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迪迦]寻光》尔凉

8、第 8 章

　　B地区，横穿大楼的高架桥上，无数的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他们手捧着天使的玩偶，戴着洁白的朱庇特的翅膀，虔诚地仰着头，观摩着天空中正在汇集显形的一道白色的虚影。身着牛仔裤和飞行夹克的鼬被汹涌的人潮挤到了那道幻影的脚下，他眯眼看着像极了这个世界中基督教描绘的天使的形象，心中升腾出糟糕的预感。

　　那个看起来神圣高洁的天使，正向这块区域的人们释放强烈的能量干扰他们的精神。这是一种大范围的不太强力的幻术，意志薄弱或正经历着负面情绪的人们，是这个幻术的首要目标。
　　鼬打开pdi，试图将B地区的异常情况反馈给总部。

　　“滋滋——”
　　通讯的屏幕闪烁着黑白的雪花。
　　看来所谓的“天使”不仅在施放幻术，还带来了强烈的磁场，干扰着电磁波的传递。
　　鼬轻叹了一口气，连续工作之后的难得假期，看来要泡汤了。

　　他冷着脸思考着解开幻术的方法，如果挨个给中招的人解术，那他可能从现在解到天黑都解不完，他必须找出一个大范围的术式给这片区域的人解开幻术或施放一个新的幻术，用以抵消这个幻术的影响。
　　须臾，他有了破解之法。
　　他望向天空，红轮西坠，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只消再等个把小时，月亮出来之后，他就有把握解开人们中的幻术。

　　突然，高楼中间的展示屏幕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那男人浑身阴郁邪异，一张脸死气沉沉，他将双手举至面前，仿佛邪教的传教士一样开启他的演说。
　　“最终审判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如果不把真正的恶魔消灭，人类就会遭受毁灭的命运。”
　　“一扇门即将打开，接着，就该接受天使的审判了。”
　　“恶魔就是迪迦奥特曼！”
　　那男人紧握双手作祈祷状，蛊惑着身中幻术的人们齐声呐喊。
　　“恶魔！”
　　“恶魔！”
　　......

　　当单个的想法变成了群体的意志之后，摇摆不定的人便被盲从的心理拉进了乌合之众，被幻术迷惑的人越来越多，汹涌的人潮聚在一起，从心底发出唾弃迪迦的诅咒之声。
　　曾经被他们视为救世神明的巨人，在真正的恶魔的诱惑下，抛弃了他们一直信仰着的光。
　　迷惑人心的幻术正在为即将出现的恶魔聚集着黑暗的力量。

　　大古......
　　鼬的感觉越来越不妙，他想用pdi联系身为光的人类，可满屏的雪花阻止了他们的通信。
　　忽地，天空中凭空涌出玄色的浓雾，遮天蔽日，将刚刚还敞亮的B地区笼罩出一片黑暗。浓雾的中央伫立着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的后面隐隐泛着森然的紫光，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渊，可怖的邪恶的力量不安地在门后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要冲出桎梏，降临人世。

　　好可怕的阵仗，这一次的入侵，比以往的都要难对付。因为它不仅拥有让人望而生畏的邪恶，还工于心计，在怪兽没有出现之前，就消弭掉人们对光的信仰，让迪迦陷入众叛亲离的孤军奋战。
　　鼬担心着不知在何地的大古，希望他不要被敌人的奸计动摇了意志。他紧捏住pdi，愤恨这个通讯器在关键的时候竟然不能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大古。

　　“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你，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所以，一定要坚定信念，勇敢地与怪兽作战。
　　如果战士在还没碰到敌人前就怀疑自己，就会不战而败的。
　　天穹越来越低，越来越阴沉，鼬罕见地焦急起来，他没有办法联系到大古，却听到了不远处飞燕号的轰鸣声。
　　都市的中心出现了如此怪异的天象，该是胜利队出动的时候了。
　　胜利飞燕一号对着放出绿色的激光炮，却被石门的能量屏障化解，石门缓慢地向外开着，里面汹涌的狂暴的能量正一点点倾泻开来。

　　胜利队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既然如此......
　　鼬想出来一个疯狂的计划，他拼命朝胜利飞燕号挥舞着双手，终于引起了宗方副队长的注意，宗方指挥崛井降下飞机把他接了上去。
　　鼬一登上胜利飞燕二号，安全带都没有系，向宗方恳求道：“指挥，把我放到门那里去，我有办法阻止它。”
　　“别开玩笑了，就算你是忍者，终究还是人类，把你放上去送死吗？”
　　宗方一口回绝鼬，尽管鼬表现得比所有队员都强，但那个涌动着邪恶能量的门，绝不是人类之躯能够对抗的。
　　“但是，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门打开！”
　　“我们还有攻击手段，你先坐到位置上去。”
　　......

