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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爱过,请记得(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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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公寓,凌宇昊正看着新闻:“居然还是出了些差错。”
“那也不能怪许睿!”她本能地帮许睿辩解。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许睿对着媒体发火的事肯定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了,影响到公司的形象了吧。”她走到沙发边坐下,屏幕上,任悦和公关部的人七嘴八舌地和媒体周旋着,一群人身后,是许睿刚刚踏入电梯的身影。
“作为公司的员工绝对不可以因为个人原因影响到公司的利益。”
“谁让你把她安排到行政部那里的,你不知道,那个郝晓莹……”
“公司人员调动是有依据的,人际关系处理不好是她的个人问题,那只能说明她的能力无法胜任她的本职工作。”他的言辞果断而决然。
沈阳阳有些呆滞地看着他:“宇昊,你要处罚许睿吗?”
“你是她的朋友当然帮她说话,但是如果每个公司员工都像她那样那么公司迟早会陷入危机。”
“可是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个郝晓莹向Edward说她的坏话,她也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她开始有些激动,语调也高了许多。
“你凭什么指责郝晓莹在背后诽谤许睿,有证据吗?如果没有,那就是在污蔑。更何况你不也正在说着她的坏话,而且,你比她还要狠,因为,你在直接和东释的总裁说。”他却仍是不温不火,不咸不淡与她针锋相对地说着。
“凌宇昊!”她闻言气得大叫,霍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大脑充血一般翁地一响险些又栽回到沙发里,“我不过就是随便说了几句,你至于这样说我吗?”
凌宇昊抬眼看了看气得脸颊绯红的沈阳阳,食指挠了挠眉梢:“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他起身揽着她的肩,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晃了晃,“我要是再帮那个郝什么的说话估计明天我的新绯闻就要从你们财务部传出来了。”
沈阳阳气的胃痛,却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一手捂在胃部,紧抿着嘴瞪他。
“好了,倒像是我的不对了。”
“那你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还是先看看会给公司带来什么影响吧。”
毕竟公关部做了充分的准备,虽然已全部被直播了出去,但事后增加的几段东释高层对于东释、华亚两家所谓恩怨的澄清快速冲击了新闻界,使得那段不愉快迅速成为了历史不再被提起。
为了避免类似事件的再度发生,公关部每天都在大堂安排了值班人员。许睿被临时调派到卓立。凌宇昊也不再去任何医院探望乔淑惠,新闻媒体一时间无处捕风,没有了任何进展。
时间一点点挪动着脚步,每天都在有不同的事情发生,又有相同的事情继续。冬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了,连续几天下了好几场大雪,人也开始变得愈发脆弱,各种疾病的理赔也纷纷立案,虽然这种事情的处理按理来说与沈阳阳无关,但毕竟涉及到财务方面,她也会时不时地替公司跑医院搜集相关资料,计算赔付额。
乔淑惠去世的消息她是在报纸上看到的,那样突然,就连一点征兆也没有。这几日在医院她似乎都见惯了生老病死,看着那一床床盖在人身上的洁白的被单她早就没有了悸动,只是当她拿着报纸看见那行醒目的标题时,她还是忍不住瑟抖了一下。没有照片,什么也没有,只是光秃秃的几行铅字就足以震动她的神经。
媒体再一次嗅到了惊天动地的味道,如此新闻,乔淑惠去世了,两个原本同母异父的兄弟又将如何?
自乔淑惠去世后欧延泽便不知所踪,媒体便把全部目光聚焦在凌宇昊一人身上,可谓布下了天罗地网,唯恐错落任何一线消息。东释大楼前没有明显的摄像机摆放在那里,却总是在人毫无防备时跳出几个手持话筒的记者。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东释的高层,就连保安人员也被围追堵截。
公关部向大堂每天增派了三个值班人员,就差没有二十四小时地对记者们反侦察了,却还是不断的有风声走漏出去。媒体也开始尽其所长,新闻报道天马行空,一点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便捕风捉影,漫天猜度。
任悦不得不再次出面,好在她已是身经百战,巧舌如簧,在记者中间左右逢源。
“请大家不用这么辛苦地再等在东释大楼外了,我们总裁目前并不在国内。”
“那请问凌总裁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毕竟这是总裁的私人事情,我们无权过问。”
“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都知道凌总的母亲乔淑惠刚刚过世,凌总裁这个时候出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他不得已才出去的?”
