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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原来殉情不是古老的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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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对拜神嗤之以鼻的他终究是为了她而信神，一步步爬上那三千台阶一步一叩首 。
一
谢思茫冷漠的看着坐着的女人：“协议两年，我们各取所需，到期就好聚好散吧。”
阮霜兮沉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谢思茫向旁边的管家交代好事宜以后就走了。
阮霜兮看着谢思茫远去的背影想挽留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后来又自嘲的笑了笑把手放下。
“夫人，先生希望你能安分守己，不该管的事就不要管。”管家在一旁礼貌的说。
“我知道了。”
阮霜兮有些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妥协般的回答。
她原本是家里不受宠的女儿，后来她名义上的父亲知道谢思茫有联姻的意思，自告奋勇把阮霜兮推给谢思茫。
可他的父亲不知道，阮霜兮喜欢谢思茫好多好多年了。
见自己嫁给谢思茫她也是十分欢喜的，谁不愿意嫁给喜欢的人呢。
但她也知道谢思茫不喜欢她，更别提爱她了。
二人就是协议夫妻，只不过是应付谢家催婚的长辈们，她的父亲则让她费尽心思讨好谢思茫，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对她也不看重。来到谢家她只能一搏，就看能不能甩掉他们。
阮霜兮思绪回来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二人是分房睡各有各的房间。
阮霜兮对着墙上的画像拜了又拜：
“尊敬的神啊，我祈求您保佑谢思茫平安健康，幸福顺遂。”
抄写经文，拜神已经成为她的习惯，她希望能尽她的绵薄之力来减轻他犯下杀缪的因果报应。
哪怕她命不久矣，也要用最后的日子替他来承受罪孽。
阮霜兮自小身体就不好，出生就伤及心脏，自小体弱多病，每天都是在吊着一口气活着。
也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想着在最后的时光里去陪谢思茫一程，死也无憾了。
阮霜兮感慨的看着墙上挂着的婚纱照，为了应付长辈戏都要做全，身穿黑色西装的谢思茫脸上面无表情能看出他对这段婚姻的不满和找不到合适的人而无可奈何，尽管自己穿上婚纱嫁给喜欢的人笑的有多么开心，可终究是单方面的幸福，对于双方来说是婚姻的不幸。
二
等晚上谢思茫从公司回来后发现家里没有留灯，皱了皱眉也没有说什么。
敲响了阮霜兮的房门，阮霜兮打开就看到了谢思茫。
“明天奶奶要见我们，打扮的得体点，明天我来接你。”
“好。”
阮霜兮看着谢思茫不走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家里的阿姨呢？”
谢思茫突然想起来空无一人的客厅，往常阿姨早已给他留好了灯。
“阿姨有事先走了。”顿了顿又看向谢思茫“你还没吃饭吧？”
谢思茫诚实的点了点头，阮霜兮无奈的给谢思茫做了一碗面。
看着谢思茫盯着这碗面迟迟不肯下手。
“你是怕我在面里下毒？放心吃吧，与其吃那些山珍海味，你还不如吃点暖和的缓缓，老应酬喝酒，胃也迟早被你喝坏。”
阮霜兮絮絮叨叨半天，似乎将这多年来积攒下来的话说完。
谢思茫静静的听阮霜兮说话，似乎有种丈夫犯错被妻子说教的视感。
“下次不会那样了。”
谢思茫一脸认错的样子。
“你赶紧吃吧，不然面要坨了。”
阮霜兮看到谢思茫乖巧的模样甚至都怀疑他被夺舍了。
谢思茫低头吃着面，吃着吃着就抬头看到准备回房间的阮霜兮。
“你能不能别走，我……怕黑。”谢思茫出声挽留。
阮霜兮一脸疑惑的转过头，这还是她认识的谢思茫吗？
仔细看到他双颊通红，眼神迷离的样子才知道原来谢思茫喝醉了。
“你是喝醉了？”阮霜兮肯定的说。
谢思茫听到后又摇头又点头的，果然是醉的无话可说。
“阿霜，我想你了。”突然谢思茫冷不丁再次出声。
阮霜兮愣住了，他是在叫她吗？
“你怎么不理我？我是哪做错了吗。”见阮霜兮不说话，他反而更委屈了。
“谢思茫，你喝醉了，吃完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奶奶家。”阮霜兮下意识在逃避。
“我不要，阿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谢思茫无理取闹的放下筷子望向阮霜兮。
“我们是协议夫妻，谈不上说爱。”
