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2、结婚吧 ...
-
林杏愣住了,不过转念一想,任凭谁也会愣住吧。
两年过去,暴君虽然不再喜怒无常,但行事风格还是如此......独特。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站着,最后是何任虚先忍不住,开口问道:
“林杏,你答不答应?”
虽然内心还有许多疑问,林杏最终还是果断了一把,毕竟,这钻戒可真是她理想中的模样啊!
何任虚接过那只缓缓伸过来的手,将钻戒戴进无名指,正如他所料,不大不小刚刚好。
林杏想抽回手看看戒指,却被牢牢攥住,何任虚起身靠近林杏,脸上还留有红晕。
“何......何任虚,这有点太突然了吧。”
在她的视角看来,二人的重逢,既没有寒暄也没有问候,甚至跳过了重新相处熟悉,就直接求婚了。
何任虚扯嘴笑了笑,讽刺的叫了声“吴小姐”:“你是否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
林杏转了转眼睛,心虚的说:“你手术后要第一眼见到我的那个吗?”
何任虚僵硬的扯了扯嘴唇,平复心情似的呼吸了几下。
“不是,另一个。”
林杏绞尽脑汁,猛然醒悟,“是......呃,我做你女朋友的那个吗?”
他眼神平和了一点,“看来你还记得,我之前说把决定权交给你,你什么时候给我这个机会我什么时候抓住。”
“但是......”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不悦的事,眉头微蹙,“一次次惨痛的经验告诉我,把重大的定夺权交给你,真是一个蠢到家的行为。”
林杏烧红了脸,惭愧的低下头。
何任虚见状,不易察觉的笑了笑,继续道:“上次你答应我后,转眼人就不见了,所以这次我绝对不会再给你食言的机会。”
林杏感觉自己的手被握紧了几分,她抬头对上何任虚的视线,再次在内心感慨暴君的矛盾至极。
一言一语如此强势,眼神之中却柔和至极。
何任虚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宣布道:“明天跟我领证。”
这下林杏再也按捺不住了,瞪大了眼睛,“领证?!”
何任虚神情严肃道:“怎么?难道你把手伸给我,真的是想要这枚戒指而已?”
他认为一个人再蠢再笨,也不至于傻到不知道戴婚戒是什么意思。
林杏连忙解释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只是觉得这一切太突然了你懂吗!你突然就出现了,突然就把我带到这里,突然就认出我来,突然就求婚,这太......太突然了!我还有很多想问的东西呢,难道你没有吗?”
何任虚道:“我有,但那都是后话,我只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就回答这个问题。”
“我......”
“别管别的,回答。”
林杏深出一口气,“我愿意。”
他笑了,笑的很浅,但很甜。
“那就够了。”
这晚林杏和何任虚二人当真就住在这里了,分别睡在他们曾经睡的屋子里,像是生怕林杏跑了似的,何任虚动不动就假装经过林杏房门口,朝着屋内打量一眼。这还不够,林杏还依稀听见客厅传来的锁门声。
这是有多不放心啊?!
林杏苦笑间不禁叹息,自己的信用什么时候这么差了,不过想起她那样决绝的离开,她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半梦半醒的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时头还昏昏沉沉的。
之前走的匆忙没来的及带的东西,现在要用的时候就省事多了,林杏简单洗漱一下,找了一套衣服换上,出去时,何任虚已经在客厅正襟危坐了。
他冲林杏走来,扬了扬下巴,“餐厅有早饭。”
林杏一看,餐桌上摆着几份面包和三明治,还有两杯咖啡,像是刚买回来的。
早饭期间,二人默契的保持沉默,林杏是有话难开口,何任虚是根本不想说。他时不时看看手表,仿佛有什么事情等着他做。林杏见状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见她吃饱喝足,何任虚顺势起身收拾餐桌,林杏肌肉记忆一般弹起身帮忙。
何任虚笑了笑,轻声道:“没事,我来吧,你去休息。”
“还是我来吧。”
何任虚推开她的手,“你去客厅等我,我收拾完咱们就走。”
林杏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试探性的问道:“走?去哪儿?”
对方手下的动作立马就顿住了,他看向林杏,眼神里似乎有些不悦。
“你记性还真差。”他沉声道,“领证。”
林杏没想到他来真的,她的确很喜欢何任虚,也很想和他共度余生,这点她确信不疑,但他们之间还有太多没说清楚的事了,这样风风火火迷迷糊糊的领证,真的好吗。
在这件事上,何任虚表现的很急促,收拾完餐桌就驾车到林杏家的小区,让她去取户口本,并且寸步不移的跟在她身边,像个监工一样时刻督促她。
一拿到东西,何任虚就火速把车开到民政局门口。
林杏苦思苦想了一路,在“把话说清楚”和“领完证再说”之间徘徊不定,想来想去,她想到了她回国的原因,不就是因为真的爱上何任虚了吗!管他三七二十一,结!
