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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三好员工白珍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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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下来,眼看快到晚上八点。白珍珠看着时间流逝,心里也开始不平静。
楼下有了动静。
客卧的门就没关,白珍珠耳朵灵的很,一下子蹿出去,到走廊往下看。
阎时渊回来了。
铁灰色的西装,擦的锃亮的皮鞋,头发干净利落的抓在后面,俯视角度看能看到优越的眉骨,高挺的鼻梁,还有薄唇的弧度。
许管家在下面和阎时渊说了什么,听不清,也看不清阎时渊的表情。
纯黑色重工制造的轮椅自动向前,白珍珠缩在走廊扶手边,抱着栏杆欲哭无泪。
阎王爷要上来了。
他蹬蹬蹬的跑到电梯口,阎时渊听到动静想抬头看,电梯门已经关上,阻碍了他的视线。
片刻后电梯门开。
“三爷。”
白珍珠低头站在电梯口,脑子里全是许管家的话,态度软一点。
他双臂自然垂落,手指紧张的攥着裤子外侧,像是乖巧认错的孩子。
阎时渊抬眼看白珍珠,将他所有细小的动作都收入眼底。
从上到下,细细打量。
那目光犹如有实质一般,缠绕在白珍珠身上,一下又一下的试探像是寻找最适合下手的地方。空气似乎在一点点的被抽干,白珍珠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审视。
在白珍珠彻底受不了这份沉默之前,阎时渊终于开口,结束了这场无声的视线审判。
“推我进屋。”
白珍珠如蒙大赦,连忙动作。
轮椅看起来很重的样子,但推起来比较轻松。
这一路的瓷砖,顺滑无比,二人进入主卧。
门随之被关上。
白珍珠有些奇怪转头,他没关门啊。
随后才发现阎时渊轮椅扶手上有操控面板,应该连接家里所有的电子系统。
有钱可真方便啊。
白珍珠再次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
和新婚那晚不一样的是,他今天坐在这在道歉,“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
看在钱的份上,他完全能胜任哄上司的艰巨任务。
阎时渊指尖轻轻敲击轮椅扶手,听完白珍珠说的话后,他将视线从白珍珠脸上移开,沉声道:“你想说的,是你没错吧?”
白珍珠一噎。
话当然不能这么说了。
他连忙摇头,“哪有的事啊,三爷您这就把话说严重了不是?我这次确实是不知道有门禁这回事,许管家以为您和我讲了,您八成也以为许管家和我讲了。这一来二去的,不就成昨晚那样子了嘛。”
白珍珠轻咳一声,偷瞄阎时渊,看他脸色说话,要是阎时渊没生气就继续开脱,要是生气了,那就迅速滑跪。
“要我说啊,这件事谁也不怪。都是误会,笑笑算了。我现在知道了,要是三爷您需要,我可以守门禁。”
白珍珠觉得自己察言观色的功力退步了,他看半晌,也没看出来阎时渊到底生气没生气。
这人一直面无表情的,可真难琢磨。
面瘫吗?
白珍珠小小的疑惑了一下。
“你的身份即便没有对外公布,多少也有风声透露出去。阎家站的高,仇家也多。门禁是为了确保人在家过夜,减少出事的几率。遵守与否,全凭你意。”
阎时渊说罢,黝黑的眸子看向低着头,瘦削的肩膀轻颤的白珍珠。
他想到今天开会,因为他接电话,没反应过来的属下翻阅了文件。
纸张声音响起后,对方意识到不对,吓得低头不住的颤抖着。
他在害怕吗?
这小孩也会害怕?
看着不像。
阎时渊这样想着,突然想看一看白珍珠的脸。
阎时渊低沉磁性的嗓音着实好听,白珍珠觉得晚上睡不着听这个声音念书的话,应该很助眠的。
听了阎家门禁的缘由后,白珍珠那点逆反心理全没了,加上阎时渊还让他自己选,白珍珠就更不排斥了。
他死心塌地,抬起头,眼圈微微泛红,“我坚决拥护门禁,并且自愿遵守它。”
阎时渊垂眸问道:“你哭了?”
白珍珠啊了一声,在阎时渊的注视下,摸一下眼睛,指腹有潮湿感。
他嗐了一声,“三爷误会了,我这是困了,昨晚没睡好,三爷能放我去睡觉了不?”
说真的,他在阎时渊说完那段话的时候,就疯狂想打哈欠。
幸好他反应快,低头用尽了力气才忍住的。
看着阎时渊沉下去的脸,白珍珠吸吸鼻子。
他也不想实话实说的啊,可谁叫协议写了乙方不得对甲方说谎。
给他那么多钱,他还偷摸违反协议,那钱他拿着亏心啊。他可是三好员工,很遵守合约的!
主要还是给的太多了。
阎时渊揉了揉眉心,白珍珠诡异的在他的动作里读出了疲惫。
“出去。”
短短两个字,彻底解放了白珍珠。
“三爷睡个好觉,晚安啦!”
随着关门声,最后的尾音也被带走飘远。
阎时渊盯着门的方向看了一瞬,很快又收回视线。
晚上要睡觉前,阎时渊的手机由开始像出bug一样跳短信。
【白珍珠:今天真的是我不对!三爷别生气,伤了自己的身体。】
【白珍珠:三爷温柔大方,怎么会让人害怕呢?我没有被吓到,没有害怕,您是世上最好的人。】
【白珍珠:晚安了三爷,做个好梦。】
【白珍珠:如果做噩梦的话,请给我打电话,我会立即赶过去。】
阎时渊看完后直接关掉手机,不知道白珍珠又抽什么风。
一夜无梦,白珍珠第二天醒来,才七点半。
他是被饿醒的,干脆洗漱下去吃饭。
没想到阎时渊也在。
白珍珠精气十足的抬手打招呼,“三爷早啊,吃着呢?”
