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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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
宇智波佐助挥舞着草雉，在密林间划开冷艳的阴蓝弧光。
浸湿的衣衫黏贴着身体，雨滴顺脸颊滑下。他抬眼看急雨密布的苍穹，收好草雉，束在身后，向山洞步去。
将湿冷的上衣晒在火堆旁，宇智波佐助倚在石壁边，对着熊熊的火焰思索着。
什么都在思索，而又是一片空无。
自那次后，香菱被木叶的人带走，水月重吾至今下落全无，鼬的万花筒被成功移植，斑继续他惊天泣神的计划。
自己又是一人。
何时不是一人。
烈火中跳跃起点点耀眼的星火。
他？
哼。
内心的不屑顿时燃起，而嘴角又在不经意间出卖了自己。
「一定要等到那天。」他想起对那个人说的话。
我也在等那天。
宇智波佐助渐渐合上眼。
入夜。密雨倾盆，狂风焦躁，周围尽是树枝痛苦地摇摆，树叶无奈摩擦的声音。
啪，啪，啪……
人迹。
黑瞳瞠开，三尾玉即刻旋转，宇智波将自己藏隐于岩石中。
啪，啪，啪……
是踩着水荡的响动，越来越逼近。洞悉到的查克拉似有几分熟悉。
很快闯进一个冒失鬼。
“该死的，下什么雨阿！”那人埋怨天气不作美，手上挽起滴水的风衣，四下寻到些干柴，起了火，把衣服撑好晾着，蹲坐在地上烤火。
“可恶，明天还要和小樱约会的，这死雨，好死不活地选在今天下。小樱不宰了我才怪。”一边懊恼沮丧地在膝上捶了一拳。
宇智波佐助静默地注视着。
自言自语到这种程度了？白痴。
莫名有点愠怒。约会，还真有能耐和闲情。
三尾玉又开始高速转起，壁岩渐渐磨合出手里剑的形状，对准前面不远处的身影，然后光一般地刺去，正中左背，剑心直穿出前胸。那人痛吟一声，咳出几口鲜血，猝然倒地。而后瞬间烟雾冒起，跪倒的人像是蒸发，无了痕迹。只见那边，那人在分身旋好螺旋丸后，疾也似的冲到对面，朝着壁岩就是一扣，强烈的气旋如傲花盛放，湛蓝的光芒令碎裂的石块挥飞。而光尽，壁上呈现出深凹的旋涡。
三尾玉收起，恢复子夜无神的眼，宇智波佐助才从另一边的壁岩里现了身。“使劲全力了阿，吊车尾。”
旋涡鸣人没有半点惊愕，似乎早就料想到。“你那一剑不也等于要了我的命吗？彼此吧我们。”
四周弥漫着紧张的气息。火在刚才的打斗中扑灭了，只剩下一缕白烟在两人间袅袅浮起，散向无尽的黑暗。
“我现在不想和你打。”不知是谁开了口。
“恩，我也是。”也不知是谁回了应。
少时，火又重新起，壁岩再次扑上暖红的光。
佐助和鸣人相对着坐下。鸣人这才看清佐助上身，不禁坏笑地想开他的玩笑：“你这样子是要卖给谁看，当心把别人眼睛弄瞎！哈哈哈！”越看佐助的冷脸就越想去奚落，
对不鸣人的讥笑，佐助没有丝毫动怒，颇有气势道：“总比你不敢露裹得跟猪好。”
这倒刺激了鸣人：“有，有什么不敢的！我比你好看多了！”鸣人三两下就卸了自己的衣服，麦色的肌肤裸，露在暖光的映照下，显得有几分诱人。鸣人自豪地拍拍胸膛：“怎么样？还不错吧！”
盯着鸣人的身体，愣神几秒，佐助斜眼看向地面。“哼，丑死了。”
“你？！”被气得紧。“混蛋。”什么想破口骂的话到了嘴边无奈也浓缩成这两个字。
然后陷入一片沉寂。唯有时间在轻轻点点地行进。
佐助的眼神游移，在某一点与鸣人的视线无声的交汇。
眼帘的合动，清亮的瞳一隐一现。澄蓝如天，里面包含着怎么的世界。佐助有想伸手触摸的念头。而随之紧捏拳头，指甲掐着肉也感觉不到痛，暗嘲自己脑子发热，定是被这家伙的傻气传染了。
鸣人环抱双腿，下颚抵着膝盖，凝神睇着佐助。
“好看吗？”佐助被鸣人这样盯地不自在。
