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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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宁沂毫不费力地撬开宁清平的唇，他的舌头很温热、口腔温度很高，亲起来很舒服。宁清平的顺从蛊惑着他，他们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分开的时候，一丝银线连在两人唇齿之间。
两人距离很近，呼吸相贴，像是在交换彼此肺里的空气。
宁清平气息不稳，身体轻晃，他伸手搭在宁沂的的肩上，又顺着肩线按在宁沂后颈处轻轻摩挲。
宁沂喉咙滚动：
“大唔……哥……”
宁清平抬起下巴吻住宁沂的唇，把他口中的话堵了回去，零星几个音含糊间漏了出来。
宁沂沉迷于和宁清平亲嘴的感觉，闭上眼把所有的事情抛开。
等他们分开已经是几分钟以后了，宁清平舔了舔唇角，嘶一声，嘴被宁沂亲破了。两个处男亲起来都有种不管不顾的感觉，只在乎爽不爽。
他咽下刚刚没吞下的口水，抬头又将唇怼过去亲宁沂。
说是亲，其实是咬。
不过，宁清平没有用力，只是泄愤。
狼崽子。
他愤愤地想。
宁沂唇上传来撕咬的感觉，他不知道宁清平所想，手里把他搂得更紧，舌头时不时舔一下宁清平的牙齿。
空气中都洋溢着合欢香，车内气氛蜕去几分灼热，留得一捧温存。
“叮咚——”
“嗡嗡——”
大腿处传来几声振动。
是宁清平的手机。
两人的动作一僵，满车的暧昧被打破。
两人分开后，宁清平被宁沂抱到副驾驶上坐好扣上安全带。等宁沂重新启动车子，车子缓缓行驶。他面上还是呆滞，随即低下头手捂住脸。
大哥好可爱……
宁沂开着车，注意到宁清平的动作，看着他耳朵红得滴血，整个人好像有点崩溃。心里有点暗爽，又有不安。
他转过头，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他还是太冲动了……大哥是……后悔了吗？
宁沂心里发凉，他刚刚竟然还想着能接受同性恋的事，结果是他自作多情了吗？
刚恢复稳重的宁清平转头看向宁沂，却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他想到之前宁沂都很排斥两个天乾在一起，心下微沉。
到了迎春阁，下车的时候，两人面色都不太好。
路上他们身上的合欢香都散得差不多，但是宁沂还是找了服务员要了两个隔绝带，一进包厢他就贴上了。
宁清平手里抓着另外那个隔绝带，脸色苍白。
用餐的时候，宁沂刻意不去看宁清平的脸色，生怕出现梦境里的场景。
——
梦境的最后是宁家破产的时候，当时是这么长的梦境里停留在宁家最久的一个片段。
宁沂被宁家抛弃，外放到c市的一间小房子。走的时候，只有宁清平出现了。
机场
“大哥？”
“只有你吗？爸爸妈妈呢？爸爸妈妈怎么样了？”
“还有二哥和三哥，他们呢？”
这时的宁沂体弱，吸收不好，身高堪堪一米八出头。宁清平比他高，宁沂仰起头看向他，眼里含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涌出的泪水。
宁清平看着他不说话，宁沂眨掉眼里的水雾，眼泪滴落下来划过他的手，是温热的。宁沂这才觉得手脚冰凉得过分，但是好像没有心里冷。
“这是c市的房本，还有你的户口本。”
“刘扬会带你去c市，b市、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b市才是我的家啊！”
“而、而且不是说一起去避避风头吗？”
“不是一起走吗？”
宁沂不敢置信地抓住宁清平的手，下一秒却被狠狠甩开。
“别做梦了，就是因为你表白周泽不成反陷害他，才让宁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宁沂，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同性恋！”
“作为一个天乾，你竟然喜欢天乾，真恶心啊！”
“你走吧，你不再是宁家人，我们都不想再见到你。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把姓氏改了，这样爸妈还能开心点。”
