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演员的日常修养》小离火

10、第 10 章

　　只是沈清然没有想到王妈所谓的小忙，就是让自己给薄宴打电话问问他待会回不回来吃晚饭。
　　沈清然这会儿再想拒绝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用王妈的手机给他打了通电话过去。
　　薄宴刚开完一个国际会议，他大半个身子陷在椅子里，修长手指轻轻按着眉心，稍稍有些疲倦。
　　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见是王妈打过来的，他直接就接通了电话。
　　“王妈，有什么事？”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隔着电话另一头传来，沈清然只觉得心脏酥酥麻麻的，像是一丝电流划过。
　　“是我，薄总，你晚上要回来吃饭吗？”
　　沈清然嗓音轻轻软软的，她有些不好意思问他这样的问题，显得有些太过于逾矩了。
　　“不回来了。”
　　他立马给出了答案。
　　沈清然说了声好，正要挂断电话，那头的人却又突然改变了想法。
　　“我晚点回去，你们先吃。”
　　在得到他的答案以后，沈清然便匆忙结束了对话。
　　就算两人现在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沈清然也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与他相处，总觉得自己只要一遇到他，就会变得有些怪怪的。
　　沈清然把薄宴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了王妈。
　　王妈应了一声，她做完饭擦了擦手，把饭菜都端上了桌，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接到了家里人的电话。
　　“小姐，我家里有点事，得先回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她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大好，沈清然看得出她这会儿是真的很着急，所以并没有多问什么，就这样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离开了。
　　沈清然没什么食欲，常年练舞，她食量很小，只有饿得不行了才会多吃一些。
　　她已经两天没去舞团了，也就意味着两天都没怎么练习过了。
　　想到当初老师曾经说过，做这一行需要每日勤加练习，绝不能轻易放下，否则只会不停退步。
　　沈清然这一下子怎么都坐不住了，在客厅里压腿压肩，跳了一遍天鹅湖，这是她准备的面试曲目。
　　她刚跳到一半，门就被打开了。
　　薄宴打开门往里面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沈清然翩然起舞的身影，她的身影与记忆里的那道身影完美的重叠在了一起，几乎没有丝毫差池。
　　在这一刻，他几乎确信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苦苦找了这么久的人。
　　可下一秒沈清然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骤然泼到了他的身上，让他心里的喜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是这一出天鹅湖，实在是完美，比起他投资的舞团里面的首席也差不了多少，他很意外，对方能力竟然这么出色。
　　资料上显示她之前只是待在一个三流小舞团，而且连领舞都不是。
　　“薄总，你怎么回来了？”
　　沈清然一舞完毕才发现薄宴早早就已经回来了，而且似乎把自己的表演都看在眼里。
　　“沈小姐舞蹈功底深厚，为什么之前不尝试去更好的舞团？”
　　他往前走了几步，两人就在咫尺之间。
　　这个问题不止他一个人问过沈清然，郑瑞瑞问过很多次。
　　不过沈清然通通没有给出答案，她的沉默无形之中拒绝了薄宴。
　　他知道沈清然这是不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好在他也没打算刨根问底问下去，既然她不说那他也不再追问下去。
　　“你没吃饭？”
　　薄宴看得出来桌上的饭菜并没有被人动过。
　　“我不怎么饿。”
　　沈清然低垂着眸子，手指不由自主的攥住了裙摆，在他面前总是显得小心翼翼。
　　“那就当陪我吃点。”
　　他语气不容置喙，坐在了餐桌面前，又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沈清然在他面前坐下。
　　沈清然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在他面前坐下。
　　饭菜这会儿已经凉透了，他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眼看他就要动筷子，沈清然打断了他。
　　“薄总，你先等一会儿，我把这些饭菜拿去热一热。”
　　沈清然把饭菜都送进微波炉热过后，才又重新端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视线停留在一直埋着头的沈清然身上。
　　“你就这么怕我？”
　　沈清然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并没有开口回答。
　　“你不用在我面前这么拘谨，我还不至于吃了你。”
　　他骨节轻轻扣着桌面，嗓音散漫，却在不知不觉中透着沉沉的压迫感。
　　沈清然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心尖微颤，头埋得更低了，几乎都快钻进碗里了。
　　这顿饭吃的沈清然胆战心惊，她为了逃避他的视线，只能低着头一直往嘴里塞着饭菜，到最后竟然吃撑了，肚子鼓鼓囊囊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这么饱了，小时候，她经常饿肚子，家里穷，而且沈父沈母不在意她能不能吃饱。
　　后来她自己能打工赚钱了，却又为了练舞保持身材。
　　过去那些事丝丝缕缕在她心里流淌着，她只觉得唇齿间都是苦涩。
　　沈清然帮忙收拾了碗筷以后就回到了房间，她白天睡了太久，这会儿反而没有什么困意。
　　她坐在床头，打开手机，果然看见了好几条沈母的消息。
　　“你这个死丫头到底去哪了？还不赶紧回来。”
　　“我可告诉你，家里一堆事情等着你做，别以为躲在外面就能什么事都不做了。”
　　“马上就要交房贷了，赶紧把钱转过来，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来来回回都是催钱的消息，连只言片语的关心都没有，在他们眼里，自己的死活恐怕根本就不重要。
　　沈清然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没法把人轻易拉黑，不过这都是早晚的事。
　　第二天。
　　外面天刚亮，沈清然就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昨晚一直睡不着，但为了第二天工作的时候能有精力，还是硬逼着自己睡得过去。
　　沈清然看了一下时间，这会刚刚八点，她起床简单洗漱过后准备换一身衣服，可是自己行李箱的衣服都不翼而飞了。
　　她一出门才发现，原来是王妈把她行李箱的衣服都拿出来洗了。
　　“小姐，我还以为你这些衣服不着急着穿，所以都重新洗了一遍，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王妈挠了挠头，有些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