阎时渊手里拿着平板看新闻,不知道看到什么了,那眉心从白珍珠靠近开始,就越皱越紧。
像是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没有得到回应的白珍珠也没有任何情绪,没事人一样坐下来,佣人很快上了他的那份早餐。
今天早上吃的是鲜虾馄饨,蟹粉汤包,配着新鲜的牛奶。
白珍珠好甜口,在鲜牛奶里面加了三勺糖才停下。
天气热,人穿的少。
昨天晚上白珍珠在屋里是穿的长袖。
早上要出门,外面热,白珍珠随便找了一件白T穿在身上,配着牛仔裤。非常简单的穿着,更显干净利落。
同时,手腕上那一条红色串着菩提子的手绳,也全然展露出来。
绳子末端的两个小珠子第三次打在装着牛奶的杯子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时,阎时渊关掉了平板。
他盯着手绳看了一会,脸上没什么情绪,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一旁的许管家顺着视线看去,见到白珍珠手腕上那条格格不入的手绳时,只觉得头疼。
能确认,结婚那天没有看见白珍珠手腕上有任何东西。
那就是彻夜不归的那一天戴上的。
做工粗糙,不是什么奢侈之物,廉价易得,但却需要用心打磨。
没有些心思的话,不会送这样的手绳给一个人。
许管家想到关于白珍珠的传言,风流大少,换男人如同换衣服。
这孩子又在三爷的雷点上使劲蹦跶,都把别人的东西带回家来了。
管家在一旁看的干着急,还好三爷最终也没说什么,又看一眼白珍珠手腕上的手绳,便离开了餐厅。
阎时渊出门比白珍珠早。
白珍珠不知道马场在哪,给袁邵打电话没接,也不知道昨晚他又疯玩到几点。发了个wx过去,让袁邵醒来后就直接把马场位置发过来。
到了九点,袁邵终于弹了个位置过来。
白珍珠点开一开,开车要一个小时,还挺远的。
不是他们当初学习骑马的那个马场。
【白珍珠:怎么选了个这么远的?之前那个不是挺近。】
【袁邵:这是阎家的马场,里面马很齐全,位置还足够大,各种设施应有尽有。比之前那个好多了,你快来。】
白珍珠觉得自从他嫁给阎时渊后,这两天身边的含阎量极高。
哪哪都有阎家产业。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袁邵是阎时渊的“忠实粉丝”呢?
这时候拒绝会很奇怪,白珍珠没办法,只好从阎家庄园出发,前往阎家的马场。
临走之前,许管家喊住白珍珠,提醒他说:“白少今天务必不能再错过门禁时间,身上也不要有不该戴的东西。”
白珍珠急着出门,没注意到许管家最后落在他手腕上的视线。
只以为不要从外面带东西回庄园,他也确实没什么东西可带回来,匆匆点头便转身离开。
今天出门白珍珠没选跑车,但能被阎时渊收入车库的,再怎么普通,放在市面上也是豪车。
开到马场的时候,袁邵都没以为是白珍珠。
直到白珍珠下车,袁邵瞪大了眼睛。
“你今天怎么又换迈巴赫了?”他看一眼车身,“你买的新车?这起码也要四五百万吧。”
四五百万对他们的家族来说是小钱,但对他们这些并没有继承家业,更没有在家中企业锻炼磨砺,还在整天想着吃喝玩乐的二代三代来说,四五百万也不是一笔很小的钱。
至少现在袁邵浑身上下加起来,只能凑个一百万。
他老子发了话,要是他再这么混下去,从今往后零用钱也不给,卡全部停掉。
别说一百万了,一万都没有。
白珍珠没敢让袁邵看车里的内饰,基本上能换的全换过,都是顶配,真算起来可不止四五百万。
“我租的。”白珍珠道。
“哪家的租车行啊?推荐给我,后面有需要了,我也去租一个。”
白珍珠去哪给他凭空变出个租车行出来啊,不过袁邵这人心大,暂时敷衍过去,后面去物色个好点的租车行给他发过去就行。
还好这辆车贵是贵点,但豪车租车行是有的。
“名字忘了,等回去找找再给你发。”
袁邵点头说行。
又多看了一眼白珍珠停在不远处的那辆崭新的迈巴赫,依依不舍的进了马场。
阎家马场是会员制。
入会低消二十万。
袁邵直接办了卡,成为了尊贵的底层会员。
定了一片草地区域,又去选马,应袁邵要求,那一块地方在三小时内,不会有其他人再进入。
两人换了骑装,又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去马厩里选了一匹温顺的母马。马是袁邵选的,他坚决的拒绝所有公马。
因为多年前摔他的就是一匹公马,他也是很记仇的,甚至还连坐其他公马,觉得公马都不是好马。
白珍珠没有过多的干涉袁邵的选择,反正马是他骑的多。
虽然选择了温顺的母马,但之前被马摔过的阴影依旧没有消散,袁邵上马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你别那么犹豫,一鼓作气的上去。不然被马感知到你害怕,可就有你受的。”白珍珠看袁邵来来回回的上不去,急的快喊出来。再温顺也是马,是在草原上飞驰,野性是刻在基因里面的。
察觉到骑马人的害怕,肯定会想逗弄。
也还好这匹马是真的温驯,马场的人有一说一没有骗人。不然这会袁邵早被马拖着在草地上滑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