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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   夜深寂静,深林中时不时传来几声嘶哑鸟鸣,苏木坐在窗沿上,望着月色想事情,种下的菜过几日可摘下,得想办法下山卖掉一些,换点面粉回来。

      熟悉的敲门声响起,思绪被拉回,苏木转头往门那边看去。因自己允许,也是嫌麻烦,她便让了尘只需敲响门后便可以进来,现在她有些后悔这个决定。

      奈何为时已晚,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她刚跳下窗户,了尘推门而入。他看了苏木一眼,随即把门关上,缓缓走近,在她面前站住。

      “小奎睡了,他不知道我来。”了尘低声道,他头发长了许多,习武时太热的话,偶尔也会摘下,半扎起来,此时便是如此,“苏木,我……”

      窗户没被关上,夜风从外面灌进来,吹起苏木的头发。她往后靠,双手背在身后,无声抓着墙壁,了尘没说完的话她大概能猜到。

      三天了,自从那晚亲了了尘之后,她一直在躲。而了尘除了一开始有些躲闪后,当晚就恢复正常,比她接受还快,这让苏木更加尴尬,别人早已坦然,就她还在一边纠结。

      她也想过把这事放下,不去想不去管,就跟以前一样,可每次打算找了尘说个明白时,一转头,总能撞上他向自己投来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就这么拖着,既不给了尘靠近自己的机会,自己也是犹豫不决,不敢迈出那一步。

      除去那晚了尘没来,后面两个夜晚苏木是有听到他在门口徘徊的声音。他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动静,苏木没睡着,她知道,他在外面。

      他迟疑,挣扎,踌躇不前,最后转身离开,屋里的苏木悄然松口气。三天了,他忍了三天,今晚不再犹豫,选择了进来,似乎是担心苏木跑掉,和那晚一样,一进屋就把她堵在这里,让她无法脱身。

      “苏木,”苏木眼神四处转动,就是不看他,了尘继续往前一步,逼得苏木不得不抬起双眼,与他相望。他喉咙动了下,目光灼灼,温热的呼吸与苏木的缠绕在一块,他声音沉下几分,“这几天你一直在躲我,我们已经三天没说过话了。”

      苏木咬了下嘴唇,垂下眼眸。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斟酌语句:“了尘,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害你破了一些,戒规。要不,我们都忘了吧,假装没发生过,可以吗?”

      “不可以。”了尘这会子不迟疑了,眼神坚定,不再飘忽不决,目光紧锁在苏木的明眸上,“我不会忘记,也忘不了。”

      混蛋,怎么给台阶还不下呢?这么固执,这家伙,以前还能用大当家的身份压一压,逼他点头。这和尚胆子大起来时,那脾气也是执拗,眼下怕是听不进去任何了。

      “秃驴,你可想好了。”

      油盐不进的家伙,苏木真的有点想揍他。

      “嗯,想好了。”

      两人靠得很近,月色照进来,她能看到了尘的眸子很亮,满眼都是她。和尚声音低沉,如耳语般,每一个字都清楚无误传入苏木耳中,她听到他说。

      “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一次,是我自己要破戒。”

      什么意思?苏木没明白,难不成这和尚不是来跟自己说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吗?就算他忘不了,那,那就记着呗,她苏木很大度的,才不会计较,可是,眼前的人似乎是在压抑什么。他的眼神……不太对劲,等等,这一次,要破戒……破戒!

      后知后觉的苏木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瞬间瞪大眼睛,这和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不,他不仅知道,他还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了尘见她瞪着一双大眼睛,满是震惊,心想可算是明白过来了,他低笑一声,将她拥入怀中,在苏木没意识过来要反抗时,倾身将她吻住。

      不似第一次的浅尝辄止,也不是轻轻一碰,了尘将她拥紧,就这么亲过来,不给她一丝挣脱的机会,等等,他嘴是不是动了一下?

      动了,一下?不是,是好几下,嗯?苏木茫然了,她虽老是耍流氓,可只听说过,没经历过,就是三天前那次,她也是想堵住这人的嘴,没有想过有别的意思。

      这一次,她就是再不懂,也知道这个吻和上一次不同。

      她该怎么办?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先感觉到了尘环在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

      这秃驴!

