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之匙》曹强强

21、雏菊表白

　　1526年8月13日下午6点，一行人来到雏菊岛。
　　布火说：“眼下天色已晚，几位还是在岛上歇息，明早赶路也不迟。”
　　罗和说：“有劳岛主了。”
　　布火说：“无妨，我叫家仆去准备晚宴，宴后请几位指点我的徒儿们几招。”
　　罗和说：“理当如此。”
　　晚宴过后。
　　布火说：“徒儿们，你们相互切磋一下，让几位高手点评。”
　　蕊晶说：“师父，让艾忠、艾诚两兄弟打我一人吧？”
　　布火说：“当真如此？艾忠、艾诚是火阳剑正统传人，你不是在说大话吧。”
　　蕊晶说：“徒儿哪敢说大话，不信你让艾忠、艾诚试试。”
　　布火说：“好。艾忠、艾诚，你就陪小师妹过几招。”
　　艾忠、艾诚说：“是，师父。”
　　艾忠、艾诚与蕊晶打了50招，不分胜负。
　　蕊晶说：“两位师哥，你们两人打我一个小姑娘，再不出火阳剑，我们就要打成平手了。传出去你们就很没面子了。”
　　艾忠说：“小师妹，我们艾家两兄弟就是为保护小师妹而生，怎能以多欺少？”
　　艾诚说：“是啊。小师妹，从小我们两兄弟就对你心生爱慕，哪里忍心下手？”
　　蕊晶说：“切磋归切磋，不提私情。”
　　布火说：“虽然火阳剑是专门为男性而创，但我也修改了火阳剑的一些招式，适合蕊晶使用，而且她的功力在你们二人之上，你们正好用火阳剑试一下小师妹练得怎么样了。”
　　艾忠、艾诚说：“得罪了，小师妹。”
　　艾忠、艾诚都使出火阳剑，但不成熟，蕊晶也使出一种功夫，远超布火修改后的火阳剑，马上就要将艾忠、艾诚打死。
　　布火大叫一声：“住手。”用火阳剑打回了蕊晶。
　　布火激动地说：“蕊晶，你这水阴镖从哪里学来的？”
　　蕊晶说：“什么水阴镖啊，我用的是火阳剑啊。”
　　布火说：“胡说，这分明是江湖上盛传的水阴镖，比冰前辈来过庞贝古院？”
　　蕊晶说：“你说半年前来到古院的那个修女叫比冰？她半年前来到古院，见我们几个人在练功，就顺便指点了我几招，我以为她指点的几招都来自火阳剑，就学了。从此就经常打败艾忠、艾诚。”
　　布火说：“你有修改后的火阳剑为根基，学会水阴镖，自然进步神速。刚才若不是我用火阳剑挡了你一下，艾忠、艾诚恐怕就死于你手。”
　　蕊晶说：“徒儿知错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水阴镖，刚刚想表演给几位高手看，不小心下重了手。”
　　罗和说：“不知者不罪。蕊晶手法娴熟，也没什么坏心思，学会水阴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布火说：“既然水阴镖与蕊晶有缘，蕊晶以后就多多练习水阴镖吧。艾忠、艾诚，火阳剑的威力与水阴镖不相上下，你们以后要勤加练习，不然怎么保护小师妹。”
　　艾忠、艾诚说：“徒儿知道了。”
　　布火说：“现在入睡尚早，大家都去雏菊岛上散散心吧。”
　　夜晚的雏菊岛，淡淡幽香，海风吹过，心旷神怡。
　　布火一人在岛上小路思考：“18岁那年，真是自己对不住比冰，自己那时一事无成，比冰也愿意追随自己，还和她生下一个女儿，只是遇到好友——艾乌提克第72代传人不幸染病，艾乌提克在公元79年维苏威火山毁灭庞贝古城时，便与火结下不解之缘，创出了火阳剑。自己一来是想帮助好友照顾艾忠、艾诚，二来确实有私心，想练得火阳剑威震武林。如今，两个愿望已经实现。但那时自己经济条件有限，无法抚养女儿，令比冰失望。估计比冰生下孩子后，伤心欲绝，便入了修道院，一心侍奉天主，而且根据火阳剑创出了水阴镖，以此证明我当年追求的威震武林，她也能实现。如今我和她都已功成名就，只是我们不能成为一家人，现在看来，威名也不如普通家庭重要。后悔晚矣。”