“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如果连你们媒体都查不出来那么我们做下属的又怎么会知道呢?”任悦笑容满面,却一句话堵得记者们哑口无言,“请大家放心,适当的时候我们总裁一定会满足大家的要求,只是,这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是件不幸的事情,我相信大家可以理解,我也希望大家可以体谅凌总现在的心情,不要再这样对他烦扰下去了。
一连一个多星期凌宇昊都没有在东释露过面,媒体也终于沉寂了下来,不再纠缠。
乔淑惠生前曾有过大额保险,虽说全部是在华亚投保,但东释承担了超过半数的分出业务,加之华亚已经并入东释,对她的赔付更显得理所当然,而欧延泽作为她指定的唯一受益人是一定要联系的。
沈阳阳调出了所有的资料,一点点核对着,按照有关法律规定,保险所得无需缴纳任何税务,那么如此一笔巨额财富足以让欧延泽重整旗鼓,卷土重来了。
理赔案的处理仍然归由张明勋负责,沈阳阳主动申请承担了所有赔付的计算工作,这样的数目也的确让人头痛,有好几次她甚至很想挪动小数点的位置。
“欧延泽联系到了吗?”
“那是张总监负责的,我只管赔付金的计算。”她双手捧着温热的牛奶杯,呵着热气。
“他也算可以衣食无忧了。”
“你……”最近,他们除了工作什么都不谈了,欧延泽似乎成了他们之间永恒的话题,凌宇昊甚至几次授意张明勋让沈阳阳去与欧延泽交涉。沈阳阳垂着眼帘,指尖在杯口轻轻摩挲着,“我税法和经济法都通过了。”
“是吗,那也算是个正牌的CPA了。”
“我想去别的公司……”
“把这个案子处理完。”他的口气不容拒绝。
沈阳阳深吸了口气,眸光有短暂的晃动:“这个案子的赔付我已经计算完,与受益人的交涉是张明勋的事情,与我无关,明明不是我工作范围内的事情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去做呢?”
凌宇昊手上的动作停了片刻:“没有为什么,你是公司的员工就要服从公司的安排。”
“可你明明知道这种安排是不合理的!”
凌宇昊依旧没有看她:“你可以去和Edward探讨一下什么是合理的,什么是不合理的。”
“不要把事情推倒Edward头上去,他们那些国外先进的管理理念我不想了解,我只想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
凌宇昊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伸手揉了揉她的细发:“大早上的,我不想吵架。”
她抬手啪的一声打在他腕上,将他搭在她发间的手拂开,恼怒地看着他:“你心软了,觉得自己对不起欧延泽了,所以想用我做人情好减轻你心里的负罪感,是不是?”
“别乱想了。”
“以前就连我偶尔去华亚找欧延泽你都会怪我很久,现在怎么想开了,这么大方了?主动把我往他那里送了?”
“阳阳,你不要这么不可理喻好不好?”他有些疲倦地皱着眉。
“我不可理喻?你才不可理喻!你们兄弟情深不肯伤害彼此就来折磨我?你当初怎么不这么想,你让欧延泽把我交出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良心发现一下?你现在这么做算什么……”
“沈阳阳!”凌宇昊砰的一掌拍下,玻璃杯中的牛奶被震起,溅在桌面上。
她被吓得呆住,眨着双眼半天说不出话。
客厅里安静得让人发慌,捧在手中的牛奶杯也渐渐失去了原有的温度,贴在掌心里,冰凉冰凉的,她梦呓般地呢喃:“我会按照公司的安排联系欧延泽的。”
她起身走回房间,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凌宇昊不禁将拳死死压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