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爱你(佐鸣)》Liquor

3、坚定

　　一乐面馆的帷帐下，冒出腾腾的香气。老板特意关照鸣人，汤味愈加浓郁，叉烧肉肥厚的滴油，满满的旋涡卷堆在里面，让人好生馋意。尽管拥着大碗美味下肚，他仍是食不觉味。

　　老板是着重在意对拉面满意程度的中龄大叔，为了不埋没他的辛苦，鸣人勉强挤出笑容道：“大叔的手艺真不是盖的！再来一碗！”见老板乐呵呵的搓手去煮面，才堆起的笑脸又跨下来。

　　只管自己心情郁闷都还没搭理西瓜皮，看着眼前高过头顶的碗，西瓜皮一点儿难色也没露，着实过意不去。

　　“觉得味道怎么样？”鸣人找着话题。

　　“恩！很不错！”小李礼貌地回应道，“旋涡君多吃点！”

　　“我又没客气。倒是你喜欢的话该多吃几碗！”鸣人拍下小李的背，朝着忙碌的老板再叫了碗拉面。

　　“刚才真的很抱歉！”

　　“再提我就翻脸了！”鸣人对小李示意性地扬起了拳头，随后两人相视而笑。

　　“漩涡君和宇智波君是朋友吧？有这么优秀的朋友很厉害阿！”

　　哪壶不开硬要提哪壶，鸣人暗自不爽。“喂，你是在夸奖我还是赞美他阿？”

　　小李急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别生气！”气氛顿时沉下来，鸣人不答话继续吸面条。

　　小李兀自开口道：“我不是什么多有本事的人，可我坚信只要努力奋斗，超越那类人也不在话下。所以为了得到大家的认可，我要付出更多代价，拼命燃烧我的青春！”说到最后还斗志沸腾的握拳，圆瞪瞪的眼睛仿佛还能瞧见气势熊熊的火焰。“可是，有些东西，无论怎么争取也是徒劳。”

　　鸣人揣测这瞬间的变化，小李又接着说：“我喜欢一个女孩，总想保护她。我毫无遮掩地向她表达我的心意，也尝到碰壁的滋味。但我不放弃，还是穷追不舍，希望用我的执着打动她。后来她终于跟我交往，不过我很清楚，她是勉强接受我的，我并不灰心，想尽一切心思对她好。直到她参加学术辩论会，遇到和她实力相当的人。之后她经常以讨论问题为理由和他在一起，我想她快乐，所以没阻拦。当有天我踢完球，碰见他们一起回家，才恍然过来，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小李抿紧唇。

　　学术辩论会？鸣人记起那段时间佐助也在准备，结束后相处的时间就减少了……莫非？！

　　见鸣人放大的瞳孔，小李丧气地说道：“……我喜欢的是小樱，她现在和宇智波佐助……”小李把头埋进胸膛，“我挽留过，没用……”在眼眶里打转的液体快要夺出时，鸣人用纸巾迅速蒙住小李的脸。

　　“男人怎么能轻易掉眼泪呢。”

　　“但是……我是真的非常喜欢小樱！”隐约有呜咽声。

　　鸣人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食物，映着自己的汤面荡开一圈一圈的波纹。听着小李的讲述，心里被莫名浇了层油，变得非常不爽。

　　他一把扯过小李的领口，惊动了另外几桌客人。

　　“装个屁的颓废阿！给我清醒点！之前的斗志都是做样子吗？”

　　鸣人吼着小李，小李望着这般激动的鸣人，嘴唇忽张忽合。

　　“不是说很喜欢吗？！至少要为自己再努力看看阿！反正拼了，就算输也输的豪迈！”鸣人松开小李，也弄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如此怪异。

　　小李像是懂得什么猛地握住鸣人的手，脸上写满感激。“谢谢你，旋涡君！我明白了！我会用我热血的青春感动小樱的！”边说边向鸣人抛记亮眼，皎白的牙齿还配合的闪光。

　　鸣人感到胃里翻滚一阵，不禁咽下一口唾液，憨笑道：“吃面吧！都快凉了！”

　　鸣人也没想那么多，开始爽吸另一大碗美味，小李凑近告诉他其实起初自己并不满意佐助，也多少有些妒忌佐助的外在与才华，找过佐助比试几回都以惨败收尾（连自己最在行的足球也扳不回胜局）。慢慢也积了些怨恨。不过那时候球把鸣人砸晕过去，佐助撇下小樱，抱起鸣人径直就往医务室的方向冲，其间还好几次撞开人，面相比平时还阴沉几分。小李托起脸说现在对佐助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观，尽管佐助抢了他喜欢的人，但至少是重情重义的人，的确值得被喜欢。

　　鸣人木愣地听着，嘴上还挂根等着进肚的面条，心头早已把宇智波佐助这个混蛋的名字骂了百八千遍。

　　“大叔，来瓶酒。”

　　酒液畅快地灌进喉道，有种迷幻催眠神经，能得到暂时的慰藉安抚，鸣人有点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嗜酒如命。

