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抓彩虹进度29%：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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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黎青岳陪着叶虹回了一趟永安村，给奶奶扫墓。
叶虹想要给爷爷奶奶和两位祖祖的坟稍作修葺，她倒没有想要以此寻求保佑和庇护的意思，只是单纯不想看到他们的坟上长满野草，连前去简单做一下祭拜的路口都难以寻到。即使一年能回来的次数少之又少，但总归是想要来和奶奶聊一聊天的。
但她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她请李成龙帮她找好石匠和工人，却被李奶奶提醒，在风俗习惯上，爷爷奶奶是有儿子的，通常这种坟墓修葺的事情是大事，且需要男丁出面来做，否则会被相邻说闲话的。
叶虹不能理解，她道：“我是奶奶的孙女，为什么不能做这件事情？难道他不同意，我就只能让奶奶的坟上年年长草吗？”
李奶奶知道年轻人是很难赞同这些旧习的，她便简单说：“把你爸爸叫回来一下吧，不然石匠知道家里有儿子却没有在场，也会担心惹麻烦，恐怕不会动工的。”
叶虹无奈，只能打电话给叶健安，她的伯父，她叫了二十几年爸爸的人。
知道了以前的事情，叶虹明白，因为大儿子的缘故，奶奶对小儿子的所有期盼不过是健康平安。在叶虹有记忆的那些年，奶奶对他的要求几乎都是满足的，但他们始终不亲近。或许，把她寄养在他名下，是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
叶健安开着一辆破旧的送货车来的时候，叶虹和黎青岳在给葡萄藤搭架子。
春节种的那一排杂牌植物经历了春雨的滋润长得很好，万年青绿油油枝叶茂盛，仙人掌□□长了小仙人掌，小小的柑橘树也很精神，一些叫不出来的植物枝头都含着绿苞，甚至有一两颗喇叭花绕在万年青上开出了紫红色的花朵。那棵看起来干瘪的葡萄根藤在两个月的时间里也焕发生机，生长出鲜嫩的枝叶，虽然只有一两根藤，但是叶虹想架一个小架子，方便它爬藤。
黎青岳很积极，他后山去砍了两根竹子回来，兴致勃勃搭架子，架子搭得大了显得空空落落的，叶虹说：“哪里用得着这么大的架子？”
黎青岳道：“用得着，后面我再买点葡萄苗回来种下，等葡萄熟了我们回来乘凉吃葡萄。”
他一心有他自己的打算。他觉得葡萄对他来说是一个吉祥物，遇到就有好事发生。
他遇到他的第一天听到的歌和葡萄枝叶有关，他们确定在一起也是在葡萄架下。他计划着之后要在这里搭一个小凉亭，葡萄枝叶爬满了，他们可以喝咖啡、聊天。现在走新高速开车回来才三个多小时，也不远。
叶健安走到院门口看到了叶虹和一个陌生男人大声喝止他们：“你一回来在这搞些什么？谁让你在院子里种这些乱七八糟的？几年也不回来一次，搞这些谁给你管？”
春节的时候，叶阳带着父母去了女朋友的老家过年，顺便商量结婚事宜。他们并不知道叶虹已经在这里过了一个春节。
叶虹被吼得浑身一震，皱着眉头下意识想回嘴。黎青岳不想她好好的假日生气，拦下她，礼貌地对叶健安打招呼：“叔叔您好，我叫黎青岳，是叶虹的男朋友。我们计划假日的时候回来休息，所以在院子里重些植物，我们不在的时候会请邻居帮忙照料。您刚到，进来喝杯茶吧。”
把叶健安领进堂屋，叶虹烧水泡茶，黎青岳去洗手。
叶健安在堂屋转悠，准备转进奶奶之前的房间，叶虹出声阻止：“那间房现在是我住。”
叶健安闻声哼一句：“倒像是你的房子！”
