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妖怪先生（设定已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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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好奇今天的回访聊的是什么嘛......”
陆奥守吉行和鲶尾藤四郎跪坐在榻榻米上，小涉早被鹤丸国永顺手抱走了，解决温饱问题后的幼崽很有精神，眼睛亮晶晶的和旁边坐着的小林郁树打招呼。
“哒哒！”
“好久不见。”
烛台切光忠看着露出讨好微笑的两位同僚叹气，“......那也不至于在门口偷听啊，下次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你们可以提前问，我们可是要成为小涉的榜样的。”
“对不起......”X2
“啊唔？”螃蟹帽子有些歪了，小涉抱头用力想扯下来，被鹤丸国永制止住了。
鹤丸国永给他重新戴好帽子，拨开挡住视线的碎发，又捏捏小涉的小脸，“别学他们偷听，你可是要做乖孩子的。”
“啊咿~噗噗！”小涉对着鹤丸国永的手指‘噗噗’两下，又转过去盯着眼熟的人。
“看来你还记得我呢，小涉。”小林郁树朝小涉拍拍手，拿出特意带来入口即化的馒头样式的零食在他面前晃晃，烛台切光忠特制的馒头片一直是幼崽的心头好，闻到了熟悉的馒头香味，小涉张大了嘴巴，朝小林郁树的方向抓抓手指。
“啊~哇啊~”
“好好，小贪吃鬼。”鹤丸国永点点幼崽的鼻尖，无奈的接过零食喂他，顺便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放在小涉的下巴下面。
小林郁树对于他们之间的和谐气氛很是欣慰，“那么，我们继续说回万叶樱这件事。”
“啪。”小林郁树打出一个响指，站在他身后的黑西装立刻提出一个黑匣子一样的东西，他拍拍黑匣子，一阵未知的灵力覆盖住整个大厅，耳边的风吹鸟叫声也随之消失了。
“这是？”
“那位若叶大人托我带来的，可以用她的灵力来隔绝妖力窥探的匣子。”
小林郁树指了指窗外摇曳落下花瓣的万叶樱，“樱花的花瓣就算可以随风飞舞，也不至于整个本丸都能到处看到，你们本丸这位万叶樱的本体，是我看过的树木类型的妖怪里面最大的，作为现世灵力最为强大的若叶大人，也许只有她的灵力才能隔绝这位的视线了。”
若叶大人？
山姥切国广隐隐约约似乎记得，这位正是目前前线的主力军之一。
“幸好的是，我并没有在这个本丸感觉到不妙的气息。”小林郁树推推眼镜，说着自己的推论，“妖力不是威胁的感觉，也许这位万叶樱，所求的是别的事。”
刀剑们相互交换了视线，鹤丸国永把手指拿给小涉让他捏着玩，谨慎地提出：“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主动去询问？”
“对。”
小涉张嘴，好奇地咬上指节，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
“...小坏蛋。”
*
万叶樱树下，留守本丸的刀剑集聚一堂。
“笑面先生，你说，我们本丸的万叶樱真的是妖怪吗？”
鲶尾藤四郎磨磨蹭蹭走到笑面青江旁边，小声地问他：“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啦，只是他们今天一说，确实觉得樱花的花瓣到处都是......笑面先生不是有斩鬼传说嘛，您能感觉到什么吗？”
“这个嘛，之前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
风吹花散，他伸手接住一片正落掌心的粉白。
“不过小审神者来了之后，本丸里面确实很热闹。”
笑面青江用一金一红的异瞳注视着随风飘舞的花瓣，语气轻轻。
“随风而动的樱花，也挺不错的呢。”
站在最前面的鹤丸国永护幼崽护得很紧，精神了很久的小涉终于犯困，在他怀里寻找了熟悉的位置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眨眼睛，盯着周围一群容貌上乘的刀剑们围着自己细语。
万叶樱的本体很大，需要数位刀剑付丧神合抱才能测量树桩，近距离认真计算才发现，主树干又大又长，最高处的树冠离地都有至少10米的高度，层层叠叠的樱花肆意烂漫，状若粉云，花瓣簇簇。
“好像，确实挺大的？”
最近新来的刀剑博多藤四郎抓抓黄色的头发，凑在御手杵身边，高大的同僚朝他温和的笑笑，抱他坐在自己肩膀上，方便他能好好欣赏这棵特殊的万叶樱。
“所以，怎么询问？”
鹤丸国永拿去飘落在小涉头上的花瓣，蹭着起身的幼崽盯着万叶樱上面一处空白的地方歪歪脑袋，伸出小手拍拍，小嘴张开叭叭，“哒哒~啊呀！哒哒！”
