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拍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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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姐话音刚落，摄影棚内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她身后的乐棠。
他穿的不起眼，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此时倩姐一开口，才知道那小孩也是过来试镜的。
粗看觉得不起眼，如今细看看，发现他其实长得格外漂亮，眉眼像猫儿似的，娇气得恰到好处。
最过分的，竟还是素颜。
连业界公认眼光挑剔的摄影师都多看了他几眼，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乐棠看了眼倩姐，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主动走到了灯光下。
甲方却不是很赞成：“他看上去还只是个学生吧？好像不太符合我们这次品宣的调性。我们还是更倾向于张扬具有侵略感的画面。”
倩姐给他递了根烟：“我看过方案了，主题是夏日清凉，虽说张扬的人物更容易抓住人眼球，但我们同样也可以试试清爽的画面，不是吗？”
甲方顺着她的示意又看了乐棠几眼，这才勉为其难：“好吧，你们先试试看吧，尽管我总觉得让一个没有经验的学生来，还是有些不妥……不过我这边说了不算，得我们老板满意才行。”
摄影助理将产品递给他后，就要直接开始拍摄。
乐棠拿着道具，看着里面胶水做成的冰激凌，大脑有些空白：“我……”
先前那个姐姐抱臂站在一旁看着，见乐棠一脸无措的模样，不由轻笑一声：“以为这里是来拍证件照的吗？这么傻呆呆的，像根木头似的。”
“就这？还是倩姐带来的人？”
她声音不大，却也足以让周围的人听见。尽管倩姐在业界的业务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却也觉得这次她带来的学生实在是个新兵蛋子，看上去还畏畏缩缩的，连最基本的职业素养都没有，实在是门外汉。
何况这次的甲方给的钱虽多，却也要求极高，企业愿意在品牌传播上大量投入，这次的广告定会投放极广，怎么能让一个完全没有经验的素人来做？
他们只当是倩姐有意带人来见见世面，估计又是哪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来体验生活。
那姐姐是个小有名气的平面模特，拍过的案例也有几条爆款，为这次的拍摄工作做了很久的准备，就打算凭借这一条一举成名。
也难怪她对乐棠有些怨言。
倩姐听见这些闲话，却依旧无动于衷，见乐棠还站在原地，似乎十分紧张的模样，走山前去拍了拍他肩膀，对他点点头：“你平时怎么吃冰激凌的，你就怎么拍。”
一旁摄影师也在催促：“准备好了没？”
摄影棚的灯光和舞台灯光并不相同，那么大一个镜头直愣愣地杵在面前，旁边一圈人盯着他，巴不得看他当众出丑。
要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前面那个姐姐表现得那么好，却还是没有让甲方满意。
乐棠不免有些忐忑，可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犹豫了。
回想着倩姐的话，乐棠干脆闭上眼睛，摒除了一切杂念，幻想着自己此刻正坐在热浪滚滚的沙滩上，头顶的拍摄灯就是热辣的太阳，脚底踩着的则是干燥滚烫的沙滩……
高考后的暑假，要是能和林邵行一起去海边就好了。
不知道林邵行穿泳裤是什么样子，戴着眼镜的时候肯定很禁欲……
浑身都是沙子和咸咸的海水，这个时候两个人分一杯冰激凌，一定很好吃。
“咔嚓”“咔嚓”“咔嚓”——
灯光不断闪动着，快门声频率快到几乎连成一条线，等乐棠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响起了一片掌声。
甲方不自觉吞了口唾沫。自家产品明明已经吃过那么多次都快要吃腻吃吐了，这个时候又突然涌起一股强烈想要吃的欲望。
摄影师检查着电脑里的原片，喃喃自语：“生图都这么能打，根本就不用修啊……”
先前那姐姐咬牙站在原地，表情一片空白。
她等着看乐棠的笑话，如今亲眼看到他拍摄过程，才知道什么叫做“天赋”。
她看得清楚，乐棠根本就是凭借本能在进行拍摄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全都随心所致。可偏偏是这样最纯真质朴的模样，竟让人在空无一物的摄影棚里感受到咸湿的海风，连空气里似乎都飘动着酸甜的柠檬香味。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格外的不甘心。
可她也由衷地跟随其他人鼓起掌来。输给这样的孩子，她甘拜下风。
倩姐踩着众人的称赞声走到他面前，笑容满面：“干得好，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