叶虹道：“奶奶本来就是留给我的，街坊四邻都知道。从前你就很少回来，难道现在你还要回来住？”奶奶从叶虹很小的时候就常常念叨，她也没什么能留给叶虹的，这几间破房子怎么都算一个家，一个念想，一定要给叶虹的。
叶健安是肯定不会回来住的，年轻时都一门心思往外闯，好不容易在外面安家立业了，年老了回来算什么。但他看叶虹的样子，觉得在她这个什么男朋友面前十分没有面子，他道：“我不回来住也可以卖掉，总能卖几个钱！”
叶虹本来在放茶叶，她停下，盯住叶健安，缓声问道：“你真的要和我来算钱？”
叶健安看她的表情，又看看走到她身边个子高高的黎青岳，对于当年的事他不是不心虚，对叶虹他能胡搅蛮缠，但现在她身边有一个人，他心道还是不提最好。因此他转移话题道：“怎么想起来要修坟？”
叶虹看他不再说老房子的事，继续泡茶。
“春节回来，奶奶他们的坟被野草淹完了，几乎找不到坟在哪里。把坟修葺一下，至少不会下次回来找不到路。”
叶健安才知道，这次春节回来看到坟上干干净净，是她清理的。他平时很少回来，早年出去也很少和相邻打交道，但是他年纪大了，也开始相信先辈香火对后人的庇护了。只是，修葺费用不是一笔小钱。
他直白说：“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是马上你弟弟要结婚了，用钱的地方很多，修坟的事情可以晚些再做。”
叶虹猜到了他的反应，平静地说：“只是简单修葺，用些石料，石匠和工人找了，两天就能做好。费用我出，刻碑立碑的时候会刻上你的名字，你在场就行。”
叶健安道：“还有你弟弟的名字。”
叶虹并不在意这些，应下来。
叶健安直觉叶虹跟以往很不一样，只觉得好像越发生分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喝着黎青岳端给他的茶，叶健安看着堂屋的门口有点恍惚，好像看到来接小小的叶虹去龙溪上小学。小小的叶虹扎着两个羊角辫，天真可爱，笑眯眯、俏生生地叫他爸爸。舍不得离开奶奶哭得很厉害，又忍不住悄悄伸出小手去牵他的手，然后一路带着哭腔不停叫爸爸，问各种问题。他不耐烦，大喝一声，她吓得一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颗泪珠含在眼睛里不敢滴落。
看着黎青岳倒茶给叶虹，叶健安摆出家长的架子，咳嗽一声，开始问黎青岳，多大了，在哪里上班，收入怎么样，家里有什么人，有没有买房。
黎青岳一一答了。
听到黎青岳父母离婚了，叶健安皱着眉头很不满地追问说：“父母这么早离婚了，那你跟哪边长大的？你父母为什么离婚的？现在有没有其它孩子？”
黎青岳准备如实作答，叶虹抬手放在他手臂上，阻止他。
她看着叶健安道：“伯父。不对，准确来说，我应该叫你，小叔。”
叶健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叶虹。
黎青岳握住她的手，叶虹直视叶健安的眼睛，不知道她的父亲有没有这样一双眼睛，但是，她从来没有在这双眼睛里看到过属于父亲的爱意。她想，或许，叶健安是嫉妒她父亲的，而他人走了，却还留了她这样一个包袱给他，甚至她是她父亲存在过的证明。
叶虹说：“小叔，我感谢你们十几年的养育。虽然，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大多是奶奶给你的。或许你是很不想要我这样一个女儿的，但是我也叫了你这么多年爸爸了。谢谢你们。以后，我就不叫你们爸爸妈妈了。那笔钱，我已经还完了，你可以安心了。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叶健安脸色剧变，几次张嘴想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最后，他把茶杯重重摔在桌上，大步离开了。