　　对着星空，布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罗和对着天空，心想：“天下何时才能太平，物资没有用来改善民生，反倒用于战事，多少物品毁于战火，人民朝不保夕。我一定要调停战事，让天主的慈爱遍布人间。但现在却自身难保、陷入仇杀，何时才能找出真凶，还我清白？只有证明我是清白的，人们才能相信我，我才能调停战事，否则只会引起祸端，连累旁人。罗美也是看我一心为了天下和平，就认为以我一人之力，实在太渺小了，给不了她想要的安稳生活。可是战事四起，家庭怎能安稳，即使我们一家安稳，其他家庭也会陷入战火。现在罗美已经变心，爱慕曼钱，我是追不回来的。我知道曼钱一家，都是以开拓家业为己任，心思不在儿女情长上，罗美即使能嫁入曼家，也得不到曼钱的重视，岂不令罗美伤心？我贤弟对罗美一往情深，家业殷实，可以给罗美想要的生活，只是我在中间，贤弟无法启齿，贤弟如此敬重我，我岂能不成人之美？马爱对我倾慕已久，可我却害她在巨石阵挨了伯聪一掌，真的无以报答，马爱也是江湖中有立足之地的人物，心怀天下，与我志同道合，此等女子，我不应该错过她。等下见了贤弟，我再去和他言明。”
　　伯友正在苦恼，心想：“我的心里想着罗美，罗美却在想着曼钱，而且自己根本就无法启齿，因为大哥也爱着罗美。一腔热情，无人可以倾诉。”
　　罗和见伯友在那徘徊，就来到伯友这里，说：“贤弟，愚兄刚刚想到马姑娘真的很贤淑，这一路上，马姑娘跟着我们不辞辛苦，关爱世人，近几日，我对马姑娘也是越来越喜欢了，况且马姑娘对我这么痴情，我也深深被她吸引，如果能和马姑娘在一起，也属志同道合，我挺愿意的，我该如何对马姑娘言明。”
　　伯友说：“大哥真的喜欢马姑娘了？马姑娘知道大哥喜欢她，肯定会很开心的。大哥以前不是喜欢罗姑娘吗？”
　　罗和说：“罗姑娘想要的生活，我给不了，自然也没有结果，现在罗姑娘心思都在曼钱身上，曼钱心思却在开拓家业上，愚兄觉得你和罗姑娘很般配，也给得了罗姑娘想要的生活，想劝你追求罗姑娘。”
　　伯友说：“听大哥这么说，我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暗恋罗姑娘，思念之苦无人倾诉，既然大哥不喜欢罗姑娘了，我现在就可以向罗姑娘表白了，一吐暗恋之苦。大哥，你也去向马姑娘表白吧，马姑娘在花园那边和罗姑娘一起散步呢。我们一起去表白，谁都不许退缩。”
　　这边，罗美和马爱正在散步，罗美说：“如此良辰美景，却无心上人和我一起欣赏，还好有姐姐你陪我。”
　　马爱说：“我又何尝不是呢，心上人每天都在身边，喜欢的却是我的好妹妹，真是天意弄人。”
　　正在烦恼时，伯友赶到说：“马姑娘，我大哥找你，有话对你说。”
　　马爱半信半疑，说：“伯公子不会在说笑吧，罗帮主找的不是罗姑娘吗？”
　　伯友说：“大哥的话，我岂能听错。找的就是马姑娘。快过去吧，我大哥就在旁边海滩等你。”
　　罗美说：“恭喜姐姐，罗帮主让他贤弟特来相邀，不可能有误，还不快去。”
　　马爱大喜，朝海滩走去，海滩附近零星长了几株雏菊。
　　罗和见马爱来了，就说：“多谢马姑娘能来赴约。”
　　马爱说：“听伯公子说，你找我有事，什么事啊？”
　　罗和说：“当初在巨石阵，你为了救我，挨了伯聪一掌，在下无以为报。”
　　马爱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足挂齿。”
　　罗和说：“没想到马姑娘侠义心肠、心胸开阔。实在令在下倾慕不已，不知马姑娘有没有心上人，没有的话，我愿意追求姑娘。”
　　马爱说：“我早就有心上人了。”
　　罗和说：“不知是哪一位高人，这么幸福，能令马姑娘垂青。”
　　马爱说：“笨蛋，我的心上人就是你啊，怎么非要我说出来。”
　　罗和说：“太好了。既然你我两情相悦，从此永不分离。”
　　马爱说：“好。永不分离。”
　　罗和说：“我们一起去采雏菊，我采了给你戴上。”
　　说着，两人就手挽手一起去采雏菊了。
　　这边雏菊花前，伯友捎完口信后，也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向罗美表白。
　　罗美看伯友神情紧张，对伯友说：“你真是专程来帮罗帮主传话的？另一方面，是想把我姐姐支开吧？”
　　伯友说：“不瞒罗姑娘，我对罗姑娘倾慕已久，今晚也不奢求罗姑娘和我交往，只是想吐露爱慕之情。”
　　罗美说：“为什么不奢求我和你交往？”
　　伯友说：“罗姑娘一心喜欢曼公子，在下比起曼公子，肯定逊色许多。”
　　罗美说：“哪里逊色？”
　　伯友说：“曼公子一表人才，我远不及。再者，曼公子武功高强，也是我不能与之相比的。”