她说完，就拉着甲方去电脑前选片，一边选，一边给甲方提意见哪张照片可以用在哪、怎么用，一番下来甲方竟是选都选不出来，干脆全都发给了老板。
一旁乐棠站在倩姐身后，眨巴着眼睛，他嘴巴里黏黏的，喊着一口刺鼻的胶水混合物，是刚才拍摄的时候下意识吃了一口。
别人都以为他是假吃，毕竟这种东西没有人会傻到这的放在嘴里。
倩姐一转头见他鼓着嘴，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活像只小仓鼠，瞬间反应了过来。
“你这傻孩子，还不快把嘴里的东西吐掉？怎么能真吃呢？”
倩姐拿过一个垃圾桶来，示意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这时候甲方突然拿着手机凑了过来，说是老板想看看乐棠本人，要拍一段视频过去。
好巧不巧，就拍到了乐棠把嘴里黏糊糊的白色胶水吐出来的画面。
少年人因为有些紧张，面色带着点薄红，额角还带着点薄汗，看着皮肤更加晶莹剔透。
低下头来的时候，镜头正巧拍到他带着潮红的耳根和脖颈，隐约还能看到领口下面阴影里藏着的胸口。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从嘴巴里吐出东西来，少年人脸皮子薄，神色有些害羞。红润的嘴唇如熟透的樱桃，小心翼翼地吐出一团浓稠的白色胶水，原本为了还原冰激凌的质感做成的膏状体被热融融的口水稀释后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有一部分还挂在了他嘴边和下巴上，要掉不掉地黏连着。
画面里，少年人发现了对准他脸拍摄的镜头，慌慌张张地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视频就到此为止。
甲方似乎也意识到了拍摄时机有些不对，连忙收起手机道歉。他不敢告诉乐棠，刚才自己是在微信上直接点击的拍摄，此时视频已经发给了老板了。
出于某种隐晦的原因，他实在舍不得删除这一段。
不过他们老板也是年轻人，平日里也没什么架子，估计也不会介意这段意味不明的视频吧。
甲方偷偷点了收藏视频。
感觉回去兑水能看一整年，唔……
察觉到倩姐的视线，赶紧把手机收好。
倩姐微笑：“要是贵司老板觉得没问题的话，可以把最终人选定下来了吧？”
“啊，当然了。我们老板看了立刻就选定了，就让这为同学来做产品代言人了，正式合同我晚点发给你们。”
接下来就基本没乐棠什么事了，只等正式合同签好后再另外挑选日子进行其他拍摄工作。
倩姐对乐棠说：“我送你回去吧？”
乐棠坐在她车里，还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今天谢谢您，愿意找我过来。”
倩姐一笑：“也别跟我这么客气了，倒是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这一单也不会这么快签下来，我们也算彼此互相成全嘛。”
“对了，你不是已经高中毕业了吗？有没有兴趣成为我们公司的艺人？”
“我、我还是想先读完大学，其他的事情想之后再说。”
“也不冲突啊，我们公司很多艺人都是一边工作一边读大学的。”
倩姐见他还在犹豫，并不催促他：“没关系，你不用现在急着回复我，等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晚上乐棠就接到了徐导演的电话。
对方显然喝醉了，一开口就撒泼打滚指控乐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他来拍短剧，背着他偷偷去找倩姐拍什么平面广告。
“我一直在等你啊！我一直在等你啊！你有空了怎么不来找我啊！嗝！”
“太过分了呜呜呜呜！嗝！你怎么也欺负我！呜呜呜呜呜！嗝！”
乐棠捏着手机，实在有些不知所措。当时徐导演喊他去拍短剧，还说等他放暑假才开工，他也只当是徐导演的客套话，再加上奶奶要做手术，他一忙起来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音，徐导演撒泼的哭声远了一些，是手机到了另一个人手里。
倩姐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好了好了，小徐酒品不好，喝多了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不过他说的短剧拍摄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他可是为了你推掉了别个带资进组的当红小生呢。”
乐棠一听，当即有些慌张无措：“啊、这、这恐怕不太好吧……”
“哎，没事，我们小徐不缺这点钱，是不是？”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杂音，隐约听见徐导的声音像背景音乐似的：“小爷我有的是钱！我要捧谁谁就是当红小生！那丑八怪算老几？轮得到他来对我指手画脚！嗝！”
倩姐哄了几句，让乐棠好好想想就先把电话挂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拍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