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斑驳琉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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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gi……”
朦朦胧胧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那道刻在记忆深处的熟悉声音，正由远及近，向萩原研二走过来。
“萩……”
幼驯染把手抚在萩原研二的额头上的那一刻，萩原研二才瞬间从梦魇中醒来。
他睁开眼，看到幼驯染皱着眉问，“怎么在天台这里睡？”
萩原研二不敢眨眼，也不敢动，看了松田阵平很久，直到一个脑瓜崩弹到额头上。
“哎呦！好痛！！”
怎么这么疼？我不是在做梦吗？
萩原研二坐起身，揉着被小阵平弹的地方，“小阵平，怎么突然打我？”
松田阵平收回手，插在口袋里，“谁让你跟没魂了一样，叫都叫不醒。”
萩原研二环顾四周，熟悉的天台和铁栏，还有远处训练场上传来的枪声，一切都真实得不像话。
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没有爆炸后的剧痛，只有平稳的心跳。
奇怪。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声音有些发哑。
“睡懵了？下训都快半小时了，再不走食堂没饭了。”松田阵平踢了踢他鞋。
“赶紧起来，金毛混蛋和景光应该帮我们占着位置呢。”
萩原研二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骨节分明，没有伤痕，也没有后来几年因长期拆炸弹而磨出的厚茧。
他抬起头，不确定地说：“要不小阵平你在打我一下，看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嗯？”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幼驯染好像睡傻了，看着这人还在欣赏自己手，把他手拍下去，顺手给了后脑勺一巴掌，“有完没完了，你不吃我还饿呢，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吧。”
……不疼。
果然在梦里。
萩原研二快速跳动的心脏慢慢平静下来，看到已经走到楼梯口的松田阵平，才回想起他刚刚说了什么，连忙直起身追上去：“小阵平，等等我啊。”
松田阵平没有回头看，只是停在原地等他过来后，才重新迈开脚步走了下去。
萩原研二跟在他身后，看着幼驯染熟悉的背影，才发觉这时候小阵平竟然这么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吃药的？
“啊，来了。”诸伏景光向过来的两人挥了挥手。
降谷零疑惑探头：“怎么这么晚？”
萩原研二放下食物，笑着对两位同期说：“抱歉抱歉，是我在天台上睡着了，小阵平在等我。”
四人就这样两个两个对坐着，松田阵平坐在降谷零身边，问：“班长还没回来？”
降谷零嚼着猪排肉咽下去，说：“应该还在鬼冢教官那里忙明天警备部的人员分配。”
诸伏景光惊讶：“我记得警校生是不会参与正式案件行动的，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一个炸弹犯跑了。”萩原研二才想起现在的时间段，是一个国际通缉犯，他夹起自己饭盘里的猪排放进对面碗里时，说了一句。
果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句话。
下一秒，降谷零便摇摇头：“等班长来就知道了。”
卷发青年看到碗里又多出来的一块猪排，习以为常，直接夹起来咬了一口，开始嚼嚼嚼。
萩原研二拄着下巴盯着他。
吃饭时松田阵平很少插进对话，有时听着他们聊天，有时候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
在安慰猫。
如果有人询问他的话，松田阵平一定会这样回答。
【猫又：……吸溜……好香，甜甜我也想。】
【松田阵平：等晚上带你买。】
【猫又：好！！】
诸伏景光一直关注着，看他似乎喜欢的模样，问：“松田，要不要再吃一块？”
松田阵平摆摆手，脸上鼓鼓的，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抬眸看他时，和猫被叫时抬头看的一模一样。
诸伏景光得到回应，无奈说：“好吧，那待会儿我晚一点去找你一趟。”
看着松田阵平点头，降谷零疑惑：“hiro，你们俩个晚上要去干什么？”
“额……”诸伏景光原本想找个借口，但看着zero狐疑的眼神，实话实说，“去喂猫。”
“猫？”降谷零放下勺子，“是那只抢班旗的猫？不是找人领养了吗？”
诸伏景光唇角勾起，蓝色猫眼轻快眨了眨，“我和松田发现警校还有其他猫，所以晚上有时会喂它们。zero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对此印象十分深刻的萩原研二看了一眼嘀咕着“我是狗派”却还是答应的小降谷，又转移视线注意到诸伏景光目的达成的笑容，啊，景光果然一直都是白切黑。
