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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红袖添香 ...

  •   春柳咽了一口唾沫,目光悄然的在阿槐和江岫白身上穿梭了片刻,这才垂着眸子吞吞吐吐的说了起来。

      “那晚我……我不在夫人跟前伺候,我在……”

      她又看了一眼陆知府,得到一个警告的眼神后,立马又道:“我在鸿儒院给老爷……研墨,然后……”

      阿槐道:“鸿儒院?”

      春柳解释道:“是老爷专门放藏书、写诗文、练书法的院子。”

      陆知府突然出声打断:“春柳刚醒过来,意识可能还有些不太清醒,要不在下来复述一下当天的事情吧。”

      阿槐笑了笑:“不太清醒?我看她可清醒的很呢,还是说陆大人是想刻意隐瞒些什么呢?”

      陆知府连忙摆手:“哪敢哪敢!这人命关天的事情,而且还是在下的夫人……在下怎么敢说慌?”

      阿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知府笑。

      那双眼睛没有一丝的恶意和打量,只是盛着笑意却看得陆知府心底直发毛连忙别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阿槐轻啧一声,看向身侧的江岫白:“师弟,你怎么看?”

      听到师弟两个字,江岫白眉梢拢起,目光微微一沉冷淡道:“让春柳说。”

      陆知府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看到江岫白黑沉沉的脸色,一时间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中,不敢再吐出一个字来,只能埋着头暗暗的冲春柳又使了好几个眼色。

      这一切被阿槐尽收眼底,露出玩味的笑容打量着陆知府:“陆大人眼睛不舒服?”

      陆知府面色一僵,随后抬头讪笑两声,又作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能是刚刚外面风大,被迷了眼。”

      江岫白听得出来阿槐是在阴阳怪气,但是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便直接看着春柳道:“你继续说。”

      春柳瑟缩了一下,顿了好一会儿才又磕磕巴巴继续说:“是这样的……”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春柳终于说完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天夜里她在鸿儒院给陆知府研墨,突然听到陆夫人的院子里传来一阵惨叫声,等到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陆夫人已经死了,胸口上还有一个硕大的血窟窿。

      地面上留有鲜血的痕迹,陆知府便立刻派人寻着鲜血的痕迹找了过去,在一个偏僻的院落里面看到了一只硕大的红狐狸,当时它口中正在咀嚼着陆夫人的心脏。

      那些家丁从未见过那么大的狐狸,都被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壮着胆子想上去探探究竟的时候,谁知那红狐狸看着他们发出几声尖锐的怪笑,随后便灵巧的翻过院墙消失不见了。

      “当晚的事情就是这样。”春柳说完之后,似乎是想到了当时那惊悚的场景一般,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巴掌大的小脸儿惨白惨白的,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阿槐听后噗嗤笑了起来:“鸿儒院里红袖添香,陆大人真是有雅兴啊。”

      陆知府哪能听不出来阿槐话语中的讥讽,但对方是修仙之人,他又怎能为自己辩驳一番?只能讪讪一笑:“仙子说笑了。”

      阿槐扬了扬眉:“陆大人觉得我是在说笑?”

      陆知府纵横官场多年,与各式各样的人打过交道,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但是阿槐这句话他却莫名的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只能强行的堆着笑,一张老脸满是褶子,仿佛绽放的菊花。

      阿槐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便莲步轻移围着春柳和陆知府两人走了起来:“春柳跟着陆知府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春柳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后背发凉冷汗直冒,仿佛被一条冷冰冰的蛇盯上了一般。

      “仙子这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

      而且这仙子口中的‘跟’又是哪种意义上的?

