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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上官玹朗(1) ...

  •   ◎昨夜,人间,襄渝城,城南

      深夜三更犬吠深巷,飞盗夜贼悄然进城,引起街坊四邻恐慌。

      “知府大人有令,全力缉拿盗贼者,快追!”

      快!快!

      官兵敲锣肆追惊动街坊四邻,家户燃烛慌动五巷,那窃贼一路飞檐走壁落脚于一苑楼房顶,沿房顶瓦瓷上轻跑,瓦片的滋滋声惊动了屋中之人吹熄了蜡烛,他步落来于二楼轻走了随及轻推开一扇门进入间屋又反身轻闭合房门。

      他骤然感到背后有一股凉意袭来,“别动,不想惊动官府的话就老实待着。”

      屋内男子向窃贼点了定穴,凑近他后耳畔轻声说道,随后男子将窃贼安置于床前屏风后,随即又点燃了蜡烛…….

      “开门!开门!快开门!”

      “啊~哈~,”朦胧睡惺的婀娜女子手持红羽雀扇还打着哈欠儿懒散无力模样缓缓走了过来,打开了大门看到门外好大的阵仗,她口角一扬,“啊哦~~是白六差爷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么晚了姑娘们都快歇息了,您想要哪个姑娘伺候啊,妾身好去告知她准备一下……”她一身作姿妖娆勾搭着一捕快。

      “少没正经儿的,官府办事,懂点规矩些。”

      一捕快官吏抢话斥道,言四娘向他使了不屑眼色后没有理会这毛小子。

      “我们刚接到知府报案,大人命我等前来缉拿盗贼,刚追那贼瞧往这方向逃来了,望娘子行个方便,我等进去搜查!”言四娘眼前站在房门口身姿魁梧却不失礼数的带刀捕快头白六言道。

      “原来是白六爷协知府办案啊,妾身自当配合,不过还请官爷动作轻些,勿惊扰了这里的客人!请进!”

      “来,仔细搜查,一个角落都别放过!”

      “是!!!”众兵抱拳领命。

      捕快们进楼院仔细搜查,然还是惊醒了不少客人,他们听闻如此动静,一个个慌乱地像逃盗之徒似的,有半裸着身子的,有拎着衣服还未穿戴好慌乱的,还有赤着脚乱窜的……场面一度混乱。

      “四娘,这是出什么事了,捕快怎么到这来了?”一落荒客人声音颤抖言道。

      “没啥事,他们是来抓贼的,说是那贼人偷了知府宝物逃到这儿来了,他们进来搜查看看有没有,大家伙都没事的啊,请放宽心……”

      那些烟客听了二娘这话,明白不是来抓他们的这才平定下来些。

      “报,头儿,兄弟们都搜过了厢房内外没有发现贼人踪迹。”

      “前院这儿也没有。” “后院也没有。 ”

      言四娘扭扭身子走到白六爷身边。“六爷啊,这都搜了半天也没个动静,奴家估计那贼人兴许不在这里,您看?”话语示意着官爷快打道回府的意思。

      白六思量一番,眼光投向了一南边厢房亮着烛光的屋子,直身前往那个方向走去。

      “去那儿看看。”

      言四娘见况不妙,紧凑前身支去,“等等,白六爷,那里可是妾身接待贵客居住的阁楼,”这时她凑近六爷的左耳轻声言道,“而且……”

      白六像是明白了言四娘的一番话语,怕前去人太多,惊扰那屋子中的人,他吱声弟兄,“你们就在原地待命,我前去看看。”

      “是!!!”差兵们一同受命应和着。

      白六右手握着官刀柄,脚步声轻轻地来到南边阁楼上了二楼,走到了那间亮着明光的屋子门前,食指并着中指落在门上,发出两声平稳的敲门声。

      “谁?”屋内传来声音试探着。

      “在下白六,是襄渝县衙城北总捕头。”

      “捕头?这么晚了,有何事?”从屋内传来一阵轻柔而细腻的男音。

      “官府正在缉拿贼人,尔等瞧他往这里过来了,请问公子可有见着可疑之人…….”

