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必须履行的诺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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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那要看谁最先死了。”
这句话正是酷拉皮卡现在最听不得的，马上就沉下脸来，“不要乱说……”
对于一个家人都已经逝世的人而言，还有哪个字比‘死’更加敏感？何况小刚和奇犽两位好朋友又毫无消息。
而且……酷拉皮卡想起自己和西索的约定，库洛洛和西索的决斗，他放不下心。
库洛洛颔首道：“确实不能乱说，除非你要杀死我，我又怎么会死呢？你说是不是。”说着已经倒了一杯水递给酷拉皮卡。
库洛洛说得云淡风轻，像是谈论天气一般，对于‘死亡’这回事一点也不严肃。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是否生存在世。这让酷拉皮卡更加不舒服，像生吞了只苍蝇一般。
要是真的如库洛洛所说，只有自己能杀死他那也好……这时候居然希冀这句话是真的。
酷拉皮卡接过水杯，皱着淡淡的眉，“那你发誓吧，你这条命已经属于我了。我要用来还给我的族人。所以不能随便死。”
“发誓的都不是真的。”库洛洛笑道：“喝了这杯水就洗个澡睡觉吧。”
然而库洛洛的话却使酷拉皮卡认真起来，心中的担心更是前所未有地扩大。开玩笑的气氛一下子散开，“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敢承诺了？只有我能杀死你，这句话只是在骗我吗？”
酷拉皮卡‘啪’的一声放下水杯，却不是生气。在听到库洛洛的话的时候，脸色微变，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思索了片刻，“你和西索打起来的话……是不是胜算不大？那么我……”
“不是的。”库洛洛抚着酷拉皮卡的头发，“如果西索能打赢我的话，那幻影旅团团长的身份早就不是我了。”
酷拉皮卡紧皱的眉头这才稍微舒展开来，又担忧地一再问下去：“真的不会有事？”
“不会的。”
事到如今，才后悔当初和西索的约定，酷拉皮卡知道已经太迟了。现在再阻止也改变不了什么，西索就像个树上熟透了的苹果，已经不需要旁人施肥浇水，凭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垮下双肩，酷拉皮卡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每个人都十分紧张，虽然担心的内容并不一样……要是我和旅团其中一方不死去的话，事件又如何平息?我不能放过幻影旅团，旅团的人也必定不会放过我。”
库洛洛脸上的笑一下子沉了下来，“不要想太多。”
“这是事实，总有一方死了，要不然这仗只会一直打下去。”
库洛洛还为酷拉皮卡对旅团的死死纠缠感到难过，不过思绪一转，他似乎能从酷拉皮卡的话里得知一些信息。他已经不想自己死了？或者说，已经倦怠于这样的复仇游戏？
酷拉皮卡已经渐渐叛离原先的道路了，只是他大概还没发觉自己的变化。这个傻瓜，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把旅团的人全杀的吗？现在说这样的话，真是自相矛盾。
于是库洛洛便试探性地问道：“你不想再和旅团纠缠下去了？”
酷拉皮卡看了库洛洛一眼，静默下来。
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似乎不是自己……酷拉皮卡也不敢在心里认真地想一想这个问题，他害怕得到的答案会吓到自己，会让自己内疚起来。于是便不敢想下去了。
片刻的寂静之后，库洛洛知道对方不肯说了，却也没有放过酷拉皮卡，“你不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会很辛苦?倒不如……”
喝了口水，酷拉皮卡突然扯开话题，“这里是你暂住的酒店？”
顿了顿，库洛洛点头，“来到这个城市一直住在这里。只有你知道这个地方，所以暂时来说，还算安全的。”
“嗯……”酷拉皮卡颓坐在床上，胡乱地找个话题，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再纠缠在要不要放过旅团这回事上了。
心中正千头万绪，库洛洛说到：“休息一下吧，我也要回去了。”通过落地的大玻璃窗，望向外面，友克鑫市的晨光慢慢地扫射过来，正是把昨晚的一切灰暗一扫而空。
酷拉皮卡点下头，“你回去没事吧？”
“可以有什么事？倒是你现在比我危险多了。”
“嗯，那……可以帮我打听一下，我两个朋友的下落吗？昨晚和他们分别之后，就没有了两人的消息。”
“好。”库洛洛帮酷拉皮卡掖好被子，“这次一定要等我回来，千万不要自己走出去了。”
酷拉皮卡点了点头，目光炯炯地盯在库洛洛的身上。库洛洛笑了一下，“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做一个床伴？”
“……我不知道。”酷拉皮拉脸一红，逃避一样闭上了眼睛。
“好好休息吧。”
听到房间大门关闭的声音，酷拉皮卡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现在可以信赖的竟然是最大的敌人，这种事情有够可笑。但不得不承认，相比起说和自己联手的西索，库洛洛更值得信赖。
想到这里，自己做的事情真的十分矛盾，到底谁才是敌人，在和自己联手的到底又是谁？千丝万缕的关系。错综复杂。
