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魂》JJsiliva

15、晕倒

　　突然，倪雪走到我面前，透过薄薄的衣物我可以感受到她那冰凉的手，她将我轻轻按在座位上。拿起剪刀剪了起来。不一会，头发就弄好了，很简单的盘头，却用rainbow的扇形发簪固定，头发松松垮垮的盘在脑后。而妆容用了中国古典的简装，淡淡的胭脂，淡淡的口红，睫毛涂上了睫毛膏，显得更纤长。而且加上天生的凤眼，古典风韵尽显，若不是镜中还反射了屋内现代话的家具，我甚至怀疑那镜中人不是自己，而是一幅古风古韵的水墨画………
　　最后一位女佣小姐捧着一双黑色高跟皮鞋走入，懂名牌的人都知道这是香奈儿的限量版。
　　文凌博拿起鞋，优雅地跪在姜宁旁，抬起姜宁的脚，轻轻地为她套上鞋。
　　姜宁像是被惊倒了，但出于淑女的礼仪，她也不敢怎么乱动。帮姜宁穿好了鞋，文凌博又拉起姜宁的手，拽着她绕来绕去，而流倪雪则默默的跟在后面。
　　不一会，他们就来到了后台。文凌博放下姜宁的手，匆匆地说了一句“放心，就像你在班级里班长发言一样，不用紧张，不用说很多，祝福的话就可以，我们要到台下服务，如果有什么状况，我们会帮你的。”然后，文凌博，流倪雪一齐转身，离开后台。
　　这动作连贯的让姜宁插不上一句嘴，多不了意思求饶，直到工作人员跟她说该上台了，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我没有看过妈妈写的稿，没有组织过语言，底下有好几十个记者，还有季铭，凌雪姐，我要冷静，我要自信，我只要说真心话，祝福凌雪姐就可以了。
　　在姜宁想完这一切后，工作人员说道：“准备，出场。”
　　前台………
　　台下的记者来宾都知道今天校长没空来，而记者们都特别兴奋，这个有着传奇般色彩的学校，不可能就只是因为有像欧巴桑一样的妇女校长，这次校长出去参加研讨会，会是谁代替她呢，会是她女儿吗……….
　　就在记者们议论纷纷的时刻，一道灯光打在舞台的布幕上，一条纤长的腿穿着香奈儿的限量版高跟女鞋先伸了出来，然后，一个女人走了出来，现在只能看到她的侧面，所有摄像师都举起了相机，等待抢先得到那女人的照片。然而就在她转过身来时。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记者忘记按下录音笔的开关，摄像师愣在镜头前。而在离舞台最近的一段，一位男士惊讶地长大了眼睛，仿佛石化了一般。
　　就在走出来的人淡淡一笑之时，所有人都“活了”
　　闪光灯停不下来了，记者面面相觑，季铭也一瞬恢复了意识，这件衣服，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女人，哦，不，现在还只能说她是女生，女生优雅地走到话筒前，又是淡淡一笑。
　　“各位来宾，大家好，我是姜宁，是本校校长既是吴月的女儿，因为今天她有重要的事情不能来参加凌雪学姐的成人典，就由我代替她来做今天的致辞。”
　　记者们真正回过神来，即使是一个让人震惊的美女，也无法阻挡记者们求知的欲望。
　　“你就是吴月的女儿，为什么今天吴月不来，往年凌雪的任何舞会不论她有多忙都会来参加发言啊。”
　　“就是，而且，就算你是吴月的女儿，可我记得你既不是学生会长，也不是像凌雪这样的大人物，凭什么代替一校之长来发言。”
　　言语犀利，一针见血，季铭听了，不禁皱皱眉头……..
　　“永远的第一，每个青少年的骄傲。”
　　随着一声有力清脆的声音响起，台下安静了下来。
　　“从入学开始，从未拉过一个考试第一名。不论体育，艺术，学习。”
　　“年仅17岁就进入门萨协会，同时和上海最大的娱乐公司星愿签约，她是我的骄傲，是我们的骄傲，是明奇的骄傲！ ”
　　“就在今天，她满了18岁，是一个成人了！在她的面前的，是无尽的未来，希望…….”
　　一派慷慨陈词，充满了姜宁对凌雪姐姐的喜爱和自豪。一旁的凌雪听着听着泪水不禁落下。
　　“………她会是我们心中最美丽的天使，凌雪姐姐，成人快乐！”
　　姜宁向凌雪深深地鞠躬。
　　这无疑是对那些记者最好的回答，她让那些记者明白，因为崇拜，因为真正关爱，所以她可以站在这，可以代表校长。
　　“最后，希望大家可以玩得尽兴，不白费我们学校学生会的精心准备，谢谢大家。”
　　又是一鞠躬，对着来宾。
　　“啪啪啪”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所有人都认同了她。
　　站在远处端着香槟酒的文凌博笑了起来“她果然不错。”
　　“是啊。”流倪雪轻轻回答道，嘴角竟也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而远处……..
