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乘山听萧

23、棋局

　　江淮音扶着谢离坐下后才松了一口气，“小卦师，你打算怎么布局？”
　　“当今江湖上有一神兵，你可知晓？”
　　“略有耳闻。”
　　“据说，得此神兵者方能成那顶尖高手，称霸武林，对此你怎么看？”
　　江淮音闻言一笑，“若真有这么个东西，□□都能飞天了。”
　　“是啊，这些人争抢得头破血流，拿了神兵又如何？咳咳……不过是无稽之谈，登台戏子罢了。”
　　“你是要据此设局？”
　　“不错，沈知肆此人好胜心极重，想必定会加入这场争夺，陈舒对他虽忠心，可未必不会因利益与他而背道而驰。”
　　“哎？说到陈舒，刚刚时沧弦口中的陈字，会不会是……”
　　谢离神色瞬间严肃起来，“有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我更有利了。”
　　“他这颗棋，当真不能弃。”
　　江淮音瞬间警惕起来，“你想干嘛？我可不许你再祸害自己身体了。”
　　“那怎么办？你可有法子？”
　　“大不了换我引毒。”
　　“不可。”
　　谢离一把按住他肩，“我不允许。”
　　“你这人……先前自己要以身犯险，现在却反过来制止我。”
　　“等他自己醒吧，至于性命的事以后再说。”
　　“行吧。”江淮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你初见我时为何坚持跟着我？”
　　“啊？”
　　“若非……你早就认识我？不然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死缠。”
　　江淮音心头一震，随即避开目光，脑中涌出回忆。
　　记得自己上位时，那人群背后藏着个人，穿着一袭黑衣，面容被遮，只能依稀看见轮廓，自上位以来就一直存在于幕后，虽不清楚是何想法，但总归是友。
　　之前桥头的一袭黑衣是那么的熟悉，恍惚间似乎又看见了那个人，记忆重叠，一瞬间又消逝不见。
　　“我不认识你，小卦师说笑了。”
　　“那你作个解释。”
　　“岂不闻倾盖如故，白头如新？我和你啊，便有种一见如故的意思。”
　　“是吗？”
　　“嗯，大概是吧。”
　　这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才发现那少年已经醒了。
　　谢离先一步扶起他，带着去了榻上歇息，可那少年看清他的脸时，眼里全是恐慌。
　　“别用这个眼神看我。”
　　“求求你……能不能不计前嫌救我一命，在下定当涌泉相报……”
　　“你很快就能报恩了。”
　　可谢离没看见，自己离开时背后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卦师，咱抓几只野兔去吧，顺便打点水，好填饱肚子。”
　　“嗯。”
　　树林。
　　江淮音似是瞧见了什么，压低声音道：“哎，那儿有只兔子。”
　　“嘘，别出声。”
　　那人蹑手蹑脚地接近野兔，突然一下扑了上去，兔子没抓到不说，样子倒是狼狈的很。
　　谢离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怎么搞得满脸是泥，真滑稽。”
　　“你行你来！”江淮音一脸不服气道。
　　“我有伤在身，恐怕不行？”谢离卖了个乖，得意地看着他。
　　“你！哼，我不和你闹。”随即又全身心投入到抓兔子中。
　　就这么到了天黑，江淮音一共收获了三只野兔。“累死我了，小卦师，看我厉不厉害？快夸我几句。”
　　“是是是，你最厉害。”
　　“这才对嘛。”
　　两人想回去时，却发现已记不得来时路。
　　“小卦师，咱们好像……迷路了。”
　　谢离叹了口气，“找个地儿将就歇一晚吧，今天太晚了，黑漆漆的反而不好走。”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破庙。
　　四周黑漆漆的，可借着微弱的月光能依稀看见里面有个人。
　　谢离定睛一看，此人似曾相识，便稍稍驻足，从衣服上扯下一段布料围在脸上当面纱，只留一双眼睛，还被头发挡住了部分。
　　“你这是……”
　　“无事。”
　　江淮音拉着他进了庙，发现那人正盯着自己看，于是尴尬一笑道：“小兄弟，我们二人看天色不早，便到此投宿一晚，见谅哈。”
　　那人打量了下谢离，带着疑惑开口：“这位公子什么装扮，活像个盗贼。”
　　“额……这……他染了风寒，不能受凉。”江淮音连忙想出个借口来。
　　“至于裹这么严实？算了，你们坐下来和我聊聊天吧，一个人无聊的很。”
　　“多谢小兄弟。”
　　江淮音扶着谢离坐下，率先搭话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裴烛。”
　　谢离一怔，居然……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