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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亨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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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吞噬了一切,迷惘笼罩了所有。
隐约间一阵悲哀的泣声在耳边荡漾……或许是错觉,其实并没有这样一个哭声……
雨声唤潇潇,风声渡灵灵;
一朵人儿啊,多车儿背啊;
归途有昭昭,前路似茫茫;
洋娃娃啊,它就在你身旁;
洋娃娃哭,洋娃娃笑;
洋娃娃教你向天啸;
神明落地记时钟,时钟猎影索命刀;
刀刀落入心人头掏……
是谁在唱歌?
这是什么地方?
好痛,身体好像被岩浆给融化了一样,好烫……
封烻费劲地睁开眼睛,只看见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湿度很大,空气似乎都粘稠了。
歌声好像越来越远,渐渐消散。
抬头,入目是一片昏暗的森林,像游戏里那种随时会跑出来一堆怪物的黑暗之地。
躺了好久,好不容易回点劲,封烻艰难地抬起手,发现自己手上拿着一张类似塔罗牌样式的卡牌。
不过跟塔罗牌牌面不同,这张牌的牌面上写着两个字--王子。
什么玩意王子?
封烻满头问号,怀疑自己被绑架了,除此之外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但绑架怎么没有绑架犯在?难道是想要直接撕票?
别啊!好歹先坑封煦一把让他出出血才好,虽然他们关系不好,但好歹自己还顶着这个姓氏,他肯定会想办法把自己赎回去的。
从地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白T的领子上全是污渍,还有一股腥味……
不对,这不是污渍,是血。
这时,他手里的卡牌突然发生变化,分散成一串代码数字再组合,一个机械声传过来。
【欢迎来到神明游戏,下面颁布神明游戏规则:
神明规则第一条:玩家保管好自己的身份卡牌。
神明规则第二条:身份属于个人隐私,千万不能暴露。
神明规则第三条:不要轻信任何人,不要信他们。
神明规则第四条:游戏结束时,玩家将获得丰厚奖励。
神明规则第五条:谨遵游戏规则。
神明规则第六条:活下去,必要时不择手段。
玩家封烻,获得游戏初始道具--迷镜,可通过身份卡牌进行使用。
零点故事《亨利》即将开始,故事规则将会颁布在身份卡牌,预祝各位游戏愉快。】
封烻顿了一下,眼瞧着那个屏幕又变成卡牌回到手上,卡面出现了三行字……
眯起眼睛,还没来得及细看,身后阴暗的丛林里猛地跑出来一个人,没来得及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就被一把拽住手腕,拉起来就跑。
“???”封烻一头问号,干嘛呢?
“你谁啊?”封烻被拖着往前跑,试图把自己的手拽回来,然而并没有成功。
“快跑,后面有东西在追我。”那人压着声音,脚步丝毫未停。
“?”封烻有被无语住“人追你又不追我,你拽着我做什么?”
“这不是怕你有危险吗?”
后面有没有危险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才是最危险的,说不定他就是绑匪。
不知道这绑匪到底想做什么,但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身份的话,还是暂时别惹怒他比较好!在封煦找过来之前,他得先保护好自己。
拉着封烻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跑,他们竟然跑到了一座古堡前。
封烻眯起眼睛,心里对这座古堡有了初步印象--一座阴森静谧,耸立在森林中央的“破楼”。
那人好像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站在古堡前摸着下巴深思,好像被什么困扰。
终于,封烻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你是谁?这是哪?”
那人回头,朝封烻露出一个笑容:“我是秦怀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是你绑架了我?”封烻警惕地看着他。
秦怀毓愣了一下,有些震惊于他的脑回路,又笑了起来:“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更加没有绑架你,我还有很紧急工作呢!必须赶紧离开。”
封烻没说信不信,他观察起秦怀毓这个人,注意到他衬衫袖子上有跟自己领子一样污渍。
“你也有那张身份卡牌?”封烻开口问。
“有。”
“给我看看。”
秦怀毓笑容微微敛起:“规则上不是说了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封烻抱起胳膊看着他。
这时,不同的脚步声自身后传过来,凌乱而慌张,不难看出他们此刻的心态。
“有怪物,救救我,有怪物,怪物……”
一个中年男人冲上来,就要抓封烻的手,身边的秦怀毓一把拉开他,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来站好:“小心一些。”
那个男人没能抓住封烻,直接扑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表情里充满了恐惧。
封烻看了眼那只还抓着自己的手,目光微凝。
秦某人假装没事发生,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半晌,古堡前陆陆续续集中过来十多个人,无一例外脸上都带着慌张害怕,好像刚刚经历过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怎么就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遇到?封烻不是很能理解。
难道是这一群人在做局?还是自己比较特殊?