阮霜兮有一丝触动，但反应过来还是淡淡的开口，一次次违背了自己的真心。
“可是我爱你啊，很爱很爱的那种。”
谢思茫似乎被刺激到了，有些无措的坐在椅子。
看到他醉的不清楚的样子，阮霜兮很难和清醒时的他对比。
也不知道这些话出自于真话还是醉话呢，但她还是更偏向后者，毕竟清醒的他可没有这样缠着她。
一碗面吃的鸡飞狗跳的，好不容易吃完把谢思茫扶到房间里才松了一口气。
殊不知他睁开了双眼，眼里早已褪去了迷离，清醒地躺在了床上。
厨房里阮霜兮洗完碗筷后也回到了房间。
二人各怀心事的都没有睡着。
“奶奶，我带霜兮来看你了。”
谢思茫带着阮霜兮来到别墅去看奶奶。
“你们来了，你们这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谢奶奶很高兴，看着二人略带疲惫的表情和那遮不住的黑眼圈愣了愣。
“没有，就是最近累了点。”谢思茫捏了捏眉心。
谢奶奶一副我都懂的样子“你们还年轻，不要操之过急。”
二人四目相对有些尴尬很显然谢奶奶误会了。
“奶奶，我们没有。”阮霜兮缓了缓才开口。
“我懂。年轻人害羞嘛。”谢奶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阮霜兮无奈的扶了扶额，不再说什么。
来到客厅谢奶奶对阮霜兮嘘寒问暖，热情的都快招架不住了。
最后还是谢思茫出手了“奶奶，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下次我们再来看你。”
谢奶奶又一副我懂的样子：“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赶紧去约会去吧。”
太懂不是一件好事。
二人索性也不再解释，告别了奶奶回了家。
“辛苦你了，我奶奶就是这样，特别喜欢操心晚辈的事情。”谢思茫无奈的解释。
“没事，陪你去应付长辈也是协议上的条约，我还挺喜欢奶奶的性格。”阮霜兮扯出嘴角一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是不是她哪句话说的不对了，谢思茫脸怎么越来越黑呢？
“你是不舒服吗？”阮霜兮关心的问。
谢思茫咬牙切齿的笑“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阮霜兮直呼感到莫名其妙。
三
阮霜兮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明明自己每天都喝着药，为什么永远好不呢。
阮霜兮苦恼地看着眼前放着一碗黑乎乎闻起来难闻，喝时苦的药。最后下定决心一股脑全喝完。
缓了一会儿收拾好东西去寺庙拜佛。
谢思茫刚收拾完没用的人，路过家刚好回去换身衣服。
见整个家空无一人，好奇心催使他推开阮霜兮的门。
发现桌子上放的经书，纸笔，墙上挂着的菩萨，佛祖等等之类的画像。桌子上还燃着焚香。
衣服上浑身是血的他与这里格格不入，像是狂妄之徒闯入了佛祖的禁地一样。
他现在都怀疑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仿佛出了家，怎么会这么信神呢？
反正他是不信，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神魔一说。
阮霜兮看着一望无际的三千台阶一步一叩首。
心里念念有词，祝福的全有关于谢思茫，一点也没有说自己怎么怎么样。
僧人看着一步步叩首过来的阮霜兮转动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阮霜兮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后忍不住向后倒去，还好被僧人给拉住。
阮霜兮道谢，二人互相双手合十。
阮霜兮刚想走，却被僧人叫住了。
“施主，执念若太深，凡事皆需放下，这样才能万般自在。”
“谢谢你的劝告。”
僧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痴情人啊，何必如此呢。自从他来到这一寺庙，每次就能看到她的身影。
阮霜兮上完香拜完佛后回到家已经不早了，桌子上摆着热乎乎的饭菜。
“夫人回来了，饭菜做好了，趁热吃。”阿姨慈祥的看着阮霜兮。
“谢谢阿姨。”阮霜兮微微一笑。
见门口有响处，二人不自觉的看向门口，只见谢思茫风尘仆仆的回来。
“先生回来了，饭菜做好了，趁热吃吧。”
“好，你可以先回去了。”
阿姨突然心领神会，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
谢思茫放下外套坐在了餐桌上，二人相顾无言。
“你去寺庙了？”
谢思茫闻见了阮霜兮身上浓烈的焚香先开口。
“嗯，刚回来衣服还没有换下来。”
阮霜兮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只是脱了外套，没有换衣服，整个身上都被焚香给熏染。
“你很信神？”
