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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捉奸 ...

  •   “……”
      程周野、谢恭诚等人你推我我推你:“那啥,哈哈!我们啥也没听着!哈哈!我们走了!”
      “站住!”
      众人齐刷刷地停住脚步回头:“?”
      明定指了指被他们扔得满地都是的纸笔书卷:“收拾干净,谁的书毁了,谁亲自抄一遍!”
      “!”

      “不要啊!”诸位将士哀嚎遍野。
      “?”闻声赶来的萧济,指着满脸泪痕的房昭靖问,“他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程二他们毁坏书卷,他气不过,心疼哭了!”明定笑道,“殿下怎么来了?”
      萧济手里捏着一封信,火漆封缄:“水云间来信。”
      明定拆开来看,短短几行看毕,一张俏脸冷若冰霜。

      “怎么说?”
      “王承提了致仕,陛下不但没允,还将他官复原职,对王氏一族荣宠如旧。”明定叹了口气,“宫里那位夫人,可真是不简单啊!”
      萧济摇了摇头:“皇兄仁善。”
      程周铸恨恨道:“陛下此举,也不怕寒了前线将士的心!”
      程周野三言两语弄明白事情经过,忍不住替自家殿下打抱不平:“这他娘的算哪门子仁善?陛下分明就是优柔寡断处事不公!”

      明定瞥他一眼,淡淡说:“将在外,需要谨言慎行。陛下处事如何,自有言官和后世评说,还轮不到我们做臣子的置喙。”
      程周野脸一红,低头称是。对于明定,诸位将士的印象是——很聪明很不好惹。他平时总是带着笑,偶尔严肃起来,众人都怕得很,小院里一时间落针可闻。
      萧济指着程周野的鼻子骂道:“知道错了吧!确实该罚!拉出去打二十军棍,不许留情!”
      明定拦住:“哎!将军需要征战,万一军棍打得劳筋伤骨就不好了。”

      程周野正在感动,接着就看见明定笑眯眯地说:“何必动武?我看抄书就很好。”
      对于猛汉来说,拿起笔慢悠悠地抄书是比挨打还要可怕的惩罚。
      程周野嚎道:“我不怕挨打,打我军棍吧!殿下!求您了!”
      萧济大手一挥拍板道:“按二爷的意思罚!”
      众人推搡着走了,嚷嚷着要去围观程小将军抄书。待众人走远,明定才渐渐蹙起了眉。
      萧济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
      明定回过神笑笑:“没什么。”

      王承刚出事,西狄就突袭边陲,萧济被迫离开京城。如今边关方定,王承就官复原职。是否太巧了?
      但愿是他想多了。
      边关无战事,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好消息接连不断地过来。明岐娶了萧兰津,长公主多年苦恋终于成真,成婚一年多后,长公主怀了身孕,明定拿到家信时手都在抖。

      对明定来说,这样的时光算得上难得的岁月静好,但对众将军却不是那么回事。
      明定授课自然要检验成果,于是每月一小考,季度一大考,或是纸笔答卷,或是沙盘推演,又或者直接拉到大漠实战,考核手段层出不穷。
      若是考试不合格,抄书是必不可免的。程周野一□□爬字,这两年的功夫,愣是练得横平竖直,有撇有捺。程周铸十分感谢,他们一家从小都没把周野的字拎起来,明二爷只花了一年就做到了。
      抄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抄完了还要当众背诵。让一众沙场驰骋的将军们如孩童一般摇头晃脑的背书,这简直比刀斧加身还要令人胆寒。

      又是一季秋高气爽,明定素袍广袖端立于堂上,下面整整齐齐坐着十几位将军,个个奋笔疾书。
      今日考试,题目为胜战策论。
      明定还记得刚开始讲学时,将军们大多坐不住,偶尔还会闹个别扭,质问为何非要学这些东西。明定问他们,为将帅者,最不可或缺的是什么?
      程周野答,是勇猛。
      谢恭诚答,是身先士卒。
      许宗平答,是与士兵同甘共苦。

