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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画面回到大学,是许晨楠讹上了陈景季的时候,那是在刚开学军训的那个骄阳似火的九月,陈景季因为替教官扎了几针,替教官缓解了多年来的偏头痛,教官故此对陈景季格外仁慈,于是陈景季在这样一个骄阳似虎的大中午翘掉了正步走,一个人在校园胡乱晃荡。就这么晃荡着,就到了学校食堂门口。
      陈景季揣着兜里的几个钢蹦想去买根冰棍,对面迎来走来一人,同她一样穿着军训迷彩服短袖,剑眉星目,轮廓硬朗。
      “你翘课?”那人微笑着看她,眼神温和如秋天。
      陈景季在兜里抄着钢镚,抖了抖腿,“你不也翘了?”
      “我请过假了,…”那人礼貌地笑笑。
      陈景季脸上得意的笑,“教官允许我自由行动。”
      “这样啊,”那人,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整个人直直地往前倒来。
      “哎!哎!哎!你怎么……!”陈景季把后半句这么没用省了,急急往后倒退了两步。
      “扑通!”一声,对面的人面朝土地重重的砸到了地上,一动不动。
      陈景季上前一步,“哎!你怎么啦?”
      “……”
      “没死就哼一声嘛!”
      “……”
      “不会吧!”陈景季忙将手探到他腕处,脉实而细,估摸是低血糖。
      “真是太弱不惊风了!亏你还长这么大个!”陈景季那个郁闷啊!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哥哥,她径直越过这位趴在地上的高大少年,进食堂商店买了一杯红糖水,别嘟囔边跑,“这下可好,手头上的钢镚就全贡献了。”
      故事的后面就落入俗套了。
      于是陈景季大显身手挽救了这位尚处于奄奄一息的帅哥。
      那人总算有了力气,从陈景季怀里坐正,垂头笑着看她,“同学,我该怎么报答你?”
      陈景季一摊手,“不用,不用,就一杯红糖水,花了我三个钢镚而已。”
      那人心领神会,温和的笑挂在唇边,“救命之恩,三个钢镚会不会有点少?”
      陈景季在心里嘀咕,这人虽说弱不惊风了点,不过脑子还是蛮好使的,她哈哈大笑,“真是一点就通啊!”
      “那你想要什么?”那人唇边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挂着微笑,乍一看姿色上乘。
      陈景季心想,他莫不是在套我话,把损失降到最低?
      “呃……”陈景季话还未出,那人唇一抿,“要不我以身相许?”
      “啊?!”陈景季长大的嘴几乎可以塞进一个拳头了。
      她臊的整张脸红扑扑的,急地只摆手,“这,这怎么好意思!”
      那人唇角的笑变成了大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好意思的,很好意思的。”
      “你……”
      陈景季简直像是被投了颗炸弹的皮卡丘,整个人被雷傻了。
      她完全不记得她是怎么被那个少年拉起来。
      “怎么样?这么好的机会,可是过时不候的。”
      陈景季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下面前的少年,他剑眉星目,皮肤白净,鼻梁高挺,偏硬朗的面部轮廓透着少年特有的清俊,正牵着唇笑盈盈地等她答复。
      陈景季此刻想,天上掉桃花,不捡白不捡。
      她黑葡萄般的眼睛转动着,一脸聪明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少年脸刹那间红透了,他放开她的手,转过脸,左手抄兜,往军训操场走去,走了一两步,他扬起右手没有转头,摆了摆右手,大声说,“哎!我叫许晨楠,你别忘了。”
      陈景季傻愣在原地郁闷。
      因为那小子还没问自己叫什么呢!
      许晨楠,真好听的名字。
      *******
      在许晨楠的小抄助攻下,晚上的水力学考试陈景季总算是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她算了算分数,应该不会挂了。
      一躺到床上便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睡梦中,她与一人并排坐在高高的崖边,脚下是咆哮翻腾的大水,而头顶是一轮明晃晃的圆月。
      那人墨发如绸,散落在洁白的长袍上,他敛了敛衣襟,深邃的眼眸仰望天空,“今日月色真好。”
      她抬头,看见漫天飞舞野山桃花,在皎洁的月光下纷纷缓落,不由自主地叹道,“真美。”
      那人依旧望着明月,缓缓道,“五月十六,缺口之月,从圆满步向残缺。为此,十六自然中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象征感情由浓转淡,事情达到巅峰后的滑落。这世上恐怕只有它永远不会忘记,事情到达巅峰后的滑落。”
      “风季。”
      “嗯。”
      “你可有妹妹?”