宁清平此刻这样刻薄的面孔在宁沂眼里异常陌生，而旁边站着刘秘、刘扬，和……以透明人形式的宁沂面色都很淡然。
“……我不要。”
“大哥……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好吗？”
宁沂泪不停地流，他鼓起勇气再一次想握住宁清平的手，却又被他躲开了。他只好悄悄伸手捻住一点宁清平的衣摆，宁沂捏得很紧，手指上泛起白。
宁清平拽开宁沂捏着他衣摆的手：
“我言尽于此。”
“刘扬，麻烦你带他走吧。”
“要看着他住进c市的房子，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这个月工资已经打到你卡上了，做完就放假吧。”
宁清平没再停留，转身就走了。
透明人宁沂没办法跟着，梦境的宁沂被刘扬带上了飞机。
到了c市的房子，宁沂关上门，透过猫眼看着刘扬也转身离去。他慢慢滑坐到地上，捂住抽疼的心脏，缓了好久。
他就着这样的姿势打开房本，上面写了他一个人的名字。宁沂又打开那本户口本，户口本每一页都很新，仅仅只有一页写了名字，是第一页。
宁沂又忍不住想哭，但泪好像都已经流光了。
这本户口本是他十八岁以后，宁承安和林凌带他去分了户，说希望以后他能独立一户，不被其他人所看扁。
“以后，弟弟就是自己的户主咯～”
“以后弟弟的事情别人都不能管，也不能由他们说三道四。”
“但是弟弟永远都是宁家的小宝贝。”
“宁家的小少爷。”
宁承安和林凌异口同声地说。
“爸爸妈妈！”
“哈哈哈哈哈哈”
十八岁还很中二的宁沂不喜欢小宝贝这个称呼，也觉得小少爷的叫法很羞耻，宁承安和林凌都很尊重他，后面都改叫弟弟了。
昨日往昔仿佛还历历在目，而今时也不同往日。
今天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马上是零点了，新的一年马上开始。宁沂第一次不在家人身边过年，c市凌晨的夜晚很冷，他没有想挪动的念头。
正对门口的是一个很大的落地窗，是之前他和二哥说过的，以后想要的装修设计。对面可以看到一点点星光照射进来，下一瞬，烟火绽放在窗外。
这个窗隔绝了宁沂和烟花，也隔绝了宁沂和宁家的所有。
烟火消逝以后，寂静弥漫在整个房子。
但宁沂的耳朵里却不断传来令人生厌的声音：
“恶心……”这是‘宁清朗’的声音。
“宁沂……真恶心……”‘宁清荇’在面前张牙舞爪。
“同性恋……”
“你竟然是同性恋……”是‘宁承安’和‘林凌’。
“身为天乾竟然喜欢天乾……恶心……”
“……宁沂……去死啊……”
“……是你害了宁家……死啊！”是……‘宁清平’。
“……”
宁沂抱着双腿捂住耳朵，无助地反驳：
“我没有……”
“不是我……”
“我不恶心……”
“不恶心……”
透明人宁沂看着梦境的宁沂陷入在梦魇中，看着长着宁家人脸的怪物把宁沂一个个包围住，梦内外的宁沂似是共情了：身上好脏，感觉有脏东西黏在身上……
浑身鸡皮疙瘩立起：
要洗掉……
宁沂跌跌撞撞去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冷水疯狂冲刷着身上。他把身上搓得通红，皮都要搓掉了，还是觉得不干净。
“好恶心……”
“恶心……”
“我好恶心……”
“……好脏啊……怎么办……”
“洗不干净了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透明人宁沂和梦境里的宁沂同时看向洗漱台上的剃须刀刀片，透明人宁沂瞳孔紧缩，宁沂喃喃自语：
“……刮掉就干净了……”
鲜血染红了一浴池，宁沂躺在里面，紧闭双眼，面白如纸。
元旦节，25周岁的宁沂在浴池里不慎刮破大动脉，失血过多，经抢救无效后死亡。
——
梦醒的宁沂久久不能回神，甚至一度呕吐不止。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吃荤，只能吃素。
……
吃完饭，宁沂宣称有事突然跑掉了，车钥匙留在桌上。
留下宁清平坐在原地，看着饭桌上根本没怎么动过的荤菜。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