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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她想放纵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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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欧阳沐过来时，她又烧起来。
“关灯好不好，好刺眼。”这一次，除了额头，面部肌肉也很痛，以至于她无法睁开眼，眼泪直流。
欧阳沐抱着她，用润湿的洗脸巾给她擦眼泪。反复擦拭，眼睛周围的皮肤痛起来。他把擦拭换成浸润，尽量不刺激皮肤。
她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抱着他哭。“好痛。比生孩子还痛。我好难受，我可不可以不要脑袋了。”
“再坚持下，等一会给你吃药。”
“为什么这么痛？为什么？我不要。”
他很心疼，她瘦瘦小小的，生两个孩子的时候怎么挺过来的。
欧阳沐不管她生不生气，不停地给她灌水，隔一段时间抱去浴室放在马桶上。还好，她能自己上厕所。
安倩兮反复发烧、寒颤，折腾到第三天晚上。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欧阳沐怀里，他靠着床头睡着了。
过去几天的画面有些模糊，在脑海里一张一张浮现。她从被子里探出手，摸上他的脸，从下往上，经过下巴、嘴唇、鼻子、眼睛、眉毛、额头，像是要记住这张脸。
把手缩回被子里，两手微微用力抱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静有力的心跳。
寒冷静谧的夜晚可以帮她掩饰不堪的心思。今晚，她想放纵一次。
她刚碰到他的脸，他就醒了。他没有打破难得的温存。不一会儿，他胸前的衣服被浸湿，给这一份温存添加一份心酸。
很久之后，欧阳沐问：“醒了吗？”
安倩兮动了动。
他将水杯拿过来。看着里面那根吸管，她没再挣扎，把水喝完。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很烦？”
“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会耍赖？”
这句话放在以前，她不会多想。此刻，一股情绪慢慢涌上心头，那是委屈和厌倦。
“我是成年人，我要坚强，我是贤妻良母，我是职场新星，我不能示弱。我怎么能孩子气呢？对吧？”
“成年人的世界从来没有容易二字，既然如此，有时候放自己一把。示弱不是坏事，示弱是为了更好地再次出发，找到一个平衡点很
重要。在此期间，对最亲近的人不用顾忌太多。”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以后，你可以对我耍赖，我都接着。你耍赖的样子挺可爱。”
说不触动是假的，有多少人能理解成年人的困境，又有多少人能够想得通。完全理解她、包容她的是欧阳沐，不是她最亲近的父母，
也不是过去的他。
“那我可以打人吗？我打人的样子也可爱。”
“不行，那是家暴。我们可以约定耍赖规则。”
欧阳老师真是一本正经。
第四天早上，安倩兮还没醒，林星辰打电话过来，欧阳沐接的。
“你好，我是欧阳沐。”
对方迟疑一瞬：“我找倩兮问个事。”
“她还没有起床，等会她回给你？”
林星辰了解安倩兮的作息。“她是不是阳了？”
欧阳沐没隐瞒：“阳了几天了，昨晚没有再发烧，应该没事了。”
“不用告诉她我打电话来，让她好好休息吧。”
安倩兮醒后知道这件事，回电话过去。
林星辰和夏唯在医院ICU外面，夏父感染新冠后变成重症，医生在全力抢救。林星辰想上Paxlovid，可是医院已经断货。其实，ICU不愿意收夏父，是林星辰硬塞进去的。
“江州医药集团李总愿意给吗？”林星辰记得安倩兮认识那边。
“不可能，上周我听说陈副总私自拿了一盒，李总就下了死命令，就算高层要拿，必须他签字。而且，李总只对接医院，他们是最大的医药国企。”
“那我问我同学他们医院还有货没，要不转院。”
“你等我一下。”
安倩兮跟欧阳沐谈过后，回复林星辰：“欧阳现在给你送过来，到了医院后门你下来拿。”
半小时后，欧阳沐把车停在路边。林星辰来到门口，找到欧阳沐。
“这里的先拿去用，不够再告诉我。”
林星辰接过药：“谢谢！真的帮了我们大忙。”
“不客气。希望叔叔能撑过去。”
林星辰点点头，快速返回医院。
欧阳沐开车回家，想起林星辰最后说的那句话。
林星辰走出两步又转身叫住他：“我一直把倩兮当成亲妹妹，希望你好好对她。”这个场景下说这句话显得有点刻意。正因为刻意，林星辰才能把两层意思传达清楚。欧阳沐作为接收方，听得清清楚楚。之前他的直觉是错的，也幸亏是错的。
到12月下旬，很多人都阳过，康复的差不多。学校通知复课。
欧阳沐带着两小只复习功课，1月中旬期末考试。
“老欧，新冠开始的时候，你怕不怕？”许子佩想休息，手里转着笔。
“开始的时候确实怕。这是全球性的瘟疫，更可怕。”
“英国发生过什么瘟疫吗？”
“黑死病。”许子衿回答他。
“中世纪的黑死病始于14世纪，断断续续延续三四百年，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因此死亡。”
两小只不说话，太惨烈。
“14世纪英法爆发战争，断断续续打了一百年，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百年战争。当时，底层人民要应付战争和瘟疫，过得很艰难。”
“还是现代好。”许子佩感谢自己出生的时代。
“现在是在过去的经验教训上走过来的。你们还记得那段时期，欧洲发生了什么重大转变吗？”
“宗教改革、文艺复兴、科技发展、资本主义经济发展。”许子衿如数家珍。
“你很熟悉欧洲历史，感兴趣的话，我们抽时间深入聊聊。”也许对他的世界观和历史观有帮助。
许子衿有点傲娇地嗯一声。
欧阳沐继续说黑死病。“你说的这些综合起来就是，黑死病从政治、经济、宗教等方面推动欧洲从中世纪走进现代。进入现代，医学
得以迅速发展，我们才能防控陆续出现的各种大流行病。”
“这次新冠不也改造社会了。我讨厌的网课就是其中一个改变。”
欧阳沐肯定他俩的发散思维。“网课是社会连接改变的一种表达方式。有些人喜欢，有些人不喜欢。”
“老欧，明天是平安夜，你要怎么过？我们热闹一下？”话题转得真快。
“明天上午我回杭州陪我侄女过圣诞节。去年答应她的。”
“要不带上我们吧，我想出去。”
“你干嘛？你不怕妈妈担心？到处跑。”许子衿有时很心累，他弟弟怎么就是长不大。
“争取明年我们一起过，邀请我侄女她们加入。”
欧阳沐告诉安倩兮，他要在杭州待几天，中国开放，有些计划需要调整，包括他自己的业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