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雷鸣千鸟》柑橘小苍澜

3、邀请

　　吧唧吧唧。

　　嘎吱嘎吱。

　　佐助忍了忍，没忍住，垂下眼睫，一双乌黑的眼睛微眯，盯住了哈比。这是猫？猫在说话……猫和人一样走路？

　　哈比毫无所觉，此时它嘴里叼着烤鱼，吃得特别香。

　　“不用向我们道谢，举手之劳，佐助自己能坚持到波琉西卡婆婆这里真是了不起啊。”

　　艾露莎的话让佐助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原来的话题，他抿了抿唇，问：“波琉西卡告诉我，你们把另一个人也带回来了……他现在在哪里？”

　　黑发的格雷回答了佐助的问题：“我把他封在了冰里，你要去看看他吗？”

　　“不，不用了。”佐助垂下头，不再出声。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我又失去了，佐助想。和哥哥的羁绊被自己亲手斩断，和家人之间的回忆也随着这一份羁绊的消失变得模糊不清。现在的我，接下来要怎么办呢？佐助的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是第七班的同伴。鸣人那家伙总是追在自己身后说着要把自己带回木叶的话，即使我想要杀掉他也一直不知道放弃，是个让人弄不明白又很麻烦的家伙。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卡卡西班的时光确实让佐助有些怀念。

　　可惜了。佐助闭上了双眼。卡卡西班多出了一个叫佐井的家伙，那家伙是替代自己的人。不知道是受到鸣人的影响还是怎样，那家伙嘴里也念叨着要带自己回木叶。作为叛忍的我，怎么可能再回到木叶？所有人都在向前走，我却想回到过去……我果然和以前一样懦弱。

　　沉默中，露西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佐助当时怎么在南部森林里？是为了完成公会的委托吗？”

　　公会？委托？佐助在心中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他睁眼和露西对视，表情平淡。“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佐助反问道。

　　“啊？不是吗？”露西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

　　“那个，你看，夜晚森林里有很多魔兽嘛，不是做委托的魔导士其实很少会有镇民晚上到森林里去吧……”

　　‘魔导士？’又出现了佐助无法理解的名词。佐助抬眼扫视几人，目光一一从纳兹、格雷、露西等人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领头的艾露莎身上。

　　佐助注视着艾露莎，表情略带一丝烦躁：“我不是魔导士，我也从未听说过‘魔导士’。”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是一名忍者，火之国的忍者。”

　　“忍者？”艾露莎皱眉。

　　“这里是玛格诺利亚城镇的东部森林，属于菲奥雷王国。”艾露莎一头雾水。她略微思索后继续说：“菲奥雷王国位于东大陆伊修迦尔，而周边并没有以‘火’为名的国家。另外还有西大陆阿拉基达西亚、北大陆基尔提娜。我没有听说过‘火之国’。”

　　“没有火之国？”佐助和艾露莎对视片刻，确认对方眼中没有心虚躲闪。佐助沉默了片刻，手指不自觉捋了捋手臂上的绷带。半晌，他回头注视艾露莎，表情稍显疑惑：“‘魔导士’是什么？”

　　艾露莎惊讶的看着故作镇定的佐助，回答道：“魔导士就是能使用魔法的人的统称，就像这样。纳兹！”

　　“在……”原本充满活力的纳兹毫无干劲的喷了一小团火焰，火光映照在佐助脸上，让佐助想起宇智波一族最为擅长的火遁之术。

　　“是上次吞噬艾迪利欧的副作用呢。”哈比说：“纳兹最近偶尔会变得很没精神。”

　　“看来纳兹不能吃火以外的魔法啊。”露西感叹。

　　她回想起艾露莎的话，“但是，一般只有加入魔导士公会的魔法使才会被承认是能独当一面的魔导士哦。”露西补充道。

　　“魔法？像忍术的东西吗？”佐助皱眉。

　　果然不对劲，那道不自然的雷击似乎把我带到了个很奇怪的地方啊。佐助迅速分析当前自己面对的情况：这个地方，不管是菲奥雷还是玛格诺利亚，我完全没有听过相关的信息，所谓的魔法看起来和忍术相似，但完全是不一样的东西。那个喷火的家伙乍一看用了火遁，但我并没有感受到那家伙动用查克拉，而是另一种能量。自从醒来后，空气里除了查克拉就多了些什么。

　　佐助思索半晌，决定直接询问：“空气中的东西，是什么？”

　　“空气中的东西？”艾露莎重复道。

　　“是魔力吧？”格雷开口了。“魔力是魔导士使用魔法的源头，每一个魔导士体内都有一个容器用来储存魔力，而魔法就是魔导士们以不同的方式使用魔力的外在表现。”格雷抬起手臂双掌相互交握，片刻后，随着魔法阵的蓝色的光芒闪烁，他的手里出现了一只晶莹剔透的冰雕版迷你哈比。“而我，是使用冰之造型魔法的魔导士。”