      亲吻该怎么做苏木不知道,但她很了解一点,自己不喜欢处于下风,身为大当家的尊严和自小养就而成的傲气也不允许她此刻能接受被了尘占了上风的事实。

      既然如此……

      了尘察觉到苏木的僵硬,平时调戏自己时尽显她土匪大当家的流氓气质,然而真遇到这些事,脸红程度丝毫不逊于当初的自己。她还会逃,跑得比啥都快。明明就单纯得很,还经常装出一副老手的样子,可真是,了尘想到这,忍不住咬了下她的嘴唇,手也不住收紧。

      “嗯!”苏木被咬了一口,心想混蛋啊,还咬我,不行,得咬回去,本来被人压着亲吻就很不爽,还要被咬,那她这个大当家的脸面以后还往哪搁,她才不要吃这个亏。

      感觉到苏木突然放松下来,了尘微微睁眼,苏木原是放在身后的手骤然搭上他的脖子,随后她往下一压,两人之间再无空隙。一直处于被动的苏木开始学起他的样子回应,有些笨拙,有些生疏,可那股子气势很足,又霸道。

      她要反客为主,了尘猜到了这一点,可惜,他并不打算给苏木这个机会。

      苏木都快喘不过气了,这和尚还不认输,重重咬了下了尘的舌头,后者吃痛,也只是微微皱了眉,也不知道他什么毛病,被咬还不退开,反而是越吻越深。忍不了了,苏木快憋不住了,拍打他的胸口,后者才略微退开了些,她赶紧深呼吸几下,才把气顺匀了,一咬牙:“秃驴你就不能认输吗?”

      了尘伸手擦了下苏木的嘴角,亦是微喘,和苏木一样,他之前没做过这事,也没想过要怎么做,一想到这事情不解决,她又会躲自己,对此,他无法接受。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他也不想再克制自己。眼前怀中的人握紧拳头,气呼呼的一脸嗔怒,果然没猜错,苏木把这场亲吻当成了较量,他握住苏木的手,忍住笑意,等苏木喘过气了,才道:“其他可以,但这事不行。”

      说完,他再次倾身压上,苏木躲闪不急,嘴又被堵了个严实,本就气恼的苏木一气之下悄然将空出的左手往下,狠狠掐了把他的腰,然而很快手被了尘握住。两手相扣,这下可好,整个人都被压制,再反抗不得。苏木气得想咬人,刚张开嘴,却被了尘抓住机会闯了进来,这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苏木气急,心想,臭秃驴你等着!

      桌上的烛火随夜风而跳跃,几番挣扎抵抗,即将熄灭时又闪烁回来,不远处,两人交叠的身躯被火光照射在墙上,紧紧相贴。

      又一阵夜风袭来,烛火终究还是没能抵住风的撩动,跳动闪耀几次后,火光戛然而止,一缕薄烟曲折蜿蜒向上漂浮,渐渐消失于黑暗中。

      宋锦书的脚经过几日修养,恢复了许多,伤口已无大碍,就是行动时还有些不便,不过有陈乾给她削的拄拐,也不用每次走路都依靠别人。

      借住在此的次日,她就在想能不能帮上忙,报答大家对自己的帮助。她刚开口,众人都说不用,她只需养好自己的伤便可。宋锦书过意不去,见众人忙碌,也不好再多加打扰,直至吃饭时注意到大家衣服都有磨损,虽有针线缝补,却过于粗糙,用不了多久又会磨破。

      “大当家,可有针线?”了尘跟其他人在后院对练时,她跟苏木说道,苏木显然是在出神状态,突然被她的话拉回神。知道她想要什么后,苏木点头,起身回屋,不多时就拿来了针线包,交给她。

      苏木不好意思干笑几声,抓了抓脖子:“我没学过这些。”

      第一次缝衣服,苏木那针脚大到连明叔都找不到话来夸赞她,寨子里的人都是拿惯了刀剑,谁也没捏过绣花针,一时间面面相觑,面对衣服上的破洞束手无策。苏木有心想学,也专研了几天,结果上手后不是过于稀疏,就是针线歪歪扭扭,老是缝不到一条线上去,丑陋又怪异,还容易崩线。

      王现看不下去,把针线拿回去研究了一晚上,次日拍着胸口信誓旦旦跟大伙说他学会了。一群人既惊讶又好奇,又有点不信,苏木不笨,几天研究还是那个样,更别说王现一个大老爷们。

      可寨子里也没其他人会,那时又快入冬,大家也就死马当成活马医,让他试试看。那一日众人围着王现,一脸期待看他缝衣服。苏木见他捏起针,小指头翘起来,动作很慢,跟绣花似的,一针一线都恰有讲究,手法一看就比苏木的要好上许多,完事了线还是歪歪扭扭,但紧密,不漏风,对比之前的,可以说是美观了。

      有了王现这现学现成的还不算特别差的手艺后,大家的衣服基本就交由他缝补,苏木也学着缝制简单的,比如手套啊这些,更细致的她就不会了。

      宋锦书打开针线包,垂眸浅笑,跟苏木说:“我娘靠给人缝补为生,我自小跟着学,其他的不会,缝衣裁剪略懂一些。大家衣服都有破损,大当家袖子也开了线,若不嫌弃,就让我来帮帮忙吧。”

      “大家皮糙肉厚的,衣服漏点风没事。”苏木知道缝补还是挺累人的,王现一天下来,那小拇指都僵住不能动。反正都这么过来了,也不好让宋锦书帮忙,她还以为宋锦书是看大家习武,无聊想绣朵花啥的来打发时间,却不知她是打算帮大家缝衣服,便道,“锦书姐姐,你就好好休息,养好伤,不用麻烦的,我们都习惯了。”

