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世界壁垒后成神了》梅子霉不霉

4、第 4 章

　　黑黢黢的土地广袤无垠，程絮站在这一片土地上，心思是说不出的凝重。

　　已经来这里一周了，但是对于探查的事情毫无头绪。

　　北大荒，现在已经变成了全国的北大仓。即便其供应的粮食占全国的绝大部分，在这片开阔的土地上还只是依稀矗立着几座屋子。

　　“闺女，回屋里歇歇去，外头冷。”不远处的田垛上，一个带着雷锋帽，身穿军大衣的中年男子朝这走来。他站定在程絮身边，搓了搓自己黝黑干裂的双手。

　　半晌，开口。“闺女，这事急不得，有的时候，真得看命。”
　　程絮看着远处丛林的目光深邃悠长，“李叔，我晓得的。”

　　被称为李叔的男人看着程絮，这么瘦瘦小小的一个女孩子，得多么有勇气才会来这里。天杀的异空间，搞出这么多事情。来这里探查的人，基本都是经历过异空间并成功存活下来的人。他自己也不例外，想当初自己也经历九死一生。

　　等到李叔和程絮回到他们暂时居住的屋子，院子里头已经等了不少人了，基本都是他们外派队里的队员，还有两三个是附近的居民，负责给他们送些吃食。

　　程絮进去朝里面的队员依次问好，“陈姐，王哥，牛叔，小花姐。”

　　加上程絮和李叔，这里刚好六个人。里面还有顾朝南非常崇拜的老王，王且。说是老王，但王且其实一点也不老，三十出头的年纪，直面风霜的脸上有些粗糙，左手大拇指上有一道蚯蚓般的疤痕。

　　“娃娃回来啦，刚好，饭菜也送来了，赶紧进去吃饭吧。”说话的是牛叔，声音洪亮如钟，高大的身板往那一立，像是一堵墙。他一手就领了俩蛇皮袋，步履轻松地往屋里走。

　　程絮点点头，抬脚跟在牛叔后面。这时，有一双小巧白皙的手轻轻地拍了程絮的肩膀，程絮抬头望去，只见小花姐朝她调皮的笑笑，然后像一阵清风一样，欢快地从她身边过去。

　　说是小花姐，其实小花还比她小两岁，只是入组织的时间长，程絮便也称了姐。

　　屋里烧了炕，众人围坐在炕上顿时觉得舒服不少。虽才刚刚12月的天，但是北大荒的温度还是极低的，晚上基本要零下20多度。

　　刚吃几口饭，陈丽忍不住抱怨起来，“这天天在这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上次好不容易追到一伙人，牛星火你个土老帽还让人跑了。”

　　牛星火有些羞赧，上次那个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但被一个晚辈直面骂，心里还是有些火气。“陈丽，要不是你干一半跑了，把人都丢给我，我至于看不住人嘛。”

　　程絮这个时候默默的自己夹菜，不声不响，这种事在这一个星期里已经发生三四回了。她曾问过李叔，他们这样吵会不会不好。李叔宽慰她，没事，谁常年呆在这个地方心里都憋屈，吵吵架发散出来就好了，他们心眼子不坏。程絮听罢也就随他们去了。

　　李叔敲了敲桌子，“好了，两个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怕闹了笑话。”闻言，陈丽刚想说什么的话又憋了回去，嘟嘟囔囔说都是牛傻帽的错。

　　李叔又正色道，“我们已经越来越靠近正确的位置了，上次虽然丢了人，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方向应该就是东北方向，过几天我们再深进一次。做好准备。”

　　小花姐放下碗筷，“李叔，上次留的是我，这次我想一起去。”
　　一时间场面有些寂静，大家都想知道李叔是怎么安排的。

　　沉默良久，李叔终是点了头。“陈丽，这次你留守，其他人都跟我去。”

　　陈丽一听点的她的名，顿时不干了，“凭啥让我留下来啊，论资格论能力我哪点排不上，凭什么新人能去我不能去？”

　　程絮知道陈丽是在点她，她不满意自己很久了，但是她没说话，只是默默放下了碗筷，聪明的人从不出头。

　　李叔阴沉了脸，“陈丽，我有我的考量，服从安排！如果不满意，可以申请换队。”

　　见真的发火，陈丽才不情不愿地应承下来。

　　吃完饭后程絮主动收拾碗筷去洗碗，一边洗碗她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按照以往情况，定下计划后，有两天的准备时间，到时候自己还得带点装备。

　　正思考着，手机收到了信息，打开一看是顾朝南发来的。原来他知道了程絮即将外出，给她发信息祝她平安。程絮心里一暖，被朋友惦念着的感觉真好。她有些理解黑雾程絮了，一个人孤单久了真的会发疯的，也不知道她那些日子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过了两天，临出发前，王且主动来找了程絮。

