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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你这是挖穿地府了? ...

  •   四周漆黑的可怕,唯一的光源也只有蛇洞上方用铁链吊着的烛台。蜡泪一滴滴的掉落,蜡烛也快燃烧殆尽。

      细微的风吹过,烛火在摇曳。

      司伏从包袱里掏出夜明珠拿在手上,四处察看。这个暗间很大,夜明珠在手都无法看清整个室内的情况,白光也只能堪堪的映照一小方地。

      他们从一开始的心存疑虑,到震惊,再到现在的自我反思。

      玩大发了
      “我后悔了”
      “我也是”
      “怎么办?”
      “原路返回?”
      “嗯......你是想回去喂蛇吗?”

      陷入沉思......

      “你说咱俩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跑来趟这混水”

      “我现在觉得咱俩应该是有个什么大病,我们一个荆国,一个东夷的,没事跑到人家齐国里面来逞什么英雄啊?”

      “对啊,这些关咱俩什么事啊?司伏叹气:“现在才发现我师父说得对,少管闲事,少管操心,长命百岁聚万金。”

      东里乐正痛心疾首:“感觉要完犊子了,早知道就少做点亏心事了。报应啊!”

      我们看这情况应该是挖别人坟里面去了吧,看这规模,还有那么多蛇守护,这位墓主人至少也是位王侯级别的吧。

      司伏一拍大腿:“不对啊,既然是墓里面,那四周肯定有照明的灯廊”他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吹着递给东里乐正,咱俩分开找找。

      还来不及分开,一阵风吹过,漆黑的四周忽然明亮起来,瞬间整个空间被照亮。

      看清整个暗室的构造后,他们更慌了了。

      正前方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人形石像,长得豹头环眼,铁面虬鬓,身着大红袍,手持剑,相貌奇丑。石像底下,一众小鬼铜像,它们形态各异,表情狰狞。

      这石像正是钟馗像,钟馗四大判官之一。位于罚恶司,主管查案,管人生死,制阴律,赏善罚恶。

      但是,这个钟馗像处处透露着诡异,绕到他身后发现,在他的背后还多长出几只手,粗长的铁链挂在石手上,顺着铁再往下便是包裹得像蚕蛹一样的东西,这东西还一滴滴的往下渗出红色液体。

      东里乐正:.........扑通一声跪下就开始磕头,大人饶命,无意冒犯,有事请找他”。说完手往旁边一指:“他叫司伏,千万不要认错人了。

      司伏震惊一瞬,还不忘挖苦东里乐正:“喔豁,可以啊,我勒个乖乖。你不是挖到坟了,你这是挖穿地府了”

      拿起夜明珠靠近蚕蛹,手指轻沾地上的红色液体,放到鼻子边轻嗅:“不是血液,是药汁。里面有多种类的药草香,混得很杂,短时间内分不出是什么药材。

      他抽出匕首顺着布条划开,里面的东西瞬间涌出,一坨看不清的植物根茎紧紧包裹木偶。挑开根茎,露出了木偶的全部样貌。司伏轻呵:“装神弄鬼的玩意”。

      等等,东里乐正神情有些严肃,也顾不得有脏东西,伸手摸至木偶全身。摸至后腰处,有一个细小的突起,手指往里乐摁,木偶头顶处出现了一个凹槽。

      手中的火折子顺着凹槽放进去,木偶全身被照亮,身上尽是密密麻麻的图纹。

      “是弦文”

      声音戛然而止

      一片阴影投下,冰蚕丝线缠绕着俩人的脖颈。只需稍稍移动,他们便会身首异处。速度之快,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俩人身体僵直,就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秉持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原则,东里乐正立刻开始求饶模式。

      暗語平静的开口,说出的话让人寒意突生:“你们可知进此地者,只有死!”

      两人齐刷刷的开口:“且慢”

      ————

      肩膀处被人用手不停的轻戳着,一下又一下。齐郁离猛的睁开眼,身上没了束缚,她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扯过,反扣在身后,另一只手快速拔下簪子抵在那人的颈脖处:“你在干嘛!”

      子殊防不胜防,被人以诡异的姿势摁在潮湿的墙面上,说实话黏糊糊的很难受。他轻叹一口气,声音温润:“姑娘,我们都被关一起了,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我叫子殊,南域国师之子,前不久刚出国门,便被人掳走至此。被关至已有两个多月了,你能放开我一下吗?”俩人身体靠得极近。他耳尖微红,感到有那么一丝羞耻。

      齐郁离看着对方澄澈明亮的眼睛,手上的力道又紧了些。

      南域的人?南域素来不参与各路纷争,早已避世多年,这么多年来没有一方势力能进入此地。如果对方没有撒谎的话,而他作为南域国师之子,却被人轻而易举的带来这里。

      那操纵此事背后的人,势力不容小觑,这可不是单单一个贺实能做到的。而将人掳来两个多月却没有伤害他,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子殊的手艰难的晃了晃:“姑娘,回神了,在想什么呢?刚刚是在下唐突了,抱歉。但是,麻烦姑娘先放开我一下,这样真的很难受。

      思量再三,齐郁离还是松手了,收回簪子。
      子殊活动了下手腕,拂干净衣袖:“敢问姑娘芳名?为何被掳至此?可知此行他们的目的?”