　　季铭柔和的目光投向姜宁，她果然还是那么冷静机灵。正在这时姜宁也看到了季铭，她羞涩地一笑，全然没了刚才震慑全场的气势。
　　舞台阴暗处，危险正在靠近……….
　　季铭也自信的一笑，天知他现在多么地欣喜，那条旗袍穿在她的身上是多美啊，那就是他所追求的真，若有若无，美得如虚幻，却又真实地在眼前………..
　　他从一位女侍者那端起一杯香槟，准备见见文凌博，感谢他让她穿上这件衣服，但是这时……..
　　“啊，姜宁晕倒了。”
　　“天哪，怎么回事，她怎么了。”台下一团混乱，舞台很高，台周还有照明设备，来宾只能焦急地看着凌雪慌乱地跑向姜宁………
　　梦中
　　好像是一场很久的梦，而且是场噩梦，但我醒不过来……..
　　现在，我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中行走，那毫无止境的路让人的心空虚至极。
　　“这是哪里！”我叫道。
　　就在这时，像在会场上发生的一样，突然就失去了意识，但这一次又马上恢复。周围的景色都变了……..
　　没有耀眼的舞台，没有记者的闪光灯，有的只是一片森林，又熟悉，又陌生。。。。。。
　　迷雾散开………..
　　“哈哈，你又输了，你怎么那么像螃蟹啊，只会出剪刀。”谁，谁的声音？
　　“靠，为什么总是我输啊，不公平，你慢出！”
　　这，这段对话好熟悉啊，莫非………
　　“季铭，你又说那个字了！”小姜宁涨红了脸，怒视着眼前的小男生。
　　“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字。”小季铭一脸心虚的样子。
　　“哼，你自己知道，而且，输了就是输了，你当鬼。”
　　“好吧，看在你经常当鬼的份上，我和你换一次吧，不过，这次我们要限时，不然我怕我在这呆一天一夜都等不到你来找我。”
　　“哼，限时就限时。”
　　“一小时。“
　　“切，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是少女侦探姜宁也，我只需要五分钟。”
　　“真是自大，五分钟玩什么啊，最少15分钟。”
　　“算了，十五分钟就是五分钟。开始吧。”
　　姜宁满脸笑容看着两个孩子，这是他们小学时一直玩的游戏，至今，她都记得，那个时候听话的小季铭，和他们脸上那灿烂的笑容。
　　“一，二，三，四…….”小姜宁面朝大树，慢慢数着。
　　小季铭先很可爱地想姜宁的背影做鬼脸，然后悄悄地跑到树丛外。
　　“九，十！我来捉你了。”小姜宁兴奋地叫道。
　　……………
　　“森林，虽然很大，但是季铭不可能跑太远，不然真的找不到就不好了。”小姜宁拖着下巴，边想边说道。
　　“刚刚数到五才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应该在不远处，而且还有树丛的刷刷声，一定躲在树丛后面。”小姜宁边说边悄悄走向树丛。
　　可是，她猜错了，树丛后面，没有季铭的身影。
　　她很惊讶自己推理错误，但她感觉跑离越来越远了，五秒钟，不可能跑那么远。
　　但是，我是睁着眼睛的，他没有往面前跑，只有这一块区域，为什么找不到呢。
　　姜宁一脸忧郁地跟着小姜宁找着季铭，她已经想起来了。这就是他们遇到那个女人的时候。
　　“季铭，时间到了，我认输，你快出来吧。”姜宁不安地叫起来。
　　没有声音回应……….
　　“季铭，别玩了，我输了，你再不出来，我就回去咯。”小姜宁想这样他总归会出来了吧，他是不会抛下她一个人离开的，起码目前为止他没有这么做过。
　　“季铭，季铭，你在哪里，你快出来，不要吓我啊。”小姜宁是真的害怕了，她开始紧张起来，不断地喊着，喊着，仿佛这样就能将季铭喊出来。
　　“美……”
　　正在姜宁不断地叫喊中，她听到了微落得呻吟声，虽然很轻，但她任然可以听出是季铭的声音。
　　她安静下来，仔细听着，闭上眼睛，感受声音传来的方向。
　　“美，美……….”