叶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背影和记忆里她看到离去的背影比起来，好像矮小了很多。
后面两天，叶健安都有来看修葺的现场，最后一天完成之后，他沉默地点了香烛叩拜之后，就离开了。始终没有再和叶虹说过一句话。
清明节之后没几天是叶虹的三十岁生日。
她的生日是农历三月初一，奶奶从小习惯给她过农历生日，身份证上的生日也写的三月一日。
这次生日恰逢周六，刚好黎青岳的公司赞助了一个草坪音乐节，黎青岳拿了票准备和叶虹去。罗晴晴知道了，表示也要去。结果周伯虎、秦明亮、刘琦几个都要去。
刘蕊问起她生日的安排，知道这个音乐节有一个她喜欢的说唱歌手会来，便要去买票跟她一起去。她想了想，问黎青岳还有没有票，黎青岳说有，她便叫刘蕊不用买。
黎青岳给叶虹过生日的计划只能一改再改。
周六早上，黎青岳给叶虹做了一碗丰盛的长寿面，卧了两个蛋。
实在是好大一碗，她吃的很艰难。然后救星来了。罗晴晴进门闻见味道被香得迷糊了，要去抢叶虹剩下的吃。
叶虹倒没事，以前她和罗晴晴常常同吃一碗饭。
黎青岳和周伯虎都强烈拒绝，一个说吃过了不卫生我再煮一碗，另一个说家里没给你饭吃吗？！
开玩笑，吃剩饭剩菜是他们的专利好吗！毕竟里面有口水，分享口水什么的……那是能随便分享的吗！
黎青岳把叶虹吃剩的端到厨房，一边开火准备煮面，一边呼哧呼哧几口把叶虹剩下的面条吃掉。
罗晴晴站在厨房和客厅中间，大声喊：“怎么叫我不要吃，你自己吃得挺香啊，岳哥！”
黎青岳眉眼不动，理也不理她，耳朵却慢慢红起来，在窗户投进的亮光下特别明显。
罗晴晴捧着肚子大步跑到叶虹身边，咬耳朵：“什么极品男人啊！还脸红！你试没试过啊到底？好不好用啊！”
周伯虎零星听到自己老婆彪悍的问题，也不好意思待在客厅，走向厨房去叫黎青岳给他也煮一碗。
叶虹简直想打罗晴晴：“你是个孕妇啊！整天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影响胎教啊？”
罗晴晴理所当然地说：“我现在不方便，但是不代表我不想，所以我只能转移注意力关心你的幸福生活！”
叶虹举手投降，表示暂时没有可分享的。
罗晴晴摇摇头：“哎，也不知道你们俩是谁不行！”
黎青岳正好端着面条走进客厅，听到这里，和叶虹对视一眼，两个人都面红耳赤，脸红原因各不相同。
……
喂喂喂！你们俩三十几岁人，不要搞得像高中生谈恋爱一样好嘛！罗晴晴看他俩的样子内心咆哮。
奈何自己和老公都吃人嘴短，也不好再调戏叶虹，当然，她是不敢调戏黎青岳。两个人埋头吃面。
叶虹收了一些衣服，准备在沙发边叠边和罗晴晴聊天。结果黎青岳接过去，直接给她抱进卧室了。她只能在罗晴晴和周伯虎一对夫妻戏谑的眼神里走进去。
她一进去，黎青岳就把门关上了，然后把叶虹抵在门上。
叶虹低声道：“干、干什么……他们在外面呢！”
黎青岳特别爱用自己鼻尖蹭她的鼻尖，蹭得她痒痒的要躲，他就扶住她的脑袋，深深地吻她。
但他这会儿就一个劲儿蹭她，她躲，他的鼻尖就沿着脸颊到她的耳后，她更痒了。
她偏头推他，他的鼻尖从耳后到脖子，滑下来再到锁骨。鼻尖蹭一蹭，温热的嘴唇挨一挨。
她气息不稳，用气声问：“怎么了呀！”带着自己都不察觉的娇气，和旖旎。
她被他用手和身体固定住，只有脑袋能动。他的鼻尖再逡巡着往下，在她内衣的边缘游离。她闻到他头发的香味，是和她用的同一个味道，熟悉的味道现在带着一种潮湿的热气熏着她。她颤了一下，他咬了她的半圆一口，隔着内衣。
她被折磨得带了点哭腔，再次问：“到底怎么了呀！”
黎青岳终于抬起头来，他的眼睛带着潮气，又格外清亮。
他用下身蹭一蹭叶虹的身体，耳朵红着，用冷冷的语气倔强地说：“我没有不行！”