　　罗美说：“既然你已知道自身不足，就应该好好练习武功，等你能达到曼公子的水平再来找我谈论此事吧。”
　　伯友说：“多谢罗姑娘。”
　　罗美说：“其实我不和你交往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我之前与罗帮主有几天短暂的交往，我也动过心，但感觉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他一无所有，而且牵挂天下苍生，我不想把我的人生耗费在别人身上，我只想要一个安稳的家，平平静静的生活，相夫教子。但伯公子，你也在江湖中漂泊，你的志向可能像罗帮主那样远大，恐怕也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眼下，我心中只有曼公子能做到，希望曼公子能明白我的苦心，早日安家。”
　　伯友说：“罗姑娘，我一生的志向是广交朋友，也谈不上为天下苍生着想，如果罗姑娘喜欢安定的生活，我愿意回雅典禀明家父，明媒正娶，从此归隐江湖，不再沾惹是非。”
　　罗美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伯公子既然是古希腊执政官伯利克里嫡传后代，身担复兴重担，我岂能成为千古罪人？”
　　伯友说：“我没有复兴古希腊的雄心壮志，平时只爱结交好友，我姐姐伯聪就是见我无心复兴、家仆又不追随她，而误入歧途，创立□□的。”
　　罗美说：“那你的父亲和那些家仆呢，每个人都把复兴重任寄托在你身上，又岂能同意我嫁过去，抹杀复兴重任。况且，你还是古希腊教研究派的掌门，虽然已合并成为古派，但你还是掌门，古派24位高手又岂能让你无所作为，你又怎能服众？”
　　伯友说：“那我愿意向古派兄弟姐妹们表明心志，说服家父将复兴重任交给我姐。”
　　罗美说：“不必了。你该是怎样就是怎样，不要为我做出改变，我不想成为雅典的罪人。”
　　伯友说：“既然罗姑娘心意已决，只能用时间来证明我对罗姑娘的心意了。我和大哥回到农帮后，我就会回雅典，研习祖传武学，一定要超过曼公子，并且说服家父，以安居乐业为己任，不再大动干戈去复兴古希腊。”
　　罗美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伯公子请自便。”
　　说完，罗美就离开了。
　　剩下伯友一人对着星空，月亮只剩一半在天上，伯友走到雏菊前，摘了一朵雏菊，自言自语：“唉。月亮也是残缺的，就像我的爱情一样，雏菊啊，今晚就只有你能陪我了。”
　　罗和此时也采了一朵雏菊给马爱戴上了，两人听到伯友在那暗自神伤，一同挽着胳膊走来。
　　罗和问：“贤弟为何暗自神伤，莫非今晚的表白不成功？”
　　伯友说：“是的。罗姑娘没接受我的爱。”
　　马爱说：“伯公子，你不要急，她是我妹妹，我去劝劝她。”
　　伯友说：“多谢马姑娘。现在应该改称你嫂嫂了。”
　　马爱说：“好。我也称你为贤弟。时候不早了，罗大哥，你就帮贤弟疏导一下吧，我也回去劝劝罗美。”
　　罗和说：“贤弟，我们送你嫂嫂回去，然后我再和你谈。”
　　两人送马爱回房后，马爱对罗美说：“伯贤弟对你一往情深，也是正义之士，又有家业，正合你意，你为何不接受伯贤弟呢？”
　　罗美说：“伯贤弟？你和罗帮主在一起了？”
　　马爱说：“是的。我和罗大哥两情相悦，已经私定终身了。”
　　罗美说：“恭喜姐姐。只是伯公子身但重任，我不想他为了我放弃复兴古希腊的众人，不然我会成为雅典的罪人。况且伯公子武功低微，又怎么保护我呢？”
　　马爱说：“我看伯贤弟只是想维持现状，并没有复兴之意，这一点倒是挺符合妹妹的，就是武功低微，我让他回去好好练功。”
　　罗美说：“强扭的瓜不甜，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我与曼公子的家很***时穿越皮翁比诺海峡，就能很快到他家。雅典太远了，我不想远嫁。”
　　马爱说：“我看曼公子心肠狠毒，为了家业不择手段，你把终生托付给他，我都不放心，况且只要两人相爱，距离又算得了什么呢。”
　　罗美说：“你说的我都懂，曼公子估计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马爱说：“好吧。那就让时间来证明我所言非虚。”