      她大笑,“若我有妹妹,定会许与你。”
      “君子一言,当驷马难追。”那人乌发在山风中轻轻飘起,他仰望着皎洁的圆月,侧脸坚毅,“明月高悬天际留,却见,残影水上浮舟,碧海涛波万里游,汹哮从此逝,余生依志存。”
      “写的真好。”
      “风季,”那人转过脸……
      “小季,小季,快起来接电话啦!”
      陈景季被从美梦中吵醒,兜着一肚子火,继续闭着眼,扒开扯着她辈子的那只肉乎乎的手,“哎!哎!别吵,我就快看见脸了。”
      “小季!”那掀被子的人简直怒不可遏,“还不快起来!都要迟到了!马上要集合了!”
      连续的狮子吼彻底把陈景季从睡梦中活生生的揪出来,陈景季脑子像再次被清洗了一样,她已经不记得梦里事了,所有的画面都成了一团白雾,渐渐变浅,变淡。
      “盼盼!”陈景季跳了起来,“你怎么不早叫我!已经八点半啦!”
      那只肉肉手的主人,顶着张肉肉的圆脸,一脸暴怒,“我都叫你八百遍了!你这头猪,要是害得我跟你一起迟到,我要你供我一个月的伙食费!”
      陈景季捡起几件衣服套上,拖着两只不同色的拖鞋在床底下找另一只球鞋,边趴在地上张望边嘴上不饶人,“你都胖成猪了,还伙食费,伙食费,姑娘我哪里养得起日啖米饭三大碗的猪盼盼呀!”
      卞盼盼边套着外套,边瞅着撅着浑圆屁股趴在鞋架地下找另一只球鞋的陈景季,“我要是猪的食量,你就是猪的脑子,”她气呼呼地,轻踢了下陈景季撅的老高的屁股,“猪脑子别找了,地方都找错了,那只在我的鞋架底下!”
      陈景季转了个头,那只阿迪的白球鞋在对面卞盼盼的鞋架子底下躺着呢!
      “你早不说,迟到了也要算你一份,”陈景季进了卫生间洗漱前还得理不饶人。
      卞盼盼坐在书桌上边等陈景季,边啃着面包,她吃到一半,突然嘟着嘴,自言自语,“就小季这脑子,前几天给我开的减肥方子该不会不顶用吧?”
      “照你这么吃,就是我太爷爷的师傅开的方子你吃了也减不了肥!”陈景季刷着牙,边穿鞋边模糊不清地怼了回去。
      卞盼盼耳尖啊,“哼,我就这么吃,我要把你的那份也吃了!”她忿忿不平地把另一块面包狠狠地咬了一口。
      正在刷着牙,穿着鞋子,揪着头发的陈景季出离了愤怒,“你!你!你!你!……气死我了!咱们的友谊小船要翻了!”
      一个小小的泡泡从她口中的牙膏沫沫里飘了出来,在清晨的阳光下,破了。
      卞盼盼拌了个鬼脸,模样娇憨的犹如萌宠,她将陈景季的书装入书包,“哎呀,你快点,快点啦!”
      陈景季进了卫生间,乒乒乓乓的一阵骚动声,终于出来了,满头乱发已经垂在脸颊,鹅蛋脸上清秀略呆萌的五官将将好。
      “给,书包。”卞盼盼将书包递过来。
      陈景季接过来,“面包还不给我,你又想独吞,没门儿。”
      卞盼盼不情愿的,“我都咬过了,你还要啊?”
      陈景季额头已经乌压压群鸦飞过。
      她们赶到门口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大巴周围只站了两人,一个是头发斑白的实习带队老师,一个便是许晨楠。
      许晨楠本来不停地在看手表,见到陈景季过来,脸上露出大大地笑容,“小季,你怎么总是这么爱踩点,急坏我了。”
      带队老师叫周勇,年近五旬,脾气不好不坏,不过面对眼前的两位女同学,他竟露出一脸的慈祥,“快上去,我们就要出发了。”
      “谢谢老师。”三人一同上了车。
      “这次我们实习的目的地是四川成都,主要参观都江堰工程,为期两周,在这期间,我希望大家不要落单,无论要做什么都要集体行动,当然,最后一天学校给大家留了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到时候各位同学可以去四处走走。但是!咳咳,在参观期间不允许任何人私自出去,还有在生活上有什么问题和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
      “要是这次任务完成了,你可以随我回李家,”他笑着挑着灯芯,“只要有我在,你可以在李家待一辈子。”
      “一辈子?!”
