没说这姑娘真是个仙女啊，一会她过来要不我就从了吧。”
还不等深想，离得最近的张伟洪一脚就被踹倒，吴树军刚来得及叫了一声也被掀翻在地。
虞砚秋是出了大力气的，趁着两人躺在地上□□的功夫，麻利的扒下他们身上的军大衣，用他们的围巾把他们背对背的捆在了一起，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把躲在暗处准备捣乱的叶景安几人惊在原地。
此时的虞砚秋已经把两件军大衣的兜都掏完了，除了几张粮票，加在一起也就有一块三毛钱。
一边用钱拍了拍手，一边用嫌弃的语气说道：“两个大男人就带这么点钱出门，装什么大哥啊？”
张吴二人因为太过吃惊，一时间竟然组织不了语言，只能长大嘴巴，呆呆的望着虞砚秋。
好在准备英雄救美的李云海终于闪亮登场了，可他原本想好的词在看清此时的情况后也腹死胎中了，只能傻乎乎的举着两根冰糖葫芦，用颤抖着声音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砚秋这时候正把从军大衣里搜出来的烟盒拆开写着什么，闻言抬头回了句：“没什么，遇见两个傻子，正好发笔小财。”
说着拿着纸笔来到张、吴两人身边，蹲下身子冲两人说道“今天赶上我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赶紧签个名滚蛋吧。”
吴树军离的近，一眼就看见烟盒上写着认罪书三个大字，顾不上惊诧，就见下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两人因惊扰虞砚秋给其留下了心里创伤，自愿赠与其粮票二斤四两，现金一元三角给与赔偿。
在李云海恳求的目光中，张、吴两人屈辱的答应签字。
等签完字后，虞砚秋谨慎的用吴树军的鼻血强迫两人按了手印。解开两人后，十分大度的说道，“你们走吧。”
张伟洪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脸，起身就想去地上捡起军大衣，被虞砚秋挡住了。
张伟洪没好气的说道“今这事我们兄弟认栽，这么冷的天军大衣你得还给我们啊！”
虞砚秋用惊讶的语气说道“这明明是我刚买的衣服，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吴树军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无耻，上前一步用手指着她说：“你这女人......”
还没等说完，就被虞砚秋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
虞砚秋不紧不慢的捡起地上的两件军大衣，不在意的拍了拍土“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这是谁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