刀剑们若有所感，小林郁树拿来的妖力指南针开始猛烈地转动，不过几秒，稳稳指向了同样的方向。
漫天的樱花如雨旋舞，鹤丸国永为挡花瓣捂住小涉的视线，小涉哼唧两声把手指费力扒拉下来，粉白细碎交错汇聚成一个身影。
先是一枝如烟氤氲的花枝落入幼崽的掌心，未着步履的足尖点地，粉白渐变的长发被漫不经心撩起落下，轻纱裁衣如画惹眼，眼角处一点嫣红，额生鬼角的妖怪先生正芳华绝世。
“啊啊！哇呀~”
不知名的妖怪先生视线扫过神情各异的刀剑们，在拿着黑匣子的小林郁树身上停留一下，最后略显温柔地落在咿呀要抱的小涉身上，呼唤他的名字：
“小涉。”
“啊咿！”幼崽回答的很快，红扑扑的小脸伴随着惊喜的眼神，看得出来非常开心。
用花枝拍拍莫名收紧怀抱的鹤丸国永的手臂，小涉摇摇脑袋，一个劲儿的朝妖怪先生那里扭动身子。
“不动不动！”“给我吧。”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停顿几秒，鹤丸国永还是拗不过开始用力挣扎的小涉，无奈朝前走几步把他递过去，而妖怪先生也是生疏的接过来，尝试的拍拍他的背，换来一个幼崽害羞的笑容和亲昵的贴贴。
“......我还是第一次亲手抱幼崽。”
“啊呀~哒哒！”
“嗯，又见面了。”
妖怪先生这时才重新抬眼看向他们，嗓音冷淡，“初次见面，我便是你们要见的，这棵樱树的妖怪。”
“那你的名字是——”“先等等。”
止住了山姥切国广开口询问名字的话语，小林郁树扶了扶眼镜，“妖怪正如你们平日忌讳一样，名字是最短的咒，不可随意透露。”他向前几步，语气很是温和友好：“您好，我是时之政-府的特派员，名字是小林郁树。”
小涉乖乖把玩着花枝，闻着鼻尖淡淡的花香，慢慢眨着眼睛，妖怪先生勾起嘴角，“哦？你不怕我知道你的名字？”
小林郁树谦逊的笑笑，“我作为时之政-府的员工，自然也有自己的方法避免一些没有必要的威胁。”他随手拿出一个红色的护身符，当着他的面挂在小涉的脖子上。
“这是这孩子家里让我转交的护身符。”
感受到护身符上强大的灵力和隐隐作现的金色阵法，妖怪先生轻笑，“放心，我并没有对这个孩子出手的想法。”
他目光流转，轻轻拭去小涉眼角因为打呵欠冒出的泪珠，“大多妖怪喜食生肝，有灵力之体最是适宜。”
见不少刀剑瞬间变了脸色，最近的鹤丸国永也在悄悄抚上腰间的本体，他哼笑一声，慢悠悠补上：
“不过我并非那等粗鲁嗜血之妖，我修行妖力来源月华之力，再说，你们这些刀剑付丧神的数量比起小涉的灵力来说更多，我如果想下手，早就下手了。”
“您说得对。”小林郁树附和他道：“所以，我也等待了一月，才会在今日上门来拜访您。”
“你们所求何事？”
“不，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才是。”
鹤丸国永率先开口，他直直看着大妖妖异的眼睛，一只手的掌心放在刀柄处，另一只手看似随意放在身旁，实则随时可以抽出刀身，“自从小涉来到这个本丸之后你才显现出真身，你所求何事？”
气氛终于紧绷起来，刀剑们慢慢聚集在鹤丸国永的身后，几振同样有所疑虑的刀剑也带上了本体，掌心放在本体附近，小林郁树站在中央，语气温和，“先听听这位，大妖先生是怎么说的吧。”
妖怪先生抚上怀里不知何时熟睡的幼崽的眉眼，动作轻柔又怜惜。
“是这个孩子的灵力，把我唤醒的。”
那日春和，他在沉睡中有所感，短暂的睁开了眼睛。
他瞧见幼崽对漫山飞舞的樱花欣喜的样子，随手送去花雨。
“我比你们任何一个刀剑付丧神都要早感受到小涉的灵力。”
之后他便从无边黑暗的梦里苏醒，感受这热烈似阳。
*
他是一株樱树，是万华之妖。
幼时并不觉得寂寞，每日收集月华修行妖力，长大后学会隐蔽身形和妖气躲避阴阳师，直到成为真正的大妖，他才发觉身为妖怪的一生很长。
年幼匆匆一面为他浇水的人类已经埋入黄土，他敛去眉间遗憾，只叹时间无情。
之后的他开始在人界里四处云游，不断增长自己的实力和见闻，在路上遇见的一位雪女急匆匆告知他族里有变故，他思虑之后，还是回去看了一眼。
一株快要修炼出灵性的山茶花决定放弃，她愿意将自己的身体献给自己最好的人类朋友。
“真姬体弱多病，就算有心爱的人也不敢出门和他相守...她日日来我花下诉说，我愿意...帮她一把。”
山茶花形姿优美，浓香四溢，在风中和其他同族的不解声中颤抖花蕊，“她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不悔。”
他不欲打破天真同族的侥幸幻想，很快又踏上了新的旅途。
看过波澜壮阔的大海，走过高山耸立的妖卷，再次遇上那株山茶，人类灵魂和树木结合的她已然变成了真正的妖怪。
“...山茶想要帮我，我的灵魂和她结合，我们便变成了‘人面树’。”
修得人身的人面树化作这位姬君本身的样子，眼尾染上山茶的艳丽，他睁开妖目，树上一张张笑脸对他不停微笑。
“我...要成为那位大人的妻子了。”
人面树面露羞红，诉说自己欣喜的缘由，“我知道我能得到健康已然是万幸，山茶帮我，我很感激...人妖殊途，我也明白.....”
