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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寺中修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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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暗沉如墨,空气中弥漫着漫天水雾…
“这雨下得真急,一时半会估计是停不了”一阵急切女声传来。
那人扎着一个利落高马尾,眼型上扬是个泼辣利索性子,手上收被子的动作却不停,不时还往寺中大门外处张望喃喃自道:“小馒头这小子到哪疯玩去了,咋还没回来?再不回来,他那莲花池的宝贝只能陪他龟大仙了。”
“呵呵”声从窗旁一竹躺椅上传来。
躺椅上躺着一个女孩,女孩脸上被经文书轻盖着看不清容貌。只见她宽松袖子里一只纤长白皙手,手腕处还盘圈着一串佛珠。
年颂被她这一声轻笑打断了思绪,指尖轻柔鼻翼两侧懊恼地说:“你还真是事不关己。”
那人笑答:“玩乐本是人之天性,你得顺其自然才行,就由他去吧,他年岁也不小了自幼生活在这片山野之中,他识的山间小路不见得比你少。”
话音刚落年颂只见那人慢慢从竹椅上起来,经书被叠放在一旁,右手拿起一旁桌子上的一盏白玉瓷茶杯,杯中的清茶清澈透明,杯底还漂浮着两片茶叶,水汽从杯底一路向上蒸发,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苦涩茶香。
元乐沿杯壁小酌一口,应是今日这茶不错,她眉眼轻挑,慢慢抬眸看着年颂:“果然雨后的茶叶味道更好些,要尝一杯吗?”
年颂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愣,只见少女着素色长衣,一双丹凤眼清冷疏离,细腻的皮肤透着有些病态的白,周身透着淡淡的佛性,如天上谪仙不染红尘不沾因果,看着芸芸众生。
回过神的年颂尴尬地说着:“你自己喝吧,我尝不出好坏,那个我…我去门口看下他回来没。”便急冲冲跑开了。
元乐看着她匆忙背影,脑袋轻撇,低眸看着杯中茶水,不解自喃:“难道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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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房门被敲的哐哐作响
“元乐居士!…居士…!不好啦,侧殿的屋檐漏水塌下来了!”一阵嘈杂声音传入房内,被吵醒的元乐微皱着眉下床起身打开了门“何事?”
剃着小光头的少年大口喘着粗气抬着头对元乐说:“居士…不好了,屋顶…屋顶塌了。”
元乐眼神陡然严肃凌厉,还没等小馒头话说完便绕过他匆忙离去。
到侧殿的时候只见满地木头瓦片零零散落,破败不堪,只剩一半屋子的墙壁也早已布满裂缝在冷风中摇摇欲坠。
“这边这边…慢点,小心啊师傅”年颂带着安全帽站在旁边指挥着工人师傅们清理场地,一回头就看见元乐眼神复杂的愣愣地看着这只剩半截的屋子。
“没事的元乐,没多大事,这侧殿屋子本来就年久失修,早些年慈观师父在的时候也老是大大小小维修。”
年颂紧握元乐双手细心安慰道,但元乐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她并不再有任何回答,眼神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无悲无喜。年颂却感受到一丝无力的距离感,隔绝开来。
片刻,元乐像是看到了什么慢慢抽开了年颂的手,走到一片废墟前蹲下双手扒拉着表面的废墟残片,不到一会儿,一尊观音像便露出来了,元乐用衣角轻轻擦拭着灰尘,好像口中还喃喃低语着佛经。
小馒头从远处跑来,“咋样了,都没事吧,刚才太惊险了,我的胆又吓小了五分之一,呜呜~。”
年颂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说:“都没事,估计这两天雨量太大加上这老房子本就不牢固导致的塌陷,还得感谢你这么晚回来凑巧看见这一幕。”后半段话年颂扯着小馒头的耳朵咬牙切齿,感觉话里有话。
小馒头一边拍打她的手一边喊疼“疼…疼,轻点,那都没啥事了大家就早点睡吧,明天可有的忙了。”
年颂听完他的话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元乐,元乐抱着佛像起身回头对着年颂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年颂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发愣了神,还是刚从她手中逃脱的小馒头正揉着耳朵打着哈欠打断了她:“走吧,困死了!”
“你先回房睡觉吧,我守着工人师傅们善后”年颂回头看了看正在收尾工作的工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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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山中四周宁静,除了枝头的鸟鸣和虫呓,就只有风吹叶落,发出的簌簌声响。
“啊啊啊~咋办啊!”平静的寺宇中被一声惊吼打破了沉静,只见昨晚倒塌的房屋废墟旁站着三人,小馒头抱着他的小光头大喊道。
年颂慢悠悠地凑近二人,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坚定似有十足把握解决,“我们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准备去京市的福泽寺,那边安排好了会有人来接待我们。”年颂眉间微扬,举起手中的手机摇晃。
其余二人皆是一惊。
小馒头一脸不可置信地吞了吞口水说道:“天啦,佛祖保佑!你咋这么快,而且还是京市的福泽寺,救命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做抵押吧。”
“呸呸呸,上一边去,你值钱吗?”年颂嫌弃地摆了摆手。
元乐在一旁不解问道:“福泽寺千年古刹,从古至今坐落于皇城脚下,保佑的便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国运,此处香火鼎盛,贵人结缘,名副其实的大寺,为何会收留我们这个在山野之中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寺?”
“对啊!对啊”小馒头应声附和
年颂直接无视蹲在地上啃着馒头的少年,望着元乐道出缘由。
“昨夜我将寺中房屋倒塌之事告知了怀安师叔,他说如今福泽寺的主持曾是慈观师父的老师,是有些情分在的。
同时,传闻福泽寺的一位贵人要在10月4日到福泽寺为期一周的烧香礼佛,乐善好施,为家中长孙积累福报,明日刚好10月4日,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