　　突然，小姜宁睁开眼睛，等着一个方向，而姜宁，也看过去。
　　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姜宁甚至可以开到那个身影怀中的季铭，他睁大的眼睛空洞，无神，看像那张脸。
　　姜宁赶紧跟了过去，妈妈有练过她，让她和季铭都学会了基本的轻功。
　　他们跑着跑着，突然那个身影停下。
　　而这时姜宁也不得不被迫停下，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50米之远，小姜宁看着那身穿白裙的身影，心里一阵疑惑，是怎样的姐姐会“绑架”季铭，这个姐姐背影看上去像仙女一样。
　　慢慢的，女人转过身来，这时刮起一阵微风，女人的黑发柔顺地随风飘舞，但是，那风景却……..
　　“啊~”小姜宁尖叫起来，姜宁别过头去不去看那个女人，但她的拳头已经暗自握紧，指甲深深地嵌进手里。
　　该怎么说呢，那张脸。
　　可以这么说，姜宁从来不是一个以外貌来定义人的人，因为身为泪魂师，她多了一份看人心的眼睛。（J:那其实是灵眼哦）。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仅是相貌丑陋无比，连内心，都阴暗地看不到一丝光明的地方。
　　脸上是焦黑的皮肤，像是一张张纸用浓硫酸贴在脸上，一双眼睛深陷其中。都看一秒都会让人想要呕吐。
　　姜宁逼着自己正视她，但是，当看到她的黑色的心灵，上面有着一道道的裂痕，干瘪。她从未看过这样的心灵啊。那个女人整个就如腐烂的尸体，发出恶臭，流着尸水。
　　小姜宁也是如此，想要远远地离开这个女人，但是，再看她乌黑的手下的季铭，不得不逼自己面对着她。
　　“姐……姐姐，你放了季铭好不好。”小姜宁，低着头，低声说。的确，她不敢抬头面对那张脸，那颗心。
　　“呵呵，小妹妹，你叫我什么，姐姐？哈哈，姐姐？”女人发狂似地笑起来，然后，她的那双深陷眼眶的眼珠直直地盯向小姜宁，“那么，你告诉姐姐，姐姐好看吗？”
　　姜宁苦笑起来……..
　　“姐…..姐姐，很…….很美啊。”小姜宁低着头继续说。是的，她在说谎。她害怕………
　　那个女人又开始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人家不都说小孩子是最诚实的么，我怎么看不出来呢。”说完，那个女人的身影晃动起来。
　　一瞬间，女人来到了小姜宁的面前。她用她那“美丽”的脸对着小姜宁，笑吟吟地问：“小妹妹，我还美吗？”
　　“啊！”小姜宁再也承受不了心里的恐惧，但是她仍挂念着季铭，便乘这个好而恐怖的机会抓住季铭，用轻功，奋力地跑起来。
　　然而，姜宁停在原地，她不想要再看下去了，她宁愿呆在这，她也不要看着过去的自己面对恐惧，却无法去救自己。
　　正在这时，“你不想看了吗，不行哦，这里是我掌控的梦境哦，你，必须得看。”虚幻而熟悉的声音响起，周围的场景开始移动，好像在奔跑的不是小姜宁，而是现在的这个已经长大的姜宁。
　　小时候的恐惧再次掠过心头，姜宁的心中突然有一股寒气流过，让她浑身无力，一下子跌坐下来。
　　然而，一坐下来便看到一棵巨大的榕树，树根下藏着姜宁和季铭。
　　“季铭，季铭，你快醒醒啊。”小姜宁的脸上夹杂着汗渍和泪痕，此时，她只敢小声地喊季铭。不远处，那个女人的“小妹妹，快出来，姐姐带你去漂亮的地方玩。”声音四处响起。小姜宁害怕地闭上嘴。但是，女人还是靠近了。
　　姜宁看着那个女人渐渐靠近小姜宁，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即使是经历过一次，她仍是忘不了啊………
　　女人在大榕树周围晃了一圈，好像没有发现他们，准备离开，在这时，姜宁和小姜宁同时轻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这一口气叹地太响了还是怎么样，女人竟然回过头了，她咧开嘴，笑了，那笑容就像是一个可怜的布娃娃被划了一道弯弯的口子，十分吓人。
　　女人就带着这样的表情来到小姜宁躲藏的地方。
　　姜宁忍不住用手捂住嘴，似乎想阻挡自己发出尖叫声。而那一边，女人已经蹲下去看到了小姜宁和小季铭了。
　　姜宁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意识就这么空白了一下，猛然间，她感到脸颊有着冰凉的触感。
　　“泪魂师，可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掉眼泪呢，姜宁。”
　　声音熟悉得让她又有想哭的冲动。
　　“凌雪姐，你怎么也被噬进来了。”姜宁睁眼，同时问道。
　　一打开眼帘，看到的竟不是凌雪可爱迷人的脸庞，而是一张带着丝巾面纱的，熟悉又陌生的脸。
　　“凌，凌雪姐？”姜宁退后了一步，疑惑地问。
　　眼前人并没有应答，通过面纱的晃动，可以隐约看见她笑了，甚至没过多久她听到了女性独有的爽朗笑声。哦，不，这笑声中带着嘲讽。