“只是...每当我想要诉说真相，那位大人的目光和怀抱，如何让我开口呢......”
如烟眉眼愁苦而又甜蜜，花瓣似泪随风逝去，她拂过耳边长发，朝他轻笑：
“可我不悔，人的一生是这么短，我的一生是这么长，可即便如此，我们都不愿留下遗憾。”
他并不是很明白，只淡淡送上祝福。
活得太久，他已经分不出什么叫做遗憾和寂寞了。
在族里教导小妖的日子很悠闲，听闻好友银杏精有新故事想要分享，他不远千里前去拜访，不过几次春樱绽放凋落，京都的局势瞬变，他只好匆匆再次赶回族中，带领一群年幼弱小的精怪躲进山中。
听说，有位御用阴阳师前往一座被同僚和武士焚烧的大宅，收服了其中残留的妖树。
他心有所感，回到族地时，只剩下一个灵魂的人面树朝他微笑。
“您来了啊。”
原本的那位姬君灵魂已经消失，如花面容上是被烈火焚烧的痕迹，她摸了摸如今属于她的脸，慢慢讲述之后的故事。
妖怪始终是妖怪，也许是不经历的一次拜访，有位御门院的阴阳师嗅出了妖力的存在，带着一众武士上门围剿。
真姬的丈夫单人不敌众手，阴阳之术留下了火种，男子与她的灵魂一起在烈火中消逝。
男子的好友，另一位阴阳师只来得及出手救下人面树。
“我本想保护他们，将她丈夫的灵魂也吸收到本体里...可真姬亲眼他死去，愿意和他一同前往黄泉。”
“我们百年之后会再见的，山茶。”
向来柔弱的姬君做出了决定，抽离灵魂推开了朋友。
掰断的树枝被大火吞噬，人面树望着好友落下了血泪。
“缘之一字，或轻或重，而我......我终有一日会和真姬再见的。”
“万华大人。”
人面树唤出他的名字，“您的缘会在何方呢？或是爱情，或是友情。”她想起了救下她的阴阳师告知自己含糊不清的预言，“或是......羁绊。”
他吗？
他并不知道。
只是，只是——
羽衣狐为了实现夙愿四处围剿人类而导致妖怪族群被牵连，他为了救下无辜伤亡的同族妖力几近枯竭，并没有看见自己红色的血浸透了金色的时空转换器。
最后的几息，他突然回想起和人面树的谈话，关于羁绊，关于自己的‘缘’。
他闭上眼，在无边的黑暗里沉眠。
繁花一世，却无人赏我。
*
“也许是你们时之政-府的时空转换器出了问题，让我误入于此沉眠休养，又被这孩子唤醒。”
小林郁树听到他的说法，并没有反驳什么。
“阴阳师...我记得，这个孩子的家人是阴阳师吧。”
他知道时之政-府的人里有很厉害的阴阳师，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并不是秘密，不然，这个叫做小林郁树的人类也不会这么快就确定了是这樱树含有妖力。
花瓣纷纷洒下，落樱如雨，花香撩人。
“为了报答这孩子的恩情，我成为他的式神也并无不可。”
名为万华的大妖作出了决定。
“我要作为式神在这个本丸生活，一起和你们抚养小涉，直到他长大成人。”
鹤丸国永，鹤丸国永不能理解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
被吵到的幼崽睡红了脸，砸吧了下嘴巴，闻到花香后又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妖怪先生（设定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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