叶虹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自己脸也红了，但是看到他故作镇定还酷酷地为自己辩解的样子，她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一笑就忍不住，干脆大笑起来。
而这样似乎是黎青岳的极限，他咬咬唇放开叶虹，自己默默走过去坐在床边开始折衣服。
叶虹想要去抱抱他、亲亲他，他真的好可爱。但是罗晴晴吃完面条开始捶门了：“别忘了外面还有人啊！亲亲彩虹，我们要来准备化妆打扮咯，今天要做音乐节最辣的妹！”
难怪罗晴晴这么早来，她带了一个非常专业的化妆箱，像一个行李箱那么大，打开上面是一面专业的化妆镜，而下面几层所有化妆需要的东西应有尽有。她还特别准备了一些彩带，用来编漂亮的辫子。
周伯虎开始还觉得来得早，等他和黎青岳把水果一一洗好、切好装进盒子里、又做了一些简餐三明治和蔬菜沙拉，然后再坐在沙发上打了两把游戏，叶虹和罗晴晴都还在卧室没有出来。
周伯虎对女人的出门化妆时间比较习以为常，但这次也有些坐不住了。反倒是黎青岳，一点不着急的样子。一把游戏结束，周伯虎叫黎青岳催一催他们，黎青岳看看表，又拿起手机道：“还早，再来一盘儿？”
刚组队成功，卧室门开了，罗晴晴推着叶虹出来：“当当当！辣妹出街，闲人闪避！”
黎青岳直接退出了游戏，周伯虎抬头想骂他狗，一抬头自己也看呆了。
罗晴晴穿了一件银色吊带连衣裙，很有垂坠感，长度到小腿。她孕期一直保持锻炼，除了肚子圆滚滚，四肢脖颈都依然纤细，背后看几乎看不出来是孕妇。头发扎了一些小辫，在在两边团成小团子固定好了，留下一个小尾巴和彩带。脸上只重点描绘了眼妆，涂一点口红，扫一眼周伯虎，简直要电死人。
而叶虹，也是扎了一圈彩带混在其中的小编，然后在脑后高高地束成一个发亮丰富色彩亮丽的高马尾。她穿着一件雾紫色的针织露腰吊带小背心，下身是一件同色棉纱质地直筒长裙，衣裙的紫衬得露出的肤色白的莹莹发光，整个人有一种被淡淡的雾笼罩的感觉。而她的脸上，描了眉眼，画了一点卧蚕，颊边点上腮紫，唇上是樱花的颜色。她明明站在雾里，可她的脸那么深刻。
黎青岳毫不掩饰地直直盯着她，眼神冒火星子，任凭旁边一对夫妻做着小动作打趣他。
叶虹好多年没有这么打扮过，小臂放在露出的腰上，试图遮挡他的视线。
罗晴晴偏偏把她的手拿下来，把她整个人往黎青岳面前推，边推边炫耀：“怎么样，岳哥，我的造型技术厉害吧！”
黎青岳看似顺手的搂过叶虹，面上也没有更多的神色，但他的手心烫死人，烙在叶虹的肩上，腰上，激起她身上一层鸡皮疙瘩。
他点点头道：“很不错，因为模特足够漂亮。”
周伯虎也很久没有看到老婆这么辣了，想要去和老婆腻歪腻歪，结果罗晴晴又从黎青岳那里拉走叶虹，要去第一时间自拍记录。
透过窗户看着在阳台自拍的两个人，黎青岳半晌终于说出一句：“孕妇的力气这么大？”
周伯虎顶一句：“那是我们晴晴生命力旺盛！”
黎青岳摸摸鼻子，发现刚刚搂过叶虹的指尖还留有香水的味道，仔细闻一闻彷佛是她身体的味道，沐浴露和香水混合她体温的味道。他做坏事一般放下手，将手指攥进手心，用力握住，试图克制自己发烫的面孔和身体。
周伯虎对窗外吼一嗓子：“晴晴，还是要穿外套，上午气温还不够热！”
然后黎青岳终于找到理由似的，悄悄呼出一口气，走进叶虹的卧室，去帮她拿外套。
结果，一进卧室，香气更浓，刚换下来的黑色内衣还躺在被子上。
他又落荒而逃地大步走出去，直接进到卫生间，重重地关上门。
周伯虎还在外面边玩手机边喊：“岳哥，你很急吗？不会吃坏肚子吧？户外音乐节上卫生间好麻烦的！”
黎青岳……
“闭嘴！！！”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抓彩虹进度29%：生日