　　他依靠在程絮的房门口，用手摩挲着左手的大拇指。“程絮，我不知道你在异空间到底遇到了怎么样的人，但是你要记住，一旦见了，就是不死不休。不要心软。”

　　程絮心里清楚，她知道自己第一次是意外，不是每一个人都像黑雾程絮那样主动求死，但凡遇到另外的人，说不定她命都没了。

　　她郑重的点点头，她知道，这一天，总算是来了。

　　丛林中阴暗难觅，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

　　程絮一行人在树林中找了块地方稍作休憩，王且舔了下嘴角擦出的血渍，神色莫名有些兴奋。

　　“对方有个掩藏踪迹的高手。”李叔的表情有些凝重。

　　小花姐闻言抬头问李叔：“是上次那伙人吗？为什么还没走？”

　　王且低低笑道，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嘴唇皮，“哪里是没走，是走了又回来了。”

　　是了，按照规矩，从上次被他们逃走到现在已经过了12天了。

　　程絮不解，既然走了又为什么回来，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天空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小雨，土地开始变得泥泞，追踪的味道变得越来越淡。

　　这方面自己这边实在欠缺，对方又有掩盖痕迹的高手，这场追捕实在棘手的很。

　　小花被派出先去前方探路，她的技能对于侦查来说十分合适，敏捷度十分高。三两个起落就消失在视野中，只能听到树叶被吹动的簌簌声。

　　过了一刻钟左右，雨势逐渐大了起来，雨滴似伴着冰雹重重地砸下。

　　小花回来了，因下着雨头发打着缕紧贴在面庞上，她冲众人摇摇头。虽是知道可能是这结果，但心中还是不免失望。

　　牛叔恨恨地用手砸着旁边树干，“这群孙子，也忒能藏了。”即便控制了力道，树干也被牛叔这一锤砸出深深的大坑，折出不少木刺。
　　冬天的夜晚来的很快，天幕渐渐低垂，雨停了，风吹着带来丝丝刺骨的寒意。

　　程絮主动申请周围查探，经过多次训练，程絮发现自己已经能控制自己黑雾的变化，改变形态，自身化为黑色的烟雾显现于人前。夜晚，简直就是程絮的主场。

　　心神一动，程絮全身覆盖出黑色的烟雾，飘然而出，迅速潜行于黑夜之中。

　　程絮兴奋极了，一种恣意的畅快席卷全身，像是原本就是天地之间自然的存在。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的一切，感觉全身的关窍都被打通了。

　　凝神注视着自己掠过的每一处，四周寂静的仿佛只有自己的存在。探查一圈，一无所获。就在程絮准备回去时，骤然间发现不远处河边快速地闪过一道火光。

　　程絮跟去，缓缓地落在靠近河边的一棵枝桠上。

　　只见一伙人，一个妇女带着三个小孩在河边取水，四五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一旁不断的催促着。刚刚的火光想必是其中一个男孩发出的，因为他现在低着头被那名妇女低声训斥。

　　这几个人的穿着和寻常人无异，只是几个小孩不停拉拽着身上的衣服显得有些不适。妇女的身形十分瘦弱，天太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但想必应该就是从异空间来的人。

　　她注视着他们，微弱的夜光从湖面反射，那些人动作很迅速，凿开结冰的湖面取好水后准备离开。一个接着一个猫着身子从地面上消失不见。

　　待人走后，等了一会儿，程絮轻盈地从枝头落下，站到刚刚他们的消失的地方。这片地方看着和周围其他土地无异，程絮蹲下身子，挑了根枝条翻动着土地，很轻易就挑动了。程絮挑眉，这土地有问题，很是松动。掏出手机给其他人发送消息并共享实时位置，很快，程絮就听到有脚步声朝这里靠近。

　　程絮隐藏身形，看到来人是自己队友后才露面。牛叔和李叔微微喘气，速度从来不是他们的强项，为了跟上队伍不由地拼上老命。程絮解释了刚刚看到的场景，李叔大笑，“好家伙，难怪找不到这群人，原来是藏到地里头去了。”

　　说罢，从包里摸出工兵铲朝那块地挖起来。很快，一个半米宽的洞口出现。王且钻下去，不过片刻就又上来了，他冲李叔摇摇头，里面的岔路太复杂了，而且地道狭窄没办法施展。

　　小花眨巴眨巴眼睛，语气说不出的轻快。“既然进不去，那就让他们出来好了。”

　　程絮等人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小花直接捡了许多柴火，带着潮气的柴火不容易点燃，试了好几次，还是王且后来用能力直接召出一个大火龙才点着这些柴火。将这些柴火堆在洞口，浓厚的白烟袅袅升起。

　　小花勾勾嘴角，“等着吧，很快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