　　副队长和队员谁也说服不了谁，在飞机上僵持着。
　　就在此时，地面升起一道绚丽的光束，迪迦在漆黑的夜幕中降临，他起身飞到了石门前，用身子抵住往外开的门扇，试图将它合上去。
　　遽然，迪迦受到了不明的攻击，从石门处重重跌落下来。接着，一个身形可怖的怪兽倏然伫立。
　　那怪兽浑身鼓胀着灰白色的肌肉，身躯绘着黑色的纹块，面门中间竖着一条明亮的黄色眼灯，左胸处斜镶嵌着一个和迪迦类似的计时器，和信号灯一样闪烁着玫红色的光。它阻止迪迦关石门，和迪迦缠斗在一起。

　　夜色深重，即使有铺天盖地的浓雾遮挡着天光，鼬也知道太阳已经下山，月亮悄然升起。
　　鼬在飞机上居高临下观看着迪迦在高楼林立间与这个人形怪兽过招。不知怎的，迪迦的招式拖泥带水的，每一次出拳或踢腿都犹豫不决，闪躲也不及时，被怪兽找到了巨大的破绽，怪兽摁着他，重重把他掼倒在一座大楼上。
　　顷刻间，大楼被巨人的身体砸成齑粉，迪迦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疑惑和担忧同时涌上鼬的心头。

　　怪兽虽然灵活，但最多宿那鬼的水平，迪迦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
　　大古在害怕。
　　鼬虽然不知道大古在变成迪迦之前经历了什么，但那种畏首畏尾的战斗方法，确确实实是弱者的作风，他好像还没打就笃定了自己会失败。
　　还有就是，怪兽诱骗人们抛弃了对光的信仰，迪迦的力量不如之前了。
　　那些深陷幻术的人们，即使怪兽的真身显现，他们依旧捧着天使的玩偶，冒着被踩成肉饼的危险，在一旁为怪兽祈祷助威。
　　迪迦与怪兽的战斗还在继续，转变成红色形态的巨人被强化了力量的怪兽打到计时器红灯乱闪，大古吃了太多的伤害，他几乎再起不能了。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那扇石门还在缓缓向外打开着，越来越多的黑雾从石门下涌出来。
　　“指挥，让我过去吧，我有办法帮助迪迦。”
　　鼬实在不能坐视不管了，就算不能阻止大门的打开，他也必须利用天空中的月亮解开被怪兽控制的人们的幻术，让大家再一次相信光。
　　宗方看着鼬决绝的神情，终于默默点了头，授意崛井把飞燕二号开到石门附近。
　　鼬打开机舱门，一跃跳到石门前，人类的大小在将近百米高的石门下仿佛一只匍匐在地上的蚂蚁。
　　察觉到外物的靠近，裹着闪电黑色的浓雾一涌而上想将来者杀死。

　　“须佐能乎”
　　红色的查克拉飞速生长，聚成武士的形状，将他保护起来。
　　鼬用最强之炎天照在周身做了一圈防御，黑色的火焰吞噬着试图涌进来的黑雾，成功阻止了黑雾的攻势。
　　“指挥，这......”
　　驾驶着飞燕二号的崛井睁圆了眼睛观看着鼬身上的异变，尽管他知道鼬有着远超常人的体能和那双可以催眠人的红色的眼睛。但这等奇异的能力，已经不能用普通人类的范畴来衡量了，鼬是实实在在的超能力者。
　　“鼬那家伙，如果不是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他不会使用这份能力。在这个世界，做一个袒露的超能力者，意味着巨大的危险。”

　　宗方清楚tpc总部有太多的科学怪人，活生生的“非人”个体近在眼前，他们一定按奈不住研究的激情。
　　但是他绝不会让自己的队员受到伤害，到时候一定要联合队长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崛井，你你要记住，不论怎样，鼬是我们胜利队的一员，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
　　“明白！”
　　崛井点头，虽然他是科学家，他也好奇鼬的身体蕴藏的神奇的能量，但他却不能对兄弟做出失礼的事。
　　崛井不再用打量的眼神看鼬，转而为鼬的处境深深捏一把汗。