      “没有!!!”屋内男子斩钉截铁的回复他。

      白六仍然是觉得可疑,“公子可否行个方便,容在下查看一番?”

      随即房门半开,门隙中透露出一男子细腻言道:“白捕头,我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人,劳烦请回吧。”

      白六用余光往屋内打量一番,没看出什么,“既无人,在下例行公务惊扰了公子,还望见谅。若公子遇到可疑之人,还望及时禀报官府。”

      “若发现可疑,小生定会相告!”

      “那白某先行告辞了!”他行礼告退。

      公子合上房门,印在房门上的人影渐行渐长,随即消失眼帘,白六也下了楼,“今日例行公事多有叨扰,一旦有遇见可疑之人还请四娘立即上报。”

      “会的,会的,妾身定当配合!!”

      白六向兄弟们做了个手势,撤!!!

      随即捕快们走出了院楼大门。

      “四娘,那屋里住着的是谁啊?怎么几句话就让捕头下来了。”

      “他啊!可是我的贵上宾。”

      四娘又摇着她那红羽雀扇打了个哈欠,两眼角之间又泛起了泪花,困意渐渐而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啊,大伙儿都回去休息吧,明儿个我命后厨多备几个小菜给大伙儿压压惊啊。”

      片刻钟后官兵们走完了,客人们也各自回屋休息去了。二娘扭着姿态来到这楼阁厢房靠到房门便停留下来:“公子啊,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啊~明儿个还得赶早程呢。”

      “ 我知道了,言姐姐。”

      四娘又扭扭捏捏地往自个儿房间走去。

      等屋外没有了动静后,男子绕床掀开挂帘走到屏风后,不问来历便直接解开了盗贼的定穴。

      “啊~~酸死我了,我胳膊肘啊要坏了要坏了。”窃贼一解穴后就活动筋骨,他辗转回身看到了公子。

      五官得体,面容肤近雪,晶莹宛皎洁空暇,黑发细丝宛若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它不柔软妩媚,但健美洒脱,有一种极朴素而自然的魅力,羽睫之下,一双通明瞳孔如星耀一般,明亮透彻。

      那贼细量道:这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儿,我自认为自己已然是好看一类的了,看到他竟还逊色我几分。

      咳咳,他痴呆了良久这才回过神来,不假思索地右手作揖,诚恳的坦言道:

      “感谢公子舍救,若今后公子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定当义不容辞以身报答。”

      “以身报答?你我皆为男子,我要你身子何用?”公子幽默风趣打量着他。

      “啊?!小公子,我不是这意思啊,你别误会,我是说以命相报!对,以命相报!”

      显而易见,他说话有些结巴像是慌了。

      “我不需要你相报,你一个窃贼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小命吧,今日我就当没见过你,你快些走吧!”

      “小公子这可不行,你既救了我,我轻祤从不欠人情,有恩自然是要还的?”

      这个窃贼竟然口无遮掩自报姓名,还有几分侠义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窃贼啊。

      公子思量着这个窃贼有些呆傻便想着打趣他,“没想到你还挺有情义,这么想报恩?那就不必留在以后了,当场报吧。”

      公子一脸淡然道,轻祤却一脸茫然。

      “啊,不知公子需我以何为报?”

      公子思量一番,见他一个窃贼还惊动了这么多官差,想必这盗窃之物颇为重要,他切然有了主意,“那就把你今日所盗窃之物借我瞧瞧,就当报恩了?”

