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爱过，请记得（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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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雨下的很大，繁密的雨丝噼里啪啦地打在窗子上，劲风不遗余力地冲撞着闭合的窗页，嗡嗡地响着，偶尔闪过的紫电加上轰隆隆的雷声使这样的夜更加恐怖。
又是一个惊雷，几乎要将那天劈开了，沈阳阳霍地睁开双眼，黑暗中几道紫红色的光隔着窗帘都那么刺目。他的手臂还横在身前。
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雨终于算是停了下来，只剩下从房檐滴落的雨珠淅淅沥沥地垂着。
“这大概是最后一场雨了吧，快要入冬了。”她说。
车里还是暖暖的，放着轻柔的音乐。道路两旁的树被昨夜一夜的雨冲刷后湿漉漉地立在那里，天依旧是灰蒙蒙的，像是泼了淡墨的水墨画。而周围，便是大片大片的留白。
“听许睿说你一直在学做菜？”他突然没来由的问道。
“啊？”沈阳阳吃了一惊，“她怎么连这都跟你说啊？”
“她可是我的秘书。”凌宇昊勾着唇角。他似乎总是这样，脆弱的一面永远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得超过一个晚上。
“秘书也不是管这种事的。”沈阳阳暗自腹诽许睿一百遍。
“哎，相比较而言四哥就幸福多了。”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轻叩，“四哥要结婚了，在澳大利亚。”
“哈？”沈阳阳诧异地偏过头，“和谁，为什么在澳大利亚啊？”
“Melissa，就是在慕尼黑遇见的那个，婚期是在十二月中旬，不在澳洲在哪？在这？那不是要冻死Melissa。”他侧头看她，“Melissa不算是中国人，不过中国菜可是相当拿手了。”
沈阳阳扁着嘴，将车内的车载音乐调得更大声了。
这几天公司进行了较大规模的人员变动，原来的行政主管调去了华亚升职为部门经理，许睿便被调入了行政部做了主管，夏西林也派去卓立任职总经理，财务部凭空多出一位财务总监。华亚刚并入不久时仍留有原来的一些高层，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有职员也逐渐被东释本部员工取代，一时间，东释出现了不少职位空缺。
公司随后又进行了管理层重新整合，部门之间也进行了小规模调动，行政与人力资源部稍有合并，由从苏黎世派来的Edward统一管理。业务、市场、营销、广告四大部门也全部进行了一体化的管理，公司员工各司其职，一人未裁就达到了节流的效果，也有效地弥补了出现的空缺。
星期五下午，沈阳阳帮许睿搬办公室。
“凌总也真是雷厉风行，星期二例会提出的整合案今天就都分配到位了。”许睿将一叠叠文件摆放到纸盒箱中，“虽说可以拿到更高的工资，不过，我还真有点不想离开这里。”
“也是，顶头上司变成了外国人，办起事来肯定会有不方便的地方。”沈阳阳附和着。
“我不是说这个。”许睿停下手中的动作，靠到她身边，向着内间总裁办公室扬了扬下巴，“你不怕新来的小秘书……啊？”
“那我怕什么。”沈阳阳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嘻哈一笑，“我相信他。”
“啧啧，还真是夫妻情深了。”
“说什么呢，你！？”
“没事。”许睿抿嘴一笑，换了话题，“对了，你们经理不是调走了吗，难道要一直空缺？几个部门里就只剩财务部经理没有任命了。”
“不知道，不是多出个什么财务总监嘛，级别不比经理高多了，现在这么多部门合并，也就只剩下几个部门是独立的了。还有，上次那几个理赔案听说张经理最后处理的不错，这次不也是直接提升为营运总监了，权利一下子扩充到四个部门。”
“那你呢？”
“我？就算拿到CPA了宇昊也不能给我什么好差事，毕竟还要避嫌呢。”她把桌面上零零碎碎的东西都装好，也一并放在许睿的箱子里，“拿下去吧，明天再来和原来的主管交接一下，星期一你就可以直接向Edward报道了。”
“你不考虑一下换家公司？”许睿抱着箱子说。
“等我把CPA拿下再说吧！”沈阳阳推着她走出了办公室。
“你可以申请去华亚做CFO！”
“我想申请去月球做UFO！”两个人一路打趣着走了下去。
晚上回到公寓，房间里静悄悄的，所有的灯却都开着，凌宇昊闭目仰靠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一只弯起支在沙发间，一只半垂在地上，听见关门的声响才哑着嗓音说：“回来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沈阳阳蹲在沙发边，抬起手搭在他额头上，“怎么说话的声音怪怪的？”
“没什么。”他拂开她的手。
“会不会是在医院被传染上感冒了？”夜风从开启的窗缝中鼓入，荡起她脸侧的发丝，她侧过头向阳台看了看，“你怎么开着窗户躺在这里？”
“不用管它，开着吧。”他仍是闭着双眼。
“是不是医院那边出了什么事？你下午不是去看过惠姨了？”
“能出什么事，最多不过是熬不住，死了。”
他冰冷的口气让沈阳阳心里一阵阵发寒。虽然凌宇昊从不叫乔淑惠母亲，但沈阳阳看得出来，他很爱她，他已经不恨她了，他会经常抽出时间来去医院看她。可现在，他居然说出那样的话来，就好像是在说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沈阳阳一时无话可说。夜风还在吹着，冷飕飕的，仿佛明天便要进入了凄寒的严冬。
星期六，好多职员到公司整理，打扫，搬办公室，毕竟星期一便要各自到新的岗位上报到。中央空调没有开，可是从三十五楼到三十七楼间的空气仍是热热的，就连从大开的窗户外吹入的寒风拐几个弯也暖了起来。
到了下午，凌宇昊出资请众人吃饭，一群惯于应酬的人聚在包厢里，空调甚至开成了冷风室内依旧是热烘烘的。酒过三巡，已是菜足饭饱，只是过了周末就有好多本公司的职工要到其他分公司任职，甭管以往交情如何，饭桌上都成了称兄道弟的铁哥们，说着什么同在CBD，再见却很难之类肉麻的话，谁也不肯放谁先离开，一直吃到杯盘狼藉，口齿不清却还嚷嚷着要去KTV唱尽兴。
作为大家的BOSS，自然不好先行离开扫大家的兴，闹闹哄哄的一伙人又都东倒西歪，横七竖八地趴进了NEW CENTURY的包厢。
紧接着，自然还是男同志喝酒，女同志唱歌。虽说仍是老板与下属的关系，但毕竟不是在公司里，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约束，加上酒精的作用让大家多少有些放纵，抓住凌宇昊和沈阳阳曾经传的满城风雨的绯闻不放，一定要两人合唱一首才肯罢休。
沈阳阳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偏偏又推脱不掉，只得不情不愿地接了麦克。
屏幕上的歌词亮起，才发现，偏偏选中了这首歌。
We meet at night in the spanish café，I look in your eyes just don't know what to say，it feels like i'm drowning in salty water。
a few hours left till the sun's gonna rise，tommorrow will come and it's time to realize。Our love has finished forever——
How i wish to come with you！
How i wish we make it through！
Just one last dance——
before we say goodbye。
When we sway and turn round and round and round，it like the first time。
Just noe more chance——
Hold me tight and keep me warm，cause the night is getting cold and i don't know where i belong，just one last dance……
随着歌词在喉间流转，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身后那么多的男男女女在叫嚷着，却仍是感觉世界那么静，静到连自己的声音也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爱过，请记得（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