这时,古堡的大门忽然拉开,一排穿着中世纪服饰的女仆走出来站成了两行。
红毯被甩出来,一个衣着华贵头戴皇冠的外国人走出来。
“欢迎各位贵客的到来,我是这里的国王。”国王张开双手,表情僵硬又浮夸“七日后是我女儿的成人礼,感谢各位的捧场。”
“国王?开什么玩笑?”
“这是什么精神病院在组织玩Cosplay吗?”
“什么成人礼?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人群中一个戾气较重的男人大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我要报警……”
封烻下意识捂了一下自己耳朵,感觉耳膜都快要被他们的吵闹声给刺穿。
“需要我帮忙吗?”秦怀毓开口。
“你能帮什么?”封烻瞥他一眼。
“帮你捂耳朵。”秦怀毓真心提议。
“???”你是疯了吗?
封烻被气笑了,一回头猛地看见一张惨白的大脸。
他被惊了一下,直接愣住。
“啊啊啊……”有人大声尖叫,但尖叫没能延续太长时间,很快便泯灭了。
是女仆,一群女仆站在他们面前,身上穿着中世纪的女仆衣裳,小脸煞白,眼珠子又黑又深,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扭头向后看过去,每个人身边都站着一个女仆,刚才被吓得失声尖叫的人前身已经变成后背,脖子被扭转一百八十度。
没人反应过来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大部分已经被吓傻了,腿抖得不像话。
秦怀毓看着贴近自己的女仆,后退了两步:“不好意思,我自己会走,不用麻烦你。”
他伸手将封烻也拉到自己身边来:“我们一块走就行,麻烦带路。”
他扭头看向身后那群三魂没了七魄的人,提醒道:“还没弄清楚状况之前,大家都小心一些。”
再看一眼地面上躺着的几具尸体,还有那些面带笑容的女仆,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刚杀完人的模样。
她们给各自负责的客人带路,失去客人的几位女仆站在身后,眼底的笑容越发诡异。
国王还站在宫殿门口,对自己的仆人杀了人这件事,一点都不在乎。
他说:“客人们,请吧。”
十多个人就这么被“请”进宫殿里去。
封烻站在秦怀毓身边,压低声音道:“封烻。”
秦怀毓顿了一下,刚因为目睹死亡而泛上眼底的寒意终于散了一些:“哪个yàn?宴会的宴?”
“火延烻。”
“好名字。”秦怀毓伸手搭到他的肩膀上,状似不经意地问“我们之前有没有见过?”
“没有。”封烻回答得干脆,并且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推下去。
“别这么冷漠,我看你就觉得眼熟,说不定我们真的见过,只是忘记了。”秦怀毓又想把胳膊搭回去。
“忘记个鬼。”封烻往旁边走两步,跟他保持距离,直觉告诉他这人有点毛病。
古堡内全是豪华的欧式装饰,但这里的装饰物已经很老旧,像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古物。
封烻不怎么喜欢这种陈旧的味道,有些呛。
“这是古董啊!我天,要发财了……”
封烻扭头看过去,看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伸手捂住了一块宝石,可能是这古堡里谁的项链。
“你在看什么?”秦怀毓又凑了过来。
“贪财。”封烻很干脆地给那个人起了一个绰号。
秦怀毓给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站在那贪财身边的一个女人见他把宝石装饰装进口袋,不由得担忧:“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刚才门口你也看到了……怎么还敢随便拿这里的东西?”
“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贪财一脸人为财死的模样,四处张望试图搜罗到更多的宝贝,已经忘记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女人劝不动他,四处看了两眼,朝秦怀毓他们这边走过来。
“你们好,我是莫霖婳,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她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裙……不对,那不是暗红色的长裙,而是跟封烻的领子和秦怀毓的袖子一样,都是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秦怀毓当即判断出她裙子上的问题,默默将目光收回:“不知道,不然我们也不会这里干等着。”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莫霖婳有些紧张“我只是……我本来是要跟男朋友一块回家见家长的,不知道怎么的就来了这里,我看你们是所有人里面最淡定,所以才……”
“我们很淡定吗?”秦怀毓顿了顿,耸了耸肩“其实并没有,我很紧张,只是没有选择。”
说着,他还有胳膊肘撞了一下封烻:“你说对吧?”
“!!!”封烻瞪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扯上他做什么?
“怎么不说话?”秦怀毓又凑过去“见到生人害羞了?”
害你个……服了!
封烻不想再搭理他。
十几个人在古堡内急得团团转,那穿着诡谲华丽衣服的中年人带他们进来之后就消失了,只剩下那些女仆在盯着他们。
说盯着是真的一动不动的盯,她们好像不用眨眼。
这一耗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随时时间的发展,众人的内心越来越焦躁。
秦怀毓想继续跟身边的人说点什么,封烻却突然抬头:“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