谢思茫应该庆幸回来是洗过澡的，不然身上的杀生因果都会报应给她的。
“难道你不信吗？”阮霜兮不回答反问。
“我信。”
谢思茫没有犹豫看着阮霜兮的眼睛认真的说，在他心里，她就是他的神。
阮霜兮低下了头，谢思茫看她的眼神太过炙热有点招架不住。
“阿霜，我爱你，那些所谓的协议都是蓄谋已久，也是我接近你的契机。”
阮霜兮忽然愣住了，谢思茫也喜欢她？
谢思茫见她不信举起三根手指“我向天发誓，我是真的很爱你。”
“所以你爱我吗？”
谢思茫语气有些底气不足，丝毫没有外界的动动手指不等你说话就带下去的威力。
“爱啊，怎么不爱呢。”
阮霜兮眼眶酸涩，想到之前种种，好像一切都有了回报。
谢思茫震惊的看着阮霜兮，眼里逐渐带着惊喜。
晚上二人说了好多好多话，最后困了相拥而眠。
四
谢思茫去了公司都是带着笑容，众人看着活阎王露出笑容还吓了一跳，纷纷在想下一个谁倒霉。
阮霜兮醒来后发现另一边已经凉透了，就知道他去上班了。
喝完药后，突然喘不过气来，随后就是身上伴随着密密麻麻的疼痛。
阮霜兮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疼，丝丝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出来。
颤抖的拿起手机拨打谢思茫的电话，没响上几秒就接通了“谢思茫，我好难受，身上浑身都疼。”
谢思茫还没高兴几秒又听到她虚弱又痛苦的声音。
“阿霜，你怎么了。”对面没有再回应了。
阮霜兮额头上全是汗吐了一大口黑血后晕了过去。
见事情不对，谢思茫穿上外套就往外走。
“谢总，会议马上就要开了你要去哪？”助理见他要走连忙拦住。
“会议延后，时间待定。”
谢思茫说完就开车往家走。
家里的阿姨打扫房间时听见响动，连忙过来查看。
“夫人……夫人？”
叫了阮霜兮几次都不回应，阿姨直接拨打了120，说明情况后救护车一会就到了。
谢思茫赶到时看到倒在地上的阮霜兮瞳孔一缩。
“阿霜？阿霜你醒醒。”
谢思茫抱着阮霜兮没有生命体质的身体浑身颤抖了起来。
“阿姨，夫人今天吃了什么或者是喝了什么吗？”
谢思茫连忙问向旁边的阿姨。
“夫人早上起来就喝了这碗药。”
谢思茫看向旁边的管家：“去查这碗药。”
救护车赶到把她送到抢救室，谢思茫看着紧闭的大门着急的转来转去。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明明他们昨天还畅想着未来，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老天保佑，保佑她平平安安渡过难关。”
不信神的谢思茫双手合十不停的祷告，希望有奇迹发生。
几个小时过去后，医生颓废的走出手术室，“我们尽力了，病人长时间服用慢性毒药，现在已经伤及深入肺腑，抢救无效。”
谢思茫愣了愣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怎么会抢救无效？”
“家属先别激动，这个慢性毒药无味无气，要是长时间服用的话会危及到生命。”
谢思茫看着被推出来的阮霜兮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管家这时也拿上一沓资料过来。
“先生，夫人的药里长期掺杂着慢性毒药，这种慢性毒药无气无味，很难让人察觉。”
“凶手是谁，是谁把药掺杂在里面的？”
“是夫人的父亲。”
谢思茫刚想下令杀了他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改口“把他送进监狱。”
谢思茫背着阮霜兮来到了寺庙，看着眼前三千台阶一步一叩首，一声比一声磕的响。
“求求佛祖救救她，她的命并不该如此。”
谢思茫长跪看着之前和阮霜兮说话的僧人愣了愣，连忙开口：“往日所做，诸多差错，承佛慈悲，今来忏悔过，望佛祖能救我心爱者一命，报应我愿意去承受，只为换她不要受到我的因果。”
“施主，天意无常，顺其自然，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僧人淡淡的看着谢思茫。
“施主身上杀念太多，因果也影响了身边人，逝者已去，不要折腾了，把她好好安葬了吧。”
“我愿意去承受那些因果报应，我愿意去忏悔，求求你能不能救救她呀。”谢思茫红着眼睛一遍遍去磕头，额头也磕出了血。
“阿弥陀佛，恕贫僧无能为力。”
谢思茫狼狈的跪在地上，痛恨自己为什么杀念这么深，身边人的因果也因为他而受到了的牵连。
他头一次这么无力过，这都是他的报应。
后来他将阮霜兮亲自安葬，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看了许久。
“阿霜，我来陪你了。”谢思茫红着眼睛千言万语终究化为一句长叹。
谢思茫看着大海，交代完所有的事宜，毫不犹豫地走向大海，任凭海水淹没他的身体。
他要找阮霜兮，不然她会害怕的。
阿霜，下辈子我不再杀生，我们做一对平常的夫妻好不好。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