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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男朋友转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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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散步回来，欧阳沐照常送安倩兮到家门口。
“去你那里吧，我有话说。”
欧阳沐打开客厅的暖气，又拿毯子搭在她腿上。他把旁边的矮蹬拉过来坐下。
“你坐沙发吧，矮凳坐起来很累。”
“我想看着你。你说吧。”
在灯光下，他的表情更加柔和，一如既往。她加速的心跳很快恢复正常速度。
“如果你足够了解我，就不会喜欢我。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继续。”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纯良。比如，我没有打算跟你有进一步发展，却以你女朋友自居，打击周月，因为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因为讨厌和嫉妒。”说完，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欧阳沐却笑得很开心。“那晚你告诉我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你的心理活动。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你没反应才是不好。我也不希望我的太太很纯良。”
“我行走江湖二十几年，即使对方是个初中生，我也不会认为这个人是傻白甜。”他补充道。
安倩兮没想到他反应如此轻松加冷淡，又强调一次：“我很坏的。”
“我也不是善类。”欧阳沐肯定地说。
看来这一点说不通。
“我有家庭，我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在他们身上，不能专注你，还会麻烦你。”
“你给我一个家，这是我的责任。因为你的家庭才有现在的你，我很感激他们，包括两小只。”
欧阳沐拾起她的双手，大拇指渐渐上移，穿进珍珠手串，摸到伤疤。
安倩兮一惊，缩回手，被他轻轻拉住。
“如果不是因为子衿和子佩，我怕是再也遇不到你了吧。你的家庭让你很累，也妥协很多。以后，你可以专注自己，其它的交给我。”
“你有自己的事啊？怎么能甩给你。”到这儿，她忍不住哭了。
欧阳沐还是坐到沙发上，让她靠在他怀里。
“我想提前退休，至少退出一部分，我已经有些疲了。”
“他们会说我是红颜祸水。”这不符合她的道德观。
“那你得加油。我挣的老婆本够你折腾的。”
这一点也说不通。
“你家人会接受我吗？结过婚，有孩子，年纪大，还拖累你。”她坚持男女平等，从来不在意这些，但是，她不想他承受压力。
“我姐姐和弟弟你见过的，巴不得我早点娶到你。我的爸爸和小姨都知道我在追求你，也知道你的情况，还问我婚礼什么时候。”
脸上挂着眼泪，安倩兮盯着欧阳沐的眼睛，确认他是否有所隐瞒。
“我已经老了，生过孩子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比你大。”
他显然没听懂，可是她又不能直白地谈论这件事。
欧阳沐没有给她机会去纠结这些不重要的客观条件。
“小兮，我不是脑热犯傻，我是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只是，我常年一个人，没有跟家人长期生活的经验，也不知道如何做丈夫。你教我，我学得很快。”
这几点都行不通，安倩兮放弃挣扎。
“我想要的很多。”
“只要你想，我一定竭尽全力。”
“我不想要的也很多。”
“我绝不强迫你。”
欧阳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小兮，男朋友可以转正了吗？”
她点点头。
“你等我求婚。”
她又点点头。
两人都没有主动提起许一。欧阳沐认为那天他说的很清楚，没必要再提。而安倩兮决定顺其自然，他的诚意已经足够。
第二天，欧阳沐带两小只打篮球，安倩兮照例陪在旁边。
中间他们的玩伴加入进来，欧阳沐下场休息。
安倩兮将毛巾递上，他不接。
“你给我擦。”说完弯腰低头，把脸递过去。
这个角度儿子们看不见，安倩兮快速给他擦干汗水。
“有女朋友真好。以前看见女生帮男朋友擦汗，现在我也有机会。”
安倩兮心一软：“你还想和女朋友做什么？”
“年轻的时候看见那些秀恩爱的情侣我就想，我有女朋友了也会有很多恩爱瞬间。”
“你有愿望清单吗？”
欧阳沐眼睛一亮：“我回头写一个？我们一个一个完成。第一个已经完成，跟女朋友在球场秀恩爱。”
此时的欧阳沐俨然一个热恋期小伙子。
打完球回家，路上遇到小区几位妈妈。大家看见他俩牵着手露出各种表情，而且快速切换。
安倩兮没有甩开欧阳沐的手，也没有逃避她们的审视，大大方方回应她们阴阳怪气的问候。两小只也没有理会那些酸不拉几的夸赞。
不患寡而患不均，公司的人是，小区的人也是。
欧阳沐叫安倩兮到书房商量事情。
“杭州那个项目你还去吗？不想去就不去，我跟姐说。她给陈洁订单前问过我，我觉得对于艾力咨询来说是好事，没有反对。当然，她肯定是想给我们创造相处的机会。”
他们一家真的如他所说，生怕他不结婚。“你现在觉得没必要多相处，所以想帮我拒绝？”
“哪里？很有必要。”欧阳沐怕她会错意，拉住她解释：“我是怕你担心儿子们，来回跑很累。我倒是想天天看到你。”
“那就去吧。每两周回来一趟。过完中国年，你会忙起来吧，在杭州会方便一些。”
“怎么这么善解人意？”懂事到让人心疼。
“第二件事是什么？”
“明天要去一趟新加坡，周五回来。我不是说我想退出一些业务，这次多呆两天处理一下。”
“你是认真的？”
“对。我的决定跟你有一定关系，也跟我自己的状态有关。所以，不要有负担。”
欧阳沐不想离开她那么久。“我每天给你汇报行程，别担心。你只需要想我。”
安倩兮问：“想你什么？”
“闭上眼睛。”
吻落在她的眼睛上，依依不舍。“想我依恋你的样子。”
欧阳沐信守承诺，每天到哪里，做什么都一一汇报。每晚睡觉前要跟安倩兮视频。
“还顺利吗？”
“顺利。这边有合伙人看着。我只是把一些管理权限移交给他们，决策权暂时放我这里。”
“现在一些中国企业出海，东南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疫情后，全球供应链加紧重构，一些跨国企业把在华供应链转移到东南亚。或许你保留新加坡和东南亚的业务有好处。”
“我会再观察一阵。近几年，由于中美关系的变化，东南亚的重要性在不断上升。中国对外投资的中心有向东南亚转移的趋势。而大国竞争给东南亚造成的影响是双重的，一方面是你提到的供应链转移，一部分东南亚国家的经济特别是制药业从中得到不少好处。另一方面东南亚在政治和安全上承受的压力也明显增加。总体上讲，东南亚国家希望大国保持力量均衡，他们才能聚焦自身利益。每个行业投资逻辑不一样，也得考虑进去。该放手的就得放手。”
“你看得很全也很远。”安倩兮不吝夸赞。
她没有参与他在中国之外的业务，但在杭州相处那段时间，她从他跟其他人的电话中已经能够窥见商场的风云变幻和尔虞我诈。而
他，从未慌乱过。而在她这里，她已经捕捉到好几次他的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