想着想着，眼皮便沉了下来。意识迷迷糊糊的，脑袋却依然运转着。正是一只脚踏进了梦乡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
♢ ♢ ♢
库洛洛回到废墟的时候，旅团成员们居然还没完全离开。有的三三两两在打牌，有的在静静地看书。团长回来了，一众成员才停下手中的玩意齐齐望向他。
“最近发生的事情之多，大家也知道了。”库洛洛一边走到常坐的位置，一边说，“我做事一向不喜欢转弯抹角。你们有什么问题，现在只管提出。”
没想到团长回来第一句话便把事情挑明，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原本打算寻根问底的侠客等人现在反而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库洛洛挑眉，“怎么？我不相信你们会一点疑问都没有。想到什么就说吧。”
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人想做这个领头羊。不清楚团长接下来要做什么，便不想贸然开口。
“既然没人说话，那我先问了。这里……谁打算杀死锁链杀手？”片刻的寂静之后，库洛洛反问到在场的成员。
晨光射进室内，每个人脸上都被染上橙红的颜色，是一种十分适合嗜血杀手的艳红，平静的脸上仿佛带了几分狰狞。
团长的问题像个打开大门的钥匙一样，把所有人心中的想法一下全捅了出来。
众人在心里一阵惊讶，那些心里有想法的，滑动一下喉咙，要说的话在喉头徘徊不去，眼神闪烁不定。快要冲出嘴巴的话终究还是吞下了肚子。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库洛洛由左到右，看了一眼在场的各位，直到不再有人打算答话，才继续说到：“那我理解成，你们每一个人都有杀死他的打算。”
这个结论不假，旅团的各位心里一下子打着鼓，谁都不知道团长接下来究竟想怎样！而自己的决定又是不是正确的。
库洛洛的话一出，没人异议，也没有人赞成，依然沉默着的成员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的团长，等待接下来的话。
“看来我的猜测全对了……”库洛洛深呼吸了一下，“我也挑明地说了。”
“你们要杀谁，我管不了。成员众多，我也不可能控制每个人。只是，还能听得进我命令的话，我希望你们都不要动锁链杀手一分。”
“如果违抗命令了呢？”低沉的声音在阴暗处发出，“你又打算如何？”
库洛洛笑了笑，似乎十分赏识这股执着和勇气，“我会想方设法地让你死得比他更惨。”
“我们这样做，全是为旅团着想。”话题一引开，便惹来了更多的辩驳，“能说一下，不杀死他的理由吗？”
库洛洛看向说话的富兰克林，这个成员一向‘正义感’十足，确实处处为旅团着想。是是幻影旅团成立以来，一直到现在的‘老’成员了。
“……那是我欠下的。”库洛洛正式说到：“是我的个人问题。”
“那，杀死他也是我的私人问题。”
“你想作反了？”
“不，只是感觉到他对旅团有着极大的威胁。”
“这样独断行事，挺像你一向的作风的。”库洛洛点头，朗声说到：“命令我已经下了，锁链杀手和我是个人恩怨，我不希望有旅团成员介入这件事。如果你们依然执迷不悟，非要去找什么麻烦的话。我绝对会以旅团的规矩办事。”
顿了顿，库洛洛补充道：“这是作为幻影旅团团长下达的一个命令！”
拿上铃声不断的手机，酷拉皮卡看到来电显示之后，所有精神都回来了。
“喂。”
“我打扰你了吗？这么悠闲？”
“小刚和奇犽……他们怎样了？”
“啧啧，我只知道有人去救了他们。”
“……谢谢。”
“呵呵，先不要感谢我。”西索的声音鬼魅般，由话筒那边传了过来，“我即救了库洛洛，小刚和奇犽，我也依言帮助了一把。这个人情，你打算怎么还给我？”
酷拉皮卡一听，心中已是明了。咬紧着下唇，要怎么还？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说拿我的命去吧。但西索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这样的回答他肯定不会乐意。
“你想……”
“我和库洛洛的决斗不想再等了。”
“……”就是这个，酷拉皮卡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句话。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厌恶西索，更加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在乎库洛洛是否平安。他后悔当初和西索的约定了。但事情发展到现在，他骑虎难下。
“就不能用其他东西还你这个人情？”他只是尝试地开口，酷拉皮卡知道自己要得太多了。他要库洛洛没事，不想连累小刚和奇犽，又希望西索能够改变决定。贪婪的人，终究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就知道你会不舍得。”虽然这样说，西索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唯一可以为他制造机会的人呢，“我由始至终的目的只有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必须履行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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