      虽说自己背着夫人爬了大人的床是事实,但是直接让她说出来,她却觉得说不出口。

      一时间,春柳心乱如麻,思绪万千,眼神也愈发躲闪,不敢去看阿槐。

      “字面上的意思。”

      不等二人答话,阿槐又兀自道:“我猜你跟着陆大人应该也有些时日了吧,不然为何能学会陆大人那一套?人命关天还能够坦然的跟我们说笑,这功夫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得来的。”

      春柳先是一阵随后瞬间明白了阿槐话里的意思,脸色顿时失了最后一丝血色。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无措的看向陆知府:“大人……”

      陆知府到底是只老狐狸,他神色镇定的看着阿槐:“仙子的意思是我们在撒谎?”

      “难道不是吗?”江岫白是时候的开口了。

      阿槐又道:“如果你们不愿意说实话也可以,那我就只能搜魂了。”

      “所谓搜魂,就是搜寻你灵魂中的记忆,但是这种术法对身体损耗极大,轻则头疼十天半个月,重则直接疼爱脑部经脉变成痴呆。

      而且搜魂的过程十分痛苦,就连一些修士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你们说要是我在过程中不小心将力气使大了一点,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此话一出,陆知府脸色一变,后背冷汗直冒,干瘦的手蜷了起来。

      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强装镇定冷声冷气道:“虽说我不懂修仙,但是也接触过一些修仙之人,我们是不能随意对凡人用搜魂之术的,不是因此种下因果是会受到天谴的!”

      “哟,居然还知道因果呢,是不是曾经因为府里的事情焦头烂额,所以去找了那些牛鼻子道人来驱邪?”

      阿槐她指了指江岫白:“他呀,或许会担心自己背上因果影响仙途大道,但是我可不会顾及那么多。”

      “为什么?”

      陆知府的眼中浮漫出疑惑,心中突然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因为……”

      阿槐面上笑容更深:“因为我是妖。”

      话音落下,她的身后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蛇影,一头青丝瞬间变成了白发,淡若琉璃的眼眸中闪烁着妖冶的光。

      陆知府和春柳像是得了失语症一样呆愣愣的看着阿槐身后的蛇影,瞳孔急剧缩小,又瞬间扩大,随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声,疯狂的朝着门外跑去!

      然而他们刚跑到门口,就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给弹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涕泗横流,吓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妖……蛇妖!”

      “你……别过来!”

      “救命!救命啊!”

      江岫白淡淡的扫了阿槐一眼:“好了,别吓唬他们了。”

      阿槐咯咯笑了起来:“胆子可真小,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春柳疯狂摇头,一个劲的往后缩,身子紧紧的贴着墙根:“蛇妖……别吃我!别吃我!”

      阿槐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直接搜魂吧。”

      她伸出手正要放在陆知府的头顶上,眼角的余光看到江岫白蹙起了眉头,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剑柄上的太极。

      “师弟,你要阻止我吗?”

      说话间她刻意将师弟两个字咬的重了一些,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岫白,想看看他到底会做何反应。

      江岫白的目光落在春柳和陆知府的身上,他知晓这二人有心隐瞒,就算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见得会将事情和盘托出。

      思之及,他上前一步走到陆知府面前:“我来。”

      现在的搜魂之术比起几百年前已经精进不少,只要足够熟练,被搜魂的人也不会很痛苦,顶多只是会感到头晕目眩。

      但若是这蛇妖下手没轻重,那便真的要惹出一桩因果了。

      陆知府见江岫白要动手,手脚并用的想要阻止,不过下一刻便被阿槐制住了。

      阿槐站在一侧笑眯眯的看着他:“别挣扎呀,越挣扎越痛苦,江道君还是有分寸的。”

      陆知府面如土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要!不要!我老了,身子受不住的!”

      “你们去搜春柳,她知道的最多!”

      春柳一听,吓得连忙摇头:“不要!不要搜我!”

      陆知府听后当即破口大骂:“你这个贱婢!等离开这里我就把你卖到窑子去!”

