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梦寥生》》九鸩

4、第一梦 难以遗忘的过往4

　　若说水门是史上最帅最年轻最厉害的火影其实绝少会有人有异议的，连团藏那家伙都没敢冒出头反驳，只除了，一直对水门颇有意见的大蛇丸。

　　然后毫不意外的，水门继任火影后的某一天，大蛇丸叛逃了。

　　卡卡西得知这事时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任务归来听到暗部最新流行的八卦居然是大蛇丸叛逃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知道浮生怎么样了。

　　然后津川难得做了件讨人喜欢的事，他拍了拍卡卡西的背，以一副“我很理解你”的表情与口吻道，“我去报告就可以了，你去看浮生吧！”

　　卡卡西惊讶地侧过脸，看着津川难得正经的表情，刚想说声谢谢，津川的下一句话立刻将卡卡西对他仅有的一点点感激之情给吹熄殆尽。

　　他说让一个妹控那么久不见妹妹真是太残忍了。

　　于是那天暗部热门到盖过大蛇丸叛逃内幕的八卦就是情报分队的小队长因为嘴巴太缺德终于招来报应，在暗部基地门前被人暴扁。

　　而且没有人敢去同情他，目击者只能看着肇事者拉了拉脸上标志性的面罩，踩着津川的“尸体”扬长而去。

　　卡卡西去寻找浮生的途中经过红豆家停了下来，回过头，他看着御手洗红豆正一脸茫然的坐的大门口，脑中正想着浮生会不会是这样的表情的时候浮生忽然就出现了

　　他下意识地躲了起来，自从第一次见面他说了句她的名字很土之后，小丫头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可记恨着呢！

　　然后就是浮生与红豆之间沉默的对视。

　　很诡异的沉默。

　　卡卡西银色的脑袋来回挪动，他期盼着能在浮生脸上找到与红豆同样的情绪，一种名为落寞的情绪，这样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跳出来说，来，哥哥安慰你。

　　即使会被叫成妹控都没关系。

　　但是浮生终究是浮生，她只是用平静地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红豆，然后漠然的走开。

　　卡卡西失望的低下头，他知道浮生并不是没有感觉的，即使大蛇丸对她再严厉再不好，被无端抛下，但还是会感觉寂寞与悲伤的。

　　他只是希望她能将她的寂寞与悲伤表现出来，怎么就那么难呢？

　　卡卡西终于忍不住发出声音，然后浮生如他所料顿下脚步。

　　“你到底要跟着我多久？”她冷冷的说，声音依然空洞听不出情绪。

　　卡卡西现出身子，开始耍起无赖。

　　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故意触怒她，听她用不疾不徐的口气讽刺他，然后他再和她吵嘴。

　　看着她被他气得微红的双颊以及漆黑的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怒火，会让他有股安心的感觉。

　　是的，安心，因为如此，他才能感觉的到，浮生是存在着的，而不是，出自他的幻觉。

　　因为当上了四代，水门每日忙的焦头烂额，自然也没有时间去发表他的水门说，卡卡西乐得轻松，常跑到水门家去蹭饭，在不断的浮生斗嘴中，也终于能印证了“水门说”中的一项，浮生做饭味道确实不错。

　　卡卡西晃着银白色的脑袋这样想着，理所当然又被对面的女孩瞪了一眼，他傻傻一笑，将手中的空碗递给她，厚脸皮地说，“再来一碗。”

　　毫不知耻地使用童工，完全忘记了自己前几日义正严辞的“卡卡西说”。

　　这样的日子，真的已让人觉得足够美好，卡卡西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他真的觉得，能够这样下去，已经很好了。

　　对于忍者来说，死亡真的是太平常不过的事，你不知道哪天随口对身边的人说了句再见，那人就真的不见了，卡卡西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真的。

　　但真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还只是个孩子。

　　九尾来袭，卡卡西从四代那里得到的唯一任务，就是保护好浮生。

　　然后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如此激烈的情绪波动。

　　她哭着说，“爸爸，妈妈。”

　　卡卡西终于知道，浮生并不是没有情绪，而是她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那是她第一次叫爸爸妈妈，却也是最后一次了。

　　水门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卡卡西正忙着疏散人群，然后津川贞羽以他从未有过的低落表情出现在卡卡西面前。

　　他说卡卡西你做好准备了么？

　　做好准备？

　　卡卡西一下子懵了，他听起自己颤抖的声音，他说姓津川的混蛋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知道我该做好什么准备。

　　津川低下头，四代目大人…

　　卡卡西忽然就跑掉了，他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边跑一边说津川你这么罗嗦我还不如去听老师的水门说。

　　津川一拳打在卡卡西的脸上，他揪起卡卡西的衣领，眼神沉痛地盯着他。

　　他说卡卡西你不要再做这种只有孩子才做的事，你应该知道，水门再也不会说了。

　　然后卡卡西忽然就落泪了，他一拳打回津川脸上，他说我就是小孩子怎么样，我本来就是小孩子！

　　是啊，他本来…就还只是个孩子。

　　津川没有再打回来，他只伸出一手擦去嘴角的血丝，阴沉着脸看着他，他说卡卡西你不要做这种让我看不起你的事，别忘了你还有妹妹。

　　卡卡西终于瘫下身子，他看着被哀伤笼罩的天空，泪流不止。

　　是啊，他还有妹妹，他不能在浮生面前落泪的。

　　他是这样想的，可是当他在慰灵大会看到浮生那呆滞的神情时，眼里未退的酸涩再度袭来，他耳边不断回荡着水门温柔的声音。

　　水门说卡卡西你的父亲是英雄我相信你也会是。

　　水门说卡卡西浮生真的很乖她都不哭不闹。

　　水门说卡卡西你说浮生她怎么就不知道叫声苦呢她就是能落滴泪我也好过点啊。

　　水门说卡卡西你听到了吗浮生她叫我爸爸了你听到了吗。

　　水门说卡卡西妹妹都没哭你哭什么。

　　水门说卡卡西我走了你要保护好浮生。

　　水门说卡卡西虽然知道你讨厌听但我还是要说木叶就交给你了。

　　水门说卡卡西你快别哭了你看我的遗像其实还挺帅的。

　　水门说…

　　卡卡西知道自己出现幻觉了，他真想像往常一样伸出一手打断老师的水门说，这个时候，津川阴沉着脸的样子出现在脑海，他说卡卡西你该知道水门再也不能说了。

　　不能说了…不能说了…

　　卡卡西再度泣不成声，然后一双小手拉住了他的手，他的妹妹面无表情地说，卡卡西我们要好好的活下去，活着是对死者最大的安慰。

　　卡卡西没出息地泪流不止，他想说浮生我哭是因为我知道，你只是哭不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