      “只要你收敛一点,不要老是那么出格,我就不会亏待你的”
      “在李家待一辈子?!那岂不是要闷死。”
      他的眸底是灯光染上的金色,表情认真而沉静,“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小季”
      “小季?”
      陈景季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在这里,明明在去参观都江堰的路上啊,她明明才刚刚坐上火车呢。哦,对了,还有许晨楠,她刚刚还靠在许晨楠的肩膀上打瞌睡呢!怎么一眨眼到了这鬼地方。
      陈景季终于看清了面前的男子,他未竖冠,墨发如绸锻般散落在洁白的长袍上,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气宇不凡。此刻他敛了敛衣襟,深邃的眼眸在扑簌迷离灯火下,恍若天空般浩瀚。
      “怎么,风季大人不愿在下这般称呼?”
      “啊?!没,没,你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咳咳……”陈景季因激动不住的咳嗽起来,咳嗽牵扯着五脏六腑一阵阵针扎般的疼痛。
      “小季,你伤还没好利索,尚还需静养。今日已言之过多,实有抱歉。”那人剑眉入鬓,不浓不淡的剑眉下,深邃的眼眸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你早些歇息,明日我再来探你。”
      陈景季混沌的脑子迅速的思考着,此刻她又记得所有的一切,她记得大水咆哮着,记得那月光,那野山桃花,到底是怎么回事?风季?为什么所有人都叫她风季?
      她挪动着昏沉的身子,单是这样幅度的动了一下,她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她勉强地挪动着身子,抄起桌上的青铜镜来瞧,只见铜镜中一张鹅蛋脸,炯炯有神的眸子,眉眼间与自己已是五六分相似,“咳咳,咳咳……!”她不停地咳嗽起来,耳中因咳嗽嗡嗡嗡的只响。
      她喘着气,继续咳嗽,“咳咳……!”
      “小季!”门口又进来一人,那人乌黑如墨的用蓝色纶巾竖起,皮肤白净,一双细长的眼睛清澈如水,高鼻梁,五官略为柔和,眉眼清俊,就算着一身纯黑劲装,却也有股阴柔的俊秀。
      他急急得跑到床边扶住陈景季,“对不起,都怪我同意要带你来蜀中,让你如此遭罪。”
      陈景季记得他,她挣扎的爬起来,“你,你是?”
      他懊恼不已,“都怪我,如今你都病的这般犯起糊涂了。”
      说罢,他右掌发力,一团银色光芒贴着他的掌心冉冉上升,他将掌心对准她的后背,一股暖热从后背涌起,陈景季顿时觉得身体陡然舒畅起来,整个人轻飘飘地,好似要浮起来似得,大脑也昏昏沉沉起来。
      *********
      “小季,小季,”温晨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着急而担忧。
      陈景季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嗯?怎么了。”
      许晨楠牵着她的手,替她拂过额头的碎发,“你刚才咳嗽的严重,我很担心。”
      “切,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可是会看病的。”陈景季悄悄在他耳边道。
      她粉嫩的脸上黑眼珠如同宝石般闪着得意的光芒。
      “医者不自医。”许晨楠宠溺的笑着,小声道,“你这么得意,以后娶回家了,那尾巴可还不翘到天上去了?”
      “我愿意啊,你不愿意?”
      许晨楠眼睛温和如秋天,“只要你愿意,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小季。”
      陈景季猛然间愣住了,这话,好似在哪里听见过。
      卞盼盼一声呼噜声穿插进来。
      “这只猪,”陈景季斜眼瞥过走廊对面座位上的姜苏,恰巧对上姜苏狭长的眼眸,他冲她一笑,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陈景季瞧了眼身旁的卞盼盼,恨铁不成刚。
      她使劲地掐了把卞盼盼的粗大腿,卞盼盼的呼噜声瞬间巨大。
      陈景季再此斜眼偷瞄姜苏,他已经忍俊不禁了。
      陈景季实在没办法了,轻轻地低头在卞盼盼耳边道,“姜苏,姜苏在看你呢!”
      卞盼盼的呼噜声骤然降了个档次,只是人还没醒。
      许晨楠在一旁宠溺地任由陈景季折腾,眼里始终温和如秋天。
      “这头猪!”陈景季泄气了,气呼呼地。
      “小季,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是猪。”许晨楠笑着低声说,剑眉下的星目闪烁的光芒犹如星辰般耀目。
      “我怎么不能说啦。”
      “你有时候比盼盼这样子还要可爱百倍。”
      “好啊,你这是变相骂我是猪!我要报仇!”陈景季小声咬牙切齿。
      许晨楠唇一抿,“”我可是以身相许了的。”
      “那又怎么样?”