      “不麻烦的,大当家,大家对我好,又照顾我,我就想能不能帮上一点忙,你们这么帮我,我却做不了什么,心里过意不去。”宋锦书说,“大当家,拜托你了。”

      好吧,宋锦书眼中带有祈求,苏木犹豫了下,就同意了。她原想让大家意思意思就行,结果这群人一听,一点也不推脱,纷纷把自己的衣服抱出来,乱糟糟地垒在宋锦书面前。

      “锦书,这些就麻烦你了。”赵禾拍了下手,之前王现给他缝的早就裂开了,害得他老想扣那个破洞,又怕扣坏了。

      周奎把衣服放下:“锦书姐姐,我的随便缝缝就行了,谢谢你。”

      “不客气,能帮忙,我挺开心的。”宋锦书还以为他们不愿意让自己帮忙,苏木跟他们说完后,这些人都没说话,沉默转身离开,没想到是回去拿衣服,她看向大家,“可能没那么快,需要几天才能缝好。”

      “不着急,慢慢来。”苏木也拿出两件衣服,比起其他人的倒是少了许多,她衣服料子好,能看出旧了,但破损的地方不多,她在宋锦书身侧坐下,“锦书姐姐,拜托你了。”

      宋锦书笑了笑,点头。

      院子里的人继续打斗,宋锦书就在一边缝衣服,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她偶尔也会把目光偷偷投向陈乾,这些人中属他话最少,此时他正拿刀削一根棍子,不时抬头看一下院子里的两人。

      半个时辰后,陈乾用袖子擦了下手中的拄拐,起身交给宋锦书,后者不解,他道:“给你的。”

      “谢谢。”宋锦书很是意外,她没说过要拄拐,只在心里想过,不知陈乾是怎么猜出来的。他似乎也没打算解释,把拐杖交给自己后,接过赵禾扔给他的刀,下去跟了尘对练去。

      衣服都是这破了个洞,那掉了线,缝起来并不难,她日常也没事做,别人忙活时她就在一边穿针引线,几日后,寨子里的衣服都缝制好。

      只不过和一开始的乱糟糟不同,她将每个人的衣服都叠起来,各自放好。王现拿起自己的衣服看了眼,被宋锦书的手法惊讶到:“大当家,锦书这手法,跟咱俩一对比,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针脚细密不说,那线就跟量尺一样直,苏木亦是感叹:“锦书姐姐,你太厉害了。”

      宋锦书被他们一人一句夸赞,连明叔都对她点头称赞,不好意思低下头,脸上染上淡淡红晕。养伤这些日子,她也大致了解了寨子里的情况,这里也就了尘会做饭,他做完饭还得练武,挺辛苦的。

      这一日,周奎和了尘在院子里锻炼身体,宋锦书起床后,拄拐走去厨房。

      苏木跟她说过,自从家中生意落败之后,寨子贫困,大多时候都是靠野菜野味度日。她掀开米缸,一粒米也没有,空荡荡的,一看就知道空了不短时间,又看向旁边,这缸里还有半袋子面粉。

      她回想起自己到这之后吃的都是面块,还觉得奇怪,出于礼节也没问,正想着,了尘和周奎进了厨房。

      “我,我想看看能不能帮忙。”宋锦书面露尴尬,担心自己擅自闯入,了尘会不高兴。

      了尘神色平常,没有觉得她此举有不对的地方,或者是根本不在意,他对锦书笑了下,说:“你脚没好,不宜久站,我来做饭就可以,小奎,帮一下锦书。”

      “嗯,锦书姐姐,我扶你回去。”周奎上前扶住宋锦书,离开。

      宋锦书往回看了眼,从敞开的门扉可以看见了尘侧对门,那样子,应该是在烧水,她想了想,悄声问周奎:“小奎,大家是不是,比较喜欢吃面团呀?”

      “不是啊,”周奎没多想,“大家都不会弄面条,锦书姐姐,你别看了尘哥做饭好吃,但他只会做饭,面条包子什么的,他不会,不过他做的面团也不难吃。”

      宋锦书愣住,她没想到了尘做饭这么好吃,居然不会这些。

      看她一脸惊讶的样子,周奎笑了起来:“锦书姐姐,你也觉得奇怪吧,不过我们不在意,有吃的就行了。”

      “那,”宋锦书踌躇了一下,“小奎,你想吃面条吗?”

      “想啊,好久没吃了。”宋锦书停下了脚步,周奎奇怪,“怎么了,锦书姐姐?”

      两人离开又回来,宋锦书朝了尘弯腰行礼,周奎则很兴奋地跟他说:“了尘哥,锦书姐姐她说她会弄面条,还有包子,烙饼!”

      了尘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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