      “啊,公子就让在下以这个还恩?未免也太没诚意了吧…….”轻祤见公子会缅一笑,诚挚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他一愣坚决道:

      “公子,除了这个别的都行。”

      “若今日我定要看呢!”公子漠然的眼神透露着犀利坚定。

      “那公子就莫怪我出手咯。”

      话音刚落,轻祤并非真的要动手,而是转身正要离去,这公子见他要逃,立即伸出右手托住轻祤右肩,轻祤反身一掌击向公子左肩,速度出奇之快受力冲击,公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会武功?”轻祤一脸疑惑。

      公子浅浅笑了笑,“我会,不过只是皮毛,而且……你中招了!”

      轻祤忽骤头脑一震,眼前视线模糊黯然便全然麻木晕厥一头倒地。

      公子左手轻揉右肩缓解疼痛感。稍缓片刻,他近身轻祤前从他右肩上取出一枚银针,这是他的一种防身手段,微微内力将涂有麻痹性药物的银针插入对方身上,药效作用极快,霎那间就可倒地昏睡过去。

      轻祤果不其然中招了。公子从他背上取下了一个锦盒,随后将轻祤扛到床上,他伴随着轻微鼾声呼呼地睡了起来,睡得可真香。

      辗转一侧,公子打开那个檀木锦盒一看是一幅画轴,他眉间略皱中夹杂着好奇轻拿起画轴,缓缓解开了捆在画卷上的细线,左手扶持着画轴上端,右手托着下端缓慢的展开画卷,一幅美人图—— ——轻颜清纯惹人忧怜般宦官小姐姿态。

      公子眼角泛起泪光,红润的眼眶透露出一丝伤情悲凉,煽情盈眶牵禹魂迷,神情灼思热泪良久,沉入其中无法自拔。

      恍惚听打更声伴随着敲锣声回荡于巷院之中———四更,夜深人静,拴好门户。

      公子这才晃过神来,他用袖角拭了拭眼泪。拿起画轴移步檀香木书桌,备好笔墨纸砚重新临摹了一幅一模一样的美人图。

      他作画时心境清幽,心无旁骛。殊不知过了多久,又听见打更人敲打着锣声徘于院巷又逐渐淡淡远去。

      画卷的落款处,他提上了“元朗”作。

      “糟了,提错名了。”

      公子惊觉之中发觉了错处,作画过于专致,忘了这是临摹原美人图。

      天色渐亮也无法再临摹一幅,匆急之下公子将刚作好的美人图置于烛旁以熏干画卷上的字墨水渍,随后将熏干的画卷置于原锦盒之中,将锦盒放置于桌上。

      那幅窃画被他放到了他的暗柜之中,这幅画对他而言是尤为重要的真品,决不能让它落入他人手中。

      公子整理好笔砚,留下一张字条覆于锦盒之上便熄烛悄然离房而去。

      待屋里内外没了动静,正躺在床榻上“熟睡中”的翩翩少年猛睁双眸神采一笑,借着透过窗纸的微弱月光,眼神中透露着犀利和得意。他嘴角微微上扬言之:“你果然就是我寻找之人!”他邪魅一笑。

      天见亮了,银针上的麻药效果也应减弱了下去,3殊不知这轻祤多久醒的,听到了或是看到了什么,或者有别的目的,不然也不会摆出一副满怀胜券在握的神态。

      轻祤伸了懒腰,直身子坐了起来。

      啊~~哈~~

      “这觉睡的好舒服。”

      他活动活动筋骨走向榆木圆桌,拿起锦盒,用他黑色的腰带围着锦盒边绕了一圈系在了后背。回过神看到了公子留下的字条,他不屑一笑转身朝窗户走去,趁着夜色还未大亮,他从窗户溜走又爬向了房檐离开了这里,不然再迟一步都有可能会暴露行踪。

      或许公子也知晓药效作用也快退去,是不想等那人醒来和他继续纠缠,亦或者是他神情伤心过度,不想让他看见脸上狼狈模样,于是留下字条扬门而去。

      字条上白纸黑字写着:字画已赏然不顺吾意,真是无趣。君伤无碍,稍休息片刻方自行痊愈。君去或留,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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