分明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的。
萩原研二转回头，继续盯着小阵平，适时递过去一杯水。
松田阵平接过，注意到幼驯染眼中的笑意，眉头轻挑。
？
萩原研二轻快的眨了右眼，松田阵平点点头。
故意的？
嗯，你又不是不知道。
萩原研二想，他当然知道，从小到大和松田阵平在一起的一直都是他，自然也知道小阵平招猫的体质。
简直就是猫界的老大，如果一条路上，一只流浪猫迎面走来注意到小阵平，尾巴会笔直颤乎乎走过来蹭着裤脚再也不撒开。
这是少年的时候，要是再小一点，猫的力气比小孩子要大。
小萩原一开始惊叹，围着小孩子模样还因为头发卷卷显得和猫一样毛茸茸的小阵平转圈圈，星星眼看着他：小阵平，难道你也是一只猫吗？为什么它们好喜欢你。
小阵平正双手抱着比他还大，努力避开要舔脸的猫：hagi，不要转了，快帮我把它抱下来，我推不开。
可爱。
萩原研二每次回想都觉得，遇到松田阵平，是他人生轨迹里无法绕开的那个转折点。
如果没有见到，连萩原研二自己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松田阵平举起手，冲刚进来寻找熟悉人影的伊达航示意：“班长，这里。”
伊达航走过来：“谢了，松田。”
几人同样打着招呼，萩原研二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问道：“班长，教官说是什么行动需要我们去帮忙啊？”
伊达航叹了口气：“情况紧急，国际刑警组织发来了紧急协查通报，那个臭名昭著的炸弹犯“普拉米亚”越狱并且潜入日本。”
“普拉米亚?”降谷零立刻皱起眉头，“是那个在欧洲制造了多起爆炸案，擅长使用炸弹连环杀人的极端分子?”
“没错。”伊达航点头，“警视厅高度戒备，行动警备部人手严重不足，所以才破例抽调我们这些警校生协助。重点是排查东京都内几个可能的藏身点，特别是废弃工厂和仓库区。”
诸伏景光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这个普罗米亚的作案手法极其残忍，去年巴黎剧院爆炸案造成数十名平民伤亡。如号真的在东京·…
“普罗米亚?”降谷零立刻皱起眉头，“是那个在欧洲制造了多起爆炸案，擅长使用□□的极端分子?”
“没错。”伊达航点头，“警视厅高度戒备，行动警备部人手严重不足，所以才破例抽调我们这些即将毕业的警校生协助。重点是排查东京都内几个可能的藏身点，特别是废弃工厂和仓库区。”
诸伏景光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这个普罗米亚的作案手法极其残忍，去年巴黎剧院爆炸案造成数十名平民伤亡。我记得进入警校前一个月她就被逮捕，押入国际监狱。怎么会选择来日本？”
伊达航摇摇头，语气凝重：“不知道，上面的消息是普拉米亚会对日本警方展开报复，要我们多加小心。”
降谷零食指抵着下颌，分析这句话隐藏的消息：“意思就是普拉米亚被逮捕时一定有日本警方的主力，她记住了那个人。而报复警察最好的方法就是威胁。”
伊达航点头。
周遭慢慢安静下来，显然其余人也得到了消息。
“所以我们必须阻止他。”诸伏景光声音坚定，蓝色眼瞳看向过每一个人，最后定在班长身上，“教官怎么说?我们具体负责哪个区域?”
伊达航十分认真回道“啊，当然”，肯定他的想法，“松田、萩原需要加入机动队的行动，我们三个人被分配到了江东区，和搜查课强行犯三系一起，特别是丰洲附近的旧码头。”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虚划过一片区域，“那里旧楼密集，人烟稀少，非常适合藏匿和制造□□。”
萩原研二摸着下巴：“那片区域结构复
杂，光是大型仓库就有二十多个，逐个排查需要很长时间啊。”
“所以我们会分成两组行动。”伊达航指向中央的一条道路，“以这条主干道为界，降谷和搜查一课几人一组负责西侧，我和诸伏跟着另外几人负责东侧。有任何发现立即用对讲机联络，绝对不要单独行动。”
如果是二十二岁，萩原研二应该和几位同期一起围拢着桌子思索着那位国际通缉犯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可从刚才开始，他的目光、他的灵魂一直都放在松田阵平身上，萩原研二的双眸缓缓放大，梦中呓语：“我那时候究竟在做些什么啊？”
而坐在桌角的松田阵平，他的表情仍然未带着笑意，微垂着头，流畅的侧脸轮廓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白晳。
他指间那枚随身携带的工具，被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动作散漫。
萩原研二意识到时，有什么东西已经紧紧绷住了他的神经。
那个普拉米亚一直想找的是……
小阵平？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斑驳琉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