　　“是哈比，真漂亮呀！”露西羡慕的看着格雷手里的哈比。“虽然我的星灵魔法也很好，但是格雷的魔法看起来真的很华丽啊。”

　　“冰之造型魔法？”佐助像刚才的格雷一样交握双手，不知何时起，他原本乌黑的眼睛被鲜血一般的红色取代。“像这样吗？”佐助的掌心，和格雷一摸一样的魔法阵出现，伴随着光芒消散 ，只见佐助的掌心里赫然也躺着一只冰块做的哈比。

　　“诶——”露西震惊极了，“佐助也是冰之造型魔导士吗？”

　　佐助看了看手中的冰块，没什么兴趣的随手放在了桌上。“不是。我只是在模仿他‘操纵魔力’的方式。看来这双眼睛也能看见魔力的流动。”佐助闭上眼睛，再睁开，他的双眼就恢复成原来的颜色。这就是……写轮眼，佐助想。对所谓魔法没多少兴趣，佐助希望这些奇怪的家伙赶紧离开。

　　类似于模仿魔法的能力吗？

　　艾露莎注视着床上的佐助，身旁浮现出赤色的魔法阵，她伸手探入，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容器。

　　看清她手里的东西，佐助瞳孔微缩。艾露莎把那东西递还给他：“这个是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手里拿着的。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不论是对你，还是对那位死者。”

　　艾露莎在到佐助身边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玻璃容器，里面灌满不明液体，有两颗赤红的眼球静静待在容器底部，血腥又狰狞。有过一瞬间的犹豫，艾露莎发现少年的手指和掌心没有沾染鲜血。反而已经是尸体的人双手满是血污。她在脑中快速还原出当时的场景：那个人把自己的双眼亲手挖下，装进玻璃容器中，摸索着把它放在佐助的手里。

　　虽然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但大概是很重要的东西，艾露莎想。

　　鼬的……佐助看着手中玻璃瓶，回想起宇智波鼬之前的行为。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亲手杀了大家，却又在那时作出一副好兄长的样子。

　　真是恶心。

　　佐助不明白宇智波鼬最后为什么要把他的眼睛给自己。因为知道自己无法存活所以干脆让自己的眼睛发挥最大价值？佐助麻木的猜测。

　　“佐助康复了之后准备怎么办呢？”露西感受到了佐助周身低迷的气压，主动问：“要寻找回……额，‘火之国’的方法吗？”

　　“不知道。”佐助回答。他现在思绪很乱，即不想思考是否回木叶的问题，也不想考虑宇智波鼬究竟在想什么。佐助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静静。

　　进门后不久就萎靡下去的纳兹突然来了精神：“既然这样的话，加入‘妖精的尾巴’吧！”

　　“对哦，佐助，如果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的话，就加入公会吧！大家都很好！”露西兴奋的附和：“先加入公会，在玛格诺利亚生存下去，然后一边做委托一边寻找‘火之国’的线索，怎么样？”

　　“露西你好聪明。”哈比赞同。

　　“总觉得你这蠢猫在内涵我啊……”

　　格雷也认同到：“确实是个办法。现在的你首先应该找到一份能生存下去的工作。纳兹这家伙偶尔还是有脑子的嘛。”

　　“混蛋格雷，你是想打架嘛？”

　　“切，你这家伙怎么又有精神了……”

　　加入公会？佐助沉默了。如果加入所谓的公会，也就意味着建立新的羁绊。现在的我已经没有羁绊了……不，还有个笨蛋挚友。但我现在在这个古怪的地方，不知道要怎么回去。说不定再也不会见面了，我和鸣人。

　　佐助感觉自己被孤独笼罩了。这种孤独自那一夜后就如同身下的影子一样跟随着他，亦步亦趋，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族人的鲜血从他们冰冷的尸体流出，看不见尽头的赤红交融，汇聚，聚成了血色的枷锁，这锁链一直牢牢铐在佐助的脚踝，让他习惯独行。名为‘复仇’的锁链既束缚着他的步伐，也拖拽着佐助一步步前进。

　　而现在，那道枷锁被佐助亲手破坏了。已经习惯束缚的他反而感到不安，他开始迷茫，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也是这时，佐助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边没有剩下一个人。

　　要建立新的羁绊吗？

　　佐助无视了纳兹格雷打打闹闹的背景音，看着面前几人，脑中思维翻滚。

　　佐助思考了太久，露西有点担心自己的提议冒犯到他：“那个……”

　　一直没有开口发表意见的艾露莎打断了露西的话：“佐助，来妖精的尾巴吧。”她看着佐助的眼睛，与佐助对视。

　　佐助注视着她的双眼，那双眼睛的主人对他展颜一笑。“公会的大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悲伤，但我们知道同伴们就像是自己家人一样，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彼此的后盾。如果你不知道要怎样活下去的话，来妖精的尾巴吧。”她伸出手，揉乱了佐助的头发。“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在公会里，你能寻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