　　“姜姜姜姜姜…….”虽然是凌雪姐对姜宁独有的称呼，但是，对方不是用凌雪姐可爱的嗓音，而是带着一丝沙哑，低沉的声音。
　　“你是凌雪姐吧，你怎么了。”姜宁原本退后的脚步再一次上前，关心地问道。
　　眼前人仍是不语，只是晃动的面纱下的笑容更浓了。
　　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拂起面纱，露出女人大半部分的脸。
　　姜宁前进的脚步又一次后退。
　　的确是凌雪，但是遍布脸上的白斑和焦黑的皮肤，原本白皙细嫩脸早已不存在，姜宁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女人。
　　一瞬间，姜宁还来不及惊呼，眼前的凌雪却消失不见了，如同3D影像一般，瞬间消失。
　　姜宁闭上眼，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再次睁开眼，四周仍然一片黑暗，眼前又出现一个人。那个身影……….
　　“季铭………”姜宁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来，她差点想要冲进季铭的怀抱。
　　“呵……..”季铭低着头笑了。慢慢地，他抬起头，脸上充满了厌恶。姜宁原本迈出的步子顿住。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以为你是谁，靠着父母的关系，整天缠着我，还自命清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切，最讨厌你这种虚伪的人了。”
　　“季，季铭，你说什么。”姜宁的瞳孔瞬间散大。
　　“哼。”季铭没有回答。但是，当眼前人再次抬起头，又变成了另一张脸，这次，是谢晓吟。
　　“晓吟……”姜宁的眼眶已湿润。
　　“不要叫我，哼，姜宁，你以为我是谁，你的女仆吗，整天就叫我帮你理家，你还那没不节俭，真是恶心。”
　　姜宁顿时愣住。她原本就睁得大大的眼眶再次被撑大。
　　正在这时，晓吟的脸又变了，那一张脸变成初二三班的每一个人的脸。
　　“自己根本做不到，还去怪别人。”
　　“凭着自己妈妈是校长当上班长，真不要脸。”
　　然后是老师
　　“总是做错事。”
　　“办事拖拖拉拉。”
　　甚至连父母…….
　　“我们家女儿真任性。”
　　“从来都不知道好好学习，就知道玩，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不！不！”姜宁的精神底线终于崩溃，眼泪早就不知觉的掉落，里面包含了绝望。
　　“我没有，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她大喊着，而这时。一切声音都安静下来。
　　“呵，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意流眼泪吗。”姜宁的泪水停住。瞳孔再次放大。
　　又是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出现。姜宁在看到那个女人后，忍不住退后再退后。以往的理智，思考，早就在季铭说出讨厌她的那句话开始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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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室内
　　姜宁身穿旗袍躺在会场后的休息室内。季铭，文凌博，流倪雪，凌雪，凌佳慧都在里面紧张地看着她。季铭就坐在她的身旁，表情复杂。姜宁眉头一直紧皱着，甚至，到了后来，姜宁的两颊布满了泪痕。
　　季铭的眉头也随着姜宁一直紧皱着，看到姜宁流下的眼泪，伸出手，轻轻地擦干她的眼泪。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在去乡下路上，在车上哭着喊着爷爷的姜宁…….
　　季铭不再坐着，他站起来，面对众人。
　　姜宁，不会那么容易就晕倒的，我要抓出那个害她的人。
　　当时，姜宁站在舞台上，我正要去文凌博那里。转身的瞬间却感到心间一抽，然后是一阵湿气，这很明显是泪魂出没的现象。但是，是谁？还有，为什么姜宁会晕倒，这和平常的攻击性泪魂不一样啊，攻击性的泪魂通常的武器都与水有关，但是姜宁可是一点水也没有啊。
　　而且，看上去她好像只是睡着了。
　　等一下，睡着了，怎么那么奇怪呢？晕倒就是失去意识，应该头脑一片空白，但是从刚才姜宁的皱眉，流泪，好像她是在做噩梦，那么就是说她不是突然晕倒，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