　　鸣人脸上渐渐醺出两朵红云，颤抖地斟满陶瓷酒杯送到小李面前：“来，兄弟，干了它！”

　　担心鸣人喝醉的小李急忙摆手道：“我不会喝！”

　　“什么不会喝阿！”鸣人挣脱小李，露着酒意，“算个男人吗？还燃烧青春呢！”

　　“我喝！”自己的斗志怎么能被人轻视，小李接过酒杯。

　　“鸣人，我新研制的蕃茄蔬菜拉面，你要不要试试？”大叔忙完热情地靠过来。

　　记得以前和佐助一起来，不是摆张死鱼脸要么就干脆看鸣人撑烂肚皮。这怎么会逃过店长大叔的眼，秉持着顾客就是上帝，让顾客享受的执念是绝不允许上帝吃完有面瘫一类的表情的。

　　“好阿！”偶尔换下口味，蔬菜蕃茄也不错。鸣人难得这么想。

　　其实佐助，还是够义气的。

　　砰！酒杯直直地飞在鸣人还有点抽痛的脸上，又掀起一阵火辣感。鸣人拂过红烫的地方，愠气快要撞开天灵盖。“谁阿？！”鸣人转头怒喝道，妈··的，七八辈子的霉都撞在今天了！诶？小李人呢？

　　“什……什么破……破玩意儿阿？奇……奇怪……死……死了！”只见小李神色迷离，脸早已红透，手拈起酒瓶口，身形摇摇晃晃，步子紊乱，明显醉地不清。

　　酒一个劲地往嘴里灌，不时从嘴沿流下，直到最后一滴也落进口里，小李甩了甩空瓶，不满地向墙边砸去，破碎的响声也把鸣人的醉意惊醒。

　　“酒呢？酒呢！！！”小李急躁地寻着，忽然对着木桌一记猛踢，桌子无辜地翻倒在地，这还不够，小李把碗筷酒杯全部砸烂，噼哩哗啦的响声吓得客人纷纷散去。

　　“喂！还没给钱呢！”大叔欲哭无泪地追向帷帐外。

　　再任小李这么下去，恐怕拉面店的房梁顶都要揭开。千错万错就不该让他沾酒！这家伙都要把青春烧成灰了！
　　来不及多想，鸣人从后面冲上去架起小李的双臂，任其大力地挣扎，对着空气频频出脚。误伤数次鸣人也死不松开，终于待到小李没闹腾劲了，动作慢慢软下来，发出断续的轻微鼾声，鸣人才如释重负倒在地上歇气。

　　缓过气后，鸣人帮大叔收拾了残局，心里有几分歉疚。

　　“也不怪你！要不是你，后果可能更严重！现在我还可以继续做生意的！你快带你的朋友回去休息吧！”

　　鸣人笑着点头，扛起小李往外走。

　　另一个人的重量全移到鸣人身上，这分明扛地是头不清醒的猪，鸣人艰难地挪着步子。

　　“小樱，不要……不要离开我阿！我是真的喜欢你！”烂醉的小李说话迷糊还带着哭腔。

　　鸣人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蠢货，喜欢追去阿！”

　　“说……说得对！”小李傻笑着伸出拳头正好打在鸣人有够扭曲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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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顿好小李，鸣人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脑里闪过一个画面，调头朝一乐的方向奔。

　　出了一乐，鸣人才慢慢往家赶。

　　走近自家楼下，才发现阶梯上有个黑影，鸣人的心突然收缩几下。黑影也瞧见了他，扶着栏杆站起身来，尴尬的气氛横在两人面前。

　　“你吃的饭就是拳头？”看清鸣人又紫又青还微肿的脸，佐助率先开口，促紧眉头。

　　鸣人找不出话来回答，像个倔强的小孩，拧着眉。

　　手指碰到鸣人脸上，冰冷的触感划过痛处，鸣人哎哟一声，佐助的脸色更加阴沉。“快开门！”

　　“干吗？”

　　“你家里有医药箱的话就快开门，没有就直接去医院。”

　　“你来我家干吗？”鸣人直入主题，其实他想问你一直在这里？算了，多此一举。

　　听到这话佐助勾起一抹嘲意的笑，凑到鸣人的耳边：“只想过来看看某个白痴吃高兴了会不会连家都找不到。”

　　均匀的热气把脸喷醉，鸣人急忙推开佐助：“得了吧你。”

　　把脸别到一边，鸣人拿出身后的东西，递到佐助眼前：“看你一副快饿死的样子，就勉强给你了！”楼道昏暗的灯光照着“一乐”的字样。

　　也没料到佐助会来，但还是专门去买了，莫名其妙。

　　佐助只是盯着他没去接，鸣人被盯地有些不耐烦：“蕃茄蔬菜味的，新品种。只是大叔想知道反响如何，你少误会。”

　　“白痴。”佐助接过便当盒，顺手揉乱鸣人的乱毛，鸣人刚想还嘴却迎上佐助的浅笑，包含着无比的温柔。鸣人刮了下鼻头，嘴角也泛起一丝弧度。

　　看来没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