　　浓雾在黑炎的外面越积越高，几乎要把鼬整个挡住，鼬操控着须佐能乎，用神器十拳剑朝着月亮的方向狠狠一劈，将遮挡月亮的黑雾尽数封印到葫芦当中。被黑雾封闭的空间打开了一个缺口，月华顿时洒满大地。
　　接着，鼬眼中的万花筒转动，两行血泪从眼眶流下，他极力压榨着身体释放瞳力，将自己的最强幻术月读投射到月亮之上。
　　他曾听晓的幕后首领说过无限月读的术式，利用十尾的力量将幻术月读映射到月亮上，控制全世界的人陷入月读世界的美梦之中。如果瞳力可以靠月亮反射出去，那他的月读应该也可以做到，尽管他没有十尾那样庞大的查克拉，但是他不需要控制全世界的人，也不需要为这里的人构建绝对真实的月读世界。怪兽的幻术只是浅薄地影响了人们的心智，他只需要用力量及其微小的幻术抵消怪兽施加的影响就可以了，心智坚定的人甚至都不会受到他的幻术冲击。
　　这一刻，月亮诡异地变成了暗红色，接受月光洗礼的人们，从怪兽的狂热信徒中回过神来，看着在眼前肆虐的巨大怪兽，尖叫着四处奔跑逃开，那些佩戴的天使的翅膀抑或洁白的天使的玩偶被随意踩进地里，沾满了灰尘。

　　鼬解开了恶魔的蛊惑，但迪迦已经被凶暴的怪兽耗完了能量，蓝色的空中型迪迦失去了光趴在地面，逐渐被黑雾掩埋。而怪兽则在得胜之后飞到了石门前，试图打开石门的它遇到了瞳力几乎耗尽的鼬。
　　鼬半跪着，须佐能乎的反噬让他全身的细胞像是被锉刀磨了一样尖锐地疼痛，他极大地消耗了瞳力，几个月以来休养得有所恢复的眼睛又回到了半瞎。巨大的怪兽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无法聚焦的虚影，他靠战斗的本能感知着，躲开了怪兽驱赶虫子一样的一脚。

　　他操控着须佐能乎举着八尺镜护在胸前，压榨着所剩无几的查克拉，对着怪兽的身躯燃起天照的火焰。
　　尽管他的眼睛很难聚焦了，但怪兽这么大的目标，就算视力不清也不会打歪掉。
　　吞尽一切的黑炎不将目标燃尽是不会熄灭的，怪兽用手扑打着着火的地方，却连带着手掌也沾上了火焰。怪兽似钢铁般坚韧的皮肤也被天照烧化，烈火的炙烤让怪兽疼痛难耐，它发了疯一样又踢又踩，却被身形灵巧的鼬一次次躲过。
　　巨大意味着力量的同时也意味着笨重，怪兽满是空隙的攻击对于鼬来说，甚至不如他幼时做的闪避手里剑的训练。尽管鼬全身剧痛，但忍耐是他最擅长的事，鼬像一条灵活的鱼穿梭在怪兽的腿脚以及光弹之中，一丝一毫的擦伤都没有受到。

　　在鼬拖延着怪兽的同时，那些重新清醒过来的人们响应着居间惠队长的号召，竭尽他们所能把光送给迪迦。
　　居间惠队长的儿子知树入侵了国家电网系统，将B地区所有大楼的电灯都点亮，迪迦沐浴在人类给他的光中。
　　迪迦半卧着，伸手承接着人们给予他的光、他的信仰和他的新生，他仿佛被上帝赐予生命的亚当一样，巨大的身体充满光的力量，再一次站了起来。

　　怪兽见到迪迦复苏，顾不上跟鼬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了，它重新飞下去迎战迪迦，却不想被重获新生的迪迦三两下打败。
　　怪兽被哉佩利敖光线炸成了粉末，与它一同消散的还有那来不及思考明白的疑惑——刚刚的手下败将怎么突然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它虽然知道对战迪迦之前蛊惑人心，让迪迦失势，但它终究小瞧了人心的力量。

　　迪迦是光，更是人类。每个人都能凭自己变成光，当人类之光破除万难合在一处时便召唤出守护他们的神明。这个神明不是人类生命的赐予者，恰恰是人类赐予了神明的新生，神明的力量，神明的信仰，以及神明的光。
　　高高在上的神明是人类之光的汇集，是人心不畏黑暗的回应。
　　人类是弱小的，但总能在最暗时希冀光明，在最难处前赴后继。
　　以一往无前的勇气战胜一切。

　　一如正虚弱地瘫倒在石门前的异世者鼬，竭尽全力，抹去了蒙在人心上的灰尘，指引了光的回归。
　　迪迦飞上去，小心地将鼬护在手中，然后挥起手臂发出了一道强力的蓝色光线将石门摧毁，打破了笼住天空的黑雾，还大地一片喜悦与祥和。
　　迪迦把鼬轻轻放在地面上，朝着欢呼的人群竖起大拇指，起身飞过夜空，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