　　罗和与伯友回到房间后，罗和说：“罗姑娘与我交往过几天，她就想安安静静的生活，我给不了。你家业殷实，愿意放弃一切，与罗姑娘一起生活吗？”
　　伯友说：“只要能和罗姑娘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对了，大哥，我今晚就想辞去古派掌门的职位，我真的不想参与武林恩怨，当初接任掌门，也是为了广交朋友和化解两派争斗，如今都已完成，我也没有能力胜任掌门之位。”
　　罗和说：“辞去掌门一事，待我回去和24位兄弟姐妹们商量，以后古派事务，我帮你分担。眼前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将武功练好，不然天下第一美女，你如何才能保护好她。”
　　伯友说：“大哥所言极是，等到农帮后，我再向大哥辞行，闭关修炼降冥掌。”
　　罗和说：“好。等贤弟功成之日，希望能娶到罗姑娘。”
　　布火在岛上散步，正想往回走，遇见艾忠、艾诚两兄弟在吵架。
　　艾忠说：“你是弟弟，应该要听哥哥的，小师妹是我最喜欢的人，你知道还和我抢。”
　　艾诚说：“你是哥哥，应该让着弟弟，你也知道我最喜欢小师妹，不应该和我抢。”
　　艾忠说：“那我们比武试试，谁赢了，谁就能和小师妹在一起，输的那个必须服从。”
　　艾诚说：“比就比，我就不信我打不赢你。”
　　正欲动手，蕊晶来了，说：“你们这两个傻瓜，就知道窝里斗，有本事把武功都提高上来。你们把我当做赌注了吗？还谁赢我，谁就和我在一起，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告诉你们，你们这点功夫，我是看不上你们的，你们都回去睡觉吧。”
　　布火见了，跟随艾忠、艾诚到了房间门口，说：“艾忠、艾诚，刚刚蕊晶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要勤加练习，才能有资格追求她，现在你们联手都打不过她一人，她怎么会看得上你们呢。”
　　艾忠说：“希望师父多多指点。让我们都能打赢小师妹。”
　　布火说：“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有件事，怕你们怪我。”
　　艾诚说：“只要师父有办法让小师妹看得起我们，我们无论什么事都不会怪您老人家。”
　　布火说：“实不相瞒。蕊晶使的是水阴镖，与我们的火阳剑实力相当，而且蕊晶使用还不成熟，你们听说过教皇国的左右护国将军吗？”
　　艾忠说：“我来雏菊岛的路上，听人们提起过，说是左右护国将军的武功不相上下，天下罕见。”
　　布火说：“不错。那左将军使的正是你的家传绝学——火阳剑，右将军使的是水阴镖，他们二人的武功，与蕊晶比起来怎么样？”
　　艾诚说：“当然是远胜于小师妹了。但为什么左将军会使我们家传的火阳剑呢？”
　　布火说：“此事正是我对不起你们家的地方，30年前，我途径教皇国，遇到一家人在外流亡，其中有一位小孩就是左将军，他叫法剑，我一听名字，与我们火阳剑有缘，他那时才3岁，战火连绵，父亲充军死在了战场，母亲伤心过度，带着法剑流亡，不久就因为伤心过度、营养不良去世了。他妈妈在他面前，倒在地上死去，我见了，就把他妈妈埋了。还将他带到雏菊岛，交给一家渔民抚养，每次从庞贝古院回到雏菊岛，我都会教他火阳剑。他与你们是同时练习的，只是他年长3岁。”
　　艾忠说：“他的身世好可怜，与我们很像，但我们有蕊夫人疼爱，蕊夫人家境殷实，从小宠着我们。他的渔民父母肯定比较贫困，他受了不少苦。师父教他武功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教我们3人，把他孤立在外，师父也于心不忍。我们兄弟俩不怪你。”
　　布火说：“如此甚好。我就宽心了。法剑也很争气，他长大后，不仅结了婚，还当上了左将军。”
　　艾诚说：“那他就是我们的大师兄了。”
　　布火说：“也可以这么说。你们要达到法剑的水平，今天也不至于被蕊晶打败。好了，先去睡觉吧，明天起来练功。”
　　说完就各自回房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