      “死老头,废话真多。”

      阿槐翻个白眼,直接给陆知府施了禁言术。

      江岫白看着她的动作,头一回表示赞同,接着默念口诀,在陆知府万分惊恐的目光中把手放在了他的头顶。

      搜魂的范围可以根据需要来调整,江岫白便查看了陆知府近半个月的记忆,搜魂的过程中,纯净灵力化作一片水月镜悬浮在空中,将他脑海之中的画面和记忆一一呈现了出来。

      一部分模糊记忆如云烟一般快速掠过,直到近时间来到了近三日,画面便陡然清晰了起来。

      “嗯啊~”

      “老爷……啊~讨厌!”

      “小浪蹄子,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身段这么好!”

      “老爷现在看清了吧。”

      雅致的书房里传来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白玉案边砚台、宣纸、朱笔掉了一地;案上,白花花的人影紧紧交叠在一起。

      那女子面颊绯红,香汗淋漓,眼中满是媚色,那男人两鬓斑白,身材干瘦,此时也出了一身的大汗,声音有些沙哑。

      阿槐看到这一幕,眉头扬了扬:“好一个鸿儒院,好一个红袖添香,能在这么风雅的地方行龌龊之事,陆知府还真是老当益壮。”

      江岫白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场景,整个人的身子一僵,险些松开了手。

      见阿槐面不改色的盯着水月镜看,他眉心莫名跳了跳,又羞又恼的别开视线重重冷哼一声:“不知羞!”

      阿槐看到他通红的面颊,噗嗤笑了出来:“我好歹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江道君也淡定些吧,你就当是普通的阴阳交合就好,你看仙界各门派中不是还有个合欢宗吗?”

      江岫白不去看她,只冷冷吐出四个字:“强词夺理!”

      阿槐笑得乐不可支,肚子里面冒起了坏水。

      既然江岫白如此纯情,那下次她必定得找机会带他去花楼走一遭,到时候看看这纯情少年郎会不会气的拿剑来劈她!

      江岫白不知道阿槐在想什么,但是却听到了她的笑声,一时间脸更红了。

      索性这令人尴尬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半刻钟不到陆知府便偃旗息鼓了,赤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脸餍足。

      春柳稍稍喘息了一会儿,便又凑近了陆知府,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娇声道:“老爷,奴婢都跟了你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

      陆知府拍了拍她的手背,又顺势搂住她的纤腰往怀里带了一下:“放心,等时机成熟之后我便去跟夫人提抬你做贵妾的事情。”

      春柳然后当即面露喜色:“老爷你真好!”

      陆知府听着那黄鹂一般的声音,摸着她凝脂一般的肌肤,又忍不住开始心猿意马,但奈何力不从心,只能看着。

      “嘭!”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声巨响过后房门被猛的踹开了。

      陆夫人带着一群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看到赤身裸体拥在一起的两人,她气得直发抖,捏着帕子便上去打了春柳一个耳光!

      “好你个小贱蹄子,当初是看你可怜,不忍心你冻死在街边才将你捡回来,谁知你这贱皮子非但不知感恩反而还做出些爬床的勾当,真是不知羞耻!”

      她一边拉扯着春柳一边疯狂的辱骂着。

      春柳哪曾想夫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带着一群家丁闯了进来,顿时吓得惊慌失色,连忙捡衣服想要将自己捂住,然而衣服还没拿到手,就先被陆夫人连着抽了好几记耳光,身上也被抓出了道道的血印子。

      “老爷,救我!”

      她拉扯不过便向陆知府求救,哭的梨花带雨好生可怜!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也打了陆知府一个措不及防,他愣怔了片刻,回过神后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连忙从地上捡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同时恼羞成怒的骂道:“你们进来干什么!都给本官滚出去!滚出去!”

      家丁们闻言连忙退了出去,顺便将门给关上了。

      陆知府匆忙地套好一件外衫,见春柳泪眼婆娑嘶吼着向他求救,他想也没想一把便将陆夫人推开:“泼妇!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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