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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地下之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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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叔几人睡醒一觉，听胡八一讲他们在玛丽仙奴号里发生的故事，阿力和大龙两人互相眉眼官司，时不时看向看似睡觉的喜爱，然后低低地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不知打的什么心思。
古猜耳尖，听见后眼睛瞪得滚圆滚圆，眼眸里满是冷意与厌恶地看向他们，侧过上半身挡住那二人不礼貌的窥探审视。
那二人嗤笑一声，没在做出旁的举动。
不多时，众人未继续休整，他们整理好行囊与物资离开了这片水域，开始寻找离开归墟的方法和路径。
“我们的口粮还够多长时间？”胡八一走在最前面，压低声音问雪莉杨。
“节省一点的话，差不多够我们九人顶半个月。”
胡八一听了发愁，微微叹息：“这归墟还不知道怎么出去，出去后我们丢了这三叉戟号，没有船难道要靠仅剩的几个皮划艇飘回挖色镇？”
雪莉杨听了他的担忧，只得安慰道：“中国有句老话，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事情已经如此，过多担忧反倒是自乱阵脚，平添愁绪，一点用没有，莫不如乐天一点，船到桥头自然直。
胡八一思绪转个弯就想通了，这回却是放大了点声量：“真不愧是我们杨参谋，身手利落、足智多谋，巾帼不让须眉……”
胡八一一溜彩虹屁说得是一点没打锛儿，听得雪莉杨是眉开眼笑，最后不免拧了胡八一的胳膊：“别贫了，好好找路。”
胡八一呲着牙，止住口，做了个嘴巴拉拉锁的模样。
这胡八一和雪莉杨这番谈话是压低声音说的，在后面的众人均未听到，只在队伍最末的喜爱耳朵微动，连连抬头看向二人的背影，此番举动惹得身旁的古猜也向前看去，却是没看到什么特别之处。
“怎么啦？”古猜微微低头，关心道。
喜爱摇头，没开口。
“可是累啦？要不要我背你？”
喜爱继续摇头，这回却是回应了对方的惦记和体贴，在他心底问：“我不累，倒是你累不累啊？”她看着古猜身上挂得各种大小不一的行李包裹，微微蹙眉。
双手、身上，都挂满了。
说着，她就伸手想拿走两个包裹，替他分担一下。
古猜侧身躲过，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没事哒，我身体壮，力气大，这点东西一点也不沉。”说完，有些羞涩地小声补充：“我还能背你。”
“你是小熊瞎子还是拉货驴子？”喜爱捂着嘴瞧他，嘴巴上调侃，心里却是有些心疼，情绪从那双漂亮眸子里透出。
古猜嘿嘿傻笑，不搭话。
喜爱试了几次跟他抢不过，白了古猜一眼，小跑到多玲身边帮对方分担去了，惹得最后古猜竟多了几分失落惆怅。
那双眼凝望着对方的背影，璀璨而温柔，每一次转动间都传递着万千情愫，仿佛会说话。
喜爱的后背没被古猜盯出个窟窿，简直可喜可贺。
众人往水潭相反的方向寻路，他们之前在三叉戟号和玛丽仙奴号附近只看到脚下的地面三面环水，现在探寻之下，却不想这巨大归墟矿洞之中四面环水，他们所在之地类似于一个长椭圆形的小岛。
“这可怎么办？”身为小队领头羊的胡八一看着脚下土地尽头，低声呢喃，但这句他没大声地说出口，现在他们寻求找到逃离归墟的方法，稳定军心还是很重要的。
现在怎么办？只能瞎猫碰死耗子了。
“我们把皮划艇拿出来吧。”
其他人没说什么，很快将仅剩的两只皮划艇充好气，放到水面上，众人依次上船。
喜爱、古猜、多玲、胖子、明叔一组。
胡八一、雪莉杨、阿力、大龙一组。
大家自觉上船，很快就驶离岸边，他们顺着头顶的穹顶边缘划船，十几分钟后行至穹隆的边缘。
“胡大哥！你看那是什么？”古猜划着船，扭头冲另一艘船的胡八一喊道。
眼前水面上的水气散去，众人惊讶发现，一个幽深的山洞映入眼帘。
“啊！太好了，找到出口了！”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兴奋瞬间传染了所有人，他们划船的力道都比之前卖更力了。
也不知是水面下降还是头顶海面停止灌入，他们越向洞口的方向行驶，这海里的废墟就越多，无数石柱、铜鼎、铜人之物逐渐露出水面。
到最后竟是大大小小的沉船都露出水面，灰蒙蒙的山影显露，露出依山而建的古代宫阀，如海市蜃楼般明灭不定，忽远忽近。
其他人震惊眼前看到的景色，尤其是明叔等人，眼神露出贪婪之色。胡八一心底暗暗吃惊之余，心里却忽然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即将发生。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像捉不到杂乱线团的一端，他也只得祈祷莫出什么岔子来。
很快，他们划到那洞口的边缘，两艘小船一前一后驶进这幽窄的洞口，临近洞口前，胡八一朗声叮嘱：“大家一切小心，千万别掉以轻心！”
三三两两回应，在这洞口里模糊又悠长，分明距离近得不过数丈远却似隔着山海一般。
进入隧道后，雪莉杨和喜爱分别在两条船上打开了照明系统，勉强当做光源。
喜爱不知怎的心有所感，回身望向来时的水路，只见那淹没在水里的古城废墟逐渐显露，千年岁月并未将它摧毁，它依旧在无人知晓的海底伫立。
这地下之海，离奇诡异，前方之路恐怕吉凶难卜。
隧道里所有人都没再说话，只有划桨的水声和划船人喘粗气的声音。
雪莉杨忽地秀美微蹙，若有所思道：“我刚才见这古城只觉熟悉，现在想起小时候听一位老船长讲过一个故事……”
她的声音在阴暗的隧道里显得无比诡秘，可却不及她接下来的话离奇：“一个巨鲸吞没城市的传说，那座古城自被吞没的那一天起，消失在世间里，仿佛凭空消失、不曾存在过一样。”
“古城里的人们并没有因为进入鱼腹中死掉，依旧继续生活在鲸腹之中。”雪莉杨接着道：“刚才归墟里的地形，像极了鲸腹，天地造化之奇，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古书所载，一入归墟，则海象随阴风聚散，有如舟行鲸葬冥海，舵失迷航。”
雪莉杨话音刚落，原本黑漆漆的隧道里，竟瞬间出现无数个烛火般大小的绿色火光。
那光芒闪烁，像是古人手持的蜡烛……
明灭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