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首阳二九

5、有变化

　　这天周末，凌洲像往常一样背着画板到桥上去写生。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湖边杨柳依依。
　　凌洲拿起笔，思索着。他想，风该是什么样的呢？
　　突然，桥下传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那天打我们的时候不是挺神气的吗？怎么今天不行了？”那天的黄毛一边踹着陈书一边说着。
　　“要打……就打，别说废话！”陈书的声音听不出悲喜，“说好了，给你们打一顿就不会去我……奶奶的摊子上闹事了。”
　　话毕，黄毛等人对陈书又是一顿猛踹。
　　“喂，110吗？在立安大桥这里……”桥上的凌洲打了报警电话。
　　三分钟后，一个声音传来：“哥，不好了不好了！条子来了！咱快撤。”话音还没落下，警察便来了。瞬间，那群混混四处逃窜。在混乱之际，陈书拽着黄毛，用他身上的刀捅了自己。给黄毛吓得忘记了逃跑。
　　“同学，你怎么样？”
　　“快打120。”
　　……
　　陈书是在医院里面醒来的。刚一睁眼，陈书就看到了凌洲和俩个警察围在床边。
　　“同学，我们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其中一位警察说着。
　　“是这样的，这些人一直到我奶奶的摊子上闹事。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就问他们怎样才能不过来闹事。然后……咳咳。”凌洲忙拍了拍陈书的后背。陈书缓了一会道：“然后，他们说只要我被他们打完以后不还手，他们就不再来闹事了。后面的事，你们也就知道了。在你们来的时候，那个黄毛还给了我一刀泄愤。”
　　“你说的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没记笔录的警察拍了拍陈书的肩膀，道：“以后再遇到这种非法收租的事情要报警，知道了吗？”
　　陈书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像你这种情况是很危险的。”另一个警察做完笔录，也开始说教，“要不是你同学及时报警，你可能这会小命都没了。”
　　说话间，陈书抬头看了一眼凌洲，正巧碰上凌洲在看他。俩人对视一眼后，都默默别开了眼睛。
　　“叔叔们，别说我了。我已经知道错了。”陈书嬉笑着。
　　此话一出，俩个警察则是更来劲了，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教育起了陈书。约莫半个小时候后两个警察才离开。
　　他们走后，病房里只剩下凌洲和陈书两个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良久，陈书开口了：“那个……今天谢谢你了。”
　　“不谢，我只是在那里写生，碰巧遇到了，就顺手报了警。”凌洲顿了一会，又道，“你为什么……我都看到了。”
　　陈书明白了凌洲是什么意思，他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了。只不过告诉你也行，你要替我保密。”
　　“嗯，一定。”凌洲保证。
　　“我当然知道报警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是不能一网打尽。他们这群人在这种事情上会有人出去顶罪，剩下的人说自己是被要挟的就行了。就像之前有人报警了，进去的就是他们的老大。”陈书看着窗外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树叶说着，“所以我上次在学校后门那里把他们都打了一顿，为的就是让他们都记住我。然后我再欣然接受他们的条件。”
　　“你就不怕他们出尔反尔？”凌洲问。
　　陈书笑了一下，道：“我根本没觉得这群地痞流氓会遵守约定。所以我才会把地点约在立安大桥底下。我知道那里经常有美术生去写生，有时候摄影生也会去取景。”
　　凌洲明白了，他接着说道：“然后这件事就会被人发到网上，舆论的力量会加快案件的办理速度。你捅自己一刀说成是黄毛捅的，会增加网友对你的同情度，从而才会有更多的人为你发声。”
　　“叮咚，答对啦！”陈书笑道，“真聪明，不愧是学霸。”
　　“但我觉得你这个方法太冒险了，要是没有人报警呢？要是没人把视频传到网上呢？”凌洲询问道，“那你该怎么办？任他们打？”
　　“那就只能以后再想办法咯，反正他们总不能把我打死吧。”陈书笑着说，“害，反正这不是遇到你了吗？我不是成功了吗？”
　　“嗯，确实成功了。”凌洲道，“我刚才上网看了一下，这件事舆论影响挺大的。而且，像他们非法收租还聚众殴打市民，我想受到这种遭遇的应该不止你们一家，这属于情节严重了。应该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没看出来啊，你不仅成绩好，法律知识也知道的挺多啊。”陈书由衷赞叹道。
　　凌洲不慌不忙地道：“我刚才上网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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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先前的那股尴尬气氛又回来了。直到一阵焦急的询问声传来才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小书啊，你怎么样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老奶奶着急忙慌地跑到病床边，心疼地询问陈书的情况。
　　“奶奶我没事啦。”陈书笑道，“您别担心。”
　　“没事就好，还是警察去我们那里做笔录询问那些地痞流氓的事，我们才知道你出事了。”程安道，“当时你奶奶着急往医院跑，我怕她出事，就跟着一起来了。”
　　“真是太麻烦你了，小程姐。”陈书不好意思地说着。
　　程安嗔怪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在一条街上，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哦对，给你们介绍一下。”陈书似乎是想了什么，对着凌洲道，“这是我奶奶，这是小程姐，我邻居。”
　　凌洲点点头，礼貌道：“奶奶好，小程姐好，我是陈书的同学，我叫凌洲。”
　　“你好。”程安回道，“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没，顺手的事。”凌洲说。
　　“哎呦。”奶奶急忙道，“你真是个好孩子，这次要不是你啊，我们小书就完蛋了。”
　　“奶奶，我这不是没事吗？您就别小题大做了。”陈书急忙说，“我同学都还没吃饭呢。”
　　奶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你瞧我这脑子，只顾着说你们，都忘记了你们还没吃饭呢。我这就去买！”
　　“哎，奶奶你腿脚不方便，还是我去吧。”程安拉住了奶奶，问，“你们想吃些什么？”
　　凌洲有些不好意思，道：“奶奶，小程姐，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哎，跟我们客气啥，吃完饭再走啊。”奶奶和程安一人一边拉着凌洲，异口同声道。
　　迫不得已，凌洲向陈书发出求救的目光。似乎是明白了凌洲的尴尬，陈书开口道：“奶奶，小程姐，你们就别拉他了，他家里真有事。再说了，感谢人家不得请人家吃一顿好的。等我康复了，再请他吃饭也来得急。”
　　“你说得也对。”奶奶赞同，“那你下次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陈书乖巧地点头，道：“奶奶你就放心吧。”
　　“那奶奶我先走了。”凌洲又看了一眼陈书，道，“你也好好休息，明天我帮你请假。”
　　“哎，那我跟你一起下去买饭。”程安道。
　　陈书微微一笑，道，“那你们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知道了。”凌洲站了起来，在奶奶的热情叮嘱下离开了。
　　“奶奶，好了啊！人家都走远了。”陈书提醒道，“现在你该关心一下你的大孙子。我真的饿了。”
　　“你啊，真是的。”奶奶笑道，“你小程姐已经去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