      明定点头,说都对,但也不对。将军为一军主帅,很多时候不用亲自冲锋陷阵,但一定要调度有方,会随机应变,全盘布局,以最少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利,最大程度地保全士兵的生命。
      为将者,手握百姓和士兵的性命,不可莽撞,必需慎行。胸怀韬略,方能知己知彼。今日多学一章,说不定明日就可破敌一奸计,那便可少些河边骨,多些闺里人。
      从那之后,将军们老实了许多,总算能静下心来读读兵法。萧济麾下的将军们本就天赋超群,很快就从交一纸白卷,到写得满满当当,有时还能与明定讨论一二,进步不可谓不大。

      程周野交完卷子,站起身猛灌了几盏茶,将茶盏重重放下,一抹嘴骂道:“他娘的,这什么破天气,老子的嗓子干燥得像要咳血一样!”明定笑道:“回去吃点梨子润润喉。”
      众人三三两两地散出门,谢恭诚突然攀上来扒住程周野的肩膀,低声说:“明儿不上课,晚上干什么去?”
      程周野又咳了两声:“回去炖梨子。”
      “你自己煮的东西有什么好!”谢恭诚神秘地说,“有个好地方,你要不要去?”
      男人在某些地方总是无师自通,程周野压低了声音问:“哪里?”

      “水云间!”谢恭诚兴奋地说,“在京城的时候大哥看我看得紧,没去成简直是一大遗憾,没想到竟然开到戍戎来了!咱们一起去听听曲子!”
      这两年戍戎通商,逐渐繁荣起来。明定曾跟萧济讨论过不能一味叫百姓劳作,那只是一座躯壳,而不是真的活着,精神上的愉悦也很重要。本着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齐驱的理念,明定斥资在戍戎建造望舒楼和水云间。只是将水云间的赌坊除去,只做听音曲的风雅之所。
      “不好吧!”程周野想去又不敢。

      “有什么不好的!水云间是正紧地方!我听说明二爷在京城的时候也常去呢!”谢恭诚下了一个定心丸。
      程周野一听安心了,两人鬼鬼祟祟地谋划时间和路线。
      谢恭诚一不做二不休:“众罪难罚,不如再叫上几个人!”一把扯住要离开的许宗平,妄图把他也拽上贼船。
      许宗平听完大惊失色,两手摆成无影掌,连连后退。但小许将军敌不过两人蛮力,再加上“不去不是男人”“水云间是好地方”这些话的轰炸,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明定手持一沓卷子,慢条斯理地从屋里走出来,随口问道:“准备做什么去?”
      谢恭诚拿出从小哄骗大哥的看家本领,面不改色地胡诌:“二爷,我们下馆子去,您要一起吗?”
      明定约了萧济一同用晚膳,于是摇头走了。
      许宗平苦着脸说:“要是被发现就完了!”
      “怕什么!”谢恭诚拍拍胸脯,“我担着!”

      梁钧路过,看他们三个凑在一起,好奇问了一句,搞明白他们要去做什么之后,眼神透出一点看白痴的意味,同情地走了。
      程周野挠头:“他做什么这个表情?”
      “管他呢!老梁不一直这样,好像全天下的事情他都无所不知一样,甭理他!”谢恭诚的心思早已飘到了天边外,“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晚了就赶不上了!”
      三人当机立断,悄无声息地从院墙翻出去。至于为什么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翻墙,大概只能用做贼心虚来解释。

      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撒下的网还是自家的。
      这晚,当萧济乘着凉爽的微风踏入明定的小院,发现主人并不在,而且季初不在,房昭靖也不见踪影。
      这就奇怪了!
      贴身服侍的人只留了个玄英,正在当院里倒腾药材。
      “人都去哪了?”萧济奇怪地问。

      玄英掏出满手的药渣,鼓着圆滚滚的包子脸回话:“二爷他们都去水云间了。”
      “什么!”
      一说起水云间,萧济就不由得想起那日香衣云鬓环绕的风流公子,还有自己躲在屋外听墙根的凄凉景象,总归都不是什么好印象。他也没问缘由,带着梁钧气势汹汹地向水云间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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