鸣人不答话，只是睇着佐助，眼里包含了太多东西。
佐助没再追问，空洞地看向别处。
“佐助，”半晌，鸣人蠕动干涩的唇，“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带回木叶。”还是说了。
佐助已经不愿再重复那些奉劝鸣人清醒的话，还未回应，鸣人又继续说下去：“但我一直在等那天。等那天到了，我就可以真正把你带回村子了。佐助，我……”鸣人没有再讲，微红着脸，不知是被暖光醺上的，干瘪瘪地笑起来。
“诶，佐助，我们来打赌吧！如果明天雨停了的话，我就一定会带你回木叶。”
“雨这几天都不会停。”
“会停！一定会！我会等到它停！”
“不赶去和樱约会？”
鸣人摇头：“和小樱相处的机会很多。错过你，我怕再也没机会了。”纯净的眸里光芒溢动。
佐助不作声。
有太多要说，有太多也不必说，唯有轻叹声清晰地回响在山洞。
“那，我睡了。”话毕，鸣人躺在地上开始扯起呼噜。
白痴。
深夜。风缓。雨减。树静。鸟憩。
佐助靠在壁岩边，闭目，却无倦意。
涮，涮，涮……
滴，滴，滴……
外面变作绵绵细雨。
真的会停吗？
嘴角扬起嘲意，自己居然会为那个白痴考虑这种问题，果真是被传染了。
佐助睇了一眼鸣人。胸口上下伏动，鼻隙间发出均匀的呼吸，看来是累坏了，在这样潮湿的环境下也能酣睡。佐助看见鸣人的身子瑟瑟地抖，于是起身拿过晒好的衣服，动作轻缓地盖在鸣人微微瑟缩的身上，也不再走远，就在他旁边坐下。
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乱发，指尖碰触的柔软传达到深处，有种多年前遗失的温存在倾刻间寻回。手指在发间轻轻移动，深处的某些隐晦的东西被渐渐引出来。
黑暗的坚冰在消融。
佐助凑近了些，慢慢开始渴望那份感知，绛黑的瞳转向鸣人，惊愕没于眼角，此刻鸣人也正凝视着自己。佐助没有躲闪，对上鸣人的视线，手停留在他疲惫的脸上。明明心力俱疲，为什么还勉强去义无反顾？
佐助勾起淡淡的笑，
鸣人也把手放在佐助的肩头。
“鸣人，我……”佐助开了口。
“佐助，我……”鸣人回了应。
有太多要说，有太多也不需说，心头的渴望用真正的意愿去行动，就让狂热的执念化作浓情的深吻去传达心意，即便是指顾间，而我与你交融。这一刻，我是你，你也是我。
这一夜，润雨无声，潜入万物。
宇智波佐助睁开眼，天朦胧亮，雨还下着。
他向外注视了很久，而又看了眼怀里熟睡的鸣人，深锁的眉又舒展开。
旋涡鸣人醒来的时候，山洞里再没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还是走了阿……
雨没有停。
旋涡鸣人穿好衣服，精神饱满的盘腿坐下，定神看向外面灰蒙蒙的天，直至夜幕再临，他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
又是一场豪雨，佐助凝视着遥远的前方，隐去淡淡的笑意。
木叶啊。
“又下雨了阿！”小樱走到鸣人身旁，怅然感慨道。
“恩，它一定会停！”鸣人坚定道，望着前方扬起希冀的弧度。
在内心某个地方，无论是宇智波佐助还是旋涡鸣人，都不曾忘记那个雨夜。一眼一笑，无奈与心酸纠缠，爱恋与思念融汇，执着与信念相并，即便是指顾间，也只有彼此，也拥有彼此。
那一刻，我是你，你也是我。
雨会不停落，雨在最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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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