      “那就是你要谋杀亲夫。”
      “……!”
      “请问,列车中有谁是医生,10号车厢里有位乘客癫痫症发作,有医务人员着请速与乘务员联系,我们将诚挚的感谢!”列车广播站陡然响起,语气焦急。
      “我,”陈景季看向许晨楠,许晨楠微微一笑,“我陪你。”
      二人找到乘务人员,陈景季解释,“姐姐,我可能可以帮上忙。”
      “你?”乘务人员一脸疑惑,看向陈景季,“可你看着还是个学生。”
      “姐姐,我虽然是学生,可是从小就有跟着家人学医的,说不准我真能帮上忙呢,”陈景季诚恳地对乘务员道。
      许晨楠温柔目光落在她身上,转而看回乘务员平静而笃定地道,“姐姐,多一个人便是多一份帮手。”
      乘务人员短暂的沉默之后,“好,请随我来。”
      只见几人压着一个面容异常清瘦的少年,他皮肤白的好似没有生命的瓷器,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挣扎,双眼翻着白眼,口吐白沫。
      身旁以有一位年约三十的男子正有条不紊地将注射剂扎入男子的脖子间动脉,“这是大多数发作类型的癫痫症,我现在用丙戊酸钠抑制他的神经递质的传递,干扰他大脑神经元突发性异常放电。”
      说话间,少年渐渐平静下来。众人放开他,而他则沉默地挣扎着站了起来,从牙缝中冷冷地挤出两个字,“多谢。”
      众人也均散开来。
      那男子合上药箱,抬头对上同样拎着看诊包的陈景季,疲惫的一笑,“哦,原来是同行。”
      “不,不是。”陈景季尴尬的脸颊发红,语无伦次,“我就是找,找,找人看病,啊,不,是帮忙。”
      “你是中医?那要是我不在你要准备怎么做?”男子似及疲惫地坐在卧铺旁靠右的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勉强挤出一抹笑。
      陈景季尴尬的满脸通红,毕竟她只是个半吊子,比起专业的医生来说无异于班门弄斧了。
      “没事,你别害怕,我并没有考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毕竟中医西医对病的看法和施治手段截然不同。”男子修长而白净的手搭在药箱上,面部轮廓很深,表情沉静而从容,“我想听听。”
      “易先生,”许晨楠此刻捏住陈景季的手,冷静地道,“小季虽然并非医学院出生,但是我相信她的医术。”
      “哦?”男子目光挪到许晨楠身上,方才眼角的疲惫渐渐化成一丝温柔,“你怎么知道我的称呼?”
      许晨楠一笑,好似锦绣花开般美好,“您的药箱里的工作证上有写。”
      他看见他工作证上写着易峰,协和医院心脑血管主治医师。
      男子似乎转变了方才的兴趣,带着血丝的眼睛望着二人,可是那目光却不似在看他们,而是看着他们身后很远很远的地方,那目光似乎穿透来生死,穿透了时光,“你们是哪种朋友?”
      陈景季:“啊?”
      许晨楠唇角的温柔,眼角的温柔,脸上的温柔好如三五月的江南水乡,“就是你以为的那种。”
      那一瞬,男子目光失去焦距,似沉入深深的回忆中,他略微立体的五官这么细看来带着一股超然物外的独特气质。
      “咳咳,”他轻轻咳了声,不到几秒的功夫,话题又回来了,“你说说看?”
      许晨楠捏了捏陈景季的手,“没事,你大胆的说出你的想法,我相信你。”
      陈景季也没办法,班门弄斧就班门弄斧吧,“癫痫中医治疗的话,取穴时,从第一胸椎至尾闾骨尖端上量取长度折半,以所得长度,从大椎向下量,尽处是穴。灸七壮。一壮15分钟。”
      “按你这么说,45分钟,那岂不是要一直要有人帮忙压着,直到灸完?”
      “是这个道理,不过我在爷爷医院见过一柱之后就恢复的病人呢。”
      易先生笑笑,尽管疲惫,但眼神清俊,“尽管我从事的是西医,很多时候我也在怀疑西医,对抗性治疗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我对中医不甚了解,不过我认为中医去繁入简,讲究系统和整体化,这一点西医是永远也做不到的。”他揉了揉太阳穴,“我想医学以后应该会有更大的发展,要是可以,我希望你不要放弃中医,坚持下去。”
      “嗯嗯,谢谢您的教诲。”
      “你们还是学生吧。”是一个肯定句,易先生目光落在许晨楠身上,“请记住,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人。”
      许晨楠唇角一弯,眼里有无数星芒,却没答话。
      易先生笑了笑,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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