随着公章快准狠地落在那张红册册上,林杏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看向一旁的何任虚,他正专注的端详手中的证书。
二人在工作人员的祝福声中走出大厅,何任虚在前,林杏在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关上车门,何任虚伸手向林杏摊开,林杏愣了愣,把自己手中的结婚证递了过去。
何任虚将两个证书叠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放在上衣内兜里。
紧接着,他就转过头,狠狠瞪着林杏道:“林杏,你给我好好说说,你是怎样丢下我说走就走的!”
林杏呆如木鸡的看着他,至此,她是真的对暴君的喜怒无常心服口服了。
*
夏末的蝉鸣久久不绝,原始森林般的小院里,草丛茂盛,繁花似锦。
万花丛中,林杏穿着一条白色亚麻裙,惬意的躺在躺椅上,对面的何任虚正对着画板定型上色,神色认真,一丝不苟。
虽说是躺着,但时间久了不能动身,也是一件苦差事。林杏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心虚的看了一眼何任虚,对方没反应,于是她趁热打铁,又挪了挪,这下舒服多了。
在蝉鸣声中,何任虚清亮的声音传来:“林杏,我现在又不瞎。”
林杏干笑两声,“这时间也太久了吧,你就不能画个速写什么的吗?”
何任虚轻笑:“是你让我给你画幅油画的,哪有中途反悔的道理。”
“中途反悔”那几个字,他咬的格外重,林杏心里有鬼,只好老老实实把身子转回去。
领证之后,何任虚带她去了何家宅子,去之前她不禁担心,二人这样先斩后奏的领证,何家人会不会介意。
谁知何任虚只是轻飘飘的留下一句:“全世界只有你觉得是先斩后奏。”
这句话,她在去到何家宅子的时候才明白。
无论是何氏夫妇,还是何任林大哥,看到林杏的那一刻,每个人的眼神中,丝毫没有“居然是你”的意思,反倒像是“你可终于来了”。
饭后林杏问起她的疑惑,何任林叹了口气,告诉她:
“我弟在医院做完手术拆绷带的那一天,睁眼的时候没见到你,整个人就跟疯了似的,那样的场景,任是谁,也不会看不出他对你的感情特殊。”
林杏哑然。不过比起何家人,尖牙利嘴的许江年更让她头疼,对于林杏这种隐瞒恋情的行为,许江年简直怒不可遏,妙语连珠的轰击林杏种种恶劣行为,最终宣布,婚礼她必须当伴娘。
在一次朋友组织的饭局上,林杏碰见了梁凡音,与她一同前来的,还有她的未婚夫。对此林杏还是有一点惊讶,毕竟当年梁凡音跟自己“谈话”的架势,好像要对何任虚咬紧牙关不放松似的。
和何家人一样,梁凡音看见自己时,脸上也没有露出讶异之色。她亲切无比的坐到林杏身边,像老友一样热聊起来。
这顿饭吃到最后,一帮男的沉浸于斗酒,全部挤到一边划拳喝酒。
趁着人少,梁凡音凑到林杏耳边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和别人结婚了?”
林杏懒得兜圈子,冲着她点了点头。
梁凡音看上去也喝多了,眼神都有些涣散,“我本以为你走了,我和任虚就可以回到从前,但是我错了。也许是在生意场上待久了,我习惯了权衡利弊,却忽略了,人,永远都是感情动物。”
林杏扶了她一把,“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梁凡音笑了,笑的肩膀都抖起来,“我可能知道任虚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了。”
生意场上的人,早就领略过人性的复杂,他们习惯性的给自己戴上面具,突然有一天,遇见一个至真至纯的人,从此,一切多余的伪装都显得没有必要了。
最后她还去见了蒋归,他仍和从前一样,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他告诉林杏,他要去非洲采景,林杏惊讶之余,也不禁好奇起非洲的人文和自然,她两年中还没有去过那里。最后他们愉快的达成共识,蒋归把拍的照片传给她,作为她日后出行的参考。
两年间,大家都变了不少,这让林杏惊喜,也让林杏感慨。
老老实实躺在椅子上不动,实在是太无聊了,林杏的嘴又闲不住起来。
“喂,何任虚。”她叫道,“这两天都是我跟你讲旅行的事,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你这两年的经历,嗯?”
何任虚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别讲话,影响我注意力集中。”
林杏翻他一眼。
事实上,关于何任虚,林杏还有太多疑问,比如说他为什么突然选择当画家,又比如说他床头柜上的那张照片,分明是林杏在蒋归那里拍的,怎么会到了他手里。
她知道,何任虚对她也一定有一样多的疑问,她去了哪些地方,遇见了哪些人。
好在,他们的余生,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聊。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天菩萨,终于写完了一本,撒花!撒花!撒花!
这本嘛,很不成熟,但是收获良多,最重要的是,林大小姐和暴君终于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