      齐郁离看着他若有所思:“在下祁竹,齐国瑶安富商之女,自瑶安失守便一路逃亡,本想去泾林投靠外祖,不曾想中途被人栽赃陷害抓来此地。很遗憾,我对这里也是一无所知”。

      子殊轻轻点头:“想不到,姑娘一路如此坎坷,但即便面对如此状况依旧做到镇定自若,在下实属佩服。

      那我们所处地界应当在哪?齐国?还是南域?”

      “不知”

      齐郁离疑惑的开口:“你贵为南域国师之子,为什么被关至那么久,还没有人前来营救你?抓你来的人也没有与你谈判过吗?”

      “不知,没有。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此行外出,皆因我族中人,接二连三的失踪。牵扯甚广,于是父亲便派我领命秘密外出查清此事”

      子殊宽慰道:“无妨,虽不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目前来看,我们暂时还无性命之忧”。

      见这姑娘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担心多余了,随后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在这里,被关押的人不止我们两个,还有很多很多。每隔五天便被带走一批,被带走的人就没再出现过。

      “这里只出不进,说来新奇。你还是第一个从外面进来的”

      子殊指着外面展列的一排火红长明灯“看见了没?每走一批,灭灯一盏。一共十盏,现在还剩两盏,过几天也该到我们了”。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张,你这是有足够的把握了?还是你有什么计划?”

      子殊无所谓的耸耸肩:“都没有,既来之则安之。因为与其说是被他们掳过来的,倒不如说是我主动被他们掳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齐郁离轻抵唇角,露出戏谑的神情,笑意不尽眼底:“你在耍我?哪个好人家一上来就自爆家门,连这些秘事也能轻而易举的告知他人,你当我傻啊?

      “的确,你的谎言很成功,你说来自南域秘地,这个无人能探究真假。再说你是国师之子,身份更添一份尊贵。假的又怎样?再怎么说别人也不会冒着得罪南域的风险,赌一个不确定因素。”

      “刚刚你自爆家门的时候,我的确不敢轻易对你下手。好了,我承认你的手段略胜一筹”

      “你想让我放松警惕,先洗白你自己,再跟我套关系,因为我身上有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对不对?”

      子殊扶了扶额:“姑娘,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但在下对姑娘所说绝非虚言”

      “你可知我为何对你毫无隐瞒?子殊向齐郁离靠近,手落至她的腰间,将她的鬼工球扯下,并从他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与此相同的鬼工球。

      齐郁离嗤笑出声:“天下相同的东西不胜其数,单单一个鬼工球,并不能说明什么。就凭这个断定一个同伴,未免也太过儿戏了”

      “姑娘先别急,子殊拿起小巧玲珑的鬼工球开始转动,里面掉出了一张带有图腾的纸条。
      图腾上,人头蛇身,左右各长一个脑袋,身着紫色的衣服,头戴红帽子。

      “延维”

      “姑娘说得没错,这个就是延维。据古籍《山海经》中记载,哪个国家得到他并祭祀他,就能称霸天下”

      “据我所了解,唯一供奉延维的地方便是安国。可安国一年前便被灭了”

      齐郁离捏着纸条:“那只是个传说,我从不信这些无稽之谈。事在人为,安国君主昏庸无能,既不能安国安邦,又不能护下。仅想将愿景寄托于神明,妄求得到庇佑,简直愚蠢”。

      子殊将自己的鬼工球递过去:“姑娘可以打开一看”

      齐郁离拨弄了几下依旧没有打开,抬手就想把它劈开。子殊心里咯噔一下:“姑娘!手下留情”他连忙接过鬼工球。

      手下的动作也没有停止,三两下就把纸条取出:“其实,这东西看似与寻常鬼工球没什么不同,但为了保护里面的东西,里面被加工过的”说完便把纸条递过去。

      “虚”

      “千”

      这两张纸条的关联是什么?

      “这东西是我爹给我的,但什么也没跟我说”

      “巧了,这东西也是我爹给我的,他也没跟我说什么,至于怎么发现的,是被关在这太久,无聊的紧,拿这东西把玩,不小心弄出来的”

      齐郁离将这两张纸条摆放在一起:“安国跟延维我们都知道了,那这“虚”跟“千”什代表些什么?

      那我们之间的联系又是什么?齐郁离不满的开口:“你当真没有骗我?你当真确定,他们并不知道你的身份?”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如果你没有撒谎,那我们被抓来此地就绝非偶然”

      子殊眼中透露着一丝疑惑:“对,也不对。咱们先跳过这个话题,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背后之人的目的。”

      “有没有帕子?”

      子殊从袖口掏出一张手帕递了过去:“?”

      齐郁离接过手帕:“多谢”

      说话间,灯又灭了一盏。还剩一盏了,看来,很快就能知道那些人到底要搞什么鬼。

      五天后,最后一盏灯灭

      一群身穿黑长袍的人出现在牢房前,房门被打开,随后便有人进来押他们出去。他们默契的走在队伍后面,前面到处都是啜泣声跟求饶声。
      穿过条条过道,所到